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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皙又是安慰又是教导了平贵人好一通。“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就启程前往杭州行宫了。你也早早回去收拾收拾,这几日皇上跟前,你也乖顺一些,皇上总是会顾忌着仁孝皇后。”
刚安抚走了平贵人,康熙就只穿着中衣就从里间走了出来。略皱起眉头道:“你也别太好心了,她人小鬼大,聪明得很!”
温皙却不以为意。“是臣妾和平贵人说话吵着皇上了吗?”
康熙道:“你身子不是爱犯懒吗?朕就想着晚膳早点用,你也好早点歇息。”
于是,便叫底下早早传膳过来,江宁织造府给预备食材不乏珍贵,山八珍:熊掌、鹿茸、象拔、驼峰、果子狸、豹胎、猴脑;水八珍:鱼翅、鲍鱼、海参、裙边、干贝、鱼脆、哈士膜。虽然不敢说顿顿俱全。却也都不离十。织造府为了迎驾,只怕虚耗银钱不少吧?
康熙看温皙胃口不错。便指着紫砂盅道:“今日,曹玺向朕进献了一只百年斑甲鱼,还特意请了江宁上品楼大厨来烹调,只取了甲鱼裙,花了三个时辰烹制了一盅补品,你尝尝看。”
说着紫砂盖子一打开,便是扑鼻香气,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香气诱人!斑甲鱼?那就是斑鳖了?放后世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全国通过都没几只!不过温皙也吃了这么多国家级乃至世界级保护动物,早习惯了,要是再后世,只怕要抓起来吃一辈子牢饭了!
梁九功笑嘻嘻道:“贵主子可别小瞧这么小小一盅汤,甲鱼裙为主,先用文火加高山泉水炖上两个时辰,又佐以蚌肉、阿胶、牛乳、干贝,花了三个时辰熬制而成。”
温皙双手捧着温热紫砂盏,狠狠地吞一口口水,这盅汤,色泽乳白,鲜香入鼻,刺激口水泛滥。
这时,青兰一张了却惨白了,看温皙正要用,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温皙手腕,大叫道:“主子,这东西不能吃!”
温皙愕然,不能吃?
康熙却是含了怒色,拍案道:“放肆!”
青兰浑身一哆嗦,噗通跪地,颤巍巍地道:“皇上有所不知,这甲鱼性寒,虽然寒性不算大,若是加入性温平食材为佐,确不失为一道滋补汤!可是这里头不加姜、大料、八角等物,却只加性寒佐物!牛乳微凉、蚌肉大寒!三者一同服用,莫说是有孕之人了,就是身强体健男子也会有大碍!”
一番话说出来,温皙不禁双手都发抖了,急忙放下这盅汤,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肚腹,看了看康熙变色脸,问道:“方才,皇上说,这是曹玺进献给皇上?”
瞬间,康熙眸子中杀气凛然,却又随即收敛了,“梁九功!去吧做这道菜厨子拿下!你亲自去把这盅汤送给曹玺,便说是那百年甲鱼汤剩余,朕赐给他补身子!你给朕盯着他服下!他若面不改色安然服下便罢,若支支吾吾推搪,便直接绑了来见朕!!”
“嗻!”
康熙这是试探曹玺了,若他面无异色,自然会叩谢皇恩,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反之,曹玺这辈子算是完了。因为这百年大甲鱼是他进献给康熙,还特意请了上品楼大厨来烹调。目标是康熙,若他无心便罢了,若是有心所为,莫说仕途了,命都要没了!
温皙斟酌着语气道:“臣妾想,问题多半还那个厨子身上,曹玺没有这么大胆子。”这样明目张胆行为,曹玺不敢。一道大寒甲鱼汤,若是康熙喝了,不过是大病一场,要不了康熙命,却能要了曹氏一族命!
御前侍卫跑去主院大厨房捉拿那厨子时候,那大厨却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上品楼都关门大吉,里头掌柜、跑堂、厨子全都失踪得一干二净!显然这盅甲鱼汤是早有预谋!当夜,还查出了天地会痕迹,又加上曹玺安然服用了那甲鱼汤,感激涕零,随即便病倒了,他算是清白了。
翌日,御驾启程,江宁大大小小官员全部三跪九叩送行。曹玺也撑着病体来了,只是一脸苍白如纸,一头叩倒便再也没力气爬起来!康熙急忙示意叫梁九功上前,把曹玺给搀扶了起来。
康熙依旧面带怒色,只是此刻愤怒已经不是针对曹玺了,“天地会委实猖狂!待朕走后,立刻封锁江宁城,必要将这些人一网打!”
曹玺颤巍巍着身子,说话都很没什么力气:“幸好,皇上未受其害,否则微臣万死难赎!”说着,泪水满面,便大哭了起来,涕泗滂沱,哭得像个孩子似,狼狈不堪。
康熙面露不忍之色,语气变得和蔼:“朕给你留着个太医,你好好安养,才能继续为朕效力!”
“是!微臣定要铲除天地会和前明余孽!”曹玺语带愤慨之色,满脸激红。曹玺已经五十多岁了,这般年纪,看上去比同龄官员要老上几分,又受用了一盅甲鱼汤,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康熙终于安心了,启程前往杭州行宫。
温皙早早上了龙船,斜依偎内间琉璃小榻上,假寐着,昨晚为着一盅甲鱼汤折腾到了半宿,现都是困恹恹。
康熙进了里头,便放轻缓了脚步,绕过围屏,走到小榻边上坐下,见温皙还没睡着,便道:“此事已经查清楚了,和曹玺无关,是天地会余孽所为!”
温皙唔了一声,查到这个份儿上,能否抓住,就不能她能够左右了,温皙揉了揉眼睛,撒娇道:“真困!”
康熙略叹了口气,语气也松缓了些,拍着温皙肩膀,道:“那就睡吧,朕不打吵你了。”
乘舟顺水而下,往杭州行宫,也不过才一日路程。温皙却是睡了个饱饱觉,可惜没能见到两岸繁花如锦景致。
杭州行宫,倒不像是皇家苑囿,似文人婉约山水,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山山水水,显江南美景。可惜是冬日,不能见花木葱郁之美。不过行宫里,楼阁林立,多依山傍水而建,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不像紫禁城那样拘谨,步步皆可见精细秀气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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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西洋画师()
温皙住距离康熙近清风池馆,邻清池而建,馆中院内太湖石堆叠假山颇为奇峻,土石相间,堆砌自然。假山侧种植着三株高大挺拔罗汉松,枝干遒劲,风姿朴雅,枝叶繁茂,青翠浓密,冬日里平添了许多生气。清风池馆曲院回廊,廊上苏画精美,人物花卉栩栩如生;正堂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也是行宫里即华丽又不失风韵住处了。
内室多摆放用琉璃小盆水培着些水仙,倒比焚香气味优雅多了。
到了行宫,温皙便想起地方官员进献那些美人了,青纱回道:“主子,都安置西面角落松风馆和雪澜苑,皇上有令谕,不许她们随意走动!”
温皙唔了一声,道:“这行宫里可有画师?”
青纱笑道:“自然有,还有不少呢!奴才听说还有位姓安西洋画师呢!”
“姓安?”温皙挑眉。
“可不是吗,叫安其罗!”
整个院子,风景好要数云蔚仙馆了,旁地方难免冬日萧索,唯独此处虎蹄梅已经黄云朵朵而开,冷香沁人。只可惜这里距离远,位于行宫东北角,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不过温皙却来了,还传唤了那位西洋画师,召了所有地方官员进献美人,还请了德妃、福嫔、平贵人、曹贵人、瓜尔佳贵人全都过来欣赏。自然,欣赏不是虎蹄梅,而是美人。
温皙乘坐肩舆而来,悠悠然欣赏了一路风景,和德妃聊了一路天儿。福嫔图门宝音、平贵人赫舍里令仪、贵人曹氏、贵人瓜尔佳言容,就只能走来了,费了些时间,虽然来得晚了些。倒也全都齐了。倒是劳累了那些花枝招展美人们,一个个娇喘吟吟,气喘微微,额头薄汗淋漓,娇躯孱弱,早已累得不成样子。温皙扫了一眼,七成都是小脚女子,个个娇媚柔婉,弱质纤纤。温皙不过是说,传了画师给她们作画。这些画要呈给皇上看,她们就一个个不辞辛劳地来了,比温皙来得都早。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不太齐刷,都盈盈跪拜,声音娇软得能腻味死人。温皙现才知道额娘舒舒觉罗氏为什么那么憎恨小脚女子了,这样女人哪怕是一两个放自己丈夫身边,那娇柔不堪样子。天生十足勾人做派,换了谁都气愤不已吧?
温皙倒是笑容满面,叫她们起来。百美环绕,确该画下收藏着。因为温皙要来,云蔚仙馆早早就用炭火烘热了,正堂披雪堂。槅扇门窗以质地优良楠木雕刻“万字锦底”和“五福捧寿”花纹,檐下斗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明间铺镂凿了梅花纹琉璃方砖。东、西次间以子孙万代葫芦落地罩和透雕缠枝葡萄纹落地罩相隔。馆内院中有一戏台,正对着正堂披雪堂,是黄琉璃瓦重檐四角攒尖顶亭子,乃是行宫里大戏台子。
入正堂,温皙坐紫檀木雕嵌山水云霞屏风跟前正位宝座上。嫔妃左右一一入座,又引画师和美人们入内叩头。
温皙侧旁云雁纹香几上有一只神雀负雏衔鱼香铜鎏金熏炉。这熏炉不似寻常形态,炉身为凤形,凤嘴衔一鱼,身上有五只小凤,通体雍容华贵,如雾似缕薄荷香徐徐沁出,薰得满堂宜人。
深深地吸一口气,道:“真是个雅致好地方。”
德妃跟了一句道:“就是地方远了点。臣妾听说行宫里有上好昆曲班子,不若传来了听上两曲?”
温皙一笑:“德妃喜欢,传便是了,反正两不相误!”
上百号美人,也幸好着披雪堂地方大,才装得下。今儿传了行宫里四位画师前来,其中那位西洋画师“安其罗”为显眼,如所料,是个金发碧眼西方美男,不过不符合大清人审美眼光,视其为“怪类”。其余三位画师都是上了年岁老画师,身后跟着画童提着笔墨纸砚、颜料之类东西。
温皙道:“给几位画师设下桌案、座椅,一时半会也画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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