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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至全军覆灭,也为了分散那群如影随形的苍鹰,他们分成两队。
几人听了唏嘘不已。
看着脸上只剩下两个眸子是发亮的木明,苏暖又从自己手里掰了一半饼子:“吃吧。”
木明接了过去,“谢小姐!咦,木青呢?”
他拿着饼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心。身为苏暖贴身护卫的木青,此番竟然没有跟出来,好像不大正常。
苏暖忙和他说了木青的事情:“断了胳膊,林先生给接了骨,一时不能使力,所以就留在了家里。”
她拉过一旁的菊花说:“木青托付了菊花。”
菊花被苏暖拉到前面,忙叫了一声:“木明哥哥。”
木明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错。”
几人商量了一会,准备乘着天黑再突围。
几人散开,背靠岩石和大树,闭目休息,养精蓄锐。
“你过来!”
郑卓信一拍苏暖的肩膀说。
拉了她坐下,其余几人见了就都自觉闭上了眼睛。
这一对未婚夫妻,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想聚。
特别是苏暖,一个娇滴滴的闺秀,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们跑到着鸟不拉屎的北地,一路上,几乎没有周木麻烦过他们,vng不叫一声苦,也从来未曾因为她而耽搁一天行程。
眼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很快适应。让方子他们这班男子也不禁刮目相看。
此番,就留给他们相聚的时间,毕竟,明日怎样,谁知道呢?
几人不约而同地闭着眼睛装死。
“到底怎么回事?你跑来这里作什么?”
郑卓信看着苏暖,见她一脸的灰土,鼻子上都是黑色的泥,头发上也是草叶子。
活像一个落难的乞丐婆。
苏暖倒是开心,她细声把怀柔的事情说了。
末了,一摊手:“大师果然没有说错,不是找到你了么?”
“胡闹!那老和尚的话你也信?他还说我活不过二十呢?我这不是活得好好儿的?”
郑卓信瞪着他,喉咙因为充血而嘶哑。
这一个月里,他们就像被围猎的猎物,被撵着跑。
疲于奔命。
不是没有想过救兵,却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是苏暖。
看着苏暖笑眯眯的脸庞,混着眼泪,汗水,咧开嘴看着他笑。
她怎么笑得出来?
他看着苏暖,忽然一把就拉了过来,苏暖一慌,下意识地向后一瞧,已是整个人被郑卓信拢在怀抱里,头上一紧,整个脑袋就被揉进了郑卓信的怀里,一股子酸臭味扑鼻而来,她吸了吸鼻子,心里酸楚,这是有多久没有换洗了?
她微微抬了头,见得一个长满胡渣的下巴,一双眼睛正温柔地看着她:“你真是让人操心。如果出事呢?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他没有同苏暖说,出发前,他的眼皮子就直跳,所以他下意识地留了那三个人在苏暖身边。
可是没有想到,苏暖他们还是出事了。
“木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苏暖三言两语说得笼统,他却是发现她低着头的样子,知道她定然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这会子,就细细地问了。
苏暖在他的注视下,抬了头,却是被她一把又按了回去:你说,我听得见。“
他自然地环着苏暖的肩膀,伸手去摘她发上的一片草叶。
苏暖向后靠去,感受耳侧坚强有力的心跳,歪头靠在郑卓信怀里,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郑卓信一拳砸到了一旁的岩石上,嘴里咒骂了一声。
“四哥!”
402逃()
苏暖抬了头,叫了他一声,眸子里是迷茫:“怎么办?”
“先逃出去再说。”
郑卓信很快下了决定。
他拉起了苏暖的手,合在掌心:“现在你我已经成了那位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得先保下自己一条命,才能打算下一步。你看。。。。。”
他指着天,碧蓝,远远地有鹰掠过,一遍又一遍,在上方翱翔。
“明日是个好天气,我们得在天亮前就出发,沿着下面这条谷底走,往那边爬过去。晚上,那鹰不会出来。凌晨,他们会有所松懈,原本我们人手不够,现在可以布置了。。。。。。”
郑卓信的眼睛发亮,他拢紧了怀里的苏暖,手下不自觉收紧:“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
她依言闭眼,一会听得头顶轻微鼾声传来,她不敢动,身后也悄然无声。。。。。。
凌晨,天上闪着星,山中一片寂静,连最会叫的虫子都歇了。
一行人悄悄沿着山道,慢慢地往下摸,只有脚下不时滚动的小石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们得乘着这一个时辰,尽量远离这块山谷,到达对面的那片林子,那里有大片的杂树林,枝叶缠绕,只要进入那里,摆脱那无处不在的苍鹰,就能慢慢撤离这片山谷。。。。。。
方子正手执一把弓驽,眼晴不时瞄向黑沉沉的夜空。
苏暖呼哧呼哧喘着气,她一步不落,手脚并用走在中间,前头打头走着郑卓信。
身后走着菊花,她不时伸手扶一把前头的苏暖,防她滑倒。
郑卓信一摆手,几人停了下来,下面是一片营帐,是王业他们的宿营地。
他们反其道而行,反而向着他们的营地行来。。。。。。
他们闷声不响,更加谨慎地攀爬过去,这里都是岩石,如在白日,是一览无余。
空中传来异响。
一道黑影正缓缓升空。
众人一惊,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原来已经快天亮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方子靠着一棵枯树缓缓站起,整个人与枯树融为一体。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驽……
“扑”地一声,正盘旋的老鹰拍着翅膀往下落,又歪歪斜斜地往前飞。
却被方子收了手中的线,一把拖了下来,另两个手脚并用上去按住了,手起刀落,一个硕大的鹰头滚了下来。
几人这才继续向前摸。
这是一只巡逻的鹰。
还有二只。
看着陆续升空的鹰,郑卓信打了一个手势。
方子点头,悄悄地隐在树后,眼睛盯着那渐渐明亮的天空。
这厮很狡猾,轻易不靠近地面。
。。。。。。
天亮,打下来最后一只鹰,
等到下面发现几只鹰都不见了,这才意识到不对,人马喧哗起来,立时组织人马进行围堵。
奈何,几人早已出了这座山岗,进入对面那都是乱草和杂树的山。没有了天上这些时刻盘旋着的眼睛,郑卓信他们顺利地越过了这片山谷。
他们顺着谷底一阵跑,找到原先他们拴在那里的马匹,就能顺利离开这里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那里,果然那几匹马依旧在那里。
几人大喜,上前牵了那马匹,三匹马,几人合骑,一拍马屁股,马儿长嘶一声,跑出了谷地。
跑出一段路,方才见到身后追来的马匹,一只队伍正呐喊着追了上来。
几人忙猛拍马屁股,却是跑不快。
原来这几日,马匹不曾进食,腹中空空,早没了力气。
眼看敌兵接近,郑卓信果断吩咐,往另外一条路走。
几人掉头往另外一条道路跑去,一路上,风声呼呼,苏暖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耳边听得身后愈来愈近的马蹄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这一行人,都饿着肚子,一晚上不曾好好休息,这会连马都没有了力气。
“驭”,郑卓信一勒马缰,前方出现了一条大河,约有十几丈宽,挡住了去路。
几人顺着河岸一阵急跑。
前方有一条小船,正漂浮在岸边。
方子滚下马,去解开那艘小船,一个人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是个老头。
”船家,快些渡我们过河!”
方子指着几人,说。
老艄公看了看后面追赶上来的大队人马,忙点头。
很快拉开绳子,撑开了小船。
马儿却是不能上船,只能留在岸上。
几人上了小船。
方子一声呼哨,马儿就撒开四蹄沿着河岸奔跑了起来。
几人站在船上,看着追到岸边指着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追兵,暗自擦拭了一把冷汗。
没了人的马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岸边追兵眼睁睁地看着几人渐渐飘远,偌大的河面,除了这艘船,再也没有别的船只。
他们只得拨转马头,沿着河岸,追赶,远远地,在天际处,似乎有座桥?
几人慢悠悠地随着小船荡到了中间,放松了下来。
苏暖一下子坐到了舱板上。
她这才转脸看向水面,见碧波粼粼,深绿色的河水,船家那竹篙子在水面轻巧地划过,竟然是未伸到水底。
这水有多深?
她看了一阵,有些眼晕。
她不会凫水,方才因为害怕,竟然就这样随着大家上了小船,此刻看着这碧幽幽的深水,才感到了害怕。
她下意识地向船舱里头缩去,回头:“菊花!”
船身一阵摇晃,她立脚不稳,一个后仰,直接往水面上栽去。
她骇得忘记了叫喊,后背被人一下提溜住,整个人在水面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船舱里。
她昏头昏脑地转过神来,船身依旧晃得厉害,几欲颠覆。
她紧紧地抓住一旁的舱板,后知后觉,才发现船上已经打成一片。
不知何时,船上多了几个身穿灰色衣裳的蒙面人,正与方子他们打成一团。
面前一双腿,是郑卓信的,他正拦在她面前,与一个灰衣人搏斗。
船尾,那个艄公不见了。
水里也有人。
几个灰衣人踩着水,浮在水面上,不断地伸手拉扯船上的人。
苏暖睁着眼睛,她四下寻找着菊花。
忽然天旋地转,水里的几个人一起发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