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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看着地图点了点头，他明白仇战的意思，湘西虽然山地很多，但平原丘陵地带也不少，只有与贵州交界处于是莽莽群山。在地形上远不如罗宵山脉有利。
湘西方面有利于大军屯藏和进攻，又是绕道贵州进攻大西南的通道。故而仇战分析湘西将是日军重点盯防地区。反观罗宵山脉，有大量南北走向的余脉，有利于对日军进行防御和反攻。后方纵深又便于藏兵休整，粮食补给方便。
进攻和撤退非常便利，东可进攻沿海一带，南可入广作战，西可攻击粤汉线，北可图长沙武汉。弹药补给可由西南通过飞机向赣州转达。有利于长期坚守反攻，当初红军选择在这一带活动也是非常有战略眼光的。
又是非日军重点进攻目标，没有非常艰巨的作战任务。他们就拥有更为主动自由的作战指挥权。吃了常德会战之亏，他们更认知这一点对于冥王来说非常重要！
“我们马上就准备移防。”俩人同声说道。
仇战点了点头说道：“清明祭之后再说吧。现在赶到特一团和特二团举行祭祀已经来不及了。”俩人点了点头离开。调防他们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处理。
清明节，死神的弟兄们都集结在一起，也有他们的家属。规模远比第一次要隆重得多。祭祀完成后仇战步入路小璐的灵堂默默地看着她的遗像。春花如昔，伊人何在？
“小璐，我马上又要踏上征途。我心死于战场，也即在战场上复活。”仇战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后决不会轻言生死，尽一生之心血就完成我们共同的理想！你离我而去，我的一半也已经随你离开，剩下的一半属于这个国家。
我的生命，我的信仰，我的感情都将毫不保留地奉献给这个国家。我生，一生致力于让祖国不再受到这样的伤害。我死，将用我……我们的灵魂来守护着这个国家。好吗，我们一起来守护她！”
仇战感觉到她的遗像活过来一般朝他微笑，向他点头。仇战上前一步激动地叫道：“小璐！”伸手想摸她的脸。
然而他重新回到了现实，那只是一身戎装面带微笑的遗像。他两行眼泪掉了下来，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小璐，我走了。不管生与死我都会回来与你重聚。保佑我！”仇战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含泪走出灵堂。
长沙第九战区司令部。仇战走进作战指挥室。正在看地图的薛岳抬头看着清瘦了很多的仇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瘦了，但精神不错。”良久薛岳艰难地说道。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能不疼？只是以他的身份和这个场合不宜表露自己的情绪。
“将军，冥王奉命回来报道。”仇战敬礼道。
“走。有些事情我们得谈谈。”薛岳走入休息室把门关上，卫兵马上就站在了门口警卫。
“仇战，对不起。”薛岳坐下来看着仇战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在这个问题是我有责任……”
“将军，这不怪你。”仇战苦笑了一下说道，就知道将军会向他道歉，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宿命，也是军人最好的归宿。我以小璐为豪！我也期盼这是我的归宿！”
“仇战，不要这么说……”薛岳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只会让我更内疚！”俩人顿时低头无语，薛岳和仇战都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失态。
“将军这一次召我回来应该是为了当前战事吧？”仇战打破沉默问道。
“战事？去他的战事！”薛岳气道：“眼前除了第4军和第10军我手头上几乎没有可用兵力。名义上有三个集团军，还直辖数个军。但我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几个可调动的部队。
现在在我防区内的部队有：第一集团军只有拼凑而成的新3军和58军。第二十七集团军只有20军。第三十集团军只有第72军，78军给调走了。直辖的第10军、第4军、第37军、第99军、第44军和暂2军。
第10军在常德会战中重创，只有两个师的战斗力。第44军什么样子你最清楚，暂2军就更不要说了。
相对于上一次会战，我们少了四个军不说，暂2军还没有调过来，第六战区的部队又全部在湘西休整离我们远得很。而且还换回来两个……两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军，防线反而增加了不少。到目前为止第10军和第4军的指挥权一直没有交到我手里来。我居然还调不动！”
“为什么会这样？”仇战皱着眉头问道。以前虽然没有把指挥权交给薛岳，但薛岳还是可以在防区内调整他们的驻训地点。
这说明什么问题？不信任？因此最高统帅部直接插手第九战区的作战指挥？如果真这样，薛岳就已经被架空。将相不如还打什么仗？难怪薛岳一反常态向他倒苦水。
第544章：兵力不足和后勤问题（）
“最高统帅部对常德会战中我抗命做出来反应。”薛岳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警告，也是不信任。第一集团军、第二十七集团军、第三十集团军、第44军、暂2军，不是地方武装就是非直系部队。
最高统帅部为什么就想不明白，他们不可能会与我一条心。而又直接插手第10军、第4军、第37军、99军四支战斗力稍强一点的部队指挥，我已经被架空了。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不考虑战事。”薛岳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说说我们的个人打算。”仇战看着薛岳认真地说道：“将军又如何在此战中保全自己呢？大战之后又如何自处呢？”
“你说说看，我有什么打算？”薛岳笑问道。
“将军是准备以赣南、湘南和粤北为根据地来开展游击战吧？”仇战笑问道：“把特一团和特二团调湘东南就可以看出将军的意思了。”
“呵呵……”薛岳微笑地点了点头用堵气的口气说道：“最高统帅部要我把主力布置于湘西，一旦战事失利主力就向湘西移动。我就不按他们的套路出牌。”
“将军这样布置有两层意思吧。”仇战微笑道：“一方面是因为赣南地区在战略的重大价值，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赣南会失于新四军之手吧？”
“是呀。”薛岳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想完全被重庆所节制，道不同难以为谋。还不如依托赣南开展游击战来得自在。我已不在乎手中有多大的军权，统领多少部队。还不如淡出他们的视野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些人不仁，但我也不能不义。第三战区元气大伤，难以恢复。如果我第九战区西移，那么新四军一定会趁虚而入，在赣南发展队伍。以新四军星火潦原之势，将来癣疥之疾会变成肿瘤之患。”
“眼前第九战区的驻防情况如何？”仇战问道。他不想纠结于这些事情转移话题。
“湘北方向第20军控制于新墙河一线，第99军于湘阴，第37军于汨罗江，第44军于浏阳、平江正从我游击队进行补充。第4军于长沙，第10军于衡阳和株洲。暂2军只闻其名未见其声。来不来还不知道。”薛岳摇了摇头说道：
“眼前我鄂北的游击队已经全部被补充得没有了，只有赣西还有一点点，第一集团军就靠着游击队支撑门面，再抽兵力就完全是一付空架子。仇战你说我拿什么来守？眼前只有九个军，沅水南岸还是我们的辖区。”
“看来最高统帅部是想前期于两翼进行两线作战，以长沙和衡阳作为中线阻击要塞。”仇战想了想说道：“然后再把第九战区主力经衡阳向湘西南永州一线移动。以固守大西南为目的。还是把战役计算为第11军的常规性进攻。”
“如果你是日本陆军总部的参谋，你会采取什么方式的进攻？”薛岳问道。都是军事狂人，刚才还说不谈战事，这两人又兴致地谈了起来。特别是薛岳，在吴逸志离开之后他找个知己都找不到。
“以重创我军为手段达到打通平汉线和粤汉线的目的，后期作战他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仇战说道：“在战略上会采取他们刚发明的波次进攻战术，以主力从北平及黄河北岸向南及西部进攻。
先向西进攻西安，击溃第一战区和第五战区部队。转而南下接防第11军防区休整，而第11军则全部集结，速西进宜昌重创还没有从常德会战中受创恢复过来的第六战区。
然后由常德和湘北进攻我第九战区。向南平推，我军无法阻挡其攻势！最后我第九战区不得不与之激战于衡阳城下。”
“衡阳……”薛岳看着他说道：“你早就盯上了衡阳？难怪不是把冥王放在湘西就是放在衡阳训练。按日军常规的战术，他们会兵分三路。通城一线将也是他们的一个主攻方向。
另外按你所说的波次战术，以豫西会战之疲兵接防第11军防地休整，换来第11军全力进攻我第九战区，这么说日军至少会投入7到8个师团全部。
以我现在之力阻击其一路都有点成问题。看来我们得早做打算。你说从长沙撤退之后战区司令部该向何处移动？”
“一旦第一战区和第五战区被击溃，再逼退第六战区。那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在武汉外围留下很多兵力，这些从豫西南下的日军仍然会有一部分参战。”仇战想了想说道：
“应该会先后投入十个师团左右的兵力。对于我们来说是毁灭性的战斗。至于第九战区司令部南移，以湘东南地区为佳。
从这几点分析，衡阳之战在整个战役中最为重要。但衡阳守城之战比常德之战更为惨烈。将是有去无回的战争。”
“第10军……”薛岳想了想说道：“以衡阳之地形仅凭第10军兵力明显不足，无法摆得开。而我能抽调的只有暂54师。就算四个师加起来也不足一万五千人。而且暂54师和在株洲的第3师很有可能要在阻击之后再投入守城之战去。”
“株洲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提前投入衡阳。”仇战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