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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驿馆外翻身下马,脚步匆忙的往驿馆里进。
薛成娇的房间在楼上,他上楼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从崔家带来的小子把着,眉头微蹙,提步上了前。
那两个人见了是他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崔旻嗯了一声也没理他们,径直推门入了内。
一进屋,一股子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可是却叫崔旻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高子璋也在屋里坐着,听见推门声,扭头看过去。
见是崔旻,他腾地一声就起了身:“大表哥。”
崔旻朝他一摆手:“成娇现在怎么样?”
高子璋眼里的光芒暗了暗,撇着嘴把头低下去:“昨儿又烧起来一次,这会儿好多了,早上的时候也醒了一次,魏书去弄了些清淡的粥,她吃了两口,又全吐了出来,这才刚睡安稳一些。”
崔旻皱眉往前近一些,在床榻边站住了脚,勾头去看薛成娇。
原本好容易才养的有些红润的小脸,大约是因为连着病了这些天,已经又没有了血色,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儿。
崔旻心头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把,砸的他生疼。
他深吸了口气:“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起先只说是疲劳的厉害,又受了些风,才会发起热来,”高子璋仔细的想了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昨儿找了个大夫来,也跟他说了成娇这两日差不多是吃什么吐什么,他说可能是成娇的肠胃受过损伤,之前的大夫开的药刺激到了她,所以热度一直没能彻底的退下去,东西也吃不下。”
崔旻心中有了数。
看来孙娘子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
成娇如今这样,还是跟前阵子被下药有关系。
他想着就开口叫了一声高子璋:“成娇吃的药,药方子呢?”
高子璋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他问这个,一时愣了愣。
还是燕桑先蹲身礼了礼:“方子我都存着呢,大爷要看吗?”
崔旻嗯了一声回头看向她:“开过好几个不同的方子吗?”
燕桑嗯了一声:“换了好几个大夫了,方子也换了三个。”
崔旻听到此处,脸色稍变,瞪了高子璋一眼:“你怎么回事?方子是好随便乱换的吗?”
高子璋其实无辜的很。
本来一个大夫看不好,他肯定要给薛成娇换个大夫的。
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治法,方子不一样,是肯定的。
但是大夫又不是没看过方子就随便乱开的……
高子璋啧了两声,本来想反驳的,只是一抬头,目光及崔旻的神色,想说的话就全都咽了回去。
崔旻此时正是焦心的时候,说他几句就说了呗,何必还要计较这个。
崔旻看他不说话了,冷哼了一声,才吩咐燕桑:“把方子拿来给我。”
燕桑嗳了一声,脚步挪动,去取了几张方子回来。
崔旻接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上面有一味细辛。
他虽然不知道这味药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孙娘子既然给了两张方子,还是针对这味药开的,那就可见成娇的方子里,是不好见这味药的。
津县的这些庸医!
崔旻也不再多想,拿了孙娘子给他的第二张方子交给燕桑:“去取药煎药,照着这个方子来。”
燕桑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没敢接。
高子璋也看着崔旻手中多出来的方子,一时疑惑,尽管知道事关薛成娇,崔旻不会胡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表哥这方子哪里来的?”
崔旻眼珠子转了转:“在家里的时候孙娘子开好的,她是女人家,不能快马赶路,我叫燕怀找了老成的车夫,只是她到津县还要些日子的。”
高子璋抿唇沉默了会儿:“没看过脉象,就开了方子,这样好吗?这方子不会出问题吗?”
崔旻也跟着沉默了会儿,最后还是打定了主意:“我嘱咐了孙娘子开个温和些的方子,即便是治不好病,也不会伤身。况且孙娘子素来知道成娇体质,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他说着,又催了燕桑一声。
燕桑仍旧没敢动。
不是说她胆子大,敢违拗崔旻。
只是她心里跟高子璋是同一个想法,深以为这方子并不合适。
哪有大夫不看脉象就先开方子的?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崔旻沉了声:“嗯?”
此时还是魏书挪动步子上前来,伸手接下方子:“我去吧。”
燕桑眉心微拢:“你……”只是后面的话,她也没好再说出口。
魏书拿着方子出了门。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
床上的薛成娇在昏睡之中悠悠转醒,轻咳了两声。
崔旻听见声音,喜不自胜,忙上前去,低头看她,说话时声音放的极为轻柔:“成娇,成娇?你感觉怎么样?好一些没有?还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吗?”
薛成娇隐隐的听到崔旻的声音,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糊涂。
她奋力的摇了摇头,又想抬手揉眼睛,只是手上使不上力。
于是她用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表哥?”
崔旻嗯了一声:“是我,子璋叫人给我送了信,说你连着病了几天不见好,我才赶回来的。”
薛成娇想说话,但是喉咙疼的厉害,一急之下又咳了起来。
崔旻见状,忙叫燕桑倒了水来:“不要急,过两日孙娘子就来了,你就能好起来了。”
薛成娇轻咬了下唇:“表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265:要你死()
薛成娇此话一出,崔旻浑身一震。
高子璋虽然站的稍远一些,可还是把这句话听了个真切。
他几步近前来:“怎么说?怎么不对劲?”
也许是昏睡了太久,突然被高子璋拔高的音调吓了一跳,薛成娇眉头微拢。
崔旻蹙眉:“你喊什么?”
高子璋撇撇嘴,心说你说了算咯。
崔旻转而看向薛成娇:“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薛成娇嗯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动身起来。
崔旻身形微动,手都伸出去了一半,才突然意识到这样并不合适。
于是他收住了手,叫了一声燕桑。
燕桑立时会意,凑了上来,扶着薛成娇起身来,又怕她虚弱,便坐在她身后,叫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薛成娇坐起来会所和,才觉得气息顺畅了些。
她歪着头想了想:“这几天我一直吃了就吐,本来没有多想,而且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更不会想那么多了。还是今天早上,清醒了好些,吃了粥又吐了出来,我觉得……”她咬着下唇顿了顿,“这跟我之前在崔府时的模样,很像。”
崔旻一怔:“你是说上次被下药的时候吗?”
薛成娇。点了点头:“就是那次。”
崔旻捏了拳头,站定了一会儿没有动,片刻后去拿了之前大夫留下的方子来看,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你的方子里,没有白芍或是藜芦啊。”
高子璋一听就明白了。
崔旻大约是以为仍旧是这个药理相冲,才导致的这样,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词——关心则乱。
凭着崔旻的聪明劲儿,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于是他摇了摇头:“就算是真的下药,也不会再用白芍藜芦那一套了,方子上就能给咱们看出来,他们还能得手?”
薛成娇。小脸一白:“我从没有做错过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针对我?”
崔旻和高子璋对视了一眼,皆是无话可说了。
这两日薛成娇的药,全都是崔旻亲自看着煎好的,不肯假人之手,唯恐药里再被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一直到第二日临近傍晚时分,孙娘子的马车,才停在了驿馆门口。
早在知道薛成娇的药可能有问题时,崔旻就吩咐了刘光同派来的那批人,把守住了整个驿馆,尤其是崔家和衙门里派出来一路护送的人,一个个都要盯紧了。
所以这日孙娘子到时,先是被拦在了门口不许进。
后来把守的人见了燕怀来,才进去回了崔旻的话。
孙娘子得以进门,燕桑在楼下等着她,带着她一路上了楼,往薛成娇的屋里去。
薛成娇这两天精神还算不错,比之前每日昏沉要好了许多,只是脸上血色还是不怎么明显而已,整个人看起来是憔悴极了的。
孙娘子一见了她这幅脸色,也是吓了一跳:“姑娘除了发热,可还有别的症状吗?”
她是行医多年的人了,医术也还算精湛,不然崔家也不会用了她这么多年。
薛成娇这样的脸色,显然不是单纯的发热导致的。
崔旻心里咯噔一声:“她跟上次被下药时候一样,吃什么吐什么,而且似乎是发作的更厉害一些。”
孙娘子一怔:“前头开的方子,可还有吗?”
燕桑忙取了方子来交给她。
孙娘子接下来,细细的看了,倏尔眼中一亮:“龙胆草?”
崔旻一听她的语调,就知道这龙胆草必定有古怪,于是开口问道:“怎么说?有问题吗?”
孙娘子搁下药方,也没回话,先去握了薛成娇的手,给她看了脉象。
等收了手后,她看向薛成娇,才又问她:“这就奇了……”她顿了顿,眉头紧锁,“姑娘这两日,可曾觉得心慌胸闷,呼吸不畅?还并有乏力神倦,时常头晕想昏睡的。”
“胸闷倒是有一些,呼吸不畅也是有的,至于你说昏睡乏力……”薛成娇抿唇喃喃道,“我这两日烧的糊涂,这些不是正常的吗?”
“自然不是的。”孙娘子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寻常发热,多是阳气不足引起或是内有湿热实火引起的,按姑娘的体质来说,后者偏重一些。头晕是正常的,可绝不至于胸闷气短甚至连日昏睡,姑娘这样的情况,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