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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突然又语气幽深的道:“漯河通航,此后西北中原之间水路通畅,祁恩佑此人却是个劲敌。”
马修明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想到方才能容几百兵士的商船,倘若这些事战船那又会如何?
他转头仔细的巡睃着禹王的脸色,发现对方脸色皆是一片深沉,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来沉重。
倘若祁恩佑此人无野心便罢,若是当真有野心,再加上此人心智,手段,谋略样样不缺,那么对于他们当真便是劲敌了。
只是即使想到此处,此时他们也并无余力去对付此人,因为拦在他们眼前最近也是最难的关卡已然临近。
马修明道:“祁恩佑能从宁氏借调到这些商船,只怕有宜春侯府在其后推了一手。”
禹王点了点头:“周家与赵家之间的龃龉本就是因为赵婉玉之故,如今祁恩佑从中插手揪出来了主谋,周家便是因着太子,也会极力拉拢赵家。”
谁都知道祁恩佑与永恩候府的渊源,再说此次运送粮草的领将中赵氏嫡出公子赵承景,帮他们不就是为卖赵氏的人情,看来宜春侯府此时极力想拉近与赵氏的关系,只怕太子是有些着急了。
想到圣上近来三天两头因病不再临朝,康王一系动作频频,当朝太尉又是康王外祖,若是圣上此时有个万一,康王也不是毫无胜算,太子此时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马修明想着便不由的嗤笑一声:“赵老侯爷那个老狐狸,只怕宜春侯府这番示好是白费心思了。”
永恩候府自分家之后,便与之二房有关系的惠王渐渐淡了,后又因赵氏女之故,与宜春侯府太子渐行渐远,马修明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赵氏当真是因为儿女之故如此,只怕这一切不过都是赵老侯爷顺势而为罢了。
禹王道:“赵氏不愿搅入也罢,左右于我们无碍。”
马修明闻言颔首点了点头,待二人到了下榻的院子,侯在门口的小厮满脸急意走上前凑到禹王耳边说了几句。
马修明侧过身便见禹王听罢脸色大变,待他挥退了小厮,禹王对马修明道:
“圣上突然晕厥,太后已经下令紧闭宫门封锁了消息,我等速回京城。”
圣上的身子原在他们的计算之中,有御医日日用各种名贵药材续着,至少近日应是不会有事,然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只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们多加思索。
禹王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燕京,大街上除了巡防多了些,倒并未什么骚乱传出,可见圣上病危的消息已被封锁。
第106章()
“宫中出了何事?”
禹王脸色发沉; 一入府内便直接招来幕僚问道; 幕僚张原乃一三四十岁身形单薄的男子,个子不高下巴续着须; 平日里说话惯是慢条斯理同时还不忘抚弄他那轻须; 颇有几分从容淡定的神态; 只是今日却似变了一个人; 往日的淡定早已不见; 他见主公脸色不暮,便也不敢耽搁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陈述:
“回殿下,是东宫出了事;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 自昨日进宫的太医便不下十位; 距今却未见一人出宫。”
禹王惊道:“出事的是太子?”
幕僚躬身点头道:“探子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太医署已经封锁了脉案,对外只称道太子近日太过劳累旧疾复发。”
张原说完; 禹王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古怪,对于这位堂兄; 禹王说不上到底是忌惮多一些还是可惜多一些; 太子心胸开阔行事稳健作为储君来说无疑是合格的,只一样致命的缺陷便是身体羸弱,不是长寿之像; 然观今上近日行事俨然有培养皇太孙的迹象; 说明皇上根本没有撤换储君之意。
只是棋局当中的人看不透; 或许并不是看不透; 而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太子虽说自来便身体不太康健; 可近来从起色上看根本没有旧疾复发的征兆,如今太子出事,只怕这天要变了!
禹王神色凌凌又问:“太子何故突然发病?”
显然只要是明眼人是绝不会相信旧疾复发这个说辞的,若说这国事劳累确实不假,只是这东宫属臣众多,显然不信太子绝无可能劳累到旧疾复发,更何况此病时机来的太过蹊跷。
“是康王?”禹王声音沉了沉。
张原回道:“若是从动机来看,属下觉得康王首当其冲。只是……”
见幕僚犹豫,禹王有些不耐拧着眉道:“只是什么?”
幕僚见状立即凑到了禹王近边道:“回殿下,我们的人在乱中察觉到宫中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也一直在盯着东宫。”
禹王问:“不是康王的人?”
幕僚摇头,然后接着说道:“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这些人太过警觉,我们的人一动,线索就跟着断了,时下还未查出对方身份。”
禹王闻言与一直在一旁没有开口的马修齐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心有意会的想到了那个人,若说是他,禹王倒是觉得心里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想到如今那人已经离京去了西北,近时应是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张原心思细腻有次思虑实属正常,此次太子之事便不是康王出手亦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何利用此时机,禹王还得斟酌一番。
昏暗的屋内,马修明一直没有开口,一时间无人说话倒显得有些寂静,禹王沉思了片刻,突然握紧了拳头似了下定决心般转过头对走到马修齐身边,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声音却深沉中带着几分决绝道:
“修齐,烦请老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马修齐闻言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倒是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马家本就是禹王后臣,为何他一直跟在禹王之后?还不是他从出生下来便是马家为禹王培养的助力。
马修齐问:“殿下决定了?”
禹王郑重颔首:“康王有取代东宫之意,本王不若推他一把。”
和蚌相争渔翁得利!
只有他们斗的越狠,对于他才是最有利。
只是凡事若不能算无遗漏,对于他们而言,只怕会陷入背腹受敌的困境。
马修齐皱了皱眉对禹王道:“惠王虽已离京,只是此次领军之人是信郡王,圣上此举只怕也有保护惠王之意。”
话不用说的太明彼此已经领会是何意,即便康王太子两败俱伤,若还有惠王这个变数在,只怕于他们而言也是个巨大的隐患。
禹王想到此脸上神色不自觉的凛了凛,只是片刻之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禹王脸上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道:
“修齐,本王一时心急倒是忘了那位故人!”
马修齐若有所思后挑眉:“祁恩佑!”
禹王点头一笑:“不错,祁氏与司徒氏之间如今当真是微妙的紧。”
马修齐皱了皱眉:“殿下,您也是司徒氏之子孙。”
祁氏与司徒氏若当真分道扬镳,那么祁恩佑此人终究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禹王听罢哑然一笑:“未来之事难以预料,不过眼下想必他会愿意与本王联手的,毕竟那人可不像是个甘愿受制于人的人呐!”
禹王说的如此肯定,马修齐心思一动急声道:“大长公主?”
他们早知道祁恩佑回京是因为荣慧大长公主之故,这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人,不过打个弯儿又轻轻巧巧的的随军回了西北,原先他们还在猜测,祁恩佑使了何计。
只是如今这一想便明了只怕祁恩佑与荣慧大长公主做了什么交易罢。
而从信郡王带着惠王离京来看,长公主忌惮康王太后和太尉一系,只怕也存着留一条后路的想法。
西北之乱只要平定,再借由祁氏之手将西北各世族按压住,即使燕京有变,信郡王和惠王便能立刻带兵回来勤王!
马修齐叹了一口气对禹王道:“看来长公主已有后手,若祁氏当真与之交易,与我等倒是有些棘手了。”
禹王面上波澜无惊忽而笑道:“修齐此言差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圣上与长公主早已有动太尉和太后之心,只是没想到圣人也有失手的时候,只怕圣上也没想到有人这般心急便朝太子下了手。”
“如今康王忽然发难!惠王还未到西北,此时便是变数最多之时!他便是得了消息无诏也无法回京!正所谓进退两难啊。”
往前便是担忧燕京之变,往后又无兵马,毕竟西北之急如鲠在喉,更何况,还有祁氏这张牌。
禹王说着似是想到什么悠悠的说了一句:
“看来咱们这位康王殿下倒是个妙人儿!”
这时间当真选的妙!
禹王想了想忽而眼波微动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送祁恩佑一份大礼!”
长公主虽放走了祁恩佑,然镇海候一家却仍留在燕京,康王已经动了手,便无后路可退,镇海候府作为长公主手上钳制祁恩佑的筹码,康王又如何会放过。
想到这禹王立刻招来影卫道:“让镇海候府的暗桩盯紧侯府,若是有变立刻将镇海候夫妇护送出京!”
至于后府中其他的人便不在禹王的眼中了,只要将镇海侯府夫妇送到祁恩佑手中,祁氏又怎么甘愿受制于长公主?
想到这些禹王脸上不自觉得溢出了一丝笑意。
马修齐见状忽然出声意有所指的问道:“殿下不怕祁恩佑无了钳制,倒是白费了一番心思么?”
禹王闻言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修齐啊修齐,看来你还不了解祁恩佑此人呐!往往最了解自己的便是自己的敌人,同样这世上若说最了解祁恩佑此人便只有本王了。祁恩佑此人倒是个重诺重义之人,否则他也不可能短短时日便收入了西北几个世族!”
马修齐点了点头笑:“看来王爷早就视其为敌了!”
“没错!”
禹王语调一转没了方才的畅快笑意,神情郑重的又道:“并且还是一个让人忌惮的劲敌,这天下乃司徒氏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