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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不道,按我大庆律当诛九族,午时已到,行刑。”
随着宁州知府手中的红色签子扔了出去,被那些带刀士兵压制住的围观的百姓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朝廷无道,狗官当道,皇帝昏庸,国将不国!”
这一声就像是打开了愤怒的阀门,一声声的皇帝昏庸,大庆不存,朝廷无道,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响起,一时间,半个徐州城都仿佛被这种愤怒的悲恸的呐喊给弥漫了一般。
渐渐的,有百姓向着那对向他们的刀尖行走,一个个,一排排:“朝廷无道,皇帝昏庸!我们的家人无罪,我们徐州人没有错,该死的不是徐州人!”
一边喊着,一边不顾生死的往前冲。
士兵再多也没有百姓多,一时间不少士兵手中的兵器都被百姓夺走,被百姓拉拽住殴打。
现场完全失控了。
“大胆,大胆,居然敢如此冒犯朝廷,冒犯陛下,我看徐州城的贱民全都是逆贼,都该死,来人呀!”
“将这些随意非议朝廷非议陛下的人全都抓起来,一起行刑!谁若反抗阻挡,就地格杀!”
宁州知府在看到百姓闹起来的一瞬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面上却是惊怒之色。
他对着身边的徐州都统使了个眼色,让对方按照计划行事。
徐州都统望着眼前流血的一幕,眼中露出一丝丝的迟疑。
可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儿女,想到自己年迈的老父老母,牙关一咬,猛的扬起头,声音嘹亮:“弓箭手准备!”
街道房屋树顶,任何一处制高点都出现了张弓拉箭的士兵。
“放!”
一声放字,那些冲到最前面的百姓一排排的倒下,一起倒下的还有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士兵。
漫天的箭雨让百姓们尖叫惊恐,忍不住的后退。
“救命!”
“大人饶命!”
“我不要死!”
一轮箭雨之后,留下遍地尸体。
许多人都抱头蹲在了地上。
场面一时间静止了下来。
现在情形其实已经控制住了,一轮箭雨留下的死尸已经足够威慑现场了,可是,他的任务就是要让徐州更乱。
徐州都统闭了闭眼睛,那般仿佛就看不到百姓的哭喊求饶声,看不到那漫天鲜血。
手抬起:“再。。。。。。”放。
一个放字还未曾出口,一声清亮的声音突然从百姓之后传递了过来:“陛下钦命钦差三品女官在此,徐州官员还不来见!”
那个方向的弓箭手已经尽数被秦铮制住了,谢谨画一身大红色女官服饰,腰间是皇帝赐予的九龙佩,清丽的眉眼间带着一份威严肃穆,缓缓的从不由自主分开的人群中向着法场那里走去。
两边还有许多士兵举着刀兵,刀锋在头顶闪烁,除了身后,其他的方向,一支支长箭对准了谢谨画的全身,只要徐州都统一声令下,瞬息间,谢谨画就会全身变成刺猬。
可是谢谨画对刀剑,对长箭,对所有的敌意都仿佛视而不见,只是一步步的走来。
周围的百姓眼巴巴的望着谢谨画,眼中带着祈求,就算他们也不怎么相信皇帝会派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当钦差,但是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希望了。
宁州知府望着谢谨画,眼睛微微眯起,她涉阶而上,腰背挺直,明明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却给人一种比男子还要威严的感觉。
“陛下谕令在此,徐州府诸人还不跪地接旨!”
谢谨画将手中九龙佩举起,那东西不止能够让朱雀卫听命,朝中官员只要有些见识的,也都知晓它的分量。
宁州州府冷笑一声,看着谢谨画的眼神带着些戏谑:“本官从来不晓得陛下派下的钦差是个女子,谁知道你说的谕令是真是假,大人还是先说说陛下的谕令看看吧。”
他现在掌控着兵力,掌控着强权,他不在乎谢谨画是真是假,他只是想要看看对方会如何说。
毕竟,他说谢谨画是真的,谢谨画就是真的,他说谢谨画是假的,她就是假的。
谢谨画已经与宁州知府面对面了,望着宁州知府那一脸的不以为然,高举着九龙佩,一字一顿:“陛下有旨,徐州之地瘟疫泛滥,徐州上任州府无能,择临近州府最高长官代为掌管徐州,不得让任何一例瘟疫病人传出徐州,不得让此疫泛滥,但有瘟疫者,与其接触之人尽数关押,若不得治,尽数烧毁,若有阻拦者,谕其一切从重处置!”
谢谨画的所谓旨意一落,一片哗然,那些方才还期待的望着她的百姓们破口大骂,而宁州州府,则是眼睛亮的很,唇边阴冷的笑意变成了得意猖狂的笑:“陛下圣明,臣接旨谢恩!”
宁州知府跪地接旨,只觉得一切都顺利的很,比自己预期的还要顺利,看谢谨画都顺眼的多了。
他没有怀疑谢谨画假传圣旨,因为谢谨画是个女子,还是个年少的女子。
谢谨画亲自扶起宁州知府:“大人,陛下的旨意我已经传达了,陛下最担心的还是瘟疫,徐州的瘟疫控制的如何了?那些百姓可是得了瘟疫?”
谢谨画指的是法场上的那些还被绑着的百姓。
宁州知府嘿嘿一笑:“这些个贱民,冲击衙门,妄图谋反,所以当然要处死了,若是谢大人有意的话,您也可以监斩,扬陛下威名。”
眼睛偷偷的观察着女子。
谢谨画眼睛亮亮的,似乎真的很有兴趣的样子,半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了,太麻烦了,陛下派我来是处理瘟疫事宜的,听说宁州不少人得了瘟疫,我看现场这些人倒是健康的很,不如将这些乱民送去照料瘟疫病人,若是好了自然好,若是不好的话,那就一起焚烧了,还省了我们的事情。”
谢谨画一脸的恶毒与对生命的不在意。
宁州知府放心的笑了,听着周围那些扬高了很多的怒骂朝廷,怒骂皇帝,怒骂谢谨画的声音,只觉得全身都舒坦的很:“好,就依谢女官的,让那些个乱民贱民废物利用一番。”
谢谨画迎着正午的阳光,看着那些被官兵押送走的百姓,微微勾唇,眼底一片幽沉。
她只是负责拖延时间的,面对强大的敌人,与其直面硬抗,不如暂时与其同流合污,给予对方想要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第83章 色胆包天()
徐州城中一片骂声,有骂皇帝的,有骂朝廷的,有骂宁州州府的,可是挨骂最多的却是谢谨画。
不为别的,给人希望又将人推入地狱,还不如一开始不要给人希望。
“这些个贱民这般辱骂朝廷钦差,实在该死。”
宁州州府皱眉道了句:“谢女官若是听着不顺耳,我立马让人将他们的舌头割了,反正是将死之人。”
他还在试探。
谢谨画一脸厌恶的表情:“血淋淋的,林大人你怎的说些如此恶心人的话,赶快把这些人弄走,没的脏了眼睛。”
将一个高傲残忍自私的性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一句话出口,别说那些听到的百姓了,就算是站在宁州州府这边镇压百姓的士兵官员都觉得谢谨画那张美人颜下面是一副蛇蝎心。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那些个贱民都赶快拉走!”
宁州州府对着那些站在原地不动的兵将挥手怒斥,一边望着谢谨画这张如花娇颜轻笑:“早就听说陛下前段时日亲自封了一位御前女官,对其很是信任,想来就是谢女官了,只是本官有些奇怪,谢女官既然深得陛下信任,为何身边没有从人跟随保护?”
宁州州府睁眼睛说瞎话,谢谨画在徐州城外遇到的那些冒充匪贼的兵将可都是听命于他。
谢谨画不动声色,一脸愤懑:“说起此事,我来见林大人也是有事相求。”
“哦?不知道是何事?”
宁州州府眼中带着笑意。
“请林大人派兵缴匪!”
谢谨画面上满是阴沉:“本来陛下派了精兵护送着的和粮草药物一起过来这边,为的还不是救济那些个贱民?结果呢,那些个贱民居然敢直接当了盗匪,去抢劫钦差队伍,一应护送的官兵虽然拼死护卫,还是和那些个贼匪同归于尽,我也是多得贴身护卫舍命相救,才侥幸得生。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林大人能够尽快派出兵士去剿灭那些个不知感恩的贱民贼匪!”
谢谨画说着话,那边秦铮已经冒出了头。
宁州州府身边那些个护卫面色一凛,下意识的对着秦铮露出防备的眼神,腰间的刀出鞘了一截。
很显然,但凡秦铮有丝毫异动,那些兵士手中刀剑就会彻底出鞘。
“阿铮,过来。”
谢谨画好像没有发现周围那些个戒备森严的兵将一般,一看到秦铮,便招手让他过来:“幸亏有阿铮在,我才得以顺利进入徐州,林大人,你也是的,只是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居然那么大张旗鼓的,连弓箭手都派了出来,若不是方才阿铮处理了几个弓箭手,我估计人还没有走到这边就被弓箭手射死了。”
谢谨画坦然大方的很,对秦铮的存在还有方才他弄倒了几个弓箭手的事情毫无隐瞒的意思,对着宁州州府又是一副怪罪的样子,和宁州州府想象中的居心莫测的人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宁州州府看了下不知道何时离开又回来的徐州都统,对方对他轻轻点头。
他便知晓,谢谨画没有说谎话,来此的确实只有她和秦铮两人,看秦铮那一身的凛冽杀气,应该是谢家给谢谨画准备的贴身保镖。
一切都对的上了,宁州州府的手慢慢的从袖子中抽了出来:“是我多此一举,是我多此一举,让谢女官受惊一场,是我不对,这样吧,我给谢女官办接风宴,好好的给谢女官压压惊,谢女官可一定要赏脸呀。”
宁州州府嘿嘿一笑,说着话,手便轻轻的按住在谢谨画的纤纤玉手上:“说起来,谢女官年少风华,这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