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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蒙古工业化的缔造者巴根台,没法责怪任何人。不能说旭烈兀王子不努力,部署不得当,而忽必烈王子用他杰出的才能为整个西蒙古建设创造了一个再好没有的外部条件。主要的问题,还是人力不足。时间不等人,各个项目同时开工,钦察草原和不里阿耳稀薄的人口就成了发展的瓶颈。
对北俄的征服给蒙古带来了20万俘虏,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壮,这大大缓急了人力不足的困境。但是巴根台认为,还有一个问题更加重要,就是人才问题。无论是有经验、有威望的管理人才,还是技术人才,都太缺乏了。
万般无奈之下,巴根台不得不再次把脑筋动到了他的特种部队身上。这些忠勇的战士有文化、有责任心、聪敏异于常人,他只能把建设的重任交到他们身上。这次他下狠心退役了300余命士兵,其中不乏高级将领,他对整个西蒙古下属产业进行了一次大调整。
首先是几个经济特区,格根哈斯就任达吉斯坦总督,张柔之子张弘略就任环里海农业区总督,特伦敖都就任刻赤总督,负责运河和刻赤两个重点工程的建设,奇斯托波尔由旭烈兀王子兼任。
其次是蒙古直属企业集团的人事调整。工兵营长鄂尔坤彻底退役,就任蒙古建工集团总经理。贾剌塔浑正式就任海军造船集团总经理,兼任海军指挥学院校长。布鲁海牙是旭烈兀王子的财务官,负责整个西蒙古的财政支出,他还同时兼任蒙古…哈马丹商贸集团,蒙古…不里阿耳商贸集团的总经理。
巴根台从威尼斯聘请一位精明的货币兑换商雷尼耶…泽诺为蒙古建设银行总经理,负责银行网点建设,农业、工业、商业、建筑业的大宗贷款,和港口贸易的小额贷款及货币兑换业务。聘请老朋友忽毡城的巴勒乞黑为海关总署署长,任命那日松的长子帖柳兀秃从海军退役,就任西蒙古警察总署署长。老特种兵兀里真排长很不幸,成为了警察总署户籍处处长,百战老兵专门负责户籍管理的官员。
所有这些官员,都向旭烈兀王子负责。
军队也开始了调整,为了应付更大规模的战争,同时也在现在工业能力的范围之内,特战旅扩编为2个旅的建制。也速兀哥为第一旅旅长,常海为参谋长。从三河源头调乌其恩为第二旅旅长,恩格日勒为参谋长。巴根台为特种部队总部最高长官,黄凯仍然为总参谋长。
海军也开始整编,任命苏勒哈尔长子乌恩为伏尔加…里海内河舰队司令官,该舰队的任务是负责整个伏尔加河流域…里海地区的航运安全,策应蒙古陆军对北俄罗斯…钦察…波斯地区的占领。任命兀良哈台为未来的黑海舰队司令官,剌不都恩为参谋长。黑海舰队的母港刻赤尚未建设好,主力战舰也还在图纸上等巴根台最后审定,但是指挥机构已经建立起来了。因为操作真正的海洋战舰,需要更加强大的知识力量。
第324章 死亡之旅()
巴拉科夫28岁,是弗拉基米尔大公国科斯特罗马附近森林里的一个雇农。当地的大波雅尔尤戈里维奇有个磨坊,身强力壮的巴拉科夫就是尤戈里维奇家的磨坊工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远近各处农民的黑麦和大麦磨成面粉,每格里夫纳尤戈里维奇就要收取半洛特尼克。
农闲的时候,他会为四邻八乡做一点木匠活儿贴补家用。邻村的农户阿和马托夫就是被他做的精巧木犁所吸引,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这样狡猾吝啬的老农民就能得到免费的新犁了。结婚第二年,他的大女儿出生了,隔了一年又生了个儿子。一家人平静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森林外面的事情,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多打狐狸,有朝一日攒够了钱把村子南面的那块地买下来,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乡下小地主。
直到那天,天边轰隆隆的马蹄声打碎了森林中的宁静,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马。惊慌失措的村民们四散奔逃,巴拉科夫却带着一家躲进了村子里的小教堂,他坚信万能的上帝会保护他一家免受劫难。
后来他知道了,这些凶悍的像狼一样的家伙就是蒙古人,他们把村子夷为平地,抢掠了一切能够抢到的东西,屠杀了大部分青壮。但是他们似乎对教堂有着一定的敬畏,他们没有为难神父,只是把躲进教堂里的村民押解出来。
一些钦察人赶着他们沿着锡蒂河向下游走,道路是漫长的,俘虏的队伍却越来越大,直到一眼望不到头。他们挣扎在无边的春雨里,到处都是泥泞,每天蒙古人会给他们一马勺冰冷的面糊糊充饥。这对身强力壮的巴拉科夫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大家都是如此,他也只能每天忍受着饥饿和寒冷。那些钦察人也是吃的这种面糊糊,但是行军锅里面加了一种瓷罐子里倒出来的牛肉,香气飘的很远。每次他闻到这种香味,肚中的饥饿就会更加不可遏制。
巴拉科夫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他认真的倾听着钦察人的语言。当他4岁的大女儿发起高烧的时候,他试图和那些钦察人交流,希望得到一条羊毛军毯给孩子取暖,另外希望再多一勺面糊,补充孩子的体力。他遭到了凶蛮的钦察人的嘲笑,一个钦察士兵用刀背把他打倒在泥地里,但是在分发面糊的时候,他真的多了一勺。
孩子还是死了。不仅是这个孩子,路途上倒下了无数的俄罗斯同乡,尸体被钦察看守随意的踢到路边,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无边的俘虏队伍终于到了尤里耶维茨,这里就是锡蒂河和伏尔加河的交汇处。
他们被关在漏雨的木头房子里,一个个瘦骨嶙峋,面无人色。但是也正是因为屋顶掉了大半,屎尿横流的房间里空气好了很多,不至于被闷死。
不久,一个看起来受人尊敬的蒙古人带着一批少年来到他们的院落,给这些俄罗斯人一个一个的登记造册。
“你会什么?”一个蒙古少年用生硬的俄语问道。
“我是磨坊工人,会一点木匠活儿。”巴拉科夫战战兢兢的答道,不知道他的回答是福是祸。
“好了,你和你的家人站到那边去。”蒙古少年指着院落的一边说道,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他发现他们这个群体都是会些手艺的人,有皮匠,有泥瓦匠,有锁匠等等。更让他惊喜的是,他们这些人每天有了两顿面糊糊,并且被看押在一个干净宽敞的房间里。蒙古人给他们弄来大桶的清水,命令他们在院子中洗澡,清理干净。于是院子里上百人,不分男女老幼都脱的光溜溜的洗澡,精疲力尽的他们也顾不上羞耻了,每个人都在冰冷的清水中颤抖。
浑身洗干净了,另一批俄罗斯俘虏把他们头上脸上的毛发剪的光光的。然后,给他们分发了蓝色的衣裤,每个人的都是一样的,虽然肥大难看,但是却十分舒服,巴拉科夫的老婆抚摸着这种衣服,不知道是什么面料做的。
一些戴着白色口罩,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一一给他们检查身体,一些看起来身体虚弱的人被无情的带走了。而巴拉科夫夫妇幸运的留在了这里,他们夫妇都是身体强壮的人,正是能够经受磨难的年龄。
几天之后,他们被驱赶到伏尔加河上的码头,登上了一艘庞大的风帆船。他惊奇的看着这些结实的木料建造的船只,和他们村子里那些树皮船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那些拼接的船甲板怎么能够这么结实呢?他想不通。
到了下诺夫哥罗德,更大的一支船队和他们汇合在一起,蒙古人浩浩荡荡的船队行进在伏尔加河上,根本望不到尽头。每次他们被从底舱驱赶上来晒太阳的时候,他都试图把船队数清楚,但是没有一次成功。
终于有一天,他们在底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轰鸣,慌乱的俘虏们尖声哭喊,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巴拉科夫扒着透气窗向外张望,只见船甲板上,蒙古水手站成了一条线,一个个的像松树一样笔直,似乎是在向什么致敬。从蒙古水手腿部的间隙,他看到了远处河岸上一个巨大的城市,那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建筑,海港内一艘艘船只,吐着浓烟的高大烟囱,还有像蚂蚁一样奔走的人群。巨大的声音就是从这个城市发出来的,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船终于停靠在码头上了,蒙古水手用棍棒把他们驱赶出来,排好队鱼贯下船。他们终于离开了肮脏黑暗的船底舱,见到了阳光和绿茵茵美丽的陆地。几天来的呕吐物、粪便、尿液把里面弄的比猪圈还臭,如果时间再长一些的话,一定有人撑不住死掉。不过一路以来,巴拉科夫经历过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死亡,他再也不会对那些死人大惊小怪了。
当他终于从跳板上来到陆地的时候,他向四下张望,这是一个江心岛的港口,对面就是那个梦幻般的大城市。数十上百艘船都在码头作业,有的船只正在卸货,巨大的吊臂把沉重的货物卸载码头上,然后用人力装上四轮马车,沿着笔直干净整洁的道路消失在江心岛深处的森林里。还有一些船只走下了无数像他们一样穿着蓝色奇怪服装的人,密密麻麻根本就数不清,像蓝色的潮水一般。
伏尔加河上美丽的江心岛,森林郁郁葱葱,让他回忆起锡蒂河畔的家乡。他好奇的看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檐帽的人和运输舰的船长在说着什么,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突厥语那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音,虽然听不懂,但是不像那么好奇了。为首的黑色制服和船长说了几句之后,挨个清点人数,随后船长拿出几张纸和笔,黑色制服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船长抬起头,指了指巴拉科夫,向他一笑,然后就上船了。
巴拉科夫感觉到船长笑容中的善意,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傲慢粗暴的不里阿耳船长简直就不是一个人。黑色制服冰冷的目光向他扫过来,他觉得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没来由的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