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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到达了我筹谋的范围内,我提着剑飞身跃了出去,第一招就拼出全身力道,想要将他一击而中,黑衣人险险一退,黑袍飞扬,随着视线微微滑动,雨幕中那双眼里掠过如流水一样的绿色光茫。
紧接着,他手中的黑色铁链子向我手中之剑卷了过来……
“少奶奶。”阿布很突兀的一声叫唤,将我从这场恶梦中惊醒了过来,怎么回事,我揉着眉角:“阿布,怎么了?”
“老道长打来电话,说让你回个电话给他。”
“哦,好的。”
看着阿布穿过卧室门出去后,我坐了起来。
赵钦昨天晚上上来睡了吗?
头痛得厉害,去洗漱的时候,我在脑海里迂回着刚才那个梦,梦里有一双绿眼睛的人,明明就貘嘛,我怎么会跟他打起来了呢?
而且,还想要捉住他,想想,不自禁的觉得好笑。
胸口上的黑点,好像又大了一点点。
我下楼去给老道长回了电话,他在那端说,廖之辰家风水没有问题,不过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怎么了?”我问老道长。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气脉啊。”老道长这一说,我吓了一大跳。
“你的意思是廖之辰其实是个死人?”现在想起来,他那张干瘪的脸还怎么解释得过去。
“这个不好说,就算没有气脉也不好说他是个死人,总之是个祸害,明天他的生日聚会,有可能是想害别人也说不定,我们得除掉他。”
真是恼人,挂掉电话,我的背又疼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而是急忙跑到楼上去关好门,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背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竟然看到我背上的肌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蠕动,来不及震惊,我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很疼,连自己都无法自控地,将身体扭曲成一团,瞬间已经大汗淋淋。
疼得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我大脑里却像拨开一团厚重的棉絮似的,很清晰地认识到一点,我的身体里,有某样东西在生长,那是什么……
这一次疼痛我没有让赵钦知道,每一次他给我注入修力,都会损耗他的元灵,我不想他次次都为我伤神,可是当嘴里咬着毛巾挺过这一次脱胎换骨的感觉时,我头一次感觉到了对活着的绝望。
也许,正如貘说的,死了,又有什么不好呢?
第二天晚上,我和老道长一起去了那所学校,明明是打着去救廖之辰的口号,不过现在,我们却是去收伏他的。
很显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廖之辰跟门卫大爷打过了招呼,我们进去的时候,大爷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
整幢教学楼只亮着一盏灯,三楼最顶端的那间教室。
走进教学楼之前老道长看了我一眼:“丫头怎么了,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没有,可能睡得不太好。”我笑笑。
他用质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不过却没再追问。
幸好走到了光线很暗的楼梯上,我眼底微潮,因为昨天晚上的那种疼痛,因为看到自己背上有东西在蠕动,我更为自己头一次冒出不如死了的念头而害怕。
赵钦活了,我却无法承受想要死去,我抛弃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赵钦。
三楼的走廊上,传来有人聊天的声音。
我收拾起低落的情绪,和老道长走到三楼的之后,看到走廊上有几个人正在聊天,有老师和学生模样的,廖之辰恰好从教室里出来,大大地张开双臂,像个诗人似的:“各位朋友,请进吧!”
说话间,目光越过所有人,递给我一个只有我们才知道其中秘密的眼神。
“喂,你们也来了?”正要跟着那些人走过去,身后突然响起一记清亮的声音:“明月姐姐,咦,老道长,你也来了?”
林阿宝一脸不敢相信,我来是因为跟廖之辰是同学,老道长来算怎么回事儿?
“走,进去吧,别让主人等。”我推了林阿宝一下,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哦。”小姑娘向我和老道长伸了伸舌头,再指了指手里的礼物盒。
教室里被廖之辰布置得很诡异,十张桌子上没有任何食物,却都点着一只白色的蜡烛,烛光闪动着一团昏黄的光茫,照着再座十个人脸上那诧异的表情。
这不是生日宴会吗,怎么点白蜡烛,到有点像丧事追悼会似的。
我和老道长到最后一排坐下。
在我们侧边的另一排坐位上,坐着一个垂着头,头发全部披散在脸上的女学生,女学生坐得笔直,两只手下垂放在身侧,手腕上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面,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血,很快,她的白色运动鞋旁边便聚积了一大滩血水。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她甚至咯吱咯吱地扭过头来看着我们,那脖子上的转动声,像一只老鼠在啃咬木头的声音。
感觉到她那双阴冷的眼睛从头发后盯着我看,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然而,我们不是为她来的,所以就算这只阴灵近在咫尺,我们也只能忍耐。
“嘻嘻!”女学生笑了起来,突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紧接着,蓦地一下子,她不见了,而我的后背却剌骨地一凉:“你想知道,是谁杀了我吗?”
女学生伏下头来,她那像冰喳子一样的头发稍扫在我的脖子上。
611:贪婪()
我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张符咒化了往身后甩去,女鬼顿时吓得一躲,恰好又躲到了老道长那边,不偏不正碰到了老道长放在道包里的五帝钱上,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尖叫一声,急急转身消失不见了。
那边一切如常,廖之辰站在讲台上开始说话,他的讲台上也点了一根白蜡烛,反而是学生和老师送给他的礼物,却被忽略而整齐地堆放在讲台边的地上。
“各位,今天晚上,感谢你们能来到这里给我过生日,和其他人不同,我不想办一个吃吃喝喝的生日夜晚,我更在意难忘的感觉,所以各位,今天晚上,我的生日晚会就从我们大家玩一个小时候都玩过的游戏,丢手绢开始,好吗?”
十个人面面相觑,这个游戏太幼稚了,便何况他们有几个还是老师,在学生们面前,他们还是有点放不开的,大家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位老师问道:“廖老师,其实我家里今天晚上没有人带小孩,我可以提前先走一步吗?”
“对啊廖老师,我也有点事。”另一个老师也想走,也许是觉得,既然你请我,那我礼物也送了,看着这场子没什么搞头,不如早走为妙。
廖之辰急忙抬起手来笑眯眯的阻止:“别呀,大家别走,我还没说重点呢,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这个游戏最后的赢家会得到什么奖品吗?”
什么奖品?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因为知道他廖老师是有钱的主儿,众人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廖之辰说:“奖一套房子。”
教室里死一般的沉静,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可信度不是很大,到像是一句玩笑,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先出声,如果这真是一个玩笑呢,那自己不是被耍了?
“你们不信?”廖之辰笑笑,从讲台抽屉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红本本:“看清楚哦,这可是有法律效应的房产证,今天晚上的游戏要是谁赢了,这房产证就归他,我保证明天天一亮,这套房子就会过户到他的名下,各位,我廖之辰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你们十个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叫很多人的原因了吧,因为相比起其他人,我更想把这房子送给你们其中的一位。”
我想在场的人,除了林阿宝不屑之外,另外九个脸上都同时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一套房子,且不说有多大,在这个世道里面,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有人开始问了:“廖老师,你这诱惑力也太大了,这过个生日下血本啊。”
大家都哄堂笑了起来,廖之辰说没事没事,正因为是朋友嘛,所以他才要这样做,于是招呼着大家一起围成一圈往地上坐下,开始玩游戏了。
一开始玩的时候,几个学生嘻嘻哈哈的玩了起来,老师们还有些矜持。
廖之辰开始丢手绢,圈子里的十个人开始闭上眼睛,游戏规则是三盘两胜,两次都抓到丢手绢的人就算赢。
大家都提高了注意力,闭着眼睛小心听着身后的脚步声。
我和老道长对视一眼,十个人围成一圈坐在一起,他们的周围又是那些围成半弧形的点着白色蜡烛的桌子,这总体看过去,不像一个游戏,倒像一个阵法。
玩了几圈之后大家都放开了,一时间教室里响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声,称着这时候,廖之辰退到了一边置身事外,他从衣袋里拿出两副眼镜递给我们,用眼色示意我们:“开始吧。”他说。
我点点头,琢磨着他面具之下,那张脸此时是什么表情。
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们把眼镜戴上站在一边观察着每一个人。
正如两天前廖之辰给我看的那样,男人的身体周围会散发着蓝色的光茫,女人的周围却散发着粉色的光茫,但他们其中没有任何人的光茫和廖之辰的有相联。
那是,如果真有能量一说的话,他连气脉都没有了,又哪里来的能量?
戴着眼镜的我下意识里,突然觉得好像不对劲儿。
那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回头看了老道长一眼,他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人做游戏。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急忙扭过头去,这些人中,刚才最先提出说家里没人带小孩,想要先离开的那位中年老师,不见了。
怎么回事,教室门一直没有开过,若大的地方也就是这几个人而已,而且,方才我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坐下去,围成一圈的,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