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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瑾就是因为想到那小娘子叫李容娘才惊骇的,再问绿绮也是想确定一番。
如今证实,张彦瑾耳朵犹如瞬间耳鸣,什么也听不到,他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魏史一位在历史之中毁誉参半的女帝。也是魏朝唯一一位独揽大权,号令天下的女帝!
这位女帝有汉武之志,也有商纣之暴。在她当政期间,大魏府兵打到了地中海,让大魏的京都如同后世繁华的中心纽约一样。
“人呢?”张彦瑾顿时急了,如果这小娘子就是历史那位女皇帝,他可真要哭了,这位,不仅将她前夫满门车裂,还是将她自己的亲生兄弟都五马分尸的存在,后来杀了自己的儿子就别提了。
绿绮被吓了一跳,二郎怎么看来不像生气,反而有些焦急。
“还在下院关着”
张彦瑾立刻站起来:“快带路!”希望只是同名同姓!
但是他心中很不妙,魏史记载,这位女帝原本就是襄州人,于盛元十年冬进京投奔亲戚。
绿绮被张彦瑾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多言,然后就带着张彦瑾出去,院子里守着的瑞福也被这急匆匆的二郎吓了一跳,但也只能跟上去。
一路上,张彦瑾无视仆妇小厮们异样的目光,他很快来到了下院边。
下院屋舍不少,张彦瑾被带到最陈旧的一间房间外,这门外还守着两个年轻力壮的仆人。
“嗯,开门吧。”
“是,二郎。”
“嘎吱~”一声随着房门的打开,张彦瑾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陈旧的腐朽气味。
再往里看,除了透过破旧木板的射入的微弱的灯光外,不见丝毫外光。
所以,房间之中,依旧是看起来十分昏暗。
而在柴房靠左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少女。她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张彦瑾心中一叹。
李容娘感觉门外的人久不进来,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是强抢自己的张彦瑾?
她紧握着双手,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让自己看着门外的眼光显得十分的恐惧,甚至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看到张彦瑾进屋,李容娘身体又不停往后挪,并呜咽喊道:“你别别过来!”她的声音在经过几日的没有进食削弱了许多,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她心里的那股绝望。
张彦瑾这时候听外头的小厮说,自从张彦瑾挨了打后,这些下人就自作主张地让她这几日只给些粥水勉强让她饿不死。
想到了这里,张彦瑾有股子长叹的冲动,这若是那位女帝,这仇还真结大了。
张彦瑾立刻站住了脚,他摆了摆手,随后试探地说道:“好好姑娘,我不进去,这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这就通知你爹娘来领你。”
说着,他还笑了一下,希望能让这少女放松下来。
殊不知,他的笑,在所有人看来,要比恶魔的狰狞来得更加可怕。因为,当初张彦瑾在欺负人的时候,脸上便是始终带着这样的笑容。
李容娘心中一紧,“奴家容娘。你真的会把我放走吗?”
她颤巍巍的回答,语气之中充满了恐惧。这几天,她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外头的小厮窃窃私语可都让他听清楚了,这个纨绔因为她的事被皇上打了,虽然表面上看似是皇上替民做主处置了张彦瑾,但她清楚,她的危机不但没有消泯,反而更加危险。
之前不过是一个纨绔看上了她,她总能想法子脱身,可是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纨绔权贵是什么性子,李容娘最清楚不过了,他们要面子,而且会面对弱小睚眦必报。
李容娘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希望她的柔弱无害,可以让他们生出一点怜悯,从而放过她。
她也知道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但是她心里颇为自嘲,她是一个什么身份,如今被关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张彦瑾眼睛一亮,连忙走到正在马肆旁转悠的张博文身边道:“大哥,这都是你给我弄来的马匹?”
“我这不过是怕你把咱们宁国府的脸丢得太厉害了,这才给你问我那些朋友手中借得好马!”张博文依旧是对张彦瑾赢马赛这件事不抱希望。
张修武嘻嘻一笑道:“大哥,你还真别这么说,我敢保证,二哥这一次肯定是赢定了,我已经准备拿出一大笔钱来押二哥赢了!”
张博文根本不信,看着张修武道:“你没疯吧你?”
张修武和张彦瑾对视一笑,便从张彦瑾的手中接过马鞍和马蹬,又让人从马肆当中牵出一匹宝马来,他熟门熟路地按好马鞍和马蹬之后,便翻身上马道:“大哥,你可瞧好吧!”
说罢,他双腿一夹,手中长鞭一甩,便疾驰而去。
张博文看着风驰电掣的张修武是看得目瞪口呆,见张修武的速度那么快,他惊呼道:“三弟,你小心些,你这么快根本稳不住身子啊!”
可张修武压根就把张博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他左手拉着缰绳,右手甩着鞭子,在自家后院跑得是那叫一个欢。
张博文在看到张修武回来依旧稳稳地坐在马上,这才发觉自己先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走到马跟前,看着张修武脚下的马蹬和马身上的马鞍道:“二弟,这就是你说的工具?”
第108章 0108()
此为防盗章;因为亲跳定太多了呢
“草民周齐晖参见陛下!”周齐晖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随着他进来的王俭庭几人也都纷纷跪下行礼。
张彦瑾几人见状,也赶紧都跪了下来行礼。
皇帝就像是没有听见他们几人的声音一样;依旧坐在高座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并扭头对长安令孙诚道:“令尹;你这茶倒是不错嘛!”
孙诚一听点了自己的名,赶紧就走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微臣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茶,这茶是臣托人去江浙一带给臣捎回来的,平日里臣根本不舍得喝;今儿圣人来了,臣这才斗胆拿出来献宝;还请皇上不要嫌弃微臣这茶味淡才好。”
皇上轻押一口;这才把茶杯放到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感慨道:“茶只要解渴便是好茶,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茶味寡淡者不算是好茶。”
孙诚在一旁听着,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圣人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可这句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说得是谁?
张彦瑾一行人也开始琢磨了起来,有些搞不明白皇帝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们更不明白本应该在宫中的皇帝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众人一想到聚众闹事被抓到衙门来偏偏还碰到了当朝圣上;纷纷觉得脊背发凉;再也不觉得进这长安令尹的衙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了。
“令尹。”皇上扭头看了一眼低头哈腰站在自己身边的长安令孙诚道:“你说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朕看了一下,这些跪着的可都是我大魏朝栋梁的后辈们,你今天把他们都抓起来这是想要做什么?”
孙诚脸色一白,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鉴,微臣并非是滥用手中权力,而是”
孙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跪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张彦瑾往前跪了几步大声道:“陛下,草民知错,草民伯父为陛下赏识重用,草民本应该更加严于律己,却不想草民今日却在街头闹事,令尹大人正是按照法典才把草民等人抓起来的,草民知罪,还请陛下惩罚草民!”
皇上把手中刚刚端起来的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喜怒不变道:“你倒是一个敢于认错的!”
听到这话,张彦瑾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慢慢落了下来。刚刚一听皇上询问孙诚,他便猜测皇上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故而才突然出现在长安令尹衙门之中的。
既然皇上已经很有可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么他主动承认错误总比皇上从长安令尹孙诚口中知道他们犯下的错误要好的多,这样以来,他们起码不用落下一个死不悔改的名头。
陈溯几人虽然没有张彦瑾反应快,可此时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都纷纷磕头认错。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这纷纷一认错,盛元帝突然就站起来,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更是走到张彦瑾等人前面,对着张彦瑾就是一脚踹去。
“你们,你们的父亲,伯父都是我大魏不可缺少的栋梁,可你们呢?作为后辈却在街头聚众闹事!”
“你们看看你们这群不争气的,朕都替你们父亲蒙羞!”皇上的话语毫不客气,要不是这群人都是他的嫡系出的后辈子弟,他那些嫡系多年来和他一起喝酒打仗,又更是为他舍生忘死,他要造他老爹的反夺位这等事,他们都毫不犹豫地跟上。
对待这些嫡系的后辈子弟,盛元帝其实一直都是亲近的,甚至他的女儿们找驸马都是从这群后辈里面找,他不生气他们纨绔闹事,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张彦瑾几个纷纷对视一眼,然后将头埋得低低的。
盛元帝骂了一通,最后才道:“你们回去给朕好好想想,好在没牵连到百姓,但你们这等打架闹事还是惊扰到人,一人三十大板,领罚完之后好好在家中思过去!”
“谢陛下隆恩!”张彦瑾和陈溯等人本来就有些头皮发麻,听到盛元帝这话,如同获得大赦一样就带头谢恩。
孙诚也立刻挥手让人把张彦瑾一行人和以周齐晖为首的一行人拉下去打板子去了。
一离开皇帝的视线范围,孙诚就对张彦瑾笑了笑。
尽管这李容娘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孙诚作为长安令尹脑子还是十分精于人情世故的,也感念于张彦瑾刚刚在皇帝面前保护了他作为长安令尹的面子,便安排人对李容娘下手十分轻。
至于张彦瑾他们挨得板子虽然比李容娘挨得稍微重一些,可也无伤大碍。
“张二郎过来说话。”孙诚看到张彦瑾已经挨完了板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