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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脸微红,快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去一身疲惫,困意浓浓袭来,她躺倒床上,不一刻,便沉入梦乡。
梦中,花开遍地,蝴蝶翩飞。
女子站在蝴蝶中央,如传说中蝴蝶仙子,她手上的伤已经不见,长长的围巾随风轻轻飘动。
她温暖澄澈的目光看着夏初菡,说道:“案子的事多谢你了,我终于为他伸了冤,为自己伸了冤。虽然我很难过自己生前没能照顾好他,可是能为他伸冤也是好的。”
夏初菡道:“你准备去轮回了么,其实你可以到外面找我,我可以帮你念念经。”
女子低下头:“谢谢,只是,你已经很累了,我在你的梦里,所以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件案子让你很不好受,难为你了。”
夏初菡怔住,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走了。。。。。。你、你们。。。。。。要好好的。。。。。。”
“等一下,”夏初菡喊住她,略略迟疑,“你……能告诉我,你和江大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事么?”
蝴蝶女又默,良久,才道:“我小时候被人拐卖,几经辗转,被卖到一个人牙子那里。江大人破获一桩拐卖案时把我救了出来,认我做了义妹,后来,由他母亲做主,把我嫁给一个小茶商,再后就一直没见过。。。。。。”
女子恍恍惚惚地想着,那个俊美如天神的青年,就像梦一样出现在她面前,救她于水火。
他看到她时,那么诧异,那么激动,那么欣喜,好像找到了一件丢失已久的宝物。甚至都没怎么问她的来历,便把她留在了身边,认她做了义妹。
他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鸿沟,可是他的温存给了她做梦的权利,她想留在他的身边,一直,永远。
她对自己的身世记得不甚齐全,他凭着她模糊的记忆去验证,结果查到,她原本也是小康人家的女子,后来家道中落,她父母俱已过世,家中已经没有人了。
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他?
终归是她奢望了。
更有他的母亲从中反对,就连让她留在他身边做小、做丫鬟都不愿,硬是把她嫁给一个偶然相识的小茶商……
是因为她对义兄的心思遭到老夫人的嫌恶了吗,她总能感觉到,老夫人对她的排斥和鄙弃……
每年的进府探望,都成了一件让她非常难堪的事。
丈夫为了让她少受一点别人的目光,拼命经营,只为让她面上好看一些。
再后,她也生了病,两家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可她仍然心怀感激……
感激他救了她……
感激许配给她的男子品性温厚,怜她惜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可这些,她不知道如何对面前的女子说起,这个女子,也会走自己的老路吗?
也许,会有所不同吧……
夏初菡听完她的话,怔然半晌,才道:“我能看看你的容貌么?”
女子一愣,说道:“你真要看?”
夏初菡点头。
女子抬手,围巾缓缓摘落,一张仿若透明的面容露出来,真的是一张晶莹剔透的面容,可是,那眉、那眼、那面部轮廓。。。。。。简直就像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夏初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第93章 落梅妆(14)()
第93章
从梦中醒来,她在镜子前呆坐了很久。
镜中的女子苍白失神,眉宇间凝集着深深的疑虑。
义妹……相似的容貌……为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产生疑虑时会这么难受,这么难受……
可是,去向他质问吗?
比疑虑更难忍受的是让自己显出失态后的丑恶,所以,她宁可就这么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百般煎熬……
晚上吃饭时,江含征就发现,明明饱饱休息过的佳人精神状态反而更差,她神色黯然,总是走神,连他对她说话也没有反应,迟疑的目光看向他,又缓缓低下头去,看着面前他给她夹的菜,筷子放上去,却一动未动。
江含征终于看不下去了,放下碗,抬起她的下巴,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就直说。”
她看着他的眼睛,目中不经意地漾起薄薄的脆弱,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揪,他走过去,情不自禁把她揽在怀中,轻叹:“让我拿你怎么办,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她嘴唇微动,好一会儿,才涩然道:“许姑娘走了。”
似有片刻的安静,然后就听见江含征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走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如一缕呼吸,“临走前,我看到了她的容貌……”她似乎想微笑一下,但没有成功,睫毛轻颤,“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我会以为那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她目中浮起淡淡的水光:“这就是大人让我留在你身边的原因吗,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
“不是这样的,”他眉头蹙起,因为说得太急,显出一丝烦躁,“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微怔,默然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从他怀中退出来,安静地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她这副样子,反而让他更加难受,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他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就坐在旁边等她吃,吃完,便伸手想抱她。
而此时的夏初菡一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漱过口,净过手,无视他殷切求抱的手臂,转身便要离开。
江含征怒,一把拽过她,惩罚似的在她颈间细细啃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战栗,睫毛剧烈颤动,却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可恨的小女子,又不相信我。”他在她耳旁字字切齿,灼热的唇把她吻了了遍。
“要想让小女子信任,就请老大人拿出诚意来。”
她睁开眼,话语有些清冷。
“老?”
江含征瞬间被雷击了,从她颈间抬头,显出一种愕然的呆相来。
进而十分懊恼,更加发狠地吻她,似乎拼死也要吻出自己年轻小伙儿的气概来。
夏初菡的嘴都被吻肿了,满脸通红,却丝毫不为所动:“如果大人涂口水涂够了,请容小女子回去洗个脸,这样被人东一块西一块地舔去胭脂,就像一只脱毛的猫,终归不大雅观。”
江含征:“……”
突然特别怀念当初那个懵懵的很容易欺负的小尼姑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颓然,却又莫名地有些安心,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替你分担,可以坦然相对,不用你费心为她隐瞒,其实,从内心里来说还是有些轻松的吧。
他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没有松开抱她的手,就那么搂着她共同坐在椅子上,把那些他从不愿对人提起的往事,缓缓坦露在她面前。
“我父亲去世后,母亲带我改嫁。我一直仰慕的那个男子,成了我的继父。继父那边,还有一个小妹妹,比我小很多岁,继父曾对我说,等我妹妹长大了,就把她许配给我做媳妇,”他微微笑了一下,“我母亲也同意了。
继父很喜欢我,其实两家原本就是亲戚,我以前也隐隐约约地听说过,继父是因为我才娶了母亲。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到,我妹妹六七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了,我继父发了疯似的百般寻找,但都没有找到,为此继父病倒在床,再也没有好起来。
继父去世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说,一定,一定让我找到我的妹妹。”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的眼中不禁浮起一丝泪光,他的父亲,他心中真正的父亲,君子无瑕,风华无双,却那样病骨支离,萧索黯然地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里,谁都不见,只见他,近乎哀求地把这件重担托付在他身上。
他没有忘记,一直在找,一直在找,哪怕前途茫茫,看不到希望,满面尘灰,满心疲惫,他还是在找。
只因为那个人临终前的目光。
所以没有人能形容当他看到许婵媛时那种激动与欣喜的心情。
他以为,他真的碰到了奇迹。
看着怀中女子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微微苦笑:“是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怎么能知晓妹妹长大后的样子呢?其实,我只是见过妹妹的亲生母亲,婵媛的样子比较像她而已。”
可,终究还是不是,年龄和身世都对不上。
“那,你喜欢过她吗?”她细声问,细不可闻的声音透出自己内心真正的纠结。
江含征惘然,微微叹了口气,语中不经意地带了一丝风霜:“我喜欢过她吗,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说喜欢,那为何不留下她,哪怕母亲再反对,也应该娶了她。
如果说不喜欢……一年又一年漫无目的地寻找,没有终止,没有停歇,我也会累,我也想和一个美好的女子相依相守,所以,在某个时刻,我是想过要娶她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就算是喜欢,也喜欢得不够深吧,所以一遇到反对,就打消了念头,另为她选取了好人家。”
他优美的凤目望着夏初菡,目中是一片坦诚真挚,缓缓道:“我并没有觉得你像她,或许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很面善,但之后的相处,我并没有觉得你像哪一个人。
也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隐约想到,不过说起像,还是婵媛更像妹妹的母亲多一些,而你,”他亲了亲夏初菡的唇角,“这里最不像。”
夏初菡怔怔地听着,说道:“那你觉得,我有可能是你的妹妹吗?”
江含征闻言失笑:“你觉得呢?”
一年一年的找寻,早已让他不相信什么奇迹,上天会给他这样的巧合吗?他看中的女子,正好是他要找的人?
他微微摇头:“不管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你是我真心爱慕的人,我想与你在一起,我找了妹妹这么多年,还会继续寻找,只是我的妻子会是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