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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会儿却没法想这么多,她知儿子今年开春之际就已成亲,忧愁着也不知儿子娶的姑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她错过了儿子的十七年,连儿子的婚事都未曾亲眼看见。
她的孩儿本应该是身份尊贵的世子,本该金尊玉贵长大,就算成亲,也应当是配上最好的姑娘。
如今却只希望是个好姑娘罢。
因着有客人来,姜彤便在待客的偏听里等着,里头早已烧了碳盆,倒不是多冷。
墙面上挂着些字画,不是名人珍品,都是姜彤去书肆买书,偶尔看见合心意的顺道买下来的,挂在全当个雅趣。
才在纸上落下几个字,放下笔,喜儿就说客人来了。
姜彤一抬头,见到的就是两个难得一见的俊俏姿朗人物。
女的风流体态,神仙妃子般的面容。男子身材挺拔高大,长相丰神俊朗。
眼之所见,就能瞧出非一般人。
姜彤缓缓站了起来,微福了一个女子礼节,道:“二位请坐,未知二位如何称呼?相公出门未归,若不介意,可在此等上一等。”说完,又让喜儿给二人斟茶。
周成骁俞婉秋二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头,面目沉静,目不斜视。
俞婉秋自进来,就已经在暗暗打量姜彤。
窈窕身姿的姑娘,穿着一身鲜亮的金红色衣裳,头发拢起一半,以碧玉簪束之,额上嵌系着一条玉白色抹额,一双微圆的杏眼清凌凌看过来,漆黑的眼珠子有些细弱的闪动的光。
模样竟是别样的出挑精致。
这是俞婉秋没想到,小小地方竟也能孕出这般女儿。骨肉匀亭,身姿清冽。
最是第一眼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略有些冷感的气质。
是的,这是姜彤给她的第一感觉。
这孩子看着年龄不大,相貌更是精致显小,却偏偏身上带着一种略带淡薄冷绵的气质,这使得她身上些许的软弱幼年之感尽去。
身穿这般鲜亮色泽的衣裙,却能完完全全压得住,衬得白润如玉的脸庞更加好看。
矜骄贵重。
一进来时,俞婉秋恰好见人搁下手中笔。
见着他们二人,只有些惊讶,却不卑不亢。
有些东西从眼睛里,从人的一动一静之处就能看出来,这骗不了人。
姜彤这个人,大大出乎了俞婉秋的意料之外。毫无疑问,有些特别。比她之前想象的好太多。
俞婉秋一下子对姜彤生出了些好感来,也或许这是移情作用。
姜彤问及他们是谁,他们一开始就并未打算隐瞒。而且如今这个情况,根本也由不得他们隐瞒。
俞婉秋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女知其意,立刻走上前一步,先向姜彤行了一礼,才朗声道:“这乃是当今的堂弟镇南王殿下和王妃娘娘。”
姜彤见到来人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等这侍女站出来这样一说,她脸上还是露出许多惊讶出来。
似乎又有些可爱,偏了偏头,眼睛有有几分茫然。
“王爷?王妃?”
那侍旋即从身后拿出一块代表镇南王府身份的玉牌出来,给姜彤看。
姜彤这约莫回过神的样子,随后,站起身又给二人行了一礼。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她脸上有着惊异等情绪。却依旧进退有度,丝毫没有失礼。
“无需多礼,我们前来是为了一件事。”开口的镇南王。
姜彤坐了下来,目光平平而视:“关乎相公?”
她目光清澈,态度坦然淡定至极。
连周成骁都觉得这孩子很不错。
但这对姜彤来其实说没什么,她有着属于现代社会受过先进教育的灵魂,尽管是第一次在这古代世界见这种大人物,骨子里也很难升起惧怕这种情绪。
且她又是天生比较自信自我不拘的那类人。
周成骁略一颔首,算是应答。
“你叫什么?几岁了?”俞婉秋就要感性得多,问了些亲近的话。
她形容可亲,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或是难受。
姜彤大方回答:“姓贺,乳名取的是云珍二字,翻过年去就十六了。”
“好孩子。”
因知道这是卢景程的妻子,俞婉秋便又仔细看了姜彤一会。
这次却是注意到她皮肤似有些过分的白,看起来像血色亏虚。
俞婉秋自己就是身体不好的人,所以一眼就有所察觉。
又见姜彤额上系着抹额,此时虽然已经进了冬月,却还远远没到最冷的时节,姜彤年轻这么小,哪里就需要这些东西了。
除非是身体真的不好。
想到这,俞婉秋脸上露出几分心疼神色来,蹙眉问:“你身体可是有不足之症?”
若一般人问这种话肯定不合规矩,且容易得罪人。
但俞婉秋身份摆在那里,还是长辈,便是问得有些急,也没有失礼的说法。
姜彤也并不在意,她摇了摇头,才道:“并非不足之症,只是之前生产时难产伤了身体罢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肯定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说什么是被人用了烈性药的缘故。
此前几天,周成骁派人查到了卢景程的所有资料,包括卢景程娶妻生子。不过因为俞婉秋一心一意只记挂着卢景程,所以别的事都忽略了。
现下,姜彤说出这句话。
俞婉才有了一股恍然之感觉。
她的儿子娶了妻子,还生了孩子。
她已经有孙儿了么?
第五十六章()
俞婉秋已然在心底认定了卢景程是自己的儿子;当时刚从住持那里确认时;几乎要哭断心肠。
发誓要把当年那些人抓起来报复;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镇南王冷静得多;尽管心头同样震怒生气;却能好好安抚住王妃。随后派人一一核实当年相关细节;调查这些年的事。
几乎所有证据都说明了当年他们的孩子被人换掉。
最后;是他们必须要见一见卢景程。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出。
做了万分准备后,终于来了这里。
姜彤只作不知俞婉秋的心情,偶尔回一两句话。
镇南王看向姜彤;眉目沉了沉,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些什么。
既然调查过卢景程,自然知道卢景程西宁考中了举人;也知道他那位母亲目下跟他闹得不好;甚至在坊间说他的不孝顺等。
周成骁眯了眯眼,突然问:“你知道本王为何会来找卢公子?”
姜彤低眉垂首;眼睑半合;半点没被人的气势给惊到;淡定且一字一句说道:“既是寻来相公;有何事自然该同相公想相谈才是;我亦无意于多问。”
不承认不否认,规矩到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几句话;让周成骁愣了一下。
大概是很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不过他也不并生气。
正这时候;喜儿打了门帘进来;走到姜彤身边回话,脆声道:“奶奶,少爷回来了,正在里间更衣呢,想是稍后就会过来。”
“是么,告诉少爷有贵客来么了。”姜彤边说这便站了起身,朝二人福了福身。
见喜儿说了是,才道:“还请王爷王妃稍等片刻,相公当是很快过来。”说完自己就先退下了。
想着自己还是先离开下比较好,人家必定有一番相认的感情戏,她还这里站着,得是有多没眼色。
反正之后的事,卢景程也会告诉她。
是以姜彤头也不会回了主屋,卢景程刚换好了衣裳。
“相公。”姜彤抬头叫了一声:“家来人了。”她抿着唇对人说道。
卢景程一回来就已经听下人回话说了。
“珍儿见过人了?”卢景程问。
姜彤点头,靠近了些,神色认真,小声说了三个字道:“镇南王。”这是给人确定下。
卢景程的摸了摸她脸颊,“珍儿不用担心。”
姜彤这才看着人过去了。
卢景程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波动,一步一步走去了待客偏厅。
他穿一身深色家常衣袍,依旧丰神俊朗。
丫鬟打了帘子,卢景程抬脚跨进,眼睛一抬,就看见了那里站着的两个人。
镇南王和王妃。
在卢景程看过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卢景程。
俞婉秋一下子绞住了手帕,眼中霎时间露出盈盈泪光。
她的神情太过悲伤,使得卢景程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她身上。
卢景程的相貌是生得极好的。
那时,姜彤第一眼见卢景程时,不期然的,眼中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的惊愣。
卢景程长的太好看,风华月貌,面如冠玉。
姿态翩然而至。
而只要你看过俞婉秋,大概就能知道卢景程的为什么能生的这般出色了。
他几乎和俞婉秋长得有六成像。
只相比较与她,更多了些男儿的英俊,俞婉秋要柔美得多。
卢景程面目微微有些冷凝,他向二人行了一礼。
却不知这幅模样,深深印在了俞婉秋和周成骁的心里。
几乎他是露面,他们一见面。
镇南王两人心中仅剩的一点理智,一丁点怀疑,全部统统不见,不见踪影。
俞婉秋再也克制不住,扑上去,拉着卢景程的衣袖,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甚至克制不住地呜咽。
卢景程站定不动了,似有些手足无措。
直到镇南王走过来,安抚住了俞婉秋,扶着人,帮她擦了擦眼泪。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俞婉秋眼睛不舍得从卢景程身上放下来,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过了半晌,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俞婉秋第一次知道了,她并不是老太太口中冷血没感情的人,不是她天生冷淡,对京中那位‘世子’不苟言笑,不冷不热。因为那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母子天性,骨肉亲情,这些东西是埋在骨子里的,割不掉,亦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