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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样不太好吧……
我思索再三,放轻了手脚将被子往里床抛,我再瞟瞟谢长风,他除了鼻息尚存,毫无动静,似乎已经睡着。
心中暗喜,我闷笑几声,蹑手蹑脚地脱掉鞋子溜上床,弯腰行事,右脚率先迈进里床,整个人隐隐约约有些跨坐在他身上的错觉。我一羞,正要将左脚收回时,忽地腰上一股力道猛然将我向下扯。我腹上本没有蓄力,这样一来,一下子就趴在他身上,我惊恐得语无伦次。
“你……他妈……没睡着啊!”我按着床榻,挣扎着要坐起,他却一臂揽了我的腰身,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小轻柳,再说一遍,可有想我?”
我差一点没被他这抹妖气四射的笑煞得晕过去,急忙侧过头,里不情愿地改了口:
“我……想你了还不成吗……”这妖孽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谢长风表情满意地揉我的脑袋,“此时的轻柳真像一只懒猫。”
我腹中反驳,你妹的!我哪里像懒猫了!我聪明灵动,机智勤劳,活脱脱就是人间楷模,到了谢长风嘴里却全变了样!
谢长风松开手,我顺势身子往里头一滚,稳稳当当地落在床上,钻进厚实的被窝里。
谢长风侧过身子面对着我,一头黑发零乱地洒在床榻,犹如深海里幽幽明明的藻,放眼望去,撩人心弦。他瞧了瞧我这床刚搬过来的被子,勾起半边唇角,笑得魅惑:“不与我同盖一床被子吗?本来还想明日邀青陀山深处的修习之人来王府做客……”
我一听,赶紧踢开我身上所盖的这床,毫不犹豫地钻进谢长风那床被子,嘟囔着,“谢长风你说话要算话噢,人家可想念师父师兄们了。”
我的心头怦怦直跳,从那一头传来他身上略高于我体温的温度,我不由得缓缓地远离了他一些,看这谢长风墨金色的暗瞳,刹那间失了神。
他谢长风那么完美无缺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看上了我呢……
谢长风伸出手掌抚上我的眉眼。我一惊,反射性地闭上双眼,然后听得他淡淡吐出一句:
“不早了。睡吧,好梦。”
他收回手,不一会儿,呼吸也变得均匀轻柔。
我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匀畅的呼吸,我的心跳自躺下开始从来没有缓过拍子,我突然有些担忧我明日的精神状态——因为这一晚,从烛火摇曳到光芒尽失,从光芒尽失到天曦泛白……我注定是睡不着了。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我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眼皮早已疲劳得接连打颤。我揉揉双眼,甩着脑袋醒了醒精神,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
谢长风幽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虽然在宁静中也不算太突兀,但还是将我吓出微不足道的小虚汗。
“看你坐似山峦,着实给我一种压迫感,”说着,他也如我一般坐起身,一头墨发慵懒地落在身前,“不如我陪你一道儿坐吧。”
他大方地揽过我,将我圈在怀中。我的脖子梗得僵直,霎时间吓得瞪大了眼。
“干巴巴坐着那么久,也不知道后背会着凉吗?”他的话语里透出薄愠的怒气,从谢长风身上传来的温暖一点一点钻入我的脊背,我的指尖了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我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家虽是将军府,但阿爹手无兵权,于你来说根本没有用处。再者我的姿色也不是极好的,四书五经样样不会,提笔只能毁经典……谢长风,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紧盯着他的双眼,不想遗落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第26章 一向迟钝()
谢长风眼里平静无波,从头至尾都未有一丝异样的波澜泛起。
谢长风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若我说,前世今生,你信吗?”
我不加思索,笃定道:“不信。”
他颇为宠溺地又揉起我的脑袋来:“聪明,这句话连我也不信。”
“……”我一阵无言,他这跟没回答无二区别啊……
撇了撇嘴,我鼓起勇气,继而轻缓地问道:“那……那、我姑且可以认为你有些喜欢我吗?”
谢长风皱了皱眉,顿时,我觉得他的这个小动作可能表明我自作多情了。但他依然是回答说“好”,我想,也许他是不想让我太难过吧。
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子酸涩……
我提议道:“这个点儿,当是临近早朝时刻了,你还不起床吗?”说完,我不着痕迹地挣来谢长风的手,复而躺回床上,拉紧被子,侧过身背对着他。
大概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吧,既然互相不喜欢,同住一个屋檐下便只如同窗邻友,我又何必,何必情绪起落、只因他偶尔一句看似轻薄,实则无关喜欢的话语亦或动作。
谢长风俯下身来,头发根根丝丝轻拂在我脸颊,他柔声说道:“我知晓你整晚未睡,我这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不打算理他。谢长风起身簌簌的声音以及洗漱的动静搅得我心头愈发地乱,待他离开后,我睁开了眼,躺平身子,双眼盯着晨色曦光融融透进屋里的方寸。
我……
我突然发觉这样悲春伤秋的方轻柳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那个方轻柳,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方大小姐不是向来有一颗纨绔的心吗?!不能因着嫁了人、因着谢长风就日渐消沉!俗话说得好,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快活!
我握了握拳,没心没肺地笑着,拢了被子,然后才沉沉睡去。
小桃子敲锣打鼓似的来吵我起床时,已是下午时分。我揉揉眼,颇为疑惑地问她:
“按你的习惯,不应该是早就来喊我起床的吗?”
小桃子一脸嫌弃地望着我,“要不是姑爷吩咐我下午再来喊小姐起床,我哪能容你跟猪一般睡到现在!别家的女儿第一次可不如小姐你这般娇气——”说及此处,小桃子瞪瞪眼,瞅着我的衣裳:“原来姑爷如此细心,完事儿了还帮小姐穿好衣服啊……”
这下我总算明白小桃子在说些什么了。我脸一沉,不悦地反驳道:“我跟他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小桃子盯着我的脸:“哎,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脸鼓得……”
我一愣,面上立即换上和蔼的笑容,“没呢!没怎么呀!”我心虚地笑了笑:“可能是还没睡好吧……哦,对了,我师父师兄他们到了吗?”
我不着气力就将小桃子的注意力吸引到另外一件事上去,我暗自喟叹我机智无比,多日不注意,智商居然提高了一个境界。真是应了师父那句话,小姐我实乃可塑之材。
“到是到了……但只有清行师父一人。小姐的几位师兄不曾前来。”
我又欣喜又有些失落,师父能如约而至这固然是很好的,可几位师兄不来,顿时又觉得些许遗憾。
我扒开被子,起了床。小桃子挑了件粉白衫给我套上,打来水让我洗漱,最后将我按在梳妆台前开始为我整理头发。
梳妆台上放着上好的楠木妆奁,我随手打开,一眼就发现压在最边缘的花簪,以寒玉为簪身、淡黄小绢花为顶,细细一看,这绢花竟是石竹梅的模样。我欣喜不已,让小桃子为我挽在发间。
头顶传来小桃子幽怨的声音:“小姐,我们何时去找子舒……”
我思索一会儿,严肃地道:“去看师父了再找子舒去。想必师父已等我良久了。”
小桃子吧唧嘴,一语浇灭我感激而期盼的心情:“清行师父下了山,还没进王府的门呢就直奔公共澡堂了,此时也不知道清行师父在哪里。”
我是如此地痛心疾首,原来我还不如一公共澡堂啊……
用过膳后,小桃子认为,若非清行师父自己回到王府,我与她是定然找不到师父的。于是思索再三,我和小桃子还是打算先一道儿去找子舒。
小桃子手提食盒,我有幸瞟到里头装着的点心,竟是比我吃过的所有点心卖相还要好。我垂涎欲滴,提议让小桃子将食盒递给我拿着,免得路途遥远她提得累,其实心里真正所想,是我可以趁她不备偷吃几个!
小桃子不假思索,欣然将食盒搭来我手中,我正笑得阴险时,她冷不丁来一句:“小姐,这糕点呢,不多不少刚好七个。小姐若是敢偷吃,哼哼,看小桃子不饶了你!”
我端着食盒悲痛欲绝,我这小姐他妈白当了!
后来,还是小桃子带着我才找到子舒。当时我正忧心忡忡该如何树立小姐权威,听得小桃子忽然“啊”了一声,她飞快夺走我手中的食盒,向前方娇颤着跑去。
子舒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小桃子,他眼里满满都是惊喜。子舒放下手中的扫帚,嫦娥奔月似的向小桃子的方向奔来,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小姐我很想问问小桃子,那猛撞之下,她的胸脯疼不疼。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心疼小桃子,我心疼的事那些点心有没有被撞坏。
“伍子舒!呜呜呜我多想你啊……你竟然胆大包天敢三个月不给我写信!”小桃子娇声指责,我这才知道子舒原来不姓子,姓伍啊。
“阿妹亲亲爱,我也是千万个想给你写信的好不好!可惜前三个月军务繁忙,加之从极北之境赶回帝都,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给阿妹亲亲爱写信!阿妹亲亲爱,原谅人家好不好嘛……”
我全身起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颇感恶心地抖抖身子,决定不在这儿当闪亮的蜡烛。正要往回走时,我听到子舒无比欠揍的声音飘来:
“阿妹亲亲爱,你怎么会和丑八怪在一起?”
小桃子一愣,“谁是丑八怪?呃……小姐吗?”
子舒示意小桃子将声音压低些,可惜他忘了压低自己的嗓音:“是呀!我当初在皇宫与这丑八怪初遇时,你真是不知道那打扮有多丑!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丫鬟把好端端的美人儿打扮成一坨屎——嗷!!!”
时隔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