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二月初八,黄历上写着宜嫁娶。
招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是昨儿高婶晚上特意来找她,与她说了一些不可言说之事。她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外面鸡都叫了才睡着。
高婶见她睡得沉,也没叫她,反正离傍晚还早,只要在中午之前起了就行。
招儿起来后吃了早饭,高婶已经烧好热水了,彻头彻尾洗了一遍,晾干了头发,招儿才穿上嫁衣。
嫁衣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鸳鸯。
样式虽是简单了些,但民间嫁娶也就穿这个了,倒是布料是招儿专门挑的,又是亲手做的,做了一个冬天。
全福人也来了,热热闹闹说了贺喜的话,就开始给招儿开脸梳头。
开脸也就是所谓的绞面,需得是公婆、父母、子女俱全的全福人行之。用红色的双线,交叉绷直,绞掉待嫁女子脸上细细的绒毛。后,还需修建了鬓角,整个开脸才算结束。
期间,全福人嘴里还说了些吉祥话,招儿也没细听,只是闭着眼睛像要上刑场似的那么杵着。
然后便是梳头了,梳头的规矩也多,要唱贺词,梳成妇人头。一旦梳了妇人头,就代表以后就不是姑娘了,自此要开始相夫教子的生活。
梳完头还要着妆,乡下的妇人哪有什么手艺,大多都是脸上打点脂粉,用炭笔画了眉毛,涂上红嘴唇就算是了。
招儿像个木偶似的任对方一顿捯饬,待对方说可以了睁开眼,就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当即把她吓得叫了一声娘呀。
也是招儿肤色不白,虽是养了一个冬天,她已经不黑了,却是与白沾不上边。再加上这妆粉太白,简直就像是给她画了个白面具,再加上那红嘴唇,可不是吓着了活人。
倒是高婶说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招儿信了她的才有鬼,让她这样嫁人,她宁愿死。
好说歹说,还是给洗了。
高婶眼见拿她没办法,只能塞了红封给全福人,将人给送走了。
这一头,招儿想了又想,只在脸上涂了一层从县里买回的润肤膏子。又拿起胭脂轻轻的蘸了一点,在唇上抹匀了。见还是有些太红,她又擦掉了些,这才感觉好了。
就见镜子里有一红衣美人,生得杏眼朱唇,十分娇艳。她的肤色算不得白,但看起来格外有一种韵味。尤其她身形高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简直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说是不可方物也不为过。
高婶走了进来,端详了她一下,夸道:“我也觉着那妆没画好,可我也不懂这些,还是招儿手巧。瞧瞧这,不就是个美娇娘。”
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因为招儿也没有娘家人,所以从薛氏族里来了一些妇人陪她。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听着外面响了鞭炮,忙就有人拿来了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招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外面很吵,从未有过的吵。她也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有人在说,新郎进来了,招儿下意识就绷紧了身子,直到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
“新郎背新娘出门子喽,新郎可注意着,在未进新房之前,可千万不能让新娘的脚落地。”
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声,招儿有些发窘,心想是不是在笑小男人个头不高背不起她。她正想说谁背谁不一样,突然整个人就腾空了。
薛庭儴竟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这样也行,咱秀才公的处事就是和人不一样。”
“新郎抱新娘子出门了。”
四周很吵,鞭炮声夹杂着各种吵杂声。
招儿僵着身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声跟她说:“你可抱紧我了,小心我手上没劲将你丢了。”
闻言,招儿忙伸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子。
有人打趣:“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快松开松开,等进了新房再抱也不迟。”
鞭炮声和笑声中,招儿被放进一顶花轿。
花轿整整围着村子走了三圈,只能走前路,不能走回头路,这路线也是事先估算好的。
就在这时,天边泛起一片橘红色的彩霞,花轿也到了薛家的大门前。
从大门到正房的地上,铺着一个一个的大红色福袋,也是讲究新娘脚不沾地的习俗。其实庄户人家不太讲究这些,到了婆家新娘就能下地了,可是薛庭儴特别注意这些,方方面面都提前给安排好了。
拜了堂,又入了新房。
屋里围满了人,都等着新郎掀盖头。
盖头掀下来,一阵阵感叹,都说小两口是郎才女貌。还有的后生说这也就是薛庭儴,若换成别人,招儿姐早就被抢了。
一阵七嘴八舌中,两人喝了交杯酒。薛庭儴被拉出去敬酒,招儿则留在屋里。
喜宴一直吃到月亮都上了树梢才罢,也多亏薛庭儴有个秀才的身份,敢闹腾他的人极少,大多都是适可而止。
即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等被送回房的时候,整个人醉醺醺的。
招儿嘴里念叨着怎么喝这么多,将他扶去炕上,又从周氏手里接过热水,将门关上后,才转回头给他擦洗。
她刚给他脱了鞋,正打算拿着布巾给他擦脸,突然手被人拽住了。
薛庭儴睁开双目,眼睛晶亮晶亮的,里面丝毫没有醉意。
“你没喝醉啊。”
“若是不装醉,恐怕今晚什么也干不了了。”
这话说得可有些意有所指,招儿下意识紧张起来:“你想干啥?”
“你说我想干啥?”
他凑近了一些,身上的酒味儿夹杂着一种他身上独有的墨香,朝招儿鼻子里钻来。明明穿得并不厚,却是一阵热意上涌。招儿想退开,被薛庭儴一个使劲,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
“你还没洗漱呢,我也还没洗,快让我起来。”
“洗什么。早上才洗的,都干净着,不信你看。”
他根本不给招儿反应,就将自己外衫扒了,又去扒招儿的衣裳。速度极快,招儿感觉他像生了无数只手,自己两只手根本挡不过来,身上的衣裳已经去了大半。
“把蜡烛吹了。”
“这蜡烛可不能吹,要燃一夜的。”
“你快丢开。”
“不丢。”
“你急什么啊!”
“你才知道我很急?”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招儿将身上的被褥卷得紧紧的;也离他远远的;背身躺在那里。
她听到窸窣声;小男人似乎下了炕。
一直到听见他往门那边走的时候;她才忍不住道:“你做甚?”
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沙哑得不像话;招儿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之前她叫得那么惨,肯定被人听去了。这旁边都住着两家长辈,明天可怎么出去见人。
“我去弄些水来。”
招儿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被子,露在外面的酥肩上面点点樱红。在晕黄灯光的衬托下,仿佛蒙了一层纱雾;竟有一种绝美感。
“别去。”
“不洗怎么睡?”
见他目光盯在那处;招儿忙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些,她没敢看他:“反正你别去。屋里不是有水;你随便擦擦就算了。”
薛庭儴的目光落在屋里那盆早就凉的水上;眼神默默的。见他不说话;招儿也看了过去;两人就瞅着那盆水发愁。最后还是薛庭儴有了动作;他去取下门闩,还是打算出去。
招儿气馁地倒在炕上;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得紧紧的,生怕听见旁边的三婶四婶好奇地起来问怎么了。
到时候小男人该怎么回答?
吐了;还是脏了?
可是哪儿脏了;不是之前洗过?招儿的脸又红又烫,简直没脸见人了。
幸好似乎并没有人起来,薛庭儴像个幽魂也似去了灶房又回来,连门前的黑子都没叫一声。
黑子被赶出去睡了。
她隐隐听着屋里有了动静,将自己更往被子里埋。过了一会儿,有人拽她被子,她下意识的紧裹,像一条蚕也似,蠕动着,就是不让他拽。
半晌,露了条缝隙,她在里头问:“干啥?”
“你也起来洗洗,热水我都打好了。”
“我不洗。”
“不洗怎么睡?”
“怎么就不能睡。”
“随便你吧,反正不舒坦的是你,另外那东西不洗是会干在里头的。”
听到这话招儿才像被针扎似的,弹坐起来:“你胡叨叨啥,你咋知道?”
薛庭儴瞅着她,也不说话,顿了下才道:“我巴不得能多留在里头一会儿,这样子孙种子才能在里头扎根发芽。”
招儿简直没脸听了,隔着被子速速把衣裳穿上,她凶巴巴地盯着他:“你背过去。”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去,她忙掩耳盗铃地又拿了衣裳往身上套。下了炕,不知她怎么想的,竟没留在屋里,而是端着水盆就出去了。
灶膛里的火刚熄,大铁锅里还剩了小半锅水,招儿将水都倒进盆子里,端着去了后面菜地里。
天,黑黢黢的,二月的天还是极冷的。
招儿顶着寒风,被冻得瑟瑟发抖,心里满是憋屈之感。
亏她疼了他那么多年,他竟那么狠的对她。
招儿想起以前在村里不小心听过的荤话,什么汉子把自家婆娘在炕上整治得叫苦连天,三天都下不了炕。那些妇人议论这些的时候,一个个都笑得很怪,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反正招儿是不能理解。
到了浴间,招儿闩了门,就开始解衣裳。
解了两下,因为太冷,她发现自己可以不用脱衣的,就蹲了下来。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冰冰凉凉的。她想起他说的子孙种子,他的子孙种子竟种进了她肚子里。她慌得忙用热水去洗,鼓胀胀的疼,可要说很疼也不是。
她匆匆洗了,就赶紧擦干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