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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明忙应了一声,再次放慢了速度,心下却是想着,这也太慢了,简直赶上那老牛车了。这好半日才走了这么一点子路程。照这样的速度,得晌午才会到。
郑卓信伸手直接抓过苏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看着苏暖,见她不再动,这才说:“年前我有几日的休假时间,年后可能就忙了。也不知李大人怎么排的,往年都是轮流,偏偏今年就我一人。还说是照顾我,让我多养养,我这都要养出病来了。”
他笑吟吟地,揉搓着苏暖的手,不顾苏暖脸红耳赤,只是眯着眼笑。
他这已经休了十来天了。
看来年后有得忙碌。
所以,乘现在空,陪她出来逛逛也不错。
苏暖好不容易抽出了手,一手抓过车厢小柜上一个小包袱,抱在怀里,侧着头,抿嘴看着对面车壁,不时羞涩转一下头,眼睛躲闪。
窗外日光照进来,照在苏暖的脸上。
她是长开了不少,有了大姑娘的模样,那肌肤白得透明,耳根处粉红一片,看得郑卓信心里痒痒的。
今日她没有抹那面膏。
“你同我出去,就不要抹那老劳什子。好好的一张脸,难看死了。我说,咱们不是定亲了么?就这样,怕什么?”
他说。
苏暖拗不过他,只能素了一张脸出来。
马车不时摇晃一下,在郑卓信灼热的目光中,终于到了李家庄。
这是个约有四五十户的小庄子,马车一直到了村尾一座青砖黑瓦的小院门前,敲了门,一个老丈迎了出来。
进了小院,郑卓信没有进堂屋,他站在院子当中,举目四望。
苏暖笑着从布包里掏出了那方砚台。
“您看,可是这方砚台?”
她递了过去。
老者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捧过去,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的,就是它,没错,您瞧,这里有一道缺口,还是小老儿小时不慎砸掉的。”
他摸着砚台,眼里有了泪花,唏嘘了一会,忙抬手让座:“叫您见笑了。实在是。”
原来,这方砚台原是这个老者家传的一方古砚。
却是在两年前不翼而飞,被人偷走了。
一直未寻到,老者一直在寻找,原想着此生是不得见了。
前几日,他的儿子去苏暖铺子里买东西,偶然在柜面上看到了这方砚台,不能确定,回来与父亲说了。
老者就专门去瞧了,当即认定正是自家那方砚台,老者说愿意出高价买回来。
张成不敢做主,那是苏暖日常摆在那里的,老者留下了地址。
苏暖回来听说,反应过来,这方砚台原是当日隆祥当铺里的死当,还是自己鉴定的,因为有瑕疵,就被蔡掌柜给随手丢弃了。
自己就捡了回来。
她听张成说了这件事后,就想着把这方砚台还给人家,顺便,她还想要打听点事。
“老丈,这方砚台既是你祖传之物,如今就归还与你。我也是偶然得来的,并没有花银子。”
苏暖笑眯眯地。
这方砚台破损,放着也是看看,并没有大用。
老者大喜,再三谢过苏暖,感激地:“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他说。
“老丈,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情,望不吝相告。”
苏暖指着砚台左侧边沿上一行小字说:“您瞧,这个边款您可是认得?”
砚台的一侧有一行细小的刻字,不仔细瞧,容易错过。
老者眯起眼睛瞧了一瞧,点头,:“这是边款,是此方砚台的匠人名款。”
他自小就见父亲置这方砚台与桌案上,他时时把玩,这砚台上每一处地方,他都研究了个透,自然是清楚。
“您可能不认得,这是平国的文字,现在很少有人认得了,您看。”
老者伸出一根食指点着,详细介绍,絮絮叨叨,苏暖听得仔细。
郑卓信站在庭院当中仔细打量。
这农家小院挺大,都用青砖墙围砌,几间屋子打扫得干净整齐,不像其他农家院子,墙上没有挂了辣椒、条帚之类的,墙角也是打扫干净,墙边种了一排花。
他看了看窗户,走过去。
“老丈,您给瞧瞧这个?”
苏暖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展开,里头是一张折叠的棉纸,摊开,是一方印文。
老丈伸头瞧了一瞧,惊异:“这个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可是大将军印。”
“大将军印?不是王印么?”
苏暖奇怪。
老者看了看苏暖,说:“大将军印指的就是这方王印。当日,平王爷的封地,被封为平国,那里可是要道,您可知道,就是现在的哪里?”
他自己回答:“就是夏国如今同后唐的边界。当日的平国被瓜分了,一分为二。您看,这个殿,指的就是当日的王府所在。这里可是兵家必争之地。两国经常为这个归属地而兵戎相见。”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郑卓信的声音在窗户下响起。
他从窗户下,走了过来。
方才他站在窗户下,听到说起平国的事情,有了兴趣,就听了一会。
388苏老三()
见两人望过来,老者就奉上茶水,说了一番话出来。
原来他的祖先就是随同平王的老臣,一直为平王所倚重。可是第二代平王却因为涉嫌谋反一案,被灭了。
平国也没了,他们这些老臣之后也作鸟兽散,散落在各地。
“家祖感念老平王的恩情,一直留着当年的东西。”
他指着砚台说,这是平王赐给家祖的东西,几经流失,只留下这一方砚台。
当年这些自是不敢提,如今早已改朝换代,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听他说这些当年旧话的人,老者也是欣慰,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唉,当年这方印,可是听我祖父不断提起,太宗对这个儿子有多器重,不然怎么会把这么一块好的封地给了他?”
郑卓信闻言,细细地瞧了一瞧这方印文。
他问:“那这周边的花纹是代表什么?”
印文周围绕了一圈古怪的纹路。
老者瞧了一瞧,却是摇头:“这个不知。”
苏暖伸手收了那张印文,心下稍定。
原以为这方印文有什么讲究,如今这样听起来,倒是可以放心了,这就是一方印。
又是古平国,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郑卓信也是好奇。
他听苏暖说,她一方铜印卖了十万银子,他都吓了一大跳。
莫不是这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暖被他弄得也忐忑。
就老实交代了这方铜印的来历。郑卓信当即瞪圆了眼睛,:“这个你也敢收?你胆子真大,现在正严查这盗墓。。。。。”
苏暖心虚辩解:“这不是好奇么?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但凡见着没有见过,稀奇的东西,都想要一探究竟。再说,它就是一方铜印,又不是金印,所以就,留了下来。”
郑卓信也就罢手,又再三叮咛苏暖,切记东西的来历,不明的东西可千万谨慎。
见苏暖鸡琢米似地点头,方才放过了她。
这回,听得苏暖说发现了这砚台上的文字同那方铜印上的文字竟同出一辙,自然就跟了来问个究竟。
不过,听老者这么一通解释,也放了心。
“这是祖上之物。”
那两人是如此说的。
看来是平王的后裔,怀念祖上的功绩与荣耀,才要找回这颗铜印的。
从老丈家出来,两人告辞离开。
老丈热情,拿箩筐装了不少的果蔬,说是自家田地里刚摘的,尝个新鲜。盛情难却,都放到了车前板上。
马车慢慢地沿着原路回去。
正是下晌,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均是穿着大棉袄,袖了手,见得有马车驰过来,就驻足在路边,看着马车过来,又从面前过去。
木青坐在前面和哥哥说话。
前头有人在路边卖柿子。
“这里的柿子听说甜得很,带点回去?”
木明对木青说。
里头郑卓信听见了,就掀开帘子,跳下车。
卖柿子的是个老大娘和一个小子。
郑卓信看着木青挑了一小篮,付钱的时候,因为付的是一块碎银,老妇人低头在口袋里翻找铜钱,一文一文地往外拿,边上那个小男孩挂着鼻涕,眼巴巴地瞅着木青手里的铜钱,见木青看过来,就吸溜了一下鼻子,两管鼻涕又跑了回去。
老妇人在破布袋里翻了半日,却是找不齐零钱来找,原来这是她第一笔生意。
她有些局促,看着木青:“没有铜钱么?三十文。”
见木青摇头,
就说:“要不,再买些?”
木青看了看篮子里,有些为难,已经不少了,这一筐拿回去,尽够了。
“木青!”
郑卓信叫了她一声。
。。。。。。
苏暖看着那一大筐柿子,又看看郑卓信。
方才郑卓信见老妇人实在找不出,大手一挥,说不用找了。
老妇人却是不肯,最后把那一筐柿子全部都给了他们。
“这个怎么办?”
木青苦了脸。
郑卓信笑哈哈:“回去,每个院子送一篮,就说是我送的。给他们尝尝。”
也只能如此了。
日暮时分,回到了家里。
却见有人在厅堂坐着,小郑氏陪着说话。
“谁来了?”
苏暖问。
王妈妈快速跑过来,附耳轻轻说了几句。
原来是苏家三老爷来了。
苏三老爷的儿子苏青进京赶考,准备参加来年三月的春闱。
此番专门过来拜见。
苏暖听得,就没有进去,径直往自己屋里走。
对王妈妈说:“去瞧瞧娘怎么说!”
屋子内,苏三老爷看着小郑氏,满脸笑容,说:“二嫂,你看,这苏家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