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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棍仍然是一动不动。
“该不是死了吧?死不瞑目?”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道,这话要是从浆糊嘴里说出来,那还有情可原,你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常识呢?见过死人肚子还起伏,呼吸着的?
当然,这话钟山不可能说出口的。只是让小懒父亲将门帘赶紧弄掉,赶紧散散屋里的味道,实在让人在里面再不愿意多待一秒钟。但是,那味道钟山已是确定就来自于被子里面了。
钟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慢慢去掀开盖在李光棍身上的被子。
“我操!”钟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撞到墙上。
小懒父亲听到钟山这么大的反应,甚至还带脏字,不由得也忙进来朝李光棍身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感觉身上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然后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哗哗地吐了起来。
只见这李光棍裤子颜色已是发黑,污渍渍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从腰以下竟已是溃烂,肉烂得很深,一个一个的隧洞,像是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而形成的洞一般,屎尿就从有的洞里出来,堆满整个腰部和裤裆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钟山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哗哗地吐了起来。
小懒的父亲抹着眼睛,看着钟山:“我还以为你比我承受力强呢,想不到你也”
“快别说了,这事太蹊跷,太诡异了。我们得赶紧通知村里人。这个样子别说早成报信,就是动弹也不可能呀。人都快死了。据我判断,这李光棍成这样,没一个月的光景是不可能肉烂到这个地步的。多亏是春天,要是夏天到了,苍蝇一出来,身上一准都是白蛆了。”钟山自己一边说,一边要吐。
“行了,别说。咱们赶紧通知村里。”小懒父亲说着便朝村里跑去。
钟山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然后也跟着小懒父亲跑去。
二人跑得飞快,脚下生风,并没有吓跑,而是径直朝张老二家跑去。此时那里人最多,而且老大不是说是李光棍早晨送的信儿吗?这事必须要让他知道,到底是他撒谎了?还是看错了,或者还有更诡异的事情?需要张老大来核实。
众人还在张老二家忙活着。张老大和老三给大家散了烟,用个贴罐头盒装着,满满的四五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谁想抽烟谁自己拿了抽便是,桌子上还摆着茶壶茶碗。有几个无聊的人倚着墙根,抽着烟,晒着太阳,全然不顾后背上蹭了一层土。
小懒父亲远远地看到人,便扯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都“腾”地站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纷纷问他:“你媳妇怎么了?
大家都以为是小懒她娘出了问题。
“碍我媳妇什么事啊?不是她,不是她。是李光棍!”小懒父亲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李光棍怎么了?”众人还没来得及问,张老大走出门洞问。
“李光棍他他浑身”小懒父亲努力了几次,但是一时竟很难用准确的词去形容。
“先别问了,大家快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样子别提多惨了。”钟山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那一通跑实在太累。
“别呀,这边事正多,正需要人的时候呢,哪里去看那个光棍子,有啥事在这说就行了。”从张老大后面走出一个年轻人,比钟山大不了几岁。这人正是张老三。
钟山眼睛一瞪,果然是个自私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这一看不要紧,但见他虽然年轻,但是眼窝深陷,眼白过多,眼圈发黑,似是长久熬夜,精神严重不好。但是这农村里,又没城里人说的电视,只有“戏匣子”,但是那也不至于天天熬夜吧。莫非是房事过多的缘故?因为早晨很是紧张,钟山没有仔细观察,也不知道这老三的媳妇是哪一个。
“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去了一看就知道了。我是吓坏了!”小懒父亲急忙说道。
“大家别动,这里好茶水好烟供大家抽着呢,还需要大家多帮忙,都在这里休息下吧。”老三站到老大前面,大声说道。
这话里意思很明白,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好茶好烟供你们了,你们就得在这里听主人的。老三就是这个意思。
钟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冷冷地看了老三几秒,然后开口说了话。
【234】 谁送的信()
“你不去,当然可以,你不让大家去,当然也可以。我们本没有理由通知你们,只是出于一个村的人,这样的事告知你们最好,不然村里赶上谁家出了事,别怪我们没有告诉大家。”
钟山这话说的柔中带刚,绵里藏针。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很明确点名厉害关系,孰轻孰重,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
此时有个带帽子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突然说道:“这边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我先过去看看,毕竟李光棍也是咱村的,出事了不能不管不顾呀。”说着便撒开腿朝那李光棍家方向走去。
众人也纷纷各种理由,都朝那走去。
钟山对于他们刚才的那些话表示怀疑。也许他们是真的出于同情,也许更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起了主导作用。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时张老二家院子里外,竟然一个外人都没了,只剩下老三和老大愣在这里。
钟山对老大说:“你该去看看,你不是说早晨是李光棍送的信儿吗?你去看看他那样子,怎么给你送信儿。”
张老大疑惑地看着钟山。片刻,转身对老三说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老三说道。
钟山不禁对这老三嗤之以鼻,原来他也是个凑热闹的人,想必是平日里看热闹看惯了,此时竟连自己二哥的丧事都不管了。
钟山想去屋里看看张老二的尸体,但是想一下,那尸体已草草看过了,关键此时屋里都是女人,尤其这老二媳妇,泼妇样子,若是惹上她,搞得一身骚,岂不是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便也作罢,和小懒父亲追着人群去了。
先前到的几个人,此时无一例外地都占据院子一个角落,弯着腰,吐得正欢。
张老大和老三到了那院子,看到满是在院子里呕吐的人,迟疑了一下。
“至于吗?到底是有多恶心?”老三说道。
老大犹豫着,想进,又不想进。
“不妨进去看看,然后你就明白了。钟山和小懒父亲赶了上来,钟山见老大在迟疑,便喊道。
“进!”老三似是赌气,要证明一下自己一般,然后拽着老大便进了屋子。
“啊啊”没过几秒,屋里顿时传来老三惨烈喊叫声。
众人纷纷直起腰来,也不再呕吐了,大眼小眼地看着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钟山也是顿了一下,待回过神来,想要冲进屋里的时候,老大正艰难地拖着老三的胳膊,将他拖出来。自己则是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钟山忙过去,将老三搀起来。谁料这老三双腿都软了,像两根面一样,根本立不起来。
“赶紧过来帮忙呀!”钟山忙喊。大家才慌忙跑过来,谁料刚到跟前,又都捂着鼻子抽了回去。
钟山低头一看,不由得也是面露嫌弃之色。这老三此时已是屎尿俱下,裤子里兜着一大坨,湿乎乎的,沿着裤脚流了出来。
钟山想直接放手,又忍住了。和老大往外面拖出几米远,然后帮老三解开了腰带。老大拽住老三的裤脚,使劲一扯,裤子被拖了下来,同时带着那么多的污秽之物。
众人不禁往后又退了几步,离得远远的。有几个又开始窝着腰,开始呕吐起来。
张老大看着钟山,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
钟山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后赶紧到了那饮羊的水罐里洗了洗手,然后在身上擦干。回到老大身边,低声地问:“都看到了吧?”
老大脸色刷白,点了点头。
“你能确信早晨看到的是他给你们报的信?”钟山问。
“如果是我自己,我现在可能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他。但是,你看老三,他被吓得这样?我俩是一起到老二门口,正好看到他报信的,难道是我俩都看错了?”老大哆哆嗦嗦地说。
显然,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老二好端端地死在坟地里,还是一脸惊恐之色。有个报信的吧,此时却发现他根本连走都走不了,别说报信了。
“这李光棍没有什么兄弟什么的?”
虽然钟山已从小懒父亲那了解过这李光棍的信息,知道他一个哥哥已去世了,但是此时更愿意相信是一个模样很相似的人去报的信儿,他可不愿意听到什么事情都和灵异扯上关系。
张老大摇了摇头,然后抄起院子里一个生锈的铁锨,铲了一些干土,弄碎,然后丢到老三裤裆里。一是遮盖一下那臭味,二则将那湿乎乎的东西给吸干。
张老大忙了几下之后,周围的人才渐渐靠过来,帮着一起弄。
老三此时浑身打着哆嗦。虽然天气已暖,但毕竟还到不了穿短裤的季节,此时很有一些冷。不过,他这哆嗦更多的应该来自于他刚看到的情景。
老大抬眼,看了看大家,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在想,没事的时候,都一个个贴乎得挺近,一到有事了,都躲得和见鬼一样。但是此时,他却对钟山渐渐有了好感,芥蒂心渐渐消除。
“这位先生,不知道贵姓?”老大问。
“免贵姓钟。”钟山头都没抬,简单地答道。他的目光此时都在老三的脸上。
“年轻轻轻的,竟然能吓得屎尿俱下。”钟山低声说道,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别人听的。
老大表情尴尬,“没出息”
众人将老三身上都铺了土,味道消退了一下,这才能站在一旁说话。
钟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