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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来,你为她疗伤已经退为鬼神了,再这么下去,又如何压得住身边的鬼仆呢?”
“我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恩”
苏清浅走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躲开。我把他们的话尽收耳底,心里惊愕极了。
我不光是惊愕溟袭为我降级为鬼神,还因为鬼巫,鬼巫在地毯式搜索我,是想用我炼成不死之身给“他”么?
所以在这一刻,看到苏清浅那痛心的眼神时,我有了一个决定。
“九九,想必我们的对话你已经听到了,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就走了,还是那么的高贵冷艳。
“等我完成对溟袭的承诺就来找你。”我转头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她顿了一下,还是很快离开了。
溟袭站在碉楼边没有动,阴风荡起他血红的衣袍分外妖娆。他依然用一根红缎带束了一下头发,看起来总有些令人心酸。
我走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袍,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我揽在怀中。
“看,我又有这么多阴兵了,假以时日,鬼巫也不会是我对手了。”
“溟袭,你其实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会更加无法报答的。”我因为他的好而感到非常不安,感情的债是最无法偿还的。
“我愿意”他冷冷且霸气地说了这么三个字,令我无言以对。
“阳间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下雪?”
其实我想问尘儿怎么样了,如果那大雪是因为她而落下,那如果她病好了,是不是雪也停了。
“阳间啊?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了,到处都是雪灾,据说秦岭山都冰封了,很凄惨。”
“什,什么?”
我心忽然疼了起来,仿佛被利剑刺了一下似得。我自然不是为了人类心疼,我做不到那么伟大,我只心疼我的尘儿。
“九儿,答应我,就安心地在我身边好吗?”
他拉过我圈在怀中,低头静静地看着我,一双星眸里柔情万种,令我无法直视。我垂下眸子,有些不知所措。
“溟袭,我会伤害你的。”
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他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男人了。所以我举棋不定,觉得我应该要离开他才对。寄人篱下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不怕”他捋了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把我拉在了胸前靠着,“我知道你不爱我,可就让我守着你吧,你现在这样子哪里都不能去,陪着我可好?”
“溟袭,我为你跳支舞好吗,我觉得我可以了。”
这便是他跟我的承诺,当日他在聚阴阵下救我回他宅子,离开时他说了,如果需要他再次出手帮我,就要为他跳那支“九重飞天”。
我当时都不知道有“九重飞天”这支舞,也就答应了。
后来我在去战血兽之前,写了一封信用回魂镜带给了他,让他来带我走。因为我知道杀死血兽之后,就算不死也会溃烂,是再不能回到凌枭身边了。
而此时,这可能是我报答他最好的方式
他闻之脸色一喜,眸子都亮了。我不知道当年九玄用这支舞迷倒了多少人,但看他们都念念不忘的,想必也是摄人心魂的。
他顿时就拉着我的手走向了宅子,脚步轻快。我看得出他很开心,甚至连眉梢都带着笑意。
他笑起来其实非常绝世,颠倒众生。他应该是三界之中唯一一个看起来比女人美,但却依然不失霸气的男子。
“过来九儿”
他兴冲冲地拉着我来的了他的卧室,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面古色古香,干净整洁。他从墙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黄色锦缎包裹的包袱。
他打开结,露出了里面殷红如血的纱衣,这竟然是……九玄跳舞的那件红纱衣,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
“这是玄儿的天衣,穿着她为我跳好吗?”
天衣
难怪是那么妖娆,舞动起来跟仙子似得,只是我根本无法跳到她那么好。
我又开始妄自菲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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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无奈的选择()
我不知道在溟袭心中,九玄给了他多少刻骨铭心的往事,当我穿上这身红色纱衣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痴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的恋人。
我轻叹一声,把面纱敷在了脸上。我不想穿着这么惊为天人的舞衣却顶着一张没有皮的脸,于是弄了一条红色面巾遮一下。
溟袭与苏清浅坐在楼台边,台下飘着满宅子的鬼仆,都露出特别期待的眼神,令我有些惶恐。
如果跳砸了,怕是有点丢人的吧。
只是,这次可能是我留给溟袭最后的念想,我会全力以赴。曲子是他弹的,特别的认真。我很佩服古代的男人,琴棋画简直是他们的标配。
他的琴弹得特别好,我看到了苏清浅和北一泪眼底那滔滔不绝的仰慕。还有宅子里的鬼仆也都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我在想,当年的溟袭,应该也是个风骚绝世的男人。
我没了灵力,已经不能轻盈的舞动了,但我沉睡的这些天身体养得还可以,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虽然不算标准,却也很养眼。
我用尽了我所有的热情来跳这支舞,这跟给凌枭跳不同,完全是两种心态。
溟袭是我极力想要补偿点什么的人,所以我尽量跳得与当年的九玄相似。而凌枭是我想要扑到的人,所以我尽可能的妩媚妖娆。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周遭除了琴音没有任何杂音,所有鬼仆都在痴痴地看我跳舞。
这一身红色纱衣给了我不少信心,舞动的同时,我仿佛觉得九玄散碎的魂魄就在我身边与我共舞。
我猜,是不是三百年前。她也欠了他这场舞。
我轻舞飞扬,尽量展现“九重飞天”的精髓之处,这是一支现代舞团里根本找不到类似的舞。绝世而独立。
琴音渐停,当我旋转飘落的时候,我看到了溟袭眸子里尽是红色泪光。苏清浅的脸色苍白而痛心,死咬着唇瓣在隐忍着什么。
“溟袭,我跳得可好?”
我走过去挥起袖袍从他脸上拂过,抹去了那点我不忍心看到的泪光。他狼狈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还沉浸在悸动中。
“那个,溟袭,能把北一泪的枷锁解了吗?当初离开是我的主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责罚她了。”
我就要走了,所以也不希望结怨。不管以后北一泪还讨不讨厌我,至少我自己问心无愧了。
她就在楼台下看我跳舞,听到我给她求情时愣了一下,有些羞愧地转身离开了。
“九儿。你总是为他人着想,可曾想过自己呢?如果三百年前你稍微自私一点,就不会有后来的血雨腥风了。”
溟袭至今无法释怀这个。满眼心痛地看我。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人若有个早知道,世人都不会犯错了。
“溟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还提它做什么呢,你要好好保重,我希望你过得很好”
我心愿已了,也没有太多顾忌了。顿了顿又看向了苏清浅,“清浅,能帮帮我吗?”
她站起身点了点头,斜睨了眼溟袭,似乎有些迟疑。我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反正我自己是义无反顾了,当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
果然,再不治之症的病人,在遇到刺激过后也是可以领略生命的璀璨。
这一次溟袭没有阻拦我,任凭我和苏清浅离开。我看他一脸恍惚,肯定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我为此有些悲哀,其实凌枭也好,溟袭也好,之所以这么的爱我,都是因为当年的九玄太好,令他们情根深种到现在。
呵呵,我又在纠结九玄和我是不是一个人了。
走出溟袭的府邸过后,苏清浅召来鬼轿,托着我和她往西平县而去。这么远的距离,鬼轿竟然转瞬间功夫就到了。
而当我们从阴阳地界回到阳间的时候,我顿时被周遭白皑皑的一片冰凉世界惊呆了。
很显然,溟袭说的雪灾是远远不够形容我眼底所见的恐怖,这分明就是一个被白雪覆盖的末世。
马路上有些许的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如企鹅般在路上挪动,他们几乎寸步难行。
车辆特别拥堵,因为只有主干道上的积雪被铲掉了,堆积在马路两边。明明是24米的宽度,眼下只有八米在通行。
“走吧,你又不是救世主,不要露出这种悲天悯人的表情。”
苏清浅讥讽我,却也说的是事实,我哪里有什么能力来阻挡天灾,我小蝼蚁都不是。我们俩在马路上艰难地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
来到这无比诡异的“拈花小楼”,我有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我记得最后一次离开这地方的时候,苏清浅跟我说,“九九,你终究会有一天要来求我,这张人皮我给你留着。”
没错,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穿上那张血淋淋的人皮。
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唯有改头换面,兴许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苏清浅领着我来到了里间的小屋里,那张人皮依然挂在那里,血淋淋的在滴血。这张女人脸我从未见过,美艳不可方物,但却那么惊悚。
“九九,你说,如果你当初就穿上这张人皮,又何来这么多的事情呢。怎么样,现在认输了吧?”
她瞄着我,似笑非笑的,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我没有输,我起码找回了凌枭五块残肢,还和他结婚了。如果我一早披了这人皮,那才叫输。
“这个东西要怎么穿?就这样穿上去就好了?”我觉得这人皮不太能像衣服那样穿,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人皮啊?穿上后要浸泡在药水里七七四十九天,等所有地方全部契合了你才可以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