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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霍如歆的回答很迅速。
“我愿意。”她再次强调。
矣姀终于展开一个真心诚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期待闫大哥的平安归来吧。”
“嗯。”霍如歆也跟着笑了笑,“赵大人也会平安归来的。”
矣姀一怔,轻微地点了点头。
从尚功阁里出来,矣姀回到司事阁已经是一刻钟后。
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看着摊在案头上的文书,顺手拿过来一本,摊开,看了几行之后又合上。
有些看不进去。
赵大人,赵徽聿
他会平安归来的吧。
虽然他与她之间应该是再无可能,按理说,无论他如何,也与她无关。
所以
可是,私心里,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平安归来。
战死沙场这样的死法,还真的不太适合他
他是文官,即便要死而后而也应该是在庙堂之上,而不是在
矣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好像想得有些过多了。
虽然说,这三年来,赵徽聿应该都是呆在翡凉城的,可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在千绣布庄所在的那一条街道上,她看到了他。
堆满积雪的长街上,赵徽聿骑着一匹黑马,身上是浓重的墨色,披风猎猎,风尘仆仆,似乎是快马加鞭从翡凉城里赶回来的。
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无暇顾及,只在目光锁定她的瞬间,眼眸中似乎是有惊喜掠过,下一刻,他扬鞭策马至她的身前
本以为会就此路过,她正要往旁边躲闪,却不曾想过被他顺手一捞,她眼前的景物顿时来了一个大大的颠倒
她吓得惊呼出声,却在慌乱中抬眸看到他硬朗的轮廓
两年不见,他的模样有了些变化。
肤色只是黑了些许,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变得锋利起来。
以前看起来像书生,温和润泽,无害。
现在看起来像儒将,能提笔,也能挥剑,眉宇之间有隐隐的冷冽
两人之间两年未有音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她自打被他捞上来之后,便被他置于身前,不但要与他面对面,就连腰间被他的手臂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她试过挣扎,只是她一挣扎,赵徽聿便会把她抱得越紧
矣姀本能排斥这样的与他过近的距离。
她不肯妥协,后来却是几乎要把自己连累得摔下马匹。
赵徽聿顾忌着她,也逐渐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来看到她停止闹腾,他又是一路扬鞭,待骏马载着二人跑过了稍长的一段路程,然后才在某一处银装素裹的地方停了下来。
边关的将士少有人能够在特殊时期里返家。
赵徽聿会突然出现在国都城,想来是立了功,有了这么的一次返家看望爹娘的机会
既然他回来是要看他的爹娘的,那他应该直接回去他在须阳坊的家,可是,刚才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是明目张胆地把直接她捞上马匹带走
“你你的君子之道呢?”矣姀惊慌未定,但是马匹停下来后,她很快便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微抬起头去瞪赵徽聿。
赵徽聿垂眸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矣姀想要说话,却看到他身姿利落地翻身下马,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赵徽聿伸手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矣姀于是再次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你赵徽聿!”
连续两番突然的折腾,矣姀到底是被吓了吓,再次说话的时候,气势已去了大半。
虽然话语简短,意在责骂,但是听起来却不过像是女儿家的嗔怒。
赵徽聿看着她又惊又气的模样,笑了笑,许久之后才懒懒地应了声,“嗯,我在。”
矣姀:“”
这伸手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矣姀顿觉无力。
她伸手推开赵徽聿,从他的怀抱里转出来后,站到一旁冷静地看着他,道,“我要回去。”
赵徽聿还是笑,“好。骑我的马回去?”
“不,我自己”矣姀边说边往四周看,须臾之后,想要跺脚,“你,你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她有些气恼。
四周的风景看上去很陌生,她完全没有头绪她这是身处何方。
看来只能是让赵徽聿带她回去了
矣姀抿唇,看着站在她对面不远处身姿挺拔的男子,她的声音软了一些,“既然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难道你不应该把我带回去?”
其实她心里还有些恼意,只是现在有求于人,她也不好用上很不好的语气
“应该。”赵徽聿点头,眼眸温柔,“我稍后会带你回去的。”
矣姀留意到赵徽聿说的句子中的某个字眼,便有些警惕起来,“稍后?为什么不是现在?”
他想要做什么?
赵徽聿朝她走近,低头看她,嘴角一抹浅浅的笑意,“矣姀,许久不见,我想好好地看看你。”
矣姀:“”
矣姀躲避着他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尴尬道,“你回来是为了看你爹娘的,看我是本末倒置你就不能不本末倒置么?”
“并没有本末倒置。”他一边说话,一边离她更近了点,“看你也是我要做的正经事之一。”
矣姀:“”
第71章()
天气很冷;但雪已经停了。
“看也看过了;现在可以让我回去了吧?”矣姀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伸手裹紧了身上的紫色斗篷。
在这个时刻里站在这样的地方;她身上的衣物并不足以御寒,时间久了;寒气沁身而入;某一个瞬间里,矣姀觉得自己的四肢都要被冻僵了
看着赵徽聿清俊的侧脸;矣姀抿了抿冰冷的唇,有些无奈地再次开口提醒他,“赵徽聿;你”
他把她带到这样的地方来;难道只是想要看她冷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吗?
吐词迟疑的瞬间,矣姀忽然觉得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她对赵徽聿是不是太友好了些?
她不应该对他那么友好才对的啊
一定;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寒冷了,她又与赵徽聿许久不见,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对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赵徽聿冷着一张脸吧。
一定是这样。
赵徽聿不语;幽沉的目光只定定地看着矣姀;直到她不自然地东张西望,最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模糊地回忆起矣姀先前说的什么话;他不自然地清咳一声;“好。”
“那我们快点走吧”矣姀毫不迟疑的转身。
“好。”
马匹就在身侧;矣姀看着马肚子旁的马鞍;犹豫了一瞬,伸出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来抓住缰绳。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要上马,是要抓先抓着缰绳,然后踩着马鞍上去的吧?
可是,要怎么踩上去啊?
正思量间,手上的缰绳却被旁人拉了去。
矣姀看了一眼赵徽聿,神色有些惭愧地低头,“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她不曾学过如何骑马。
方才赵徽聿带着她在马上驰骋,还算是她第一次骑马的经历。
赵徽聿毫无意外,“我帮你。”
矣姀犹疑,“怎怎么帮?”
“这样”
“嗯?”
赵徽聿忽然微微一笑,伸出的双手很自然地落在矣姀的腰侧。
矣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他他,他又占她的便宜!
还没有从被赵徽聿突然又占她便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矣姀只觉得身子一轻,下一刻,人已经安稳地跨坐在马上。
矣姀:“”
好吧,看来赵徽聿也并不是想要占她的便宜,只是他要帮助她,就不能提前说清楚他会如何帮助她么?
一回,两回,三回今天不过是区区一个时辰,她都被他吓了有三回了!
矣姀压下心里翻滚着的情绪,垂眸去看身侧。
没想到的是——
赵徽聿站立在马匹旁边,也正微抬着下巴在看她。
他的眸光
似乎是有些恍惚,但是更多的是温柔。
矣姀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先前对赵徽聿态度那么的不好,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她。
她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的呢?
且不说她悔婚在先,让他们家失了面子。
她打他在后,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想来对他也算是一种冒犯毕竟,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容忍被女子扇耳光的吧?
再说了,在后来——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明明已经把很多事情都说明白了。
赵徽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那他为何还要对她温柔如斯呢?
即便是假设他真的喜欢她,只是,当她做了这么多这样的事情,他真的还喜欢她么?
会如此表现,是真的喜欢,亦或者,只是为了得到然后抛弃,是不甘的情绪在作祟?
矣姀想不明白。
“坐好了。”赵徽聿最先收回目光,低声说了一句后,伸手拍了一下马肚子。
黑色的马匹于是开始慢慢地走了起来。
矣姀怔了怔,转开视线后目视前方,有些别扭地问道,“你,你不上来吗?”
难道在这冰天雪地里,赵徽聿要走着回去么?
“暗雷跑了一宿,它需要休息。”顿了顿,赵徽聿又接着说,“这里距离千绣布庄不远,只有几条街的距离,我走回去也没关系的。”
矣姀:“好。”
其实她方才问出的问句,出发点并非是担心赵徽聿在雪地里走太久
而是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和赵徽聿待在一起的感觉。
于私而言,她希望能够尽快结束眼前的这一种境况。
而大家共乘一骑回去原来的地方,无疑是个最便捷和最有效的方法。
再论,方才他话语中提到的暗雷,应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