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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人一旦再以少室麟为诱饵,诱惑青川出兵救援,青川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这就给了我们将计就计的机会。”泉百草信心百倍地说道,“我们的长处正是敌人的短处,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必能一战而胜,或许我们就能籍此击败中土的第三次入侵。”
中土军队即便数量有限,两万精锐还是有的,否则靺鞨诸部不可能迫于生死威胁不得不倾巢而出,跟随中土军队一起攻打高句丽,而靺鞨控弦应该有数千乃至近万之众,这从国内城和隆林城传出的消息中亦可得到证实,所以单纯从兵力对比来说,少室麟和他的一万援军处于劣势,而这支军队的覆灭亦将对青川防线造成沉重打击,因此肯定要救援,而且还是全力救援,达到将计就计之目的,反过来把入侵敌人包围住,以己方兵力多粮食足兼具地利人和之优势,将其歼灭或者是给予毁灭性打击,彻底摧毁敌人前后两路夹击之图谋。
师辛和泉百草对这一计策持乐观态度,认为风险在可承受范围内,毕竟青川现有五万大军,而坐镇青川的又是“战神”乙支文德,这一仗就算打得很艰苦,损失惨重,但确保了鸭绿水防线在雨季来临前的安全,可以换回来两个多月的宝贵防守时间,而这个时间直接决定了高句丽的生死存亡,所以很划算,很值得,不能有丝毫犹豫。
乙支文德权衡良久,终于心动。
己方的优势是肯定的,而敌方的短处也是显而易见,首先靺鞨人靠不住,其次长途奔袭将士劳累,粮草武器又严重短缺,急于求战,这种情形下,若己方固守青川,据城不出,坚决不给对手机会,那么对手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只能主动暴露踪迹,纵兵掳掠。几万大军在青川周边烧杀掳掠,甚至渡过萨水深入平壤周边烧杀掳掠,高句丽腹地饱受荼毒,其所造成的后果之恶劣、对人心士气打击之严重可想而知,搞得不好就是全盘崩溃,亡国灭种。
就算损失惨重,也要把敌人拖在青川城下,不给敌人混乱高句丽腹地之机会,竭尽所能把亡国灭种之风险降到最低,所以权衡利弊得失的结果就是,青川战场必须服从高句丽整个战局,为此哪怕青川战场打得很惨,哪怕防守计策不正确,也要坚决实施,不惜代价去执行。
“命令少室麟,今日上午开始渡河攻击。”
乙支文德断然下令,接着看看师辛和泉百草,稍作沉吟后,手指泉百草,“你去支援少室麟,黎明前出发,轻车简从,快马加鞭,务必于午时后赶至大定河。”
乙支文德的命令让师辛和泉百草有些惊讶,有些疑惑。
迟疑少许,泉百草说道,“大将军,战局如何变化,需等待少室将军渡河之后才有结果,而我们的支援速度如果过快,必然适得其反,将对战局产生无法预料之影响,可能不利于我们将计就计。”
乙支文德笑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敌人既然要打,既然要速战速决,那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大家摆开战阵,各凭实力,一较高低,一决雌雄。”
此言一出,师辛和泉百草顿时热血上涌,血脉贲张。杀!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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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这就是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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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上午,大定河南岸。
高句丽军队在少室麟的指挥下,开始渡河作战,一时间鼓号喧天,旌旗飞扬,百舸齐发,突击壮勇士气如虹,一往无前。
北岸上的靺鞨人有些惊慌,有些犹疑。
虽然高句丽人渡河攻击亦在预料之中,但就目前战局来说,高句丽人渡河之后势必要与靺鞨人激烈厮杀,损失肯定很大甚至两败俱伤,这显然对高句丽人不利,毕竟高句丽的主要对手是中土,而不是乘火打劫的靺鞨人,所以很多靺鞨酋帅都想当然地认为,高句丽人应该隔河对峙,不惜代价不顾一切渡河攻击的可能性并不大。然而眼前事实给了他们迎头一棒,一夜过后,高句丽人开始渡河作战了。
这个就麻烦了,虽然靺鞨控弦多达近万之众,但这是粟末靺鞨的根本所在,从族群生存角度来说,保存实力至关重要,从诸部酋帅的个人立场来说,他们也不愿赔上自己的老本,所以靺鞨控弦惊慌了,犹疑了,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了。
铁骊一边下令阻击,一边急报李风云,战局突变,高句丽人开始渡河攻击,怎么办?
李风云很惊讶,出乎预料,当即决定亲赴前线查看军情,同时命令尔朱天啸、赤小豆铁衣立即率雷霆军,辱纥王孟坝、莫贺屯河、元俟折立即率奚族左军,火速大定河北岸河谷,从左右两个方向支援靺鞨人。
又命令耶律铁力、大贺摩会、奈曼督畔立即率契丹左军赶至战场附近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场。
李风云赶到河边时,双方已激战一轮,靺鞨控弦以密集箭阵射退了敌军突击队伍。
“狼帅,形势很明朗,敌人要渡河,要不惜代价渡河,今日战斗肯定非常激烈。”铁骊紧张的心情因为李风云和援军的到来而大为舒缓,虽然他的神情依旧严峻,但说话语气显得很轻松,很自信。
李风云第一时间把雷霆军、奚族左军调到了战场,同时契丹左军也正在急速赶来,并没有让靺鞨人独自承担阻击任务,更没有借刀杀人故意打击和削弱靺鞨人的意图,这让铁骊和靺鞨酋帅们真切感受到了李风云的非凡气度和结盟诚意,对他的观感也随即有所改变,但对他依旧充满了高度戒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李风云脸色阴沉,眉头紧锁,远眺对岸,一言不发。
“狼帅,形势的发展与我们之前的预测有所出入。”铁骊继续说道,“之前我们预测敌人将会做出试探性攻击,一旦攻击受阻则裹足不前等待援兵,或者主动后撤固守青川,但现在敌人主动出击,还不顾死活地渡河作战,摆出一副决战态势,其目的何在?到底是为了击退我们救援惠城,还是为了打探我们的虚实?”
“当然是打探我们的虚实。”李风云说道,“站在敌人的立场看你们靺鞨人,落井下石乘火打劫是肯定的,但孤军深入直杀平壤却绝无可能,所以敌人对今日危局的推测,十有**认定你们靺鞨人的背后隐藏着我们中土偏师。”
铁骊犹豫片刻,叹道,“终究还是暴露了?”
“这是我的疏忽,过于自信,考虑得不够周全。”李风云点点头,手指青川方向,“不出意外的话,平壤已经增兵青川,甚至乙支文德都已亲临青川。“接着他遥指对岸敌军,继续说道,“敌兵不顾后果渡河攻击足以证明青川防守稳固,否则绝无可能行此下策殊死一搏。”
铁骊想了一下,说道,“或许,这还是试探性攻击?”
李风云略略皱眉,问道,“你留在对岸的斥候可有消息送回?”
铁骊摇摇头,“若还活着,就会有消息送回,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风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乙支文德坐镇青川,我们就麻烦了。”
乙支文德威名太盛,铁骊非常忌惮,听到李风云的话,急忙问道,“狼帅担心什么?”
李风云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要害在哪?”
铁骊一听就明白了,脸色顿时难看。安东军长途奔袭,优点是出敌不意攻敌不备,致命短处则是粮草武器严重短缺,虽然以战养战可以解决问题,但前提是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战事胶着久拖不决,粮草武器断绝,安东军就完了。
昨天夜里,李风云已经在军议上做出了横渡萨水、直杀平壤的决策,其目的正是要在平壤周边地区烧杀掳掠,而留在大定河一线牵制和吸引青川敌军的任务,则由正日夜兼程而来的步军团主力承担。
然而天亮后战局突变,敌人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隔河对峙,而是不惜代价渡河攻击,如此形势就复杂了,一旦李风云的估猜变成现实,乙支文德到了青川并看破了己方计谋,倾尽全力发动攻击,不惜代价拖住己方,以敌之长攻己之短,则就算步军团主力赶到了,击败了高句丽军队,迫使高句丽军队龟缩于青川,但最后结果却对安东军十分不利,首先就是损失惨重,而损失惨重必然导致安东军难以深入到平壤周边地区烧杀掳掠了,这就引发了粮草危机,而危机一旦演变成灾难,安东军就有覆灭之祸。
靺鞨人参加这一战的目的是烧杀掳掠,是缴获战利品,是踩着高句丽的尸体壮大自己,当然,肯定要付出一定代价,但如果代价是损失惨重甚至全军覆没,靺鞨人肯定不愿意,肯定要逃之夭夭。
铁骊惊惶不安,稍作踌躇,问道,“狼帅,如何应对?”
“继续观察。”李风云说道,“如果对岸敌军持续攻击,而你留在对岸的斥候又送来青川敌军再度增援而来的消息,那么足以证明我们推测正确,平壤不但识破了我们的计谋,看到了我们的要害,而且毫不迟疑地向我们的要害发动了攻击,试图给我们致命一击。”
“如果当真如此,我们如何应对?”铁骊急切问道,“是不是投入全部力量,与敌人决一死战?”
李风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揶揄道,“难道莫弗有意与敌人决一死战?”
铁骊急忙摇手,“决一死战就是上当中计,但敌人疯狂扑来,我们不打又不行,只是一打就被敌人缠住了,就没办法东渡萨水杀到平壤城下烧杀掳掠了,之后粮草武器必然断绝,后果不堪设想。”
李风云点点头,“这一仗不打不行,我们没有退路,唯有一战。”
铁骊苦笑,“我们没有充足的粮草武器,要打就要速战速决,但在主力没有抵达之前,仅靠我们马军之力,速战速决的难度太大,即便达到了这一目标,我们的损失也难以估量。”
李风云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凭借河川之险,半渡而击,竭尽全力阻击敌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