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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力一听这话,也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虽然不太放心,也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没有再继续反驳,决定要服从贺宁的安排了。两个人走出医院,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汤力坐车离开,贺宁开着汤力的车直奔祝盼香的家,刚刚到达小区门口,正好就看到了前面也才停下来的戴煦的那辆车,看来他们也是在接到了贺宁电话之后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
贺宁把车子停在戴煦的车旁边,下车之后三个人碰了个面,又把祝盼香父母那边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尤其是祝盼香父母之前的一些所作所为,好让他们两个人能够有个心理准备,说完之后,三个人就一起朝小区里面走,方圆有些奇怪的问贺宁汤力怎么了,为什么是她自己开车过来的,不问还好,这一问方才贺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火就又冒上来了,她尽量言简意赅的把关昕之前的事情说了一下,又说了一下汤力被“毒鸡汤”撂倒,闹起了急性胃肠炎的事,中间关昕一家三口跑到刑警队里的所作所为,戴煦或许不知道,方圆当时却是在场的,所以也算是半个知情人,贺宁就没有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太多的口舌。
听完之后,方圆点点头:“我虽然之前不知道他们到底的什么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倒也能感觉出来有点怪怪的,那一家三口,男的不太讲话,剩下的母女俩简直就是自导自演,自说自话,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的妈,我觉得她有一种拉郎配的架势,好像已经单方面把汤力给当成自己家女婿一样的吆来喝去了。”
“关键是,这里面不是还有一个能忍的么,”贺宁有些气鼓鼓的接口道,“虽然说我平时就知道他话不多,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这人一声不吭的时候那么看着让人觉得生气过!”
方圆有些纳闷的瞥了她一眼:“那娘俩是挺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不过这个归根到底也还是汤力的私事儿,他都没什么反应,你干嘛那么生气啊?”
“就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我才生气啊,我就看不得有人窝窝囊囊的那个样子!”贺宁回答说,说完之后,她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算了,我也别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说不定人家不是窝囊,只不过是乐在其中呢?!”
“是不是乐在其中这个就不好乱说了,”戴煦在一旁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忽然笑呵呵的接了一句,“不过我毕竟比你们早来了一年左右,跟汤力打交道的时候要比你们久一点,他这个人虽然少言寡语,感觉好像挺老实挺好拿捏的,但是他可是出了名的有主意,耳根子硬,跟窝囊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贺宁看了看戴煦,忽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我肯定是跟汤力搭档久了,被憋坏了,冷不防听到跟自己一起出来的男同事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怎么还有一种别别扭扭的感觉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那倒是,跟汤力比起来,咱们队里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媲美话痨了。”戴煦在一旁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方圆和贺宁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圆和戴煦在贺宁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祝盼香家楼下,上楼的时候戴煦走在了最前面,让方圆和贺宁跟在自己身后,三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知道上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走廊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一直走到了祝盼香家门前,那份寂静也没有被打破,这就让贺宁他们感到有些奇怪了。
“祝盼香的妈妈应该不会是‘狼来了的孩子’吧?”方圆扭头小声问贺宁。
贺宁摇摇头:“就算真的是‘狼来了的孩子’也还不算是最坏的结果,可别是另外一个极端就好了!”
这倒不是她乌鸦嘴或者危言耸听,毕竟见过了祝盼香的凶案现场之后,那种震撼的效果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减退,贺宁可不想再面对一次类似的。
“我敲门,开门的如果是祝盼香父母,就问情况,如果开门的是陌生人,咱们三个人就随机应变。”戴煦在准备敲门之前,也轻声对她们交代了一句,尽管他们是三个人,其中的两个却是年轻的女警,所以他还是不大放心的多叮嘱了一句:“如果情况不妙,第一时间叫增援,不要硬拼。”(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瘟神()
方圆和贺宁赶忙点点头,她们两个人谁都不是冲动型的,在这种时候也当然不会有什么冒险逞英雄的想法,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戴煦举起手来敲响了那扇防盗门,绷紧了神经,等待着下一刻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过了大约半分钟,防盗门打开了,给他们开门的人正是祝盼香的母亲,她看起来除了有些畏首畏尾的之外,倒是毫发无伤,贺宁见她这个状态,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也略微的放松了一点,戴煦和方圆也是一样。
“家里面出了什么事么?刚才电话里怎么那么紧张的样子?”她上前去问。
祝盼香母亲一看贺宁,立刻就又挂起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从门缝里钻出来,动作异常轻柔的把门给掩上,这才敢开口说话,并且还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生怕被什么人给听见了似的,与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你们可来了!快点帮帮我们的忙吧!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我女儿才刚刚出事,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我们可算是被害人家属,你们负责我女儿的案子,是不是也得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家里现在来了一个大瘟神,请也请不走,你们快管管!”
方圆在贺宁身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她之前没有和祝盼香的父母打过交道,自然也是不太清楚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现在听到这个老太太明明有求于人,却还不肯真正的放低姿态,话里话外总带着一种想要拿捏谁、命令谁的意味,实在是令人有些不大舒服。戴煦似乎也有同感,不过两个人毕竟不是直接负责调查这一桩案子的人,只是临时被贺宁叫来帮忙的,所以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先把事情给说清楚我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或者说是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贺宁对祝盼香母亲的这种态度倒是不怎么奇怪,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受到惊吓的时候一个人会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而稍微收敛一下,那却并不代表着这个人会完全的收敛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昨天晚上家里忽然就来了一个人,拿着钥匙开门就进来了,进来之后大摇大摆的,打开冰箱就拿吃的,我和我老伴儿都被吓了一大跳,赶紧问他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我们家的钥匙,结果那人反过来还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在他姐姐家里。”祝盼香母亲似乎是一肚子的委屈,但是又不敢大声的说出来,还得小心翼翼的压低了音量,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的转头去瞄自己身后的那扇防盗门,就好像她才是做贼心虚的那个人一样,“我们来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就问他到底是谁,他也不理我们,我老伴儿就让他从我们的房子里滚出去,结果那个人比我们还生气似的,凶的不得了,嚷嚷着说这是他姐姐家,让我们滚蛋,我老伴儿什么时候受过那种欺负,就指着鼻子骂他,结果你们猜那个瘟神是怎么做的?他回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正正的就抽在我老伴儿脸上了,当时我老伴儿的脸就肿起来多老高!”
“然后怎么样了?”贺宁问,既然都已经到了动手的程度,她以为以祝盼香父亲的暴脾气,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打起来了,而且能够打电话求助他们,一定是祝盼香的父亲在这一次的打架当中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讨到什么好处,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怎么祝盼香母亲现在还有心思跟他们好像是在诉苦一样的讲这些?
“然后……我就给麻经纬那个废物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麻经纬一问那个瘟神长得什么模样,听我一说,他就跟我说千万不要招惹那个人,说那个人脑子不太正常,真的要是疯起来,谁都制不住,而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让我们来能躲就躲,别跟那人有什么正面冲突。所以后来我们俩就躲着点儿呗!可是到了今天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吆五喝六的,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喝那个,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什么第三者的妈,说我们都不是好东西,还说弄死我们都是分分钟的事儿,就跟打苍蝇似的!”祝盼香母亲气鼓鼓的低声抱怨着,“我们俩都多大岁数了?!昨天晚上硬是在客厅地板上头睡了一夜,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那么难受!这事儿你们得管管!要不然我们俩估计就快追着我闺女去了!”
贺宁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祝盼香父母蛮不讲理,这是她之前对这对老夫妻最深刻的印象和认识,当初祝盼香母亲指着麻经纬的鼻子破口大骂的样子,还有祝盼香父亲把麻经纬蛮横的从车后座直接拉着衣领拖下来,摔在地上的画面,这些都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会儿却又刷新了一个层面,这两个人欺软怕硬的居然也这么明显,面对窝囊的麻经纬,他们就百般刁难,而面对一个挥手就一个耳光狠狠甩回去的不速之客,这两个人居然很乐于接受麻经纬这个“窝囊废”的建议,在不速之客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一反之前鸠占鹊巢的霸占了麻经纬和祝盼香的主卧那种局面,怪怪的跑去睡客厅,这种区别对待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麻经纬有没有跟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她问祝盼香母亲。
祝盼香母亲摇摇头:“没说,那小子也是支支吾吾的,我看啊,说不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也不知道屋子里头那个是不是他花钱雇来故意折腾我们的小流氓!说不定就因为我老伴儿打了他几下,所以他记恨在心,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