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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师的作品,这普通的白玉,经他手,竟好像有了灵性般
205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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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人并不多,只有三、五个夫人小姐靠着柜台细心地挑选。r
小郑氏眼睛逡巡着伙计端出来的金饰,看中一股蝴蝶金簪,很是漂亮。她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又打消了念头。r
这个拿回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叫苏暖拿去换了银子,还不如买那其它的。r
小郑氏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簪子,有点发愁:冬姐儿太素净了,哪里像个花季少女?整天一身青衣出门,回来,又晚了,只换了那家常衣服。那好些漂亮的衣裳,都闲搁在那里了。r
像意姐儿她们,哪日里不是打扮得花儿一样,让人看了就欢喜。r
她挑挑拣拣,选了一些别致的钗环。倒是把苏暖单单给她置办首饰的银子用了个七七八八。r
“夫人,您自己也买点吧?奴婢瞧这耳环不错的。”r
雯星一旁小心提议。r
小姐吩咐过她:夫人买首饰的时候,得劝着点,别到头来,光顾着给她买了,最后自己一样都没落着。r
小郑氏错眼一瞧,见是一对小巧的梅花耳环,倒也别致。问了价格,也就买了下来。r
小郑氏又转了一回,见再没有什么的,就付了银子,走了。r
下得楼梯时,迎面有一个妇人正拾级而上。r
因下方又有人挤上来,两人错身而过,都不禁看了对方一眼。r
小郑氏见那个妇人约四十上下,一身时下流行的紫花绸布,脖子上一串珍珠项链,面孔沉静。r
她瞧了一眼,就继续往下走。r
那个妇人也瞧了她一眼,低头往上,走了两步,忽想起什么,急急追到楼梯口,往下张望,却见小郑氏正抬腿登上了一辆马车。r
她忙问一旁的伙计:“这是谁家的马车?”r
伙计探头一瞧,就笑着说:“这是郑家的马车。”r
“哪个郑家?”r
“瞧您说的,自然是郑国公府上的马车。那位夫人,是国公府的姑太太。一直在我们这里订做首饰,是老顾客了。”r
伙计难得有人问他,又见这位夫人一脸的好奇与专注,就难得饶舌了一次:“这位姑太太是郑家的二小姐,原先在家的时候,就在我们这里定做首饰的,她们府上的几个夫人小姐都在我们这里有长久的生意呢。”r
妇人一声不吭地听着,忽打断伙计的话:“这位姑太太可是嫁到平南丰台去的?”r
伙计搔搔头,为难地:“这可不清楚。咦,您怎么知晓?”r
楼上有伙计唤他,他忙应了一声就跑走了。r
留下那个妇人,怔怔地望着门口,那里车去巷空,早没人了。r
她呆呆地。r
婢女唤她:“夫人!”r
她醒过神来,往柜台那边走,伙计已经端出一盘子首饰来。她收敛了心神,指着一幅素面银镯子说:“这个拿给我瞧瞧。”r
一会,选好一幅镯子并一对金耳环,就不肯再选,付了银子下楼。r
上了一辆青布马车,一路到了城南李子胡同一幢两进的小院子。r
门房见了她:“夫人,您回来了?少爷也刚回呢,正问起您呢。”r
妇人脸上露出笑来,抬脚往里边去:“丰儿回来了。”r
进了二门,就见一个青年正迎了上来,高高的个子,一身侍卫服未曾换下来。r
”娘,回来了?可是玩得开心?”r
青年两道浓眉,脸孔清瘦,一双眼睛看人精光四射。r
一旁的丫鬟忙曲膝:“少爷!”r
悄悄退到一边,不敢抬头多瞧。r
少爷从小严肃,不苟言笑,只有对着夫人才会露出几分笑容来。如今穿了官服,更加让人不敢多靠近。r
“快进去吧,娘叫桂嫂子给你去拿糖糕吃。”r
妇人笑着,倒挂的八字眉难得舒展开来,脸上看去添了几分喜气。r
娘俩个往里头厅堂里坐下了。r
一会,脚步声响起,一个利落的妇人端了一屉还冒着热气的糖糕进来,笑得温和:“少爷回来得刚好,奴婢估摸着时辰呢,这不,怕凉了不好吃,一直未曾掀呢。快尝尝。”r
她掀了上面的笼屉,一笼满满地冒着微微热气的糖糕呈现出来。r
桂嫂又利落地拿过一个罐子,从里头舀了一大勺蜜糖,均匀地淋在上面。r
屋子里立时弥漫开来甜甜的蜜香。r
夫人抬头,看着桂嫂笑:“这是桂花蜜,不错。”r
丫头用小叉子叉了一块糕在碟子里,她推了过去:丰儿,趁热吃。”r
周长丰轻轻接过碟子,望着白色盘子红色的糕上晶亮的蜜汁,垂了眼:“娘,你也吃。”r
妇人笑微微:“还是桂嫂这手糖糕做得正宗,只是这蜜却是不如我们丰台。。。。。。”r
“娘!”r
周长丰低了头,叫了一声。r
妇人一笑,不再说,r
也拿叉子吃了起来。r
母子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妇人终究忍不住,抬头说:“丰儿,你知道我今日碰见谁了?”r
“谁?”r
周长丰嚼下口中最后一块糕,放下叉子,准备起身。r
他宫中还有值守,今日是回家拿换洗衣物的。r
“苏夫人。平南知府苏成君的夫人。”r
见儿子一脸懵懂,妇人补充了一句。r
“苏成君?”r
周长丰呼吸一滞,见母亲点头,他脸孔凝重起来。r
“母亲是在哪里碰到的?这么多年没见了,可是会认错?”r
他重新坐了下来,端了几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母亲续了半杯。r
他耐心地望着母亲,面带笑容,一幅准备聆听的样子。r
妇人眼里也有了神采,难得儿子有这个耐性,肯听她唠叨这些。r
两人自到了京里,妇人每日里着实无聊。r
而周长丰每日里忙得要死,早出晚归的,他一天都见不到他一回。更别说是肯坐下来与她好好说话了。r
此刻,见周长丰有兴趣,她自然是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r
末了,她说:“哎,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身。这么多年,也快十年了吧,我今日里见她,也只不过略瘦了些,就没有什么变化的。不然,我这一时还真不敢认呢?”r
周长丰默默地听着,心下思忖:郑国公府,苏成君。姑太太。r
原来,她们回了娘家。r
206苏公子()
十年前,平南知府苏成君死后,他的夫人和女儿就不知去向。
而自己的父亲,身为丰台县令,首当其冲,祸及全家,都被下在大牢里。
那段时间,两个妹妹病死在州府的大牢里。自己也是连着几日发了高烧,母亲卸了身上所有的首饰,连耳钉都脱了下来,才换得一碗药,救了自己一条命。
整整7日,母亲都把自己抱在怀里。出来的时候,听母亲说,自己已经瘦成一根干柴样。
当时,平南知府被革职,父亲与一干蜂农被斩立决。
时逢太后诞辰,他们一家眷才得以被释放出狱。
从狱中出来后,母亲带着他去投奔表舅家里。
表舅家世代是蜂农,自此,他们娘俩就在表舅家里住了下来。
他从昔日的县令公子沦落成蜂农。
有人鄙视他们,说他们是逆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为此,他没少换过打,也没少打过别人。
他不服。
表舅说过,野生蜂蜜有的是有毒,但那种蜂蜜,蜂农能分辨出来的。在上贡之前,都会仔细再查。况且他们这一带,从未有出现有毒蜂蜜,这么多年采集下来,哪家不是用野生蜂蜜?都未听说有人食用了中毒。负责采集的都是有经验的蜂农,这点子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他记在了心里。
一晃十年了。
他从偏远的丰台到了这繁华的京都,一刻不曾忘记这件事。
如今,手头收集的各种资料俱表明:当初丰台毒蜂蜜案大有蹊跷。丰台县令与平南知府苏成君都被人冤枉了。
这人是谁?
他查遍了与自己父亲有交集的所有人,想来想去,直觉要寻到苏成君母女,或许能探得一点端倪。
无奈,苏家对苏家母女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他只是约略知道,苏家夫人是京城郑家的小姐。京里姓郑的公侯之家不多,一打听,就知道是郑国公府上。
再接下来,就难了。郑国公府的女眷,岂是他们可以胡乱见面的?
一直到今年,他进了京,把母亲接了来。
刚上仼,就碰到皇帝出任务,他作为统领,各种事一大堆,这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如今,咋听到母亲说起,想必就是她了。
郑家姑太太,刚母亲说的,看着年轻,那就是一直住在娘家了,也就是说没有再嫁人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想必再问到苏成君的事情,应该会有应答。
只是,她不知可知晓当日的一些事情?
可惜,她只有一个女儿,算起来,尚小,如果是男儿倒好了。
周长丰心中决定:不管怎样,总要见一见这个苏家后人,况且自己还有一些话要同她说。
周长丰看着母亲,见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母亲自父亲与两个妹妹去后,急速地衰老下去,才四十的人,头顶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想着那个苏夫人,他不由问:“母亲与那个苏家夫人当日可是熟识?”
周母一愣,继而斟酌着说:“当日,苏夫人是上官的夫人,我们经常去拜会的,倒也谈得来。苏夫人年龄比我们都要小上几岁,每回坐在那里,话不多,却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如今么,这么多年未曾见过,我也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
周长丰微微颌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