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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黄忠的威力显示出来,连敢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公奕,我来说几句可好?”赵云本身就站在众人前面。
晚风徐来,在众水匪的眼中,飘飘然如谪仙,难怪会和左神仙为友。
“主公请!”蒋钦虽然有一丝诧异,已确定主仆名分,也不会违逆。
“各位寨主,子龙有礼!”赵云抱拳环顾一周。
“不敢!”水匪们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整齐,赶紧还礼。
赵云侃侃而谈:“昔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其弟盗拓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侵暴诸侯,穴室枢户,驱人牛马,取人妇女,贪得忘亲,不顾父母兄弟,不祭先祖。”
“故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
“云亦深知,诸君未有穷凶极恶之徒也,然何故为匪?盖因食不果腹,无隔夜粮矣。”
“彭蠡泽阻荆扬,实为要冲之地。然荆州需江东物,江东亦需荆州物,彭蠡泽为掮可乎?”
路已经给他们选择,想做柳下惠还是他弟弟盗拓那样万世遭人唾弃,全凭自愿。
现代人说话,也不全是文绉绉的,平时赵云和黄忠等人交流,肯定都是白话。
刚才左慈来此,瞬间把自己拔到了相当的高度,神仙般的人物,就要让大家云里雾里。
“子龙先生,”一个匪首拱手行礼:“诸刺史、郡守均视吾等为贼寇,世家豪族亦视吾等为鸡豚狗彘,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言下之意,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官方和大族眼中的地位,你为何对我们这么好,又凭什么让我们放弃这份很光辉的职业。
你要我们来当两个州商人们的掮客,做中转站,也要别人愿意才行啊。
“荆襄大族之高足,十之八、九来此泽中,”赵云微微一笑:“云来江水之滨,合众家之力,欲会猎海上,远赴番邦。”
“故陆上之利,此后大族不以为意,君等可为之!”
“云忝为真定孝廉,江夏郡守秦君叔儒,庐江郡守羊君兴祖,云遣人告之!”
这还真不是吹牛,虽然自己过江夏而不入,到庐江而不上岸,江夏太守韩说,庐江太守羊续都要给自己这个面子。
其中有没人照例一匹战马的原因,更有官场之中大家相互扶持之意。
眼前赵云尽管还没做官,年纪轻轻就是孝廉,又是天下大儒荀慈明的学生、女婿,前途无量,除非是蠢到极点的人才会得罪自己。
能做到一郡太守的人,谁是傻瓜?赵家到江南来是做生意的,文人自命清高,去拜访也就没有必要,礼物送到就是。
“子龙先生,我等可以加入你们的海上队伍吗?”另一个人显然没有啥文化,说得很直白:“不比您身旁的大哥,还是能对付番人的。”
他这话一出来,场中凝重的气氛瞬间松弛,不少人随声附和。
“你叫什么名字?”赵云也不为己甚,随即转为白话:“公奕,派人登记每一个想要去海上讨生活的好汉,你们决定!”
他的话病没有刻意避着,原想准备当面问名字的,话刚出口才觉得不好,得给周蒋二人机会,也只有他们才能分辨出匪众品行。
“主公,钦分内之事!”蒋钦闻言大喜,吩咐旁边的亲随:“蒋万,找人登记去。”
那年轻人连声答应,喜滋滋地去了。
只有周泰松了一口气,嘟嘟囔囔:“主公也会说白话啊。”一副吓死宝宝的样子。
蒋钦莞尔一笑,再次宣布:“今日天色已晚,独山岛备有酒席,大家开怀痛饮。”
一时间欢声雷动,匪众们有的喧哗有的窃窃私语,都在考虑赵云话中的得失。
当然,接下来也会做甄别工作,那些血债累累的水寨,直接杀掉了事。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否则说不定当场就有人要狗急跳墙。
上玄月早就爬了起来,不知不觉,从南郡江陵城到彭蠡泽,半个月就过去了。
船上的人一直在担心,不知道上山一行人是否有伤亡。决定强攻肯定要交战。
就听见黄忠怒吼几声以及赵云那番话,后来左慈出现根本就没人知道。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要不是因为大家武力值不够,说不定早就强攻上来。
脸平时最为欢实的蔡妲也晓得事情的轻重,哪怕夜色朦胧,还是挽住徐庶的胳膊翘首以盼。
此刻终于接到讯号,所有的船上大喜过望。
山上虽然对赵云等一贯脚踏实地的人感到舒服,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新收服的三个头领带上指挥舰和众人见面。
看到己方力量又有了增长,大伙儿都喜不自胜,赵满和徐庶也不管黄忠愿不愿意,拽着他就要他讲战事的经过。
就算黄汉升口才一般,听者还是随着讲述,时而发出惊叹的声音。
接下来要杀多少该杀之人,那就是周泰和蒋钦要去烦神的了,连腿有残疾的铁哥们儿沈悦都不会去管。
今夜注定是个流血之夜。
第九十八章 庐江周家()
原以为彭蠡泽的事情,就是张允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在中间瞎搅合,想不到竟然有袁家也在其间插了一脚,确实很奇怪。
有时候,赵云甚至在想,是不是左慈老道在袁绍面前暴露自己等人杀掉袁家老宅的部曲,从而引起了那人激烈的反扑。
只是想想,旋即又放弃了这种推辞,毕竟被民众称为左神仙,做事儿光明磊落,无需用三个三流武将投靠来掩盖自己的过失。
想不通也就不要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赵云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船上看云卷云舒。
至于周泰蒋钦沈悦,没有洗白身份上岸,却也不会有多大失落,毕竟赵家麒麟儿才多大?已经有了如此威势,连荆襄大族的后人都在跟随。
一旦出仕,自己等人何愁没机会?
江水之南,历来就被中原人瞧不起。荆州的南阳、南郡、江夏郡治都在江水以北。
扬州这边,阜陵王国全境在江淮之间,国都寿春。九江郡在江北,治所九江。在江北挂了一条边的有庐江郡、丹阳郡。
全境在江南的郡,则是相当于后世江西省全部的豫章郡,江苏省南部上海全境浙江东北是吴郡,浙南包括福建北部则是会稽郡。
后人在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吴国洋洋洒洒一大串名人,不过是因为吴郡孙家在江南起家。
而会稽郡备受打压则由于战国以来的吴越之争,两边相当于世仇。
要不是有孙家趁势而起,建立了三分天下的吴国,江东人就进不了世人的视线。
更何况随后而来的东晋王朝,掌权的士族都是江北的世家南迁。
此时,能进入中原视线的江南人真没几个,后人眼中名气最大的当属陶谦,刚从幽州刺史的位置上征拜议郎。
船队从九江郡地界进入到庐江郡,江水下游的水流越发舒缓,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黄忠有意提点陈到五兄弟和新归附的周泰蒋钦、蒋钦、沈悦,每每练武之时,专门到甲板上,周围一圈赵家军也在那里观察。
不过,总有一个例外,赵云始终拿着一卷竹简,看一眼现场就把注意力放到竹简里面。
这是夏巴族的大人夏俊亲自篆刻的,都是夏巴一族自夏末以来的一些典籍。
“义父喝口水。”黄旭奶声奶气地说着,递过一个土碗,里面有半碗水。
“谢谢旭儿。”赵云的眼睛还是在竹简上,随手接过一饮而尽,把碗放到旁边,自有下人收拾。又伸出手来去摸孩子的脑袋却摸了个空。
那边,黄忠已经练武完毕,黄旭又殷勤地给生父送水,刁珍则在一旁用汗巾擦拭着汗水。
这啥情况?赵云一愣,肯定是超出了儿子保姆的角色,想不到这闷、骚也有开窍的时候,两人在一起,活脱脱一副美女与野兽的形象。
黄忠好些天都没整理胡须,乱蓬蓬的,看上去真还像一个野人。
他见赵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两人,赶紧把汗巾自己拿在手上胡乱擦拭着。
“嘿嘿,珍儿不错。”黄忠刚走过来腆着脸解释了一句,又感到纳闷儿:“你从不练武?”
“知道人家不错就别亏待了她,”赵云没去解释,白了一眼:“说起来还是我们赵家人。”
那可不,刁珍是燕赵风味从南郡太守府直接花钱出籍,自然就要算赵家的一份子。
不明不白就把人家女子睡了,究竟是妻还是妾呢?仪式需不需要?赵云纠结着是不是去找人打听,也许荆州那些家伙清楚。
“大兄,有些人是天才。”赵满在一旁挤眉弄眼:“就像我族弟子龙一样,就是不练习,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徐庶照例抢白:“主公每日清晨都在练武,他把时间分得很清楚,有些人成天习武也没啥效果。”
“陈家五至,幼平、公奕、泽端,”赵满马上祸水东引:“在说你们呢。”
周泰自顾打了一碗水在那里喝着,闻言噗嗤一下,全部喷到黄忠背上。
一群人哈哈乐着,初加入的彭蠡泽三人很喜欢这种氛围。
看到赵云和黄忠带着队伍就敢往山上冲,蔡瑁他们憋着一肚子火,武功确实太差劲了。
为了不在赵家军面前受打击,是故,他们每天在另外一条艨艟舰上习武。
突然,楼船顶上传来六声鼓响。
“谁来拜访?”赵云眉头一皱,极目远望,才发现不知何时,从江北方向驶来一条大船,比当初船队撞沉的彭蠡泽大船还要大一倍。
那是一条两层楼高的帆船,正对准自己这条船疾驰而来,布帘上写着斗大的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