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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变化太太,就像龙卷风。
一边看戏的甄珠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更让甄珠目瞪口呆。
眼见几个壮汉扑过来,那个方才还一脸傲慢,派头十足的纨绔公子,居然飞快地躲过壮汉的猛扑,跌跌撞撞偏又灵活飞快地逃开,而逃开的方向,自然只有沿着山道向前,而前面,则是阿朗和甄珠。
那纨绔跨了几步便看到甄珠,眼里露出惊喜,一边哇哇叫着一边扑上来:“救命哇!”
甄珠还未反应过来,他便炮弹一般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甄珠!
“救命救命救命!”
他扯着嗓子吼着,双臂却紧紧箍着甄珠,完全把甄珠抱在怀里。
阿朗也愣了一下,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操作,身体已经自动做出反应,一拳头打在那纨绔公子脸上。
纨绔顿时疼得哇哇大叫,口里不停说着误会误会,救命救命。
然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抱紧了甄珠,力道大地完全不像个瘦弱公子,两人面对面紧贴着,甄珠胸前饱满,被他这么一压,顿时觉得胸闷喘不过起来。
而被阿朗打了一拳后,他竟然立刻飞速地把脑袋埋到甄珠胸前。
一边埋,一边还不停地叫着误会救命。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说话时嘴唇微动,透过薄薄的衣物,轻轻擦过甄珠胸部顶端,喷吐的气息微热,顿时弄得甄珠麻麻痒痒的。她使劲儿推他,却怎么都推不开。
这边混乱着,那边几个壮汉反应也快,知道谁才是正主,阿朗刚打了一拳,那边就有三个壮汉凶神恶煞地扑过来,见那纨绔抱着甄珠,旁边还站着个阿朗,顿时不禁一愣,然而再看不过一个女人一个少年人,便不顾及什么,直接扑上来,想将两人一起拿下来。
于是局面就这样彻底混乱起来。
一刻钟后,倒在地上的是壮汉们。
这些壮汉虽然年轻力壮,但本质都是丝毫不会功夫的普通人,方才抬轿子又耗了力气,因此并不怎么难对付,阿朗一人就撂倒了仨。而另一边,那中年男人是个废物,被领头的壮汉一拳揍趴下再没起来,反而是那貌美丫鬟和俊俏小厮,居然都有几分功夫,联手起来竟也勉强压住了那三人,阿朗收拾了这边三个又帮了把手,于是壮汉们便全部倒地了。
那纨绔公子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拱着手朝甄珠作了一揖:“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某来日令家人备上谢礼,好好酬谢姑娘。”
他笑容和煦,风度翩翩,眼角被阿朗那拳打出血,一点殷红挂在眼角,倒显得眉眼艳丽,唇红齿白的模样倒很是让人心动。
仿佛完全忘记自己方才那又蠢又怂的表现。
然而他忘了,阿朗和甄珠却没忘,想到方才他莫名其妙死死抱住甄珠的行为,阿朗心里就是一顿不爽,若是可以,他甚至想把这人按在地上再打一顿,那一拳还是轻了。
可甄珠拉住了他。
这纨绔一身打扮亮瞎人眼,有些明显不是平民可以穿戴的,显然是官宦子弟。再看他方才行事,虽然似乎有些蠢,但也乖戾嚣张,绝对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这时代,惹什么都别惹当官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朗以前被辗转贩卖,见惯了人间冷暖,权贵不将人当人看的事早就见怪不怪,自然知道甄珠的顾虑是对的,此时这纨绔一副感恩的样子,只得压住心里的憋屈,然而却也做不到笑脸相迎,只冷哼一声,拉着甄珠就走。
那公子又在后面喊了几声,两人都充耳不闻,径自下山去了。
好好一场游玩,被个不知哪里来的纨绔败坏兴致,阿朗很不高兴,尤其想到那纨绔死死抱着甄珠的样子,这不高兴就更加重了。
甄珠倒是不甚在意,还反过来安慰阿朗。
而晚间何山又来爬墙,得知了她的这番遭遇后,不禁一笑:“巧了,这事儿我知道,府衙有位大人到我这里打刀,正说起这事儿呢。”
甄珠便好奇问他。
何山道:“那几个壮汉都被扔到府衙门前去了,你说的那位公子,恐怕来历真的而不小,听那位大人说,知府大人一听那公子登门,急得立马从小妾床上爬起来迎接,把那公子安排在官署最好的院落里,那几个壮汉也立刻被过堂审问。”
“那几个壮汉也不是普通乡民,他们平日什么活儿都做,表面上是人力夫,遇上落单又有钱的,贼心一起便顺便做起了山贼。只是他们胆子不大,往日也就挑挑老弱妇孺下手,像这次,估计原本看在报酬丰厚的面子上,想老老实实赚钱的,或许是那公子气焰太嚣张,又斤斤计较,才将他们给惹恼了。”
“照你说的,这个什么公子脑子里装的怕不都是稻草?出门在外还当在自个儿家里呢?虽说那些山贼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但若不是他太嚣张,也不会闹到那地步,最后若不是碰上你和阿朗,说不准就丢了命了。”
何山啧啧嘲讽着。
因为何山亲自登门,把烧烤炉子给送来了。
东方早霞还笼着乳白的薄纱,左邻右舍灶间烟火还未升起,何山便敲响了门。阿朗起得早,正在院子里练拳,听到敲门声便去开了,却万万没料到,门外站的是何山。
“阿朗是吧?你姐姐呢?昨日她忘了拿东西,我给她送来了。”男人举起手中的铁炉子,几十斤的东西,他却轻巧地像拎着团棉花。
阿朗看着他,眉毛不悦地皱了起来。
这些日子阿朗的个子猛蹿,已经几乎要跟甄珠一样高了,然而站在何山面前,依旧是瘦瘦小小的孩子模样。男人高了他整整一个头还多,身板更是他的两个,一身短打完全遮不住下面发达的肌肉,站在阿朗身前,那肌肉就像猛兽亮出的锋利的爪牙,嘲笑着阿朗的瘦小孱弱。
然而,这不过是阿朗无端的臆测。
事实上,何山看着阿朗的眼神相当友善温和,就像对待自家的弟弟一样。
阿朗皱着眉,打开门:“进来吧。”
把人放进来,他便去叫甄珠了。
何山兀自站在院子里,也不觉得被冷落了尴尬,自顾自打量着四周,看到院中还有晾晒的衣服,其中一件水绿间浅蓝的纱衣眼熟无比,他便禁不住笑了,身体里更是涌起一团火热,仿佛又重回昨日的欢愉。
正打量着,就看见正屋里走出那让他魂思梦想了一夜的人。
甄珠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件灰扑扑但十分宽大的外袍,愈发显得身条玲珑秀气。她才刚刚睡醒,匆匆洗了把脸出来,眼却还迷蒙着,看着何山,迷瞪了片刻,才像是终于认出他似的,软软地道:“你来了呀”
那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温柔平稳,而是糯糯的,像刚做好的年糕,软,绵,黏牙。
何山的眼里登时烧起了火,面上却还一副正经的样子,举了举烧烤炉子:“嗯,我来送这个,放哪里?”
“厨房吧。”甄珠便领着他去厨房。
刚进了厨房,何山将炉子扔到墙角,转身猛地将甄珠按在了墙上:“你这妖精想死我了!”说着就埋头含住她的唇咬了上去。
甄珠猝不及防,被他压了个结结实实,想起阿朗还在外面,待会儿肯定要进来做早饭,立马使劲儿推他。
可他一身肌肉跟石头似的,站地稳稳当当,她那点儿力气就是小猫挠人,半点推不动他,只得趁他换气时断断续续地道:“你唔起来阿朗”
何山却禁不住,只觉得再忍一会儿就要爆炸,撩了她裙子,当即就要把她办了。
“姐姐?”
两人的动作猛地一停。
“姐姐?”阿朗又叫了一声,少年嗓音清润无邪,像一溪清水,照地屋内两个成年人瞬间僵滞。
“快起开!”趁着何山僵滞的功夫,甄珠有些恼地一把将他推开,整理了下衣裙,舔了舔被咬的唇,确定没太大异样了,立马去开了门。
“姐姐。”阿朗叫道,清澈无邪的目光看着她。
甄珠心里有些尴尬,对何山又更气恼了,脸上对阿朗笑着:“不小心把门关上了。”
阿朗“嗯”了声,看也没看她后面的男人一眼,只问:“早饭姐姐想吃什么?”
第154章 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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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附和的附和;叹息的叹息。
方才那神仙公子一样的人物,仿佛瞬间跌落凡间,成了人人皆可践踏的泥。
却还有人不服:“他拿妻子嫁妆做生意;这种事你都知道了?莫不是钻了人家床底?”
“啐!这点子事儿还用得着钻床底?这可是方家下人亲口说的;不信你打听打听;上林坊方宅左近的人家,谁不知道方宅当家主事的是个吃软饭的?他家下人都瞧不起他;那看门的崔妈妈整日跟人说她家小姐嫁亏了呢!”
这话说罢;立即便有几人附和。
“对对;我也听方家下人说过,说那方老板当初是一穷二白地被赶出宗族的!”
几人都作证;事实似乎已经不容辩驳,那仿若神仙公子的人,竟然真是个吃妻子软饭的小白脸。
方才还嫉妒他得女人青眼的男人顿时高兴了,方才将他当做如意佳婿的女孩子们气恼了;便是花船上的妖娆伶伎们,一听是个花钱还要问老婆要的主儿,也觉着方才的手帕香囊都白扔了。
唯有那最初开口求一宿之欢,名唤莺哥儿的姑娘;还痴痴望着方朝清早已走远的方向;伙伴打趣她;她浑不在意;“我只中意他长得俊,有没有银钱有没有本事又怎样?”伙伴们便纷纷笑骂她疯魔了,被男色勾了魂,莺哥儿也不以为意。
待到人群全部散去,花船也悠悠地驶向河中心,岸边完全恢复了平静,岸边垂柳下慢吞吞走出两个人影。
差不多的个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