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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仅存的情分之心让她此刻还死死的抵住最后一道防线。
毕良野亲吻的动作瞬间一顿。
两人都能从彼此眼中仅露的缝隙看出来那一抹欲色背后都在尽力克制的东西。
同时动了情欲的人不只毕良野一人。
他在克制他的疯狂,而她也在克制她的疯狂。
纵使都叫疯狂,都属于生理,到底所处的立场是不同的,是背道而驰的。
毕良野隐忍着喘息抬头瞧着她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明明被点了火,粉腮红的能滴血,还依旧倔强顽强的抵抗,富少歇那么大魅力吗?
他有些生气,鹰眸的锋利崭露头角,旋即动作利落解开了他衣裳的纽扣,蜜色垒块的胸膛彻底裸露,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砸向查旋。
查旋是真的惊慌了,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因为该说的都说过了。
她红着眼看他,期望他能拾起那丝他独有的给过她的怜悯和心疼。
然而,毕良野没有,他精装的胸膛彻底坦露。
他手臂上雄壮的青筋骤然鼓起,诠释了他独有的贲张。
查旋疯了一样做了一次最后声嘶力竭的挣扎,甚至她挠他,踢他,踹他,跟街角的某家疯婆子没半点区别。
毕良野拦腰搂住她白皙赤条的身体,给她圈在怀里。
他在她的背后,从后面控制了她的双手,精壮的大长腿从前面控制住了她的双腿。
尽管姿势羞耻,可到底他还是给了她机会。
两个人都折腾的气喘吁吁,开始了短暂的中场休息。
他伸头靠在她的肩颈处喷洒灼热,试图窥探。
“我让你不满意了吗?方才你很喜欢不是吗?”
查旋抽泣瑟缩:“可你明明答应了我。”
“可我也说过我反悔了。”
查旋不回答他了,说不过他。
毕良野轻轻的含住了她的耳垂道:“你根本不讨厌我,只不过在为你现在自己都闹不明白的荒唐原因坚守,我来告诉你,给你减轻些筹码,富少歇明知他带你来,我便会来,他为什么还走?”
查旋脑中的理智再次轰塌崩陷,没有一点点思考能力,顺着毕良野的话在想: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目前看来,富少歇的确没再出现,这点就很可疑。
毕良野的舌尖稍微发力,接着道:“我想他一定告诉你他的货在柳南上岸,可他的货偏偏今晚选择在润城上岸,你说这又是为了什么?”
查旋不语,眸中泛着抑制不住的泪花和难以置信的苦涩。
毕良野轻笑了一声儿:“到现在一整晚,他都没有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就很轻了。
棉絮般瘙痒着查旋的耳朵,好似减轻了不少的力度。
也许是查旋的整个思想开始泛轻游离了,甚至感受不到周边的人物和空气,所以觉得少了很多力度。
她的身体软了,许是经受不住他话语的冲击力,有些软软的,不经意的靠在了她身后毕良野的怀里。
肌肤相贴的瞬间,毕良野给予了她全部的温暖,很舒服。
查旋没有动,亦没有挣扎。
可她极力的隐忍,不想为这一幕再添荒唐,甚至有些不太留情面的给他的手夹了个重击。
尽管这个重击在毕良野看来根本是无所畏惧的,只要他想,就没人可以阻挡,可他停手了。
他没有急于求成,查旋在失心伤神,他不要趁人之危。
他蛊惑的声音响起说:“不想吗?”
查旋懂他说的意思,不在矫情赤身裸体的这份娇羞回答:“不想,如果你想的话,我没办法阻止,但我不想。”
毕良野停了所有的动作。
他没有动,查旋也没动。
这似乎是一场心灵的较量,可能裹挟着强烈的自尊和骄傲。
毕良野过手的女人成千上万,无一不是主动的投怀送抱,哪怕开始的时候都会有些略微的矫情和羞涩,但也绝对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诱惑。
何况,能够让他下功夫诱惑的人实在太少了,寥寥无几,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也许还不到。
他沉默良久后,利落地起身,顺手扯了被子给查旋,让她盖在身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
毕良野毫不犹豫的穿好了衣裳,精壮炙热的肌肉瞬间藏匿了起来,只剩下了被衣裳包裹住的野性流线。
他大概是要离开的,见查旋始终未动地方,可能有些不放心,转身回到床边,面对着她坐下。
“你会有相信我的那一天,那一天你会求着我要你,我等着那一天。”
查旋没心思听他的豪言壮语,尽管他说的沉稳霸道,可对于此刻的查旋来说无非就是他的天方夜谭,甚至是痴人说梦。
就算查旋真的没有了富少歇,她也没想过要跟毕良野。
她不喜欢毕良野给人的压迫感,时时刻刻都在压人,让查旋本能想要躲避他。
而且他是那样的残暴,他蒸活人,手段极其残酷,查旋是有些害怕他的。
富少歇的暴躁都是公之于众的,或者也可以说查旋没见过富少歇使手腕的时候。
她用她的风情万种拿捏的住富少歇的脾性,最起码她是这样觉得的。
可这毕良野不同,他让查旋想起了神话故事中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千万年幻化而成的老虎精,太过凶狠,食人心魄。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
毕良野轻吻了她的眉心处,眸中尽是说不清楚的温柔,他揉捏了下她的小脸蛋,没再说一句话,开门离开了。
当他关门的那一刹那,查旋的眼泪夺框而出,倾泻直下,挡都挡不住。
隔壁女人的叫声早已经没了声音,空荡荡媚情的房间内像是四处都在渗风一样,冷飕飕的。
丝毫没了方才毕良野还在这里面时候的火热。
查旋不想去相信毕良野说的话,可她看了眼西洋钟,已经快黎明了,富少歇还没有回来。
她仔细回想富少歇临走时张楠九的神情和富少歇的停顿,就会发现有些事情的苗头好像真的经不住推敲。
她也不想往下去推敲。
六点的时候,她穿好了衣服躺在床上。
一夜未睡的她虽然毫无困意,却是有些疲累的。
她是顶会保养的人,富家千金的自小培养离不开对于头脑的考验,书读得多,见识的各色人心多,应对挫折的一些应变能力也就会强很多。
穷人家的孩子能够填饱肚子,会门手艺就算很了不得了。
可富家千金不是这样的。
她们生于优越的环境,就要有跟这个环境可以匹配得上的本领,否则如何能够保住家业,保住身份,保住她们应有的尊严?
尤其在现在这个动荡沉浮的社会,稍有不慎,会被人吃的尸骨无存。
乱世求生,险种求胜,除了老天爷赏的运气外跟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就像此刻,查旋的心中已经是翻滚了一晚上的狂风暴雨。
她想过千万遍这件事情的起因,也想过千万遍富少歇如若真的这样做的理由,可结果都不是好的。
所以她不折磨自己,没有睡觉已经是对这件事情的最大重视程度让步,别的她不会做,更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那是愚蠢的行为。
她就要等到见到富少歇的那一刻,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七点半的时候,有人敲门,查旋打开,发现是青芽。
青芽笑的灿烂,张口说:“早饭您”
查旋没等她说完话,挥手就是一巴掌。
她的手劲儿很大,打的青芽整边脸甩到了一边。
小丫头再回头,惊恐无比的看着查旋,似乎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查旋瞧得清楚,青芽眼中的惶恐和疑问盖过了一切,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可没有这一巴掌检验,查旋也无法确认。
“你昨晚去了哪里?”她问青芽。
青芽的眼泪已经出来了,委屈的不用眨眼睛,眼泪都自动的往下掉,噼里啪啦的像大珍珠一样。
她小心翼翼又带着委屈回答:“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人打晕了,我一醒来的时候就是方才,我怕您饿,就接着赶来问您了,这里没有早餐,我问问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出去买。”
她的确挺委屈的。
查旋问她:“你说的可是真的,让我瞧瞧打在了哪里?”
青芽很利落的转身撩起她脑后长长的麻花辫,给查旋看她的脖颈处。
青芽的皮肤黝黑健康,皮肤不白,但依稀可见清晰的红印子,说明打的不轻。
查旋有些悔意了,可没办法,不这样试试,没办法知道具体。
这就代表了,这里面有某种刻意的用心,否则青芽昏倒的也太及时了。
她问青芽:“你除了昏倒之外,可有受欺负?或者有没有丢了东西?”
青芽说没有,就是睡了一觉,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查旋听到这里,火气根本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怎么那么巧,就为了打昏青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那为什么要打昏她?
查旋的脸色铁青问青芽:“富少呢?”
青芽的委屈害怕的劲儿还没过去,低着头摇脑袋:“我没看见,从昨儿九爷交代我要好好伺候您之后,我就没看见他们。”
“他们留了随从吧?”
青芽老实的点头:“嗯,都在楼下住着,一共十人。”
查旋迈腿踏出门外:“叫醒他们,现在出发,回润城。”
青芽发愣,她接到的指示是要好好照顾查旋,这查旋要走,她怎么交代啊?
查旋见她不动,面色严厉的看着她:“我说话不管用?”
青芽的眼泪就又下来了,可能还害怕查旋,有些不敢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查旋挥手:“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