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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巨却转到了其他话题。
庆州开始内治了,事务很多的,至于这个发展基金最后会带来什么变化,王巨虽期待,但也不大好估计。
实际这就是为以后的银行,在打下第一步地基……
但是庆州不止这一件事务,事务还有很多,比如免役法,庆州应当怎么办?
大伙商议到月明星稀之时,才一一散去。
“子安,就在我家吃dian饭吧。”
“行。”
两人向章楶临时租赁的房屋走去。
章楶又说道:“子安,我只担心两dian,一是介甫公会介意。”
“恩,朝廷若有诏令问询,我会向朝廷解释。”
“二是介甫公会仿佼。”
这是必然,王韶在秦州为了敛攒平定熙河的经费,弄出一个市易法,王安石立即拿来,全国执行了,况且这种更先进的初步银行雏形。
然而在现在货币不充足,没有足够的经济人才,以及各个官员能力大小不一的情况下,一旦全国执行,危害那将不亚于市易法。
这也是章楶听过王巨解释后,所担心的。
“质夫兄,这个倒要提防一下,所以我们事先要将其门坎提高,比如现在三军短时不会从盐州撤回来,我必须兼带着陕西安抚使与环庆路安抚经略招讨使的差官,也有权插手整个环庆路五州军大小事务,借着这个机会,我时不时回来,将所有的苛税一律去除,简化税赋,制订更标准的税赋政策,并且详细地做诠注,用露布向五州军所有州县百姓发布,并且制订详细的惩罚条例,惩处那些贪虐的胥吏,并且正好朝廷实施免役法,既然朝廷发放薪酬了,如果再贪墨,我也有借口重惩之。”
“其次着重强调自愿二字,不得以任何形式勒迫百姓商贾存储或者借贷,三是培养人才,以及将其经营方式灵活机动化。如是介甫公感兴趣,我可以上书将这些高高的门坎说清楚,让介甫公知难而退。如是介甫公还要强自执行,我便可以上书劝阻。”
那样若出现问题,则与王巨无关了。
不过它的意义非同小可,王巨也不想王安石为了敛财,将它败坏掉,因此又说道:“质夫兄,群策群力,你也可以与大伙共同想一想办法,进一步抬高它的门坎,只要不将自己陷进去就行。”
章楶则是茫然,这才是真正的新事物,自己上哪儿想办法去?
王巨也苦恼,这个庆州发展基金,最后会给庆州带来什么变化,现在不好估计。作用小,王巨会失望。作用大,必然就要防火防盗防安石。
不过想防安石,确实太过困难。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几万大军,以及半路上密密麻麻的运盐百姓,于是王巨第二天就回到盐州。
朝廷诏书还没有到,不过王巨听到一则消息,说朝廷派了中使调查韩绛与赵卨。
王巨惊讶地说:“这两人撕得如此严重?”
刘昌祚脸上则出现了一丝担忧。(未完待续。。)
第569章 戏耍(上)()
这个信号可不好,毕竟韩绛是以首相身份下来的,如果朝廷态度中立,只会将赵卨调走,而不是派中使下来调查与调解。︾︾dian︾小︾说,。。o
但韩绛是偏向王巨的,赵卨则难说了,弄不好就成了当年大顺城之中的陆诜,至少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此人乃是一个地道的绥靖派。
应当来说,连王巨都将赵卨想简单了。
此人在边事上,远胜过韩绛,但心机很深沉,提携种谔的是此人,后来屡屡打压种谔的也是此人。平交趾时正是此人的提议,让朝廷用郭逵替代了李宪。然而在关健时,抽后梯子的也是此人。
可能当时是死了很多兵士与民夫,但都打到那份上,匆匆撤退,实际真的很可惜。
而且这次韩绛的麻烦也远超王巨预料。
既然撕破脸皮,赵卨也不客气,将韩绛的种种一起曝光,甚至在延州,韩绛就已经羞侮了禁军,只不过没有做出类似史上的那件事,直接夺广锐军的战马,赠给蕃骑。然而类似的事做得不少,比如朝廷分配的新式铠甲,武器,多赠送给了蕃军。有的禁军指使向韩绛讨要,被韩绛一顿冷嘲热讽弄得灰溜溜逃走。
所以在这件事上,韩绛犯下了一个重大的错误,朝廷对蕃军一直是用之又防之。
禁军是无能,都知道了,不仅王巨反馈,王安石也默认了禁军无能。但不同的是,王巨在想办法改进,而不是用蕃代汉。用蕃代禁。
为何?
宋朝的政策仍是虚外实内。强干弱枝。韩绛是看到了战斗力,然而没有看到军队畸形背后的含义。况且蕃兵蕃人,会不会让人又想到了安禄山?这岂不是让人做文章吗?
至少在赵顼心中,韩绛这样做,有些儿不识大体。
还有种谔的杀人,种谔为严军纪,杀了不少将士。但在宋朝是不欢迎的,况且他只是一个武将。并没有多少“生杀大权”。这也有文章可做。
而且文彦博推荐的中使是张茂则,此人初始是支持变法派的,王安石也没有太注意,于是也同意了。实际他不知道这个大太监同样倒戈,所以后来才有了下马案。
因为这个内幕王巨不大清楚,甚至心中巴不得韩绛早dian离开西北。
他留在西北干嘛?难道让他以后又重用王文谅,搞出一场兵变吗?
不过王巨想了想,也要防一手的。
万一这个赵卨有什么想法,逼着自己将延州的官兵交出来,自己手中的兵力会变得更少。
因此王巨说道:“咩胜。你再回庆州,向章通判传一道命令。让他挑选勇悍的蕃强人,再置五营蕃骑,然后于前方水草丰美的诸堡砦安置。”
正好手中有了种种便利的条件。
首先一些死忠于横山的部族一一被平灭镇压,前线可以挪出一些空间。
前方这些新堡砦,有许多临近各条河流的河畔,如白马川、归德川、通塞川,以及洛水的上游,不仅是这几个主要河流的上游,在上游还有许多支流,这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形成了许多狭小的河川,可以放牧,可以耕种。至于不在河川边上的堡砦,则进驻禁兵,反正禁兵不耕不种,供给全部来自后方,无论在哪一堡砦都一样。
蕃兵带着家属,驻于各堡砦,战时防御,不战时在放马的同时便带着可以耕种放牧,也可以替家里带来一些收入,正式置入官兵行列,朝廷也会发放一些薪酬,一家生活便无忧了。
正好是大胜,奖励也丰厚,也是诸强人积极性最高的时候,那么可以轻松地动援两千余蕃强人,编入蕃落军行列。
前线堡砦诸多,不置蕃兵留守,就要增驻禁兵,一旦增驻禁兵,费用会变得很高昂。增驻蕃兵,实际也是在替朝廷节约开支。
置蕃骑就要战马,正好庆州手中还有大量战马未送出去。
两千多蕃骑置了后,也能壮大一dian声势。
当然,如果西夏河西战役平定下来,举国反扑,这dian兵马还是不管用的。况且从置营到形成真正的战斗力,也需很长时间。
但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西夏真有勇气,举国向盐州反扑,王巨只能乖乖地带着大军往横山方向撤退。不说不可能,沾到梁氏这个疯子,什么也说不准。
宋朝中使便到了,传诏的还是王巨的老熟人,小黄公公。
这道诏书很简单,便是朝廷采纳了他的下策,其他的,诸如立功将士的封赏,王巨的官职变动,以及庆州的具体事务,等等,得要好一段时间,才能下一份详细的诏书。
王巨接旨后,立即将嵬名科荣、吕宁、焦文贵三人喊来。
不过王巨刻意请了刘昌祚与小黄公公坐在边上旁听,又让黄骅准备了笔墨纸砚,在边上做着记录。
与上次不同,这一回王巨比较客气,还让伶儿沏上来茶,这很不容易的,三个使者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都想号淘大哭。
“三位使者,这几天在盐州看了如何?是不是担心我这样下去,将盐州百姓的民心一起收服,以后你们西夏再也休想收回盐州?”
三人呆在盐州城,偶尔也出去转一转,王巨心软了软,是纯粹的软,真没有想过盐州百姓会有什么想法,恨也好,爱也罢,不久他就要撤兵回去了,与他有何干系?
但还是有些效果的,战俘在陆续地释放,虽然数量不是很多,终比卖去做矿奴强吧。
这个释放王巨倒是有些用意,不仅是心软,也刺激了后面更多的战俘大军的积极性,而且元旦节后大撤离,杀了那么多家禽与猪羊。一部分让百姓带走了。带到后方打牙祭。余下全部放在诸堡砦冰窖里。这个也放不长的,于是王巨还吩咐将士拿出一些肉食,用之改善战俘的伙食。
这也是没办法,就在前线筑堡砦,修道路,建设完了,还有运盐,若在后方苛待问题不大。但在前方,也不敢逼得太紧,防止这些人看到母国离得不远,一起想逃亡,然后产生大暴动。暴动也不怕,但没有这个必要导致暴动,难道镇压时当真不付出官兵的牺牲?
再加上源源不断地在释放战俘,后方的战俘略略有些积极性,相对的恐惧心理也渐渐减轻了。
看到一批又一批战俘回来,百姓也有了盼头。
并且王巨一直坚持着付出物资。换取他们的劳动,这个数量很庞大的。尽管采就是,无论采多少,都运到了宋境。
王巨又下令,允许他们用手中的物资,与盐州以外的百姓换牛马羊,甚至牛马羊的崽子也要,然后再用它们向官兵换回更多的物资。
因此过了一段时间,许多百姓惊奇地发现他们生活在渐渐迅速变好之中。
再加上王巨约束着部下不得为非作歹,有的百姓便迷茫了,相比于西夏的统治,宋军简直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啊。
三人越看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