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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当初胤祥说的话还在他耳畔响彻,他急忙脱口而出问道:“十三弟,你是不是说你希望你的生母敏贵人得到应有的追封吗?!”
胤祥头也不回,只跪在温皙身旁,挺直了腰杆,扬声自豪地道:“四哥错了,弟弟的生母是皇考宣妃!而非敏贵人章佳氏!玉牒上记载得清清楚楚!”
胤祥这样说,半点没有犹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章佳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早年养在安母嫔膝下,曾亲眼看到他的亲额娘往八妹舒露的襁褓中塞雪,使得八妹寒热不止,引得皇阿玛怜惜来看望,借此博宠!也是那时候,他渐渐疏远了自己的额娘,认可了温敦而不得宠的母嫔。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安母嫔也被他的生母给暗中害死了!年幼的他,彷徨无措的时候是宣母妃接纳了他。。。只是,宣母妃也不得长寿,只是她去的时候依旧带着幸福的微笑,因为她有了儿子!
临终前。额娘拉着他的手,极为艰难地开口道:“祥儿,记得要念恩,额娘。。。是没机会报恩了,要记得把额娘的那一份。。。也一同报答给你贵额娘!”
那话,胤祥至死不能忘!只可惜后来贵额娘成了皇额娘,她一无所求。胤祥只好转而报答给皇额娘的儿子,他冷眼看得出,十六弟亦是有那份心的人。便暗中助他。包括康熙四十七年的“帐殿夜警”之事,他也是为了十六弟,而非为了四哥!甚至更远一些,额娘薨了之后,接近四哥,与四哥交好,也是十六弟的主意!
丰台大营是胤禛最大的底牌,近二十载的兄弟之情。他原本是深信十三弟胤祥的!又岂能料到,胤祥会突然变卦。投效了十六弟?!
胤禛已然走到了这一步,便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他急忙将地上的黄帛捡了起来,强自镇定道:“难道皇额娘也不遵循皇阿玛遗诏吗?!”
胤禄脸上冷笑愈浓,如今紫禁城各个关窍俱是他的人,连丰台大营都按兵不动。他自然更不屑胤禛如今的举动。
胤禄躬身对温皙道:“皇额娘,数日前皇阿玛曾经私底下跟儿子说,他老人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叫遗诏交给了您!还请皇额娘拿出真正的遗诏宣读!”胤禄咬重了“真正”二字,意思无意是说胤禛手中的那份是假的!
温皙一愣,不由疑惑:“你说什么?”——遗诏在她手中?!
“荒谬!!”胤禛嗤笑道。“皇额娘月前还在昏睡中,皇阿玛如何将遗诏交给皇额娘!十六弟要编造谎言,也编一个像样点的!”
遗诏。。。?温皙沉下眸子,细细去想,忽的电光火石见,康熙临死前对她说过的话再度浮现在温皙脑海,“玉枕?”这两个字从温皙口中吐出。
不错,是玉枕!听竹儿说,那个玉枕是康熙亲自送到她宫中的!可是康熙明明知道温皙不喜欢硬的枕头!却还吩咐了一定要温皙日日枕着,而竹儿说过,那个枕头是黄玉雕莲花的空心枕!既然是空心,枕头内中会有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
“小鹿子——”温皙立刻扬声,“去把本宫的玉枕取来!”
胤礼急忙插口道:“皇额娘,让儿子也去吧!”
温皙重重一点头,的确,若其中真有遗诏,胤礼亲自跑一趟也稳妥些。
小鹿子前头举着通行令开路,脚下跑得十分快,胤礼虽然不是武艺超凡之人,但是身子康健,又到了如此关头,自然是卯足了劲。
有通行令,自然通行无阻,旁人则就不成了。
小唐刚要偷偷摸摸跟着,走到前朝后宫交界处,便被层层把关的侍卫给拦住了,侍卫自是铁面无私:“没有通行令,后宫之人不得出,前朝之人不得入!”
小唐心下焦急,急忙大吼道:“我是皇上身边的人,你们这群狗奴才敢拦着我!”说着,便要强行冲过去。
侍卫腰刀随即出鞘,毫不客气地在小唐脖子上滑了过去!刀起头落,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飞出二丈远,咕噜噜打了几个滚,留下一大串鲜红的泼墨。
“咳咳!”李德全立在不远处,沉沉咳嗽了二声,到老了,居然花了眼,收了这么个叛逆的徒弟,还好没坏了先帝爷的大事。
侍卫上前一拱手道:“李公公,擅闯之人已经处死了!”
李德全点了点头,赞许道:“做得好!咳咳!”李德全苍老地望着远去在雪地里的十七爷的背影,他的老身子骨是不成了,只怕要继续去伺候先帝爷了。(。。)
ps: 第二更
487、新皇()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连房中的自鸣钟仿佛摆动得也格外慢一些。温皙回身拉下康熙龙榻上的幔帐,还是不要看你的这些儿子们了,留恋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他满是皱纹的面颊,此刻竟然是如此的安详。
“额娘还有儿子呢!”胤禄轻声道。
说到儿子,温皙这才发现胤祄到现在还没有来,不禁皱了眉头道:“你十八弟呢?”
胤禄压低了声音道:“十八弟带兵在午门外,替儿子镇守着。”
长长叹一口气,可惜了,胤祄没能看到康熙最后一眼。只是事关身家性命,胤禄也只能交给自己的亲弟弟才能放心。紫禁城的门户,放在外人手中,便如同将性命交给了外人。
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胤礼双手捧着空心的玉枕大步走到温皙跟前,大口喘着气,可见是急速跑回来的,他双手呈上玉枕道:“请皇额娘验证!”
温皙接过那触手温润的玉枕,随即狠狠朝地上摔去。落地有清脆的声响,如此价值连城的黄玉玉枕便被摔了个粉碎,内中破肚而出的是三卷黄帛,温皙疑惑道:“怎么有三个遗诏?”
胤禄笑道:“满蒙汉三道遗诏,才是正统遗诏!”
胤礼俯身将三道遗诏捡了起来,双手呈递给自己的额娘。
温皙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张英、王鸿绪、索绰罗德保三人,十分客气地道:“请三位大学士一同验证真伪吧!”
胤礼一愣,随即便亲手将三道未曾解开的遗诏送了过去,三人也不推拒,各自展开一卷,果然是满蒙汉三种语言、三道诏书。只是诏书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三人彼此看过,各自点头。
张英为首,扬声道:“回主子娘娘的话,诏书笔迹下笔力道略轻,乃因是皇上月前病中所书,三道诏书其字迹皆是皇上亲笔。绝无杜撰可能!”
温皙道:“那边请张大人代为宣读吧!”说着,温皙亦退后几步,矮身跪下。温皙身为皇后既然跪下了,自然一众皇子也跪下了,温皙的两个儿子则跪在她身后,其他皇子则按照长幼顺序排列跪下。
张英是老臣,语调却丝毫不差,吐字圆润清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 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
遗诏的长度有点超乎温皙的想象,而遗诏的内容。似乎是康熙在不断地自夸,只是地上跪着的皇子人人恭敬,半点声音也不敢出,温皙只好端端正正跪着。
张英的声音抑扬顿挫,十分流利:“。。。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太祖、太宗初无取天下之心,尝兵及京城。诸大臣咸云当取,太宗皇帝曰:明与我朝素非和好,今欲取之甚易,但念系中国之主,不忍取也。后流贼李自成攻破京城。。。。。”
得。夸完了自己,然后夸祖宗十八代!
“朕之子孙百有余人,朕年已七十,诸王大臣官员军民与蒙古人等无不爱惜。朕年迈之人,今虽以寿终,朕亦愉悦至!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儿孙和睦,亦欣然安逝。”
诏书读到此,温皙不禁黯然,子孙和睦?康熙这样的遗愿,是不能达成了。。。
张英的声音微微一顿,方才更扬声道:“皇十六子元亲王胤禄,朕的嫡子也,早承父望,文武俱佳,孝顺成性,友悌兄弟,当立为皇太子,于朕百年之后承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康熙六十一年十月十三日 卯!”
听完了传位诏书,只怕所有人的膝盖都酸了,只是这样还不算完。张英合起诏书退后,然后是索绰罗德保上前一步,展开满语的诏书,开口叽里咕噜,念了一大通,温皙通晓满语,知道这个诏书和汉语诏书是一个意思的。
德保宣读完了满语诏书还有王鸿绪再度上前宣读蒙语诏书,三道诏书宣读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胤禄亲自将温皙搀扶了起来,回身望着也刚刚站起来的诸多兄弟们,昂首踌躇满志道:“三道诏书,俱为皇阿玛亲笔所书,诸位兄弟,想必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三位大学士为首,急忙伏跪:“臣(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一切既已成定局,自然无人再敢有什么异议,一众兄弟包括满是不甘心的胤禛,都呼啦啦跪了一地,诚亲王身为诸皇子之首,更是忙不迭地巴结道:“皇上既已是九五之尊,臣请避讳而改为‘允’字!”
胤禄笑着道:“三哥无须如此,既然是自家兄弟,若是改名,倒是失了兄弟间的亲密了!”
诚亲王却表现出了不同于往常的执拗,言辞肯肯道:“皇上厚待臣等,只是素来避讳帝王名讳是不可更改的规矩!还请皇上允准!”
胤禄略一思忖,看了看自己的亲兄弟,他倒是的确不希望改“胤”为“允”,那样的话他亲生的两个弟弟岂不是也该改名了?随即道:“皇考在世之时,曾改废太子保只名讳为胤礽,只因‘保’广有人需改名避讳!只是旁人避讳便罢,若让十几位兄弟皆改名,实在不妥!故,自即日起,朕改‘胤’字为‘元’!”
“皇上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