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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运气,怎么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的么?抑或是,有人替他送到房间里去。如若是这样的话仔细回想起一个月前他被那一群黑衣人带走的光景,那群黑衣人虽然看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将他带进车里的时候,那动作却非常轻柔。
正想着,船忽然就到站了。这是一个小站,虽然是小站,却以全年盛开各色鲜花而闻名于世。船刚靠岸,便可以嗅到一股浓烈的花香味。不少人选择下船去亲身体会一下花海迷漫的感觉,选一两束中意的带上船。因为盛产鲜花,所以也有不少富商落户这里,就地选材,制造精贵的香水和精油。水尊玥来到下船舱口,一面嗅着花香,一面紧盯着下船的人流,希望能够寻觅到他的身影。
正时,人群自动疏散开来,一队穿着一色黑色西装的人每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玫瑰正挨个走上船来,指挥他们的是一个长着一张圆呼呼的脸,两只倒三角眼睛的家伙。那人身材矮小,倒三角的眼睛在那张圆脸上骨碌碌转着,再配上一个看起来几乎完全塌陷的鼻子,水尊玥一时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人,道是只要是见过这人一面,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吧。想着自己以后也要记着这样的一张脸过完下半辈子,水尊玥不免觉得有点恶心。
上船下船的人不免都被这支队伍吸引了过去,莫非是船上准备举行什么盛大的庆典么?需要用这么多玫瑰花,还是鲜艳而浓烈的红色,莫非是结婚典礼么?这新郎倒是挺用心的嘛。水尊玥兀自想着,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水尊玥依然没有发现心中人的身影。随手从捧着花束的人手中抽出一朵把玩着,水尊玥随即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先睹为快,去看一眼这位使得新郎花费这么大价钱的美娇娘呢。
唇角一抹诡异的笑,水尊玥拐进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然换了一身黑色西服装束,同那队人别无两样。捧了一大束火红玫瑰尾随在那队人后面,看这情形,他们一定去的是头等舱。乘着等电梯的当儿,水尊玥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这么多玫瑰花,是要铺满整个房间么?”说话的时候巨大的花束已将他的脸完全掩盖住了。
“这你都不知道,少爷一向对玫瑰花情有独钟。”那人说道,不屑地瞟了水尊玥一眼。
他说什么,少爷?水尊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些花难道不是准备婚礼上用的么?原本这些花没有送去仓库,而是直接去了舱房,水尊玥就颇感奇怪,这下一听说这些花并非是送给一位姑娘,而是一位少爷,水尊玥更觉新鲜,越发想要一探究竟了。说来也是,这些人个个表情严肃,不,应该说是面无表情,又都是一身黑色西服装束,哪像是参加婚礼的,倒像是混黑社会的。想到这里,水尊玥不觉一惊,一种预感浮上心头。
“听说少爷只要一看到玫瑰花就会安静下来,可是真的?”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附耳道。声音很轻,只是对于熟识唇语的水尊玥来说,要想听清楚完全不成问题。
“嗯,好像是真的。”那人说道:“你说,那样的一个美人,怎么就”
一见到刚才那个圆脸斜眼的矮小男人,两个人顿时噤了声,面上掠过一丝恐惧。
那人将他们一一瞟过一眼,走远了。
“唉,是啊,那样的一个美人,真正可惜了啊。”水尊玥忽然叹道,不知何时凑到了刚刚那两个人的旁边。
那个其中高一点的男人对水尊玥附耳道:“兄弟,我们可就在这里说说。别叫人听见了。”
水尊玥会意地点了点头。
“据说少爷是从小便落下了这病根子,治不好,也没人敢治。万一给治坏了,倒不如现在这样好,起码还有清醒的时候。”
“嗯,说的不错。”另外那个人附和道。“起码我们还能见到他,运气好的话还能说上话儿。”
“什么,你跟少爷说过话儿。你告诉我说没有。”高一点的男人有点急了,不觉声音都大了点。
“咳咳。”水尊玥假装咳嗽了两声,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两人立刻心领神会,一脸感激地点了点头。
是时,电梯门开了,那两个人还在纠结着究竟有没有说上话,水尊玥随着其他的人先出了电梯。
绕了几个弯道,路过自己的房间时,水尊玥心里别有一番复杂滋味。踩着花样繁复的地毯,一对人在一间豪华舱房前停了下来。水尊玥认得这间房,这是头等舱中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贵宾间,奢华至极非常人可以想象。小光头虽然想着方儿地弄来了两张头等舱的船票,却远不及这贵宾间的十分之一。
房门开了,是那个圆脸斜眼的男人,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吩咐着他们将花束挨着铺满房间。
一帘纱帐后面,是一张椭圆型的玫瑰花床,花床上依稀躺了一个少年,优雅而纤长的身姿,黑发如丝。即便隔了纱帐,水尊玥看得很分明,能够让人顿然失了心神,丢了魂魄的除了他还有谁?
第六章 花言巧语()
虽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他,水尊玥迅速使自己镇定下来,悄悄收回了已然迈出去的一只脚,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等到入了夜再来看他,便随了众人将花束放下摆好,出了门去。期间,水尊玥仔细地打量了舱房的布置构造,果然精细得很,一扇印花玻璃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住,正对着海面,却不见一丝海风吹来,可见关得很死,像是怕房中人逃了一般。房间里所有尖锐的器具都被收了起来,多余的家具也被抬了出去,整间房铺满了玫瑰,花香四溢。由此可见,除了正门,别无他路。
想过很多次,却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从响午到黄昏,不过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却感觉过了大半年,眼看着太阳渐渐落入苍茫的大海之中,船上的灯逐一亮起,缤纷旖旎,溢彩流光,却无心欣赏。好容易熬到入夜,船上都安静下来,只听得海浪汹涌的声音,水尊玥换了一身夜行装。原是不准备带的,可就这么鬼使神差地一并放进了行李箱里,想来莫非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楼间壁灯微微散发着鹅黄的光芒,船身由于汹涌的波涛轻轻摇晃着,水尊玥凭着白日的记忆很快便寻到了舱门前,全身力气灌于掌心,击晕了门口两个守门的黑衣人。水尊玥哼笑了两声,摸出一粗一细,一长一短两根铁丝,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水家顽劣成性,傲慢不羁的小少爷竟还会这招。照他自己的话说,这是小光头逼着他学的,殊不知本是他一个媚眼抛去,硬是让小光头教的。不过半月时间,便已炉火纯青,更胜一筹了。
只听得哧溜一声,门开了,水尊玥便像是泥鳅一般溜了进去。进去之后,仍不忘好生将门关紧了。房间里一盏莲花台灯孤寂地亮着,水尊玥挑起了纱帐,华贵的玫瑰床上却冷冷清清不见半个人影。都什么时间了,去了哪里,难不成又跑了出去?水尊玥兀自胡乱想着,后悔为何不早一点行动。转念一想,窗户仍是紧闭着,门口又有人守着,断不可能出得了门去。一屁股坐在太爷椅上,玫瑰的花刺差点刺进了肉里。猛地站起来,才想到这里满屋子都是带了刺儿的玫瑰花。
正想着,从浴间传来一阵细碎的流水声。水尊玥踮着脚走了过去,刚欲抬脚进去又缩了回来,他这是在干什么?从小到大,调皮捣蛋,叛逆成性的事干过不少,可从没干过这档子事?这叫什么,按小光头的话来讲,该叫偷窥!他水尊玥是何许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想干嘛干嘛,如何也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一步?想到此处,水尊玥不禁满面通红,好在这黑漆麻屋的,谁也瞧不见,水尊玥吐了一口气,正待回头,偏见着一个美人正眼波流转地瞅着自己。要不是一惯拥有冷静的头脑,水尊玥一定怀疑自己看见的不是一个人,可以看作是一幅画,抑或是一尊雕像,管他什么,总之不是活生生的人。
眼前的少年浑身一丝不挂,如同牛乳凝脂一般的肌肤,完美到仿佛精心雕琢过的曲线,并不像水尊玥一直认为的纤弱无骨。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伴着玫瑰浓烈的花香叫人痴狂迷醉,泥足深陷。虽然同为男子,亦见过不少玉妆女子,只是每回与他面对面,水尊玥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绪混乱,此时甚为尴尬,不觉别过脸去。九月的天,什么都不穿,不冷么?
水尊玥顺手拿了一件浴袍替他披上了。
少年紧盯着他,不发一语,一双眼睛像是染了一层迷雾,让人想要看清却越发沉醉。
“我,就是来见见你,看见你没事,我回去了。”水尊玥柔声说着,原本溜进来并不是如此,可一见着他,却忘了进来之前想问的一切,没头没脑地便冒出这么一句。说着,便真的迈开了脚步。
刚走了两步,腰间一紧,少年突地环住了自己的腰。白皙而修长的手臂,借着昏黄的灯光,手腕处一抹淡紫色的伤疤,两只手腕皆是如此。若非麻绳、铁链一类是决计不会造成这样的伤痕的。并不是第一次见他,竟从未发现过。水尊玥顿时目瞪口呆,会是谁这样对待他?
少年默默贴在自己背上,从背后传来一阵湿凉,不知道是他濡湿的青丝,还是刚刚那一层迷蒙融化的泪水。泪水?难道他在哭?是因为手腕的疼痛,还是心底深处的?
水尊玥忽感一股锥心刺骨的痛,他该带走他,没有什么理由。
“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轻柔的话语从耳间传来,激荡着他的心鼓。他的声音很好听,却为何如此凄哀?
水尊玥转过身,抬起他的脸,将他牵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是,我来接你来了。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走。”
少年的身子在他的怀中猛烈一震,推开水尊玥的怀抱,絮絮叨叨地说着:“你总是骗我,总是伤我的心,说要来接我的,可总不见来,就算来了,也故意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