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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商量一下记账的事情吗?”金晟非也眨眨眼睛,帅气的大眼睛很无辜的样子。
“啊……”我恍然醒悟,点点头说,“这个是需要讨论一下。”
于是乎,我靠在金晟非怀里,和他讨论了一路记账的事情。而夏浔,则小心地揽着我放在他腿上的伤腿沉默了一路。
到了海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时已经晚上9点了,我又给杨奕湘打了个电话,杨奕湘说她爸爸还在抢救中,我挂了电话赶去住院部22号楼。
金晟非推着我的轮椅急匆匆跑出电梯,赶向杨奕湘爸爸的手术室。远远地看见穿着一身黑色套裙的杨奕湘,抱着手臂站在手术室大门外,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医生站在她面前低声说着什么。
杨奕湘的脸上似乎已经僵硬了,连眼神都是灰暗发僵的。虽然从表情上看不出她是喜是悲,不过看她越来越灰白的脸色能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绝望无依。
金晟非跑动的脚步声渐渐缓停,轮椅也变慢直到停下来。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盯着强撑精神的杨奕湘说不出话来。
从没有见过杨奕湘这么憔悴。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极为好强自尊心极高的女人,从来都是保持着完美的状态和面貌见人。
即使是后来她成了海沙的魂奴,会时常对我露出献媚的笑容,但这也无法掩盖她散发出的耀眼光芒。
难道是因为杨奕湘太强了,海沙当初收她的时候才会那么虚弱狼狈?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你进去跟你父亲说说话吧。”取下口罩的医生一脸疲惫和遗憾,请杨奕湘进去跟她爸爸告别。
杨奕湘目光僵直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进手术室大门。
“走,我们过去看看。”夏浔淡淡的声音提醒了我和金晟非,我们慢慢走向手术室。
来到手术室门外,留在外面的主治医生挡住了我们。夏浔低声说我们是杨奕湘的朋友,而且他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有关老人去世前的遗嘱事宜,他还得进去旁听。
医生被夏浔的一番话蒙住了,没有再多问什么,放我们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有里外两道大门,我们进第二道门时,看到杨奕湘面无表情地站在手术台旁,注视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老人。
我想说点什么,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个淡淡悄悄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别打扰他们最后的父女相聚,我们看着就好。”
我抓下夏浔的手,沉默地看着杨奕湘和她只剩下一口气的父亲对视。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大门外,我瞥了一眼大门,见那个通知杨奕湘的医生站在门口,看着杨奕湘和她父亲叹了口气,转身回避到一边去了。
“湘……原……谅……”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回荡在飘着血腥气的手术室里,我转过目光看去,见躺在手术台上的老人蠕动着白纸一般的嘴唇,却再也没能挤出话来。
杨奕湘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人,苍白的嘴唇像是冻僵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
老人还在挣扎,终于又说出一个字,但是时间,却永远的停止在这一刻……
我无意识的动了下嘴唇,也就是一瞬间,我的眼前模糊了。
这种亲眼看着至亲在眼前失去生命的感觉,是怎样的痛呢?
“你……”一个从嘶哑的喉咙里摩擦出来的声音,带着酸楚悲涩地震颤,崎岖不平地说,“你,永远别想,我原谅你!你,就带着永远的遗憾,去地下,见妈妈吧!”
一滴眼泪,落在那颤抖的嘴唇上。
那缺乏血色的嘴唇,依然那样僵硬,却因沾着那滴泪,显得异常脆弱悲伤。
“扑通!”杨奕湘突然像一座崩塌的大厦般倒在地上。
如果我不是腿断着,我一定会扑上去扶起杨奕湘。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没有那个能力。
轮椅慢慢向后退,直到停在角落里。一群医生护士涌进来,抬起杨奕湘出了手术室,放在外间靠墙的长软椅上。
夏浔也推着我出了手术室,依然拉我和金晟非躲在墙角,看医生为杨奕湘检查。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头发花白,戴个眼镜,穿戴气质透着一股书卷气的老男人,一脸焦急地冲进来,嘴里火急火燎地说:“奕湘!我来晚了!高速上车胎爆了!”
“你是……”主治医生挡住老男人,疑问地看着他。
“哦,我是杨奕湘的未婚夫,我叫凌泉。”老男人虽然很焦急,但仍是很有礼貌的报了名,并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主治医生。
第205章 杨奕湘的未婚夫?()
杨奕湘的未婚夫?
我从回荡在空气中的悲伤气息中清醒过来,盯着那个叫凌泉的老男人转动轮椅想过去问清楚,却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拍拍我的肩。
我停住手,抬起脸,看到夏浔轻轻摇了一下头。
抿一下嘴唇,我放弃要过去问明白的打算,继续盯着那个叫凌泉的老男人。
杨奕湘怎么会有一个年纪这么大的未婚夫?
为什么她从没有提起过?
海沙也没有说过啊!
“静观其变。”夏浔轻轻淡淡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缓缓点头。
虽然凌泉看起来像个老实人,不像坏人,可坏人脸上也不会刻上字啊。
“她没事,只是疲劳过度加上伤心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为杨奕湘检查的医生站起来说。
“抱歉,我要去看看我的未婚妻。”凌泉很有礼貌的朝挡住他的医生点点头,绕过医生走过去蹲在杨奕湘身旁,拍打着她的脸颊低声呼唤,“奕湘,醒醒,我来了!”
或许杨奕湘只是一时太过悲伤才晕过去,又或许是她实在太累了才晕过去,在这个未婚夫凌泉的呼唤下,杨奕湘很快醒了过来。
杨奕湘的目光和表情,从迷茫到清醒只用了几秒钟。
在她完全清醒过来之后,猛地扑进凌泉怀里,死死地抱住凌泉的脖子呜咽说:“凌泉!你怎么现在才来!爸爸他刚走!”
蹲在长椅前的凌泉抱紧怀中伤心到颤抖的身子,站起来坐在长椅上,安慰的轻拍她的背脊,温柔的低声说:“爸爸操劳了一辈子,孤单了十几年,一定是太想妈妈才走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我竟然没能在爸爸咽气之前告诉他我已经原谅他了!哇啊啊啊——”杨奕湘情绪异常激动地说出一番话,之后就是嚎啕大哭。
原来,这个凌泉真的是杨奕湘的未婚夫啊……
我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感觉很奇怪,这个凌泉看起来至少比杨奕湘大十岁以上,他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医生护士们见杨奕湘哭得悲惨,互相看看之后默不作声的陆续出去了。
很快手术室就只剩下痛哭的杨奕湘,和站在角落的我们三个人。
由于刚才手术室里有很多人,所以凌泉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我们。现在人一出去,手术室只剩下我们几个,他就毫无意外的发现我们了。
“请问你们是……”凌泉疑问地看着我们。
“朋友。”夏浔淡漠的蹦出两个字。
我很是意外,好像夏浔的说话方式是因人而异的,对不熟的人说话一向简单到需要对方去猜。
“哦,你们是小湘的朋友啊。”凌泉轻轻点了一下头,“真是幸苦你们跑来陪小湘,都怪我来晚了。”
“呃……”我们是来陪杨奕湘的吗?
好像是吧?
虽然从到了这里至今,杨奕湘都还没发现我们的存在。
凌泉低头拍着杨奕湘哭到颤抖的背脊,一脸心痛地说:“我以为伯父不会这么快就……唉,小湘就是太好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跟我说。”
我扬手拍拍夏浔扶着轮椅的手,这次夏浔不用我开口说,他就推着轮椅来到凌泉面前。
凌泉安慰地抱紧缩在怀里哭泣的杨奕湘,看着我们说:“我没听小湘提过她有什么朋友,倒是听她说过她跟了个新老板,她说新老板对她很不错,你们哪位是小湘的老板?”
“杨奕湘的老板是我表哥海沙,我表哥去外地出差,要过几天才回来。”我放低声音说,“杨奕湘父亲的事,我表哥还不知道,我是替我表哥过来看看的。”
“原来是这样。”凌泉点点头,感激地说,“多谢你和你表哥平时照顾小湘。自从小湘跟了你表哥做事,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总是很快乐,我想你表哥一定对小湘很照顾吧。”
“是啊,我表哥很照顾她,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呢。”我安慰地看着凌泉。
“等你表哥回来,我一定要谢谢他。”凌泉的嗓音很温柔,眼神很清澈,越看越像是纯洁善良的大叔类型。
“不必这么客气。”我话锋一转,“杨奕湘可从没有跟我们提过她有个未婚夫。”
“呃……”凌泉下意识地收紧抱着杨奕湘的手臂,踌躇一下,低声说,“因为小湘长时间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养成习惯,跟谁也不说我们的事。”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比小湘大一轮,而且我离过婚。”凌泉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小湘上高中的时候,我是她们班的语文老师。那时候小湘向我表白,我迫于压力拒绝了。后来小湘考上海京大学,再次向我表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哇!还是杨奕湘主动追求这位书生大叔的哦!
我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面露一丝腼腆文文气气的大叔凌泉。
“小湘爸爸发现我们的关系,觉得我年纪太大又离过婚,配不上小湘,就把我调到榆钱县的县高中当老师,小湘也因为这件事和她爸闹翻了。”
“原来杨奕湘的老爸临终前说的原谅是这么回事啊。”我自言自语地说,“就算老头子破坏你们,杨奕湘也不至于和她爸闹到这么僵吧?”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