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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又让全二长子立即进京,找到张载,就在张载居住处附近买一栋房子,师徒二人住在一起。但这不意味着王巨最后成了延州人,或者三原人,或者开封人。
延州那边实际随着祖坟的搬迁,已经开始疏远了。三原这边也未必,开封那边更不一定。就象吕居简一样,他久在广南,最后子女一起在广南定居。
或者韩亿,他家从真定搬到开封后,韩家成了开封韩。
主要西夏那次入侵,不然王巨根还是在王家寨的,这个根基一动,就是王巨也不知道未来他的根在哪里。
“好大的船。”妃儿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就象琼娘所想的,王巨在构建一个梦幻世界,然后李妃儿开心地生活在这个梦幻的花园里……
琼娘对此也无语,不过还是说了一句:“不大,等到了京城,我带你到汴水上,看那些船,那些船才叫大。”
实际这只是一艘稍大的客船,也不过三四十吨大小,以至王巨不得不让全二长子与陆平他们先将几匹马带着,赴往京城,这个船肯定不能载马了,否则会出事的。
然而京城那边随着夏竦推广了虹桥后,桥面逐一抬高,开始有近千料大船驶到东水门外。
两者差距太大。
但一千吨船大吗?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真舍不得啊。”妃儿看着码头上做活的百姓说道。
“做官就是这样,那可能在一处呆很长时间的,象程公在延州呆了五六年,算是例外了,”王巨说道。实际郑白渠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台梯,当然也是一个重要的台梯,没有郑白渠的粮食,以后西北用兵成本会很高的。但他的世界是在整个西北,以及京城。这两个地方才是他的主战场。
打赢了他的家就在西北,不管在三原还是在延州,打输了,他的家只能在杭州。
“妃儿,也正好,几个月后就是元宵节,到时候我能带你看一看灯会。”王巨又说道了一句,然后冲杨蟠与侯可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以前我做事有点冲动,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算了。不过子安。你也是遇到了我这个性子,若是遇到了韩公那样的性子,必会产生冲突,”杨蟠道。
“不提了,不提了,若是除职下来,到京城,我请你谢罪。”王巨道。又说:“船家,扬帆。”
因为他看到岸上开始有百姓不停地向这边张望,有的百姓在询问,善与罢,恶也罢,终是成了过去式,王巨只想安静地离开。
船扬帆离去,有一个岁数大的百姓大着胆子问:“侯知县,王明公走了?”
“走了,到京城去了。”
“述职?”
“是任职。”
“怎么就突然走了?最少让我们送一下吧。”那个老者立即呆住了。
消息迅速传出。码头上所有百姓一起放下手中的活计,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侯可喃喃道:“不管怎么说,王子安是一个好官。”
若让他数落王巨缺点,那真是一大箩筐,为人强势,功利,手段强硬,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一个老好人官员,因此所到之处,卡嚓卡嚓,心机多,城府深,但无论怎么说,确实是一个好官。
“确实如此,当初我也不大高兴,然而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子安领手,仅是一个地,就将渠工烂掉。”杨蟠也喃喃道。
…………
“为何泾阳豪强为王巨立像?”赵顼很好奇。
王巨乘着船走了,消息传出,数县百姓如丧考妣,捶胸顿足,自发地于渠首于塑像,包括一些当地豪强也纷纷出资。
这个钱不会很多,只是一种自发地怀念行为罢了,不管怎么说,王巨确实是用了心。
但赵顼就不解了,王巨这几年一半时间就与这些豪强斗智斗法,为什么人走了,反而念起好处?
韩绛也茫然,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大约王巨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好处吧。”
说中了。
实际王巨用心也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那个纠纷太大,王巨也不敢的。其用意主要还是让他们将隐田变成明田,然后不要侵占新得的耕地。耕地真的与这些豪强无关,朝廷拿出钱帛,百姓与军士出劳力,这才是郑白渠竣工的原因。隐田变成明田可能会有损失,但隐田本来就是不对的。虽然略有损失,不过郑白渠修建后,他们家许多耕地变成了真正良田,这个损失足以补回。
并且王巨做了疏导,让他们发展商业,这才是真正存厚的利润所在。
因此王巨真走了,除了一些真正贪心不足的豪强外,大多数豪强还是很怀念的。
至于百姓更不用说了,在他们眼中,这样从不摆官架子,替他们做主的官员,还未遇到过呢。
这才有了前面王巨一走,后面百姓立即在渠首塘修生庙立塑像的故事。
它是好事,钱明逸立即禀报到了京城。
不说我不能御下吗,这是好官,我干嘛要御之?
“子产治郑?”
“陛下,春秋时有三大良臣,子产治郑,民不能欺,子贱治单父,民不忍欺,西门豹治邺,民不敢欺。王巨还没有达到子产与子贱境界,大约能勉强接近西门豹。”
这个不能欺,那需要很高智慧的。
子贱是孔子学生,他在治理单父三年后,孔子让他学生巫马去看看情况,刚好晚上有一渔夫在捕渔,渔夫将鱼捕上来后又放掉了,巫马奇怪地问,渔夫说子贱教育我们,如捕上来的鱼是小鱼,应继续让它生长,不当捕起来,所以我将鱼都放掉了。孔子听后很喜欢,这是在夜晚无人的情况下发生的事,百姓都不忍心违背子贱的教导,可见子贱治政达到如何境界。
应当不错吧。
西门豹治邺,没有卡嚓,只是将好几个巫婆与她的弟子投入河中,让她们与河伯相会罢了。因此韩绛说王巨与西门豹相似,都是果敢的主。
“如果变法能象这样就好了……”赵顼道。
开始时大家很反对,这是必然,最后大家看到好处了,就不反对了,那该多好啊。可能……吗?
“恐怕很难,一个是地方,它的范围很小,那怕就是诸葛亮那种方式,都不宜在整个宋朝推广。其次那是渠工,受益者多……”韩绛隐晦地说。
究竟如何,到了条例司就知道了。
不是有才能吗,这么广大的空间,任你发挥吧。
韩绛走出皇宫,悄悄来到王安石府上,象做贼一般。不这样不行哪,宋朝那个禁谒制度仍存在着,一般官员于私下里不得拜访宰执,况且他们是两个宰执。
“介甫,那个王巨不日就要到京城。”
“子华,我也听说了。”
“但另一人选怎么办?”
王巨也不大清楚真相。
小苏“窝里反”了,王安石十分生气。这个窝里反比外面的官员攻击更严重,因此打算将小苏外放。
但那样条例司执政官员怎么办?
还有呢,吕惠卿担任了太子中允与崇文殿说书之职,也不适宜担任条例司检详文字官职了。正好王巨这时将奏章呈上来,那么正好,让王巨来顶缸。(未完待续。。)
第四〇六章 来巧了()
对王巨能力韩绛比较相信的。‘顶‘点‘…‘‘‘o
实际王安石也开始相信了,特别儿子与王巨的一番交谈,未必他全部认同,但王巨确实点中了宋朝的根弊所在。
不过王雱随后去江南做他的县尉去了,王巨刻意派人暗中打听了一下,这也证明了他的推测,大程与王雱根本没有交集,至少在这一年内没有任何交集。
邵雍那个儿子所说的话,全部是捏造的。
而且王安石现在也希望王巨到京城来,变法变法,最终目标就是富国强军。这个任务很艰巨的,第一个要准备一批军费,不仅是河湟开边那么简单,比如这个器甲,不动器甲就是一个大问题,一动又得要几千万贯钱帛。第二个这个大黑窟窿怎么办?
因此节重要,开同样重要,开重要,节同样也重要。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是不想了,但不能等十年二十年吧,想要十年之内得功,每年必须产生三千万盈余,才能满足这个需求。
如果赵顼想要伐夏,那么最少一年得产生六千万盈余!
所以小苏说节,节不管用哪,必须要开。
当然开的过程中同样需要节。
如何节,王巨写的那篇密奏里说了很多,韩绛也看到了,但那时正在倒韩,韩绛看得不认真,更没有用心去记。只能说前段时间裁减科举名额与恩荫名额,都与赵顼保管的那篇密奏有关,余下的坊场河渡。二八分制度。载兵。还是如此。
小苏说了兵还能裁。
实际王巨那道密奏上的裁兵,也只是进行了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
王安石对此也赞同之。
如果真象王巨所说的那样,生生将禁兵淘汰成四十五万人,厢兵三十万人以下,稍许增加士兵薪酬,权当是养五十万禁兵,那省下来的费用也是很可观的。
而且以屯代养方式。将各种土兵、蕃兵与保捷军增加到三十万,费用也不过与原来差不多。那么战斗力不减实增,这也符合王安石与赵顼的富国强军宗旨。
不过王巨没有说得很清楚,再加上韩绛许多也忘记了,因此韩绛说得不清不楚。又不能问赵顼,将那个奏子再给臣看一看吧,那样置王安石于何地?
所以王安石从内心处也渴望着王巨进京协助他。
但这里就产生了误会。
王巨的裁兵措施不仅是裁兵,那是真正的裁兵强军。第一步裁兵针对的主要就是吃空饷与减兵员。
接下来所做的是迁出京城,减少禁兵家属的负担,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不仅是远离了浮华场所。消费也不一样。有了淤田做屯田,不管禁兵如何耕种,那怕他们不顾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