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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看她心不在焉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叙了几句寒温,又体贴了几句便告辞回到了荣禧堂东次暖间。
朱绣见到她,喜得拍手:“奴婢正要去找小姐,可巧小姐自己回来了。”
若谖走到榻前坐下,琥珀见她精神不济忙拿了枕头塞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若谖一手扶着额,慵懒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朱绣道:“夫人才送来了桂圆银耳汤来,小姐趁热吃了吧。”
若谖本不想吃,却架不住琥珀和青梅左右相劝,只得从了她们,耳根子才算静了下来,依旧歪在榻上想着温姨娘流产的事。
温姨娘已怀孕四月有余,只要是个大夫都不可能把错喜脉,何况这个尤大夫还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而且连夜逃了,更说明他是受人指使,故意误诊的。
尤大夫是桃儿请来的,他被何人收买,她应该略知一二。
想到这里,若谖命素衣去叫桃儿来,她要问话。
素衣去了半日方回,见小姐已睡觉了,便不敢打扰。
若谖香甜一觉睡到亥时方醒,见屋内点了蜡烛,带着初醒时的茫然问道:“现在天黑了吗?”
琥珀扶她起来,绿玉率领几个小丫头侍候她洗漱。
琥珀笑答道:“天早就黑透了,连晚膳时间都过了。”
若谖扶着有些发晕的脑袋诧异地问:“我竟睡了这么长时间?”
琥珀笑着道:“可不是!小姐睡这么长时间可把老夫人、夫人吓坏了,u看书( #46;ukanu。co )还请了胡太医来瞧小姐,结果诊断说是小姐伤了脑袋,流血过多,引起的气血两虚,所以会出现嗜睡的症状,说精心调养两个月就没事了。”
“那岂不是又要吃药了?”若谖骇得挺直了身子,瞪圆了眼睛。
“药是下用吃的,但饭要好好吃。”
琥珀说着,搬了个小几放在若谖的床上,红香绿玉提着食盒进来。
琥珀绿玉把食盒里的菜肴端出来放在小几上。
若谖扫了一眼,见酒糟的酸菜鱼块闻着挺香的,就着吃了一碗饭便搁下筷子。
琥珀盛了碗阿胶红枣乌鸡汤:“小姐喝一碗吧,这个补血最好。”
若谖微皱了眉,勉为其难地接过,刚准备吃一口,素衣报:“蝶舞姐姐来了。”
若谖放下手中的汤碗,忙道:“快请进来。”
蝶舞含笑而入,把手里的一个白玉的盅子放在她床上的小几上:“我家姨娘特命奴婢送来给小姐吃的。”
若谖揭开盅盖一看,是红枣当归藕粉桂花甜汤,大一:“我正想喝这个。”说着,用银匙喝了几口。
蝶舞笑着道:“小姐爱喝,姨娘才高兴呢!”
若谖忽然想到什么,问蝶舞:“姨娘是有身孕的人,怎不好好养着,给我煲汤呢?”
“我也是这么劝她,可她根本就不听,不是奴婢拦着,她还要亲自送来呢。”
若谖问:“姨娘身子可好?”(。)(一品娇。。5252037)……(一品娇)
第334章 温姨娘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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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好,肚子总隐隐有些痛。本由。。首发”蝶舞答道
若谖听了无心喝甜汤:“我托老爹送给姨娘的蜜桔姨娘可有吃?”
蝶舞眉开眼笑道:“当然有吃,还一个劲地姐有什么好东西老记着她呢。”
若谖微微一笑:“我明儿一早去看姨娘。”
待蝶舞走了,若谖命绿玉去叫桃儿来。
琥珀劝道:“姐还是好好休息吧,深更半夜的就别传唤人了,就是断案的官老爷这会子也不会审案。
再了,温姨娘刚流了产,身子虚弱,跟前得要人服侍,她通共就一个丫鬟,你把桃儿叫来,谁服侍她?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呢?”
若谖听她的有理,复又躺下睡觉。
夜已深,许夫人还坐在灯下做针线活,她看着手里精致的绣花鞋,想起若谖刚生下时穿的鞋只有一寸多一点,现在穿的鞋却和她的不了多少,只觉光阴匆匆。
门帘被人挑开,红梅走了进来,今儿老爷不在,夫人又有重要的事,所以她没家去。
许夫人抬头,略有些紧张地问:“她喝了没有?”
红梅沮丧地摇了摇头:“厨房送饭的宋妈妈,她就站在姐的房门口,里面的一切她看的一清二楚,姐有饭后喝汤的习惯,琥珀盛了碗阿胶红枣鸡汤,姐都接手上准备吃了,却被蝶舞给破坏了。”
许夫人心中一惊,僵直了身子问:“你是——我们下毒,被蝶舞识破了?”
红梅笑着道:“那倒没有,只是蝶舞不早不晚的也送汤过来,而且还是姐爱喝的甜汤,姐自然不喝我们熬的鸡汤了,去喝蝶舞送的甜汤。”
许夫人闻言,狠狠松了口气,只几瞬的功夫,已是汗湿里衣,很是不甘心道:“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竟然功亏于溃。”
红梅道:“不妨事的,徐掌柜那种西城毒药若十日之内连服三次,会出现瘚脱而暴亡,但只要服用过,哪怕剂量不足,也会出现喘证,不出一个月一样不治身亡,所以夫人不必过分担忧。”
许夫人仍是愁眉不展:“别一个月,哪怕半个月谖儿都能查出真相来,到那时我就在劫难逃了。”
红梅将牙一咬,眼冒凶光道:“不如,杀人灭口!让姐断了头绪,然后暂且放过燕姨娘,等姐死了咱们再对付她!
现在姐本就因中毒身子弱,精神差,她之所以还会坚持查下去,不就是因为担心燕姨娘被人暗算了吗,现既无人暗算于她,姐肯定会丢开手的,如此,夫人不就安全了吗。”
许夫人听了不住点头,心里却另有打算。
第二日早上起来洗漱梳妆过,若谖来到了荣禧堂给老夫人请安,顺便等着吃早膳。
除了许夫人,方永华的五位妾室除了温姨娘全都在,今儿是分派中秋节日物资的日子。
燕倚梦见了若谖,冲着她微微一笑。
若谖问候完满屋子的人才问燕倚梦:“听蝶舞姐姐,姨娘身子不好,可有请太医来瞧瞧?”
燕倚梦看了老夫人一眼,笑着道:“蝶舞也太大惊怪了,我哪里不舒服了?”
若谖明白她是怕老夫人她装娇,因此也就不往下了。
老夫人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若谖,困惑道:“谖儿的头伤不是好了吗?怎么气色这么差?脸色比纸还要白?”
许夫人道:“可能是之前流多了血的缘故,”到这里,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若谖嗔道:“而且,这孩子不好好吃饭,我昨儿特意熬的阿胶红枣鸡汤她连一口汤都没喝,这般不思饮食,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老夫人也板着脸数落若谖:“这就是你不乖了,
连你娘亲的心意都辜负,也是不孝!”
若谖站起来听训。
珍珠在外禀道:“厨房送早膳来了。”
那些姨娘们准备告辞,老夫人道:“我今儿特意叫厨房多备了些饭菜,咱们娘们儿几个提前吃顿团圆饭。”
众姨娘听了方才又坐下。
翠玉带着几个仆妇很快安置好了两张桌子,若谖随着老夫人和许夫人坐在上桌,燕倚梦并其她三位姨娘坐在下首桌上。
一群丫鬟鱼贯而入,不一会子两张桌子上就摆满了菜肴。
若谖看了一眼极为扫兴道:“怎么没有大螃蟹呀!”
许夫人忙将一碟包子推到她跟前:“有蟹黄包子是一样的。”
若谖道:“才不一样。”
燕倚梦扭头笑着对她道:“我那里有海碗大的螃蟹,中午的时候你来,我做给你吃。”
若谖刚准备应声好,老夫人把脸一沉:“螃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反而伤身体!”
众人见了,没有人再敢开口话,都埋头吃饭。
正在这时,桃儿慌慌张张地跑来。
老夫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何事慌张?”
桃儿一脸惊恐答道:“温姨娘死了!”
若谖惊得瞪圆了眼睛。
背后咣当一声,是碗盏摔在地上的碎裂声,若谖扭头,看见曾姨娘惶恐雪白的面容。
她见众人都疑惑地看着她,讪笑着解释:“被温姨娘的死讯吓到了。”
若谖不作他想,拔脚往缀锦楼跑去,老夫人急的跳脚,在后喊道:“才咽气的人,那里不干净,二则现在是早上阳气不足,等正午了再去不迟。”若谖只是不依。
恰好方永华下朝回来,许夫人把温姨娘的死训告诉了他。
方永华皱眉嫌弃道:“她可真会挑时辰,早不死晚不死,偏快过节了,她就死了,不是添乱吗?”
许夫人擦着眼泪道:“人都死了,你还埋怨她作甚,不管怎样,到底是枕边人,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夫妻两个来到缀锦楼,若谖正守在温若兰的尸体旁,看看父亲,又看看床上安详如熟睡的女子,心里感慨不已。
床榻之上的女子年龄不足三十,应是怒放的花朵,可两颊消瘦,眼窝也有些下陷,长期抑郁不欢,已经看不到昔日的风采了。
倒是爹爹还是风华正茂,年岁长了更显沉稳,他处在男子最好的阶段,温姨娘却如昨日黄花般衰败。
若谖抬眸,看见父亲蹙眉之间对温若兰浓浓的厌恶,心中一冷,移开目光。
流光把人抛,温若兰也曾经那么好看过,如今却是半分颜色也不剩了。
……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生活就像一群波霸在跑马拉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温若兰刚死,桃儿也不见了人影。
最先发现桃儿失踪的人是若谖,许夫人走后,她想找桃儿问话,可找来找去不见人影。
琥珀疑惑地问:“这个桃儿,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她主子死了,她却躲起来,回头定会挨周大娘一顿板子。”
若谖嗤笑:“她若能领到那顿板子那还是有福的。”
琥珀听了莫名其妙。
主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