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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神色一黯,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想拖他后腿,可是她真的好担心小冬瓜。
“乖!”葫芦拍着孟茯苓的背,倒有些像平时哄小冬瓜那样哄她了。
“你是祁大将军,对吗?尚启昊千方百计诱你进京,如果逼你做令你为难的事。你会不会因此放弃小冬瓜?”孟茯苓突然推开葫芦,问出这个盘旋在她心里的问题。
她很怕他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而放弃小冬瓜。
葫芦怔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小冬瓜。”
孟茯苓问:“如果代价是不利于朝廷的事?”
“是谁在门口说相信我的?”葫芦有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我再怎么信你,你也不是小冬瓜的亲爹。”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肯定不允许他只顾私情。
葫芦顿时不知该如何启口,久久,才道:“你要相信我,不管尚启昊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可能放弃小冬瓜。”
见她不吭声,葫芦又补上一句,“他就是我儿子!”
“好,我信你!如果小冬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孟茯苓轻叹口气道。
“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葫芦再三保证道。
******
入夜后,由龚烈先探过尚启昊的府邸,熟知地形后,葫芦再亲自往。
避开守卫,葫芦直入尚启昊的书房,尚启昊似乎知道他会来般,已煮茶等候。
尚启昊一袭白衣着身,一手提袖,一手将为茶杯斟上热茶,抬目看向葫芦,“祁煊,你终于来了!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孟茯苓的儿子。”
“把孩子交出来!”葫芦上前,将内力凝于掌中,重重拍打在桌上,将桌子、连同桌上的茶具打碎。
“你何曾变得如此粗鲁了?”尚启昊没想到葫芦会直接把桌子拍碎了,幸亏他躲得及时,不然得被茶水溅到。
葫芦逼近尚启昊,重复道:“把孩子交出来!”
“只要你答应本殿下的条件,孩子自然会归还于你。”尚启昊过份阴柔的脸,绽出一抹冷绝的笑容。
葫芦眉头紧锁,冷声道:“什么条件?”
尚启昊目扫葫芦带来的影卫,“让他们出去!”
“你们守在外面!”葫芦说道。
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尚启昊才道:
“归顺本殿下,并拥立本殿下为太子!”
葫芦注意到尚启昊说出归顺二字时,神色明显有异,便问:“如何归顺?”
“祁煊,你明知本殿下倾慕你已久!”尚启昊以为葫芦是明知故问。
葫芦僵住了,心里好像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上回进京,葫芦就调查过尚启昊,知道他人前君子。暗地里却养了不少男宠,总之,他和章天明一样是男女通吃的主。
知道此事的人极少,又没有证据,所以,尚启昊未曾因此被皇上责罚过。
可葫芦怎么都没想到尚启昊居然说倾慕他,此时他很庆幸没让孟茯苓同来,要是她误会他和尚启昊有一腿,就糟糕了。
根本就不必多想,葫芦直接道:“不可能!”
“你若不答应,孟茯苓的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尚启昊威胁道。
葫芦冷哼一声,“从我进来至今都没看到孩子,凭什么要我答应你?”
尚启昊眼眸半眯,顿了一下,才按下书架上的机关,书架便缓缓移开,露出一道石门。
石门开启后,从里面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疑是奶娘的妇人,她旁边有两名侍卫护着。
孩子被裹得很严,葫芦看不清孩子的脸,又见孩子安静得不像话,心头直发紧。“你把孩子怎样了?”
他要过去看,其中一个侍卫就拿出匕首架在孩子脖子上,逼他止步。
“只要你答应本殿下的条件,他自然不会有事。”
尚启昊嘴上说倾慕葫芦,心里则怨怪葫芦不识抬举,他上次亲自去岐山县找葫芦,连面都没见到。
朝中几个重臣又突然整出重立太子的风波,好在云素心发现葫芦藏身于岭云村。
葫芦手握重兵、又深受皇上宠信,尚启昊便想让葫芦拥立他登上太子之位,若能变成‘他的人’,就更好了。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威胁我!”葫芦最厌别人威胁他,想挥刀而出,又顾忌到小冬瓜的安危。
他正想先把小冬瓜骗到手,目光恰巧看到那孩子暴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有一块青色胎记。
小冬瓜可没胎记,葫芦知道这孩子绝对不是小冬瓜,顿时暴怒,手腕一翻,挥刀砍向尚启昊。
“你不是喜欢孟茯苓吗?怎么就不顾她儿子的安危?”尚启昊急急躲开,不解道。
他不知道葫芦已经发现孩子不是小冬瓜了。
“说!你把孩子弄到哪里去了?”葫芦刀势极厉,刀刀直逼尚启昊要害。
龚烈等人听到动静,早就与尚启昊的人打在一起了。
“祁煊,你是舍不得伤本殿下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对本殿下手下留情了。”
尚启昊的武功比未失忆的葫芦差上许多,现在却勉强能与葫芦打上个平手,他才以为葫芦手下留情。
葫芦心里虽厌恶,可也不会告诉尚启昊,他失忆、而且内力未完全恢复。
******
孟茯苓到底还是坐不住,心里的不安感一直没消散过。
于是,便想出去,但葫芦出府前,交代陆管家看好她。
“陆管家,不然你派个人陪我守在二皇子府外面。我想第一时间看到孩子。”孟茯苓略带恳求道。
“不行!”陆管家断然拒绝。
他问过龚烈,知道孟茯苓的身份后,便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心道这女子不过是个村姑,又未婚先孕,名声狼藉,现在又害得将军与尚启昊对上,这等祸水般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他心中最优秀的将军?
孟茯苓当然看得出陆管家不待见她,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他同意她出府就好,“陆管家,孩子一旦得救,肯定会哭闹不止,葫芦一个大男人怎么哄得住…”
她又请求了一番,句句以葫芦为主,最后,陆管家许是被她缠得烦了,就答应让她出府,但必须由他陪同。
陆管家找来一套男装给孟茯苓,她便女扮男装。
而陆管家自己则让人易了容,并找了一个武功不错的侍卫,三人一同出府。
将军府离尚启昊的府邸不过三条街,其中一条是京中有名的花街,何为花街?自然是青楼林立之处。
他们走在花街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脂粉味,呛得孟茯苓剧咳不已。
她正要说走快点,抬目便见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孩子,走进一间名为‘怡芳楼’的青楼。
孟茯苓仅仅只看到孩子的侧面,凭着为人母的直觉,她一眼就认出是小冬瓜,顿时激动不已,“小冬瓜!”
“什么小冬瓜?”陆管家不知小冬瓜是孟茯苓儿子的小名,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儿子!”孟茯苓说完。拔腿就往怡芳楼跑。
“回来!那是青楼,不能去!”陆管家见孟茯苓一个女子往青楼跑,有些气极地大喊。
可孟茯苓急于救小冬瓜,哪里肯停下?无奈,陆管家和侍卫只好跟上。
岂知,他们三人一进怡芳楼,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妓子见他们衣着不俗,就涌了过来,将他们包围住。
特别是孟茯苓,男装的她十分俊俏,引得那些妓子拼命地对她抛媚眼、争着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
“让开!”孟茯苓看不到那男子了。又被这么多青楼妓子包围住,心焦似火烧。没办法,只得拿出银袋,把里面的银子撒了出来。
“哇!银子”
果然,那些妓子见到银子后,两眼放光,急忙放开孟茯苓,全疯了似的去争抢地上的银子。
孟茯苓趁机跑出人群,她猜想那男子应该抱着孩子上了二楼,便急跑上二楼。
同来的侍卫以为陆管家要摆脱这些青楼妓子不难,就紧跟在孟茯苓后面。
“等等我!”孟茯苓跑了。陆管家自然得去追她。
不知谁大喊道:“刚才那公子很是阔绰,这位大爷与他同来,应该也很有钱。”
这么一喊,陆管家又被包围住,甚至被几个妓子合力往房间拖去,“大胆!快放手!”
陆管家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会武功,哪里摆脱得了这些如狼似虎的妓子?
特别这家青楼是整条花街生意最差的,若有看起来还算有钱的客人上门,都会被争抢不止。
于是,可怜的陆管家被几个妓子拖进房间了。
再说孟茯苓,她上楼后,不知道那男子进了那间房,只得大喊小冬瓜的名字,希望他听到自己娘亲的声音,能哭上几声。
她边喊,边挨个推开房间的门,结果,惹得一阵尖叫声、怒骂声,彼起彼落。
房间里的男女大多在做激烈运动,被人这番打扰,极为不爽,有些人还套了衣服,站到通道上叫骂。
孟茯苓可不管那么多,快到了倒数第二间房间时,她要找的那个男子刚好被人推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有些泼辣的女子,指着他大骂:“我未生养过孩子,哪里来的奶水可给孩子喝?还道你有钱,忍忍便罢,谁知你不过是个穷鬼!”
孟茯苓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男子是带着小冬瓜上青楼找人喂奶。
若不是见他怀里已空,小冬瓜已不见了,她定会觉得好笑。哪里有人上青楼不嫖。妓、反而要青楼妓子喂奶?
“孩子呢?孩子在哪?”她冲上去,揪住这男子的衣领,急吼道。
这男子怔看了孟茯苓一会,才问:“你是孩子的爹?”
不等孟茯苓回答,他又道:“还真有几分像,不过,我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你,除非你能证明你是”
孟茯苓可没耐性等他把话说完,就大力推开他,往房间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