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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但有一条,请切记。百姓以规劝为主,让真正想离开的百姓离开迁徙,不可强迁,以免发生骚动。”王巨说道。地的问题真不大,两广有太多的真空地带了,不要说一万来顷,就是十几万顷耕地,只要派几个得力官员查一查,也能立即变出来。主要就是这个迁民。
当然,如果顺利的话,未来几年,能为三司迅速积攒一笔可观的收入。不求一床棉被二十五贯,只要能保证三四贯钱从三司内库脱手,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这个无妨,听说去年广南东路木棉收入激增,许多百姓自发涌入到广南东路,苏利涉写了一份急奏过来,他在那边叫苦不跌,无法安排了。对了,他对你家那个傔客葛少华万分推崇。”
“还行吧,当初我们延州八人来科举,居然有三人中了省试,事后听闻程勘在延州刻意大摆酒宴,以彰文功。”
“两人就足矣。”赵顼微笑道。这两人不是指熊禹方,而是指葛少华与王巨,在王巨提醒下,赵顼也渐渐意识到科举的真正作用,对科举同样看得有些淡了。
“不敢,不过葛少华等五人落第,不过臣在杭州那个纸作坊里有些产业,平时与他交谈,见此人颇有些思谋,于是劝了劝,又用让他可以抽空读书蛊惑,最后终于同意帮助我。”
“哈哈,你太小了,想要人拜服你,很难的,”赵顼哈哈乐道:“不过朕写了一封密信给了苏利涉,让他通知葛少华,让他好好做,朕能恩荫一个无能的权贵子弟,同样更应当提拨一个真正的人才。”
“子深兄听了会乐得不行的,”王巨也笑道。考功名干嘛的,还不就是当官的。
“因此这个百姓不担心,而且王安石与章惇又联名上书,既然有了生机,那么福建路自此以后,任何百姓不得将自己的子女溺死,否则律法处执。”
章惇差一点被自己父母溺死,所以这此现象恨之入骨。
但王巨不大好说话,为什么呢,这个人口增涨起来真的很快。两广是没有开发,一旦有了棉花资金,开发起来同样会很快,人口同样会膨胀。这时代又没什么计划生育,只知道胡乱生,象二叔与二婶那样,宋朝不用多,二十年人口就会翻上两番三番!
一个两广能塞得下多少人口?
不过王安石这么快就与章惇搭上了线?
王巨拧紧眉头,他说道:“陛下,臣斗胆借笔墨纸砚用一用。”
“行。”
王巨用笔在纸上画了一张地图。
“这是我朝,这么小?”赵顼盯了大半天,有些不确切地问。
“反正没有汉唐大吧。”
“辽国北方还有这么广大的土地?”
“是很广大,可太寒冷了,不适合人类居住,有人,但人类很少。”
“那这边是天竺、大食、大秦?”
“是。”
“那这边呢?”
“这边就是昆仑奴的故乡,哪里的人类比较落后,相当于尧舜禹汤之时。”
“尧舜禹汤,岂不是大治之时?”
“谁说的,陛下,神话是神话,真实是真实。这样吧,臣做一个比喻,就象江东圩,原来是泽乡湿土,一旦江东圩开垦出来,将会是我朝最富裕所在之一。再如瓷器,以前只有陶器,后来出现粗制的瓷器,到了我朝瓷器越来越精美,连雅约的冰裂纹都烧出来了。再如小道数学,一个时代一个时代的进步,到了微臣手中,又是一个进步。”
赵顼绫乱了。
怎么王巨说的与王安石所说的恰恰相反了。(未完待续)
第三七九章 不可行()
“这么说尧舜禹汤不好……”
“怎么说呢,就象以前王家寨,十分贫困,大家也有矛盾,但许多是互相帮助的,比如背骡子的钱大家一起分配。不过后来桃溪剑出来了,这种分配方法就不行了。富了,反而矛盾更多了。或者说一些贫困闭塞的蛮人山区,还是这种共产共分形式生活的。贫富悬差不大,认识落后,比较愚昧。”
“那么大禹……”
“陛下,你别逗臣,大禹可能存在这个人,但绝对没有那么神奇,多是活动在河洛一带。具体的不可信了,臣只说一件事,现在距离东周早期不过一千七百年吧,试问陛下知道东周早期的具体历史吗?那时已逐步出现文字了。那么臣再试问陛下,司马迁著史记时,距离大禹时代快两千年了,他如何知道的?那时有没有文字,还不是听百姓的传说。传说能当史实吗?”。
“你是说人类在进步中……”
“正是,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请说清楚一点。”
“臣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再比喻瓷器,有了唐朝的瓷器技术,在这个技术上再进行改进,便有了我朝的瓷器。唐朝的瓷器就是巨人的肩膀。若干年后,我们又成了后人巨人的肩膀。”
别看这短短一句话,对赵顼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臣还是说正事吧,也就是这里人类比较落后愚昧。如果陛下不相信,可以派一使臣问一问去过伽力吉、中理、昆仑层期(索马里、埃塞俄比亚一带地区)的海客,他们应当知道哪里的情况。”
王巨没有问过。但王巨托葛少华去广州市舶司问过。然后葛少华写了一封信转告了他听来的消息。
准确地说。现在宋朝海商活动范围很广了,有的已活动到爪哇岛一带,离大洋洲只有一步之遥。
“那么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秦南边的那片大陆太远,但大海这边的许多岛国广大,许多地区文明落后,人口稀少。若是有一天,臣将百姓往那边转移,以解决人口膨胀危机。陛下会持什么态度?”
“这是真正的海外。”赵顼吓了一大跳。
“不错,但它们面积结合起来,比宋朝大得多,可能是五倍六倍。”
“但是海外。”
“陛下,我朝只要不发生严重危机,再过一百年,人口能激增到三千万户,你以为我朝能养活起来三千万户百姓吗?”。
“大海上风险很大的。”
“海上有风险,江河上那天没有危险?就是为了担负粮草押运,那一年不死掉许多厢兵与民夫。”
赵顼沉默。
“海上有风险。但海船远比江船牢固。这个出事率并不比长江里出事率更高。不过大海广大,人类对它有一种天然的畏惧罢了。”
“不行。得调查清楚再说。”
“不用调查,以后陛下将臣调到南方某一州任职,由臣来主持,陛下看行否?”这便是王巨刚才想出的对策。未来朝堂太诡奇,明智的做法,最好不要参与进去。
“你要去南方?”
“这还早呢,陛下,再说现在臣那有什么资历担任知州?”
“哈哈,”赵顼一乐。
但他也疏忽了,只要他能答应,王巨就能上北下南,在未来三百年内,将汉人的人口数量激增到一亿户!到时候周边地区,鬼佬休想插半步足进来。
甚至五百年后,汉人的脚步会布置海对面的那个富饶大州,再也不关美帝的事了。至少汉人过去,印第安人还能得活,而不是象后来那样几乎快要灭绝。
不过那片大陆王巨未画了,至少得听人讲过,不能凭空冒出来。
“王巨,有的读了你的书,然后测量,说是大地长度乃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里。是不是巧合?”
“还真有人量啊?”王巨讶然。不过这个测量是胡说八道,赤道也没有这么长,就不要说在东京到长安这条纬线了。
“京城一个姓刘的读书人测量了,然后写奏上报朝廷,曾公亮不敢确定。”
“记一下就可以了,最好不要确定。”
“朕召你进宫,还有一事相询。”
“请陛下诏示。”
“河工。”
“陛下,现在那有钱帛治河工?”王巨吓着了。沾到黄河就不会是小事。
“朕也知道现在钱帛紧张,但去年黄河两处决堤,不能不治,草治一下吧。”赵顼苦恼地说。
“草治?”王巨狐疑道。
“去年两处决堤,河水再次小规模的改道……”赵顼更加苦恼。
黄河自从二十几年前改道,然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河北大地上,改来改去,改得宋朝真真苦逼。
他咽了咽,又说:“都水监丞宋昌言建议从六塔河口开始约束河水,使河水回归河道,约水东流。”
“回故道?”王巨诧异地问。
“不是故道那个东流,而是二股河的东流水。”
现在黄河三条道,一条是原黄河故道,也就是贾昌朝的东流道,自博州、德州、棣州到滨州入海。现在淤积,再加上百姓开垦,快成小泾水了。
庆历八年,黄河决于澶州商胡埽,向北奔大名,与卫河合,北至恩、冀、乾宁军,直拒马河,入海,这就是现在的北流。
嘉佑年间,河决于第六埽,遂为二股,自大名府与恩州的东部至德州,从沧州南部入海,是谓东流。
但不是这个河道不变的,中间黄河跳了好几次舞,每一次跳舞,都会挪一挪身体。然后无数百姓家产荡尽。
宋昌言所说的束水入东流。就是后面由沧州入海的东流。
提举河渠使王亚却说。黄河御河一带北行,经边界,直入水海,其流深阔,天所以限契丹。现在渐闭北流,是没有看到黄河在界河内东流之利。
于是赵顼让司马光下去察看。
“陛下,等等,中河渠使说北流深阔。那么东流不深阔了?”
“据说东流狭浅。”
“陛下,可有地图。”
“有,就放在架上,”赵顼立即从架上将地图抽出来,这次他刻意将王巨召到京城,询问河工也是主要目标之一。那个木棉司倒是次要的。因此也早准备好了相关的资料图谶。
王巨趴在地图上观看。
“当真看看地图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