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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都化了……想了一想道:“那你悠着点。”
    “恩!”他极愉悦的点头,跪在我身侧,尾指沾了药膏,隔着铁栏伸手过来,一壁涂,一壁小心翼翼的替我吹,清清凉凉,酥酥麻麻的。
    听他在耳边极为温软的问我:“疼吗?”
    生前从没被人这么小心温柔的对待过,我在那一刻鼻头就是一酸,所有的委屈忽然就涌了上来,“你试试被扇耳光看疼不疼……”
    他叹了口气,又问我,“还有哪里?”
    我将胳膊递给他,又窝囊又委屈的道:“手腕……还有膝盖,还有后背……”
    他替我将袖子挽起来,瞧着手腕青紫的一圈,抿嘴道:“怎么弄了一身的伤?你怎么不还手?苏苏武功很好的,很少受伤……”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委屈坏了,听他的话更加发恼,抽回手道:“我不是苏谢,我是陆宁,我就是没出息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我要是武林高手还会被我爹嫌弃吗……”
    我满腔的话又都咽了回去,是我自个儿没出息,占了苏谢的身体,却连她的千分之一都学不会。
    活该。
    我只知道打不过时就忍着挨两下子,总比硬拼了搭上命强,骊城宫里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玩不过王后,要是我敢还手她指不定会让上刀子,将我就地□□。
    不就是挨了几下吗,我忍。
    阮莲华忽然也不讲话了,安安静静的蹲在我身边,半天才拉过我的手,柔柔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不瞧我,只是一下一下的给我揉着手腕,语气淡又温柔,“苏苏有苏苏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我靠墙坐着,看着天窗外露进来的一线月光,苦笑道:“是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声音像浮在半空中的光,幽幽静静,“你有一颗澄澈的心,干干净净,比谁都要坚定和努力。”他捧着我的手,抬着春水一样的眼睛看我,“你从来不曾抱怨过什么,对不对?”
    我在那一刻几乎要泪崩,我活了一把年纪了从来不知道我身上有这么优良的品质,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我靠着青墙,侧头看他,眼泪转啊转的,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恩。”他认认真真的点头,忽然低头亲了我的手腕,“还疼吗?”
    他的突然动作让我愣了住,听他抿嘴笑道:“我娘亲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亲亲就不疼了。”
    他的梨涡一浅一浅的,我顿时心都酥成了渣子,眼泪鼻涕都笑出来,捏他的脸道:“你娘亲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你□□的这么可人疼!”
    他眯眼给我捏,浅笑道:“我娘亲很美丽,她也姓阮。”
    “也姓阮?”我很是诧异,“你随她姓?”
    他点点头,“我爹很爱我娘亲,所以什么事都依着她,姓氏也随她。”
    老教主这么痴情!简直让我难以置信,不由问道:“那你怎么会被关在禁地里?难道……是你害死了你娘?!”我脑内急速的想到美丽的教主夫人被自己的亲儿子间接害死,老教主悲痛欲绝的囚禁了儿子,一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狗血戏码。
    阮莲华看我一脸诡异的摸样,也笑道:“你不要乱想,关在禁地是因为我爹说外面坏人多,怕照看不到我,而且打从我娘亲去世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会……掉眼泪。”
    性情中人……
    我猜测的问道:“你长的很像你娘?”
    他点了点头。
    “怪不得呢……”我有些唏嘘,“所以老教主溺爱你到不让任何人接近你……想不到老教主是这般虐恋情深的人啊!”
    “那你呢?”他忽然就问我,“你叫陆宁?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挠挠头,含糊的应付道:“我的父母……是极为普通的人,没什么好讲的。”
    “那阮大哥呢?”他单刀直入,问的我心头突跳,直勾勾的看着我道:“我听阮大哥提起过,他未过门的妻子好像就叫陆宁……”
    “巧合!”我断然否决,“纯属巧合!陆宁这么平凡的名字天下多了去了……”
    他抿嘴笑的极愉悦,“我随口问问,苏苏你不必这么紧张。”
    随口问你娘亲啊!往事不堪回首不明白吗!
    我脑子一转忽然想起来是他把我卖了,不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我想起来了,你到底跟阮碧城说了我什么!让他那么误会我!”
    他不敢抓我的手腕,只是缩了缩脖子,抿嘴笑的梨涡荡漾道:“你别生气,我什么都没有说。”
    “鬼扯!老实交代!”
    他一脸无辜的眨眼,“我就跟他说你好像喜欢他而已。”
    你娘亲的……这还而已!怪不得他误会我对他别有居心!
    我痛心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了?”
    他眨了眨眼睛,问我:“你救了他,难道不喜欢他吗?”
    多么纯真的思维……
    我松松气,呲牙笑道:“我救他是因为手贱行吗?我跟他一毛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喜欢他。”
    阮莲华笑着问我,“你真的不喜欢他?”
    “不喜欢!”我回答的果断又坚决。
    忽然阮莲华侧过头对牢外笑道:“阮大哥你听见了,苏苏不喜欢你。”
    我手指一僵,脑袋里咣当就是一响,僵愣愣的转过头就瞧见盟主站在牢外,蹙着一双眉眼看过来。
    “阮某知道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眉眼一转对阮莲华道:“你们二位可知道晏殊祭司在哪里?”
    这样也好。我坐回墙角,坦然看着他。
    阮莲华摇头,又问我,“苏苏你知道吗?”
    我很坦诚的道:“之前知道,如今确实不知道。”
    “苏姑娘。”盟主隔着牢门,表情让我看不清,只是言语疏离,“你也知道王后只是要见晏殊,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等我开口又补道:“苏姑娘不必担心,阮某只是想报了救命之恩,报恩之后两不相欠。”
    很好。
    我对他笑,“苏谢多谢盟主,只是我真的不晓得祭司在哪里,当然,信不信由你。”
    他眼色重重的看我良久,叹气道:“阮某有一方法可救出苏姑娘和阮公子,只是需要姑娘……”
    “不必了。”我开口拒绝,冲他一笑道:“我救盟主实在是逼不得已,盟主不欠我的,也不必费心救我,我们原本就两不相欠。”
    他眉间一紧,就那么看着我,“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连让我救你都不肯?”
    “怎会?”我笑脸相对,“你们之间原本就萍水相逢,何来的讨厌之说?”
    他再不讲话,看着良久良久,转身离开。
    牢门合上的一瞬间我吐出一口气,瘫靠在墙壁之上。
    “苏苏……”阮莲华看着我脸色问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我耸肩笑道:“我乐意。”
    我在那时就想,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一点点牵连,哪怕在这地牢中待一辈子也比在他身边好。
    在他身边我永远卑贱的抬不起头,人嘛,犯贱一次就够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我在那天夜里还是被他救了出去……
    二十七
    我是在那天深夜里见到的叶白芷,我睡的浅,牢门轰隆打开时被惊醒了,微微眯眼就瞧见有个袅袅娜娜的身影挑灯进来。
    狱卒喝问是谁。
    那人将手中的令牌递过去道:“奉王后之命召见苏谢。”
    这个声音我熟悉,但当她停在牢门前时我还是有些吃惊,“叶白芷?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王后的人?还真是玲珑百变啊。”
    她只是眉眼低低的对我笑,直笑我脊背发毛。
    牢门打开,她挑灯在牢门外对我笑道:“要我请狱卒来押你出来吗?”
    我看了看牢外雄伟的纯汉子,很识相的起身走出去。
    “苏苏……”阮莲华紧了两步,扶着铁栏忧心切切的看我,“小心些。”
    好孩子,我伸手摸摸他的头,咧嘴对他笑了笑。
    叶白芷在前面冷冷的嘲笑我,“死不了,用不着这么生离死别。”
    嫉妒,她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我可以理解。
    她挑灯在前带我一路出了地牢,可奇怪的是竟然是她单身前来,没有侍卫也没有婢女,就这么放心的引着我一路转入小径。
    幽幽暗暗的月色下她忽然转过身,灯色晃的我眼睛一花,忙退开一步。
    她啧的笑道:“姐姐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摸不透她,笑里藏刀比什么都可怕,不由也笑道:“这可说不准,夜黑风高你假传王后指令将我带到这么幽静的地方……我着实想不出什么比较让我安心的理由。”
    “姐姐竟这般误会我。”她好不委屈的娇嗔,就差小脚一跺,“叫我好生伤心。”
    我浑身毛骨悚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忙道:“有话就直说,你的柔情似水我委实吃不消。”
    她耸耸肩,低头将灯笼吹灭,冷淡道:“我是来救你的。”
    矮油?今天这是做梦没醒啊?还是风太大我耳背了?一直恨不得我死的莲花妹妹居然说来救我?
    我忍不住就笑了,“苏谢何德何能让白芷妹妹如此费心啊?”
    “你以为我乐意?”她在幽暗的夜里,低低冷哼道:“是有人用心良苦的托我来救你。”
    我一愣,转瞬就想某个人,却又不敢确定,问道:“谁?”
    她近了一步瞧我,“你觉得谁最想救你?”
    那个名字跳脱在我喉咙口,却又硬生生的咽下不能讲出口。我推开一步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忽的一阵冷风兜来。
    我吓了一跳侧身避开,手腕却是一紧,我张口就冲抓着我的手咬下去,就听那人闷哼一声,冷冷道:“是我,松口。”
    哎?这沉静冷定的语气,和粗壮的手腕,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