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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了笸箩于窗前,里面是各色丝线,她细细挑了出来,特别是花瓣的丝线,各种不同的丝线,深深浅浅的红色,一缕一缕地码好,看得小荷眼花缭乱,:“小姐,这花绣起来,一定很好看吧?”
小丫头搬了小凳子,坐在苏暖身边,她看过小姐绣的蝴蝶,仿佛活了一样。眼下望着这么多的丝线,她满眼惊叹,光花瓣都要这么多种色,这分得清么?
苏暖低头,吩咐小荷推了支摘窗,外面的阳光霎时倾斜进来,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她凝神,挑了长针,开始细细地披散了丝线,很是耐心,一缕一缕,十指灵活翻飞,甚是灵巧。
这散针绣法,又叫乱针绣,要想绣得好,必须这线也要越细致越好,如此方能绣得逼真形象。
但是这里面用到众多针法,套针、施针、接针、长短针,基本的针法里面都混合了。往往一幅绣品完成,时间长,还很是耗神,一般绣娘都不愿意去绣。有那功夫,可以多绣好几幅绣品了。
苏暖要想博得郑容的注意,必须要把这幅牡丹图绣活了,郑容是什么人?她之前可是贵妃娘娘,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要想入她的眼,让她记住,势必就要下足了功夫,把这幅牡丹图绣活了,绣绝了。
好在,这只是绣一块帕面,时间不是很多,大概二十来日吧,她在心里估算着,这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得赶在金氏下次进宫之前完成。她打听过了,再过一月是梁隽的小生辰,这是金氏身边的丫鬟与她说的。那两个丫头,现在与雯月走得近,雯月依照苏暖的吩咐。平时很是敬着她们,又私底下给她们做了不少的针线活。苏暖每回见面又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这俩人也是通透的人,私底下也会悄悄地与苏暖说上几句“体己话”,卖上个好!
手帕在苏暖熬了十几个日夜后,终于完成。
雯月与小荷瞧了半日,均是张了嘴巴,小姐这是怎么绣的?简直活了。
苏暖笑一笑,找了个小盒子出来,装了进去。
她也甚是满意,绣出来的效果相当好,自己看着也恍惚了一下,这是超常发挥了。
帕子送到金氏那里,金氏拿在手里,特意到窗下细细端详了,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叹:“冬姐儿,这是你绣的么?还以为是画上去的,依我看,比那司绣房里的也不差。”
苏暖抿着嘴唇,这道是夸大了,论刺绣,司绣房有的是能人,比她绣得好的,定然多了去了。只不过此番她投了巧,又一心要出彩,肯下功夫。不像司绣房里的那些宫人,是固定的花样,规定的时间,没有发挥的余地罢了。
她笑一笑,说:“只希望娘娘不嫌弃才好,冬姐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一片赤诚之心。”
金氏眯眼望着她,听得这话一怔,这才发现苏暖的眼下都有青色,不禁想到她之前那木讷的性子。
心下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原来一个出了名的锯嘴葫芦,如今竟然也能说出这样一番暖心的话来,脸上不禁浮上了三分笑意来,转身,很是温和地:“娘娘定然会喜欢,过几日我就带进去,给娘娘好好瞧瞧,也别费了你这一番心思才好。”
苏暖心一跳,抬目望去,见金氏眼底均是笑意,并无不妥,这才吁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是疑心太过。
她又从袖子里抽了一双鞋垫子出来,递了过去:“舅母,这是给您做的。”
金氏“暖哟”一声,一把接了过来:“我也有哪?好孩子,舅母谢你。下回快别做了,仔细伤眼睛。”
一边拢了鞋垫子,拉了苏暖亲热地坐下。
苏暖垂了眼睛,道声:不会!
几日后,金氏进得宫去,拿了那方帕子给郑容,着实夸奖了一通。
郑容望着那栩栩如生的牡丹,很是熟悉,想了半日,经金氏提醒,终是想起,这竟是自己进宫之前画的那幅牡丹图?
之前因为初进宫,很是谨慎,不敢带了进来,后来,时日长了,也就丢下了。如今,这看着,倒是想了起来。
她细细端详着,忽问:“冬姐儿的绣艺是与谁学的?”
金氏笑着说是在府里统一跟着绣娘学的。
郑容心下思忖,目光凝了几分:这明明是司绣房里吴司绣的”散针绣”。
这苏暖又从哪里学来的这手绣法?这瞧着,就与吴司绣的那手绣法同出一辙。难道是天资聪颖,自己研习出来的?
又想到之前送的那个青瓷瓶子,这么巧?她心中没来由地觉得哪里有不妥。
看来,自己得再见一见这个苏暖才好。
088一个小元宝()
金氏回来,自是喜滋滋地叫了苏暖去,又转告了郑容的话,说中元节,娘娘想见一见她,苏暖满面笑容地应了,心内知道,这是迈出了一步了。
当下,开始积极筹备那日进宫事宜。
这日,苏暖上楼,正好碰见蔡掌柜在东厢房忙乎。她好奇,探了一眼,见深褐色的地板上散乱对着几堆物件,包裹得严实。
她随口问了一句:“这些东西怎的就堆在这地上了?”
正忙碌的伙计?子抬头回答:“这些都是死当。准备处理掉,这季不多,快收拾好了。”
苏暖走进,见有一件正拆包,露了出来,是件皮袍子,当下弯腰拎了出来,是件狐皮坎肩,毛色雪白,毛绒厚密,着实不错。不由问:“这件坎肩当了多少?”
伙计忙去翻了册子出来,一会说8两银子。”
苏暖一喜,想了想,问:“这件坎肩我要了,多少银子?”
蔡掌柜听得,放了手里的帐册,笑着说:“你要,算你18两。如何?还有这里其它的,你看中什么,都可以挑走,按照五成的价给你。”
苏暖一喜,说:“真的么?这些也可以?”
她指着地上的几个青瓷瓶子说,有几个还是经她手典进来的。虽算不上顶好,但有二个品相不错。
蔡掌柜点头:“当然。这些都是死当,都要卖掉。你看中,就当便宜你了。”
苏暖蹲下身子,从中选了几件比较中意的,因为银钱不够,就先欠着。
她喜滋滋地叫?子给她搬过来,这些东西拿回去,她那个小店合适,好好保养一番,再编个典故,说不定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迎面碰见伙计六子匆匆从下面跑了进来,往顶楼去了。
一会楼上就有人下来,金大掌柜出现在楼梯口,身后小六与石头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得小心翼翼,每下几级楼梯,金掌柜就回头盯着,待得近了,又继续往下。如次几番,很是小心。苏暖不禁猜测箱子里该是装了瓷器一类的易碎品,且应该价值不菲,不然,一向眼高于顶的金掌柜何至于这般小心?
蔡掌柜也指挥了两个伙计搬了方才屋子里的东西,跟在后边也下了楼。
苏暖站在楼上,见他们一行往后门一辆马车而去,一会装载完毕,车子缓缓启动了。苏暖推了窗户,见那辆车子慢悠悠地往城西而去。
她转了一下眼珠子,招手叫来伙计小六,他方才抬了东西下楼,就直接回来了。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六,你咋不跟着去?兴许也能捡到便宜货呢。你看,我就买了不少。”
她指着地上的东西说。
小六笑眯眯地:“闽朝奉不知,那地方可不是小六这等打杂的能去的。”
见苏暖不信,一脸懵懂,想了想,回头见无人,压低声音说:“每回掌柜他们去那里,石头总能得到一笔赏钱,请我们喝酒呢!听说,都卖出了好价钱!”
苏暖疑惑:“就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的价钱,那里来的大价钱?”六子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上回去了一趟,足够几年花销了。您可别说是小的说的,石头那回得了一块小元宝,高兴极了,喝多了,才说漏了嘴!”
说着楼下有人叫他,原是有人取当了,两人一起下去。
苏暖拿了那件狐皮回去,给了小郑氏。小郑氏就问花了多少,苏暖说是20两。
怕她嫌弃,没有明说是当铺里买的,其实狐皮是好狐皮,通体雪白,只是缺乏保养,毛色都有些黯淡了。
小郑氏自然是喜欢,又埋怨苏暖不该乱花钱。
苏暖说,是看着比较便宜,就买下了。一件这样的狐皮,光料子就不下40两,当铺的规矩,当得大约只有估价的三成,苏暖花了一半的价钱拿到了手。18两是真便宜了,没见那领子那里还有两个玉扣呢。
小郑氏抱着袄子走后,苏暖望着桌上剩下的几件东西,心里思量:当铺的营业她也约略清楚,要说这死当也不多,而且真金贵稀罕的物品很少有,即使有,人都千方百计地赎了回去。那这方才六子说的,大宗的银子,又是怎么回事?想到方才顶楼抬下来的那一箱子东西,她的好奇心吊动了起来。
再说,她正发愁这手头的东西不能马上找到买主。
听小六的口气,似乎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快速地销货。
她的心里痒痒的,想着下回,跟着去瞧瞧?顺便再看看,能否淘回一些合意的东西?
主意打定,又过了月余,苏暖见着蔡掌柜又搬了几样东西另外清理出来,试探着问:“蔡叔,这些东西是要卖了么?”
蔡掌柜瞧了她一眼,好笑:“当然是卖了,不然开当铺吃什么?手里拿着东西,还能饿死?碰到这种死当就得快点处理,不然,砸手里。”
苏暖一喜,问:“这些东西卖给谁去?”
“自然是有交易的地方。”
说着,不再多说,下楼了。
苏暖不再多问,转回屋子。
但她一直偷偷留意着蔡掌柜,却发觉他没有规律,有时东西积存多了,也不着急,任它堆在那里。
这日,苏暖正准备下工,走了一半,忽然想到自己的贴身帕子落在了铺子里,想着还是去取回来,看看天色,因是夏日,一轮红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