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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苻忙上前把带着的任命文书双手呈上,甘掌院接过;看了看,放到旁边的匣子里;然后对外面叫道:“小齐。”
一个齐姓仆役进来;对甘掌院应声道:“大人,您叫小的。”
“带他去王翰林那,告诉王翰林这是来的新人,让他带带。”
“是,”仆役应了一声,带着张苻去见王翰林。
等张苻走后,甘掌院说道:“王翰林年纪大了,性子也比较好,你这同乡跟着他应该受不了委屈。”
田仲拱拱手:“多谢,劳掌院大人费心了。”
“些许小事,算不上什么。”甘掌院摆摆手。
田仲想起刚才翰林院那些人的异状,想了想,还是问道:“今日翰林院是出了什么事吗?”
“出事,”甘掌院诧异道:“翰林院出什么事?”
“没出事,那田某怎么感觉那些人看在下突然怪怪的。”田仲说话向来不愿绕圈子,直接问道。
甘掌院听了,顿时笑了,“老夫还当田编修说什么,原来是这事,大家之所以这样,那是钦佩田编修。”
“钦佩?”
甘掌院笑道:“田编修还不知道吧,昨日陛下突然命皇后娘娘整顿后宫,原先宫外那些嫔妃的娘家因家里女儿受宠嚣张的,现在都收敛了起来,真是社稷之福啊!”
“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田仲听了心里了然,朝中文官、武将、宗室和外戚,文官和武将不和,纯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对于宗室和外戚,文臣武将则是一起敌视,尤其是外戚,在文武百官眼里不过是靠女人上位,又怎么可能看的顺眼。所以他昨日的无心之举,在许多人眼里可以算的上是大快人心。
知道事情原委的田仲懒得再理会这点小事,和甘掌院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屋了。
结果田仲一回自己屋,就看到自己屋被堆了满满当当的半屋书。
“你们又在搞什么?”田仲用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这些书。
钦天监姜监正和他儿子姜伊从书里钻出来,姜监正陪着笑讨好的说:“田编修,昨日那半本书的批注您不是写完了么。”
“对啊,我还以为你们钦天监今天要滚蛋了呢!”田仲不客气的说,和钦天监这群人一起呆了一个月,田仲总算明白为什么别人称他们是疯子了。
“田编修说的哪里的话,”姜监正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讨好道:“这不后半本您还没写完嘛!”
“我不是告诉你们我不记得了,而且太医们也没办法了。”太医给田仲开药扎针折腾了一个月,把他身上的暗疾都快去干净了,可他的失忆还是一点起色没有,最后太医们也只能打道回太医署了。
“下官知道您记不起来,可记不起来不一定就续不出后半本,你看,”姜监正指了指屋里的书,兴奋的说:“下官把钦天监所有关于天时的书都拉了,您快看看,说不定您看完就能把后半本总结出来了。”
田仲听了扶额,这是看治不好他又想了新办法了?
“要是我看完了还写不出后半本怎么办?”田仲不由问道。
“那下官就和钦天监的人再想别办法就是了。”姜监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田仲:
感情你们是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让我把下半本编出来!
田仲叹了一口气,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随手拿起姜监正运来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比起外面那些天天勾心斗角的人,这些疯子虽然讨人嫌,却是难得的赤子之心,既然他们如此挂念这本书,他就尽力试试吧,说不定真能让他们如愿呢!
一个月后
田仲一边看着书,一边在册子随手上记一些他觉得的重要的内容。
在记到一个东西的时候,田仲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停下笔,拿起册子朝前翻了翻,果然看到有差不多的记录: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田仲又看了看他刚看到的“七月辛未,有星孛于东井,践五诸侯”,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突然起身,在一堆书中找了起来。
很快,田仲就从其中挑了几本书,抱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接着看了起来。
姜监正背着手,和往常一样悠闲的从钦天监“顺路”到翰林院。
翰林院众人已经对钦天监这些人见怪不怪了,看到姜监正来,也懒得理他,都各自干着自己的活。
姜监正也不在意,在翰林院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就“意外”的溜达到了田仲屋外。
然后姜监正就上前敲敲门,也不等里面的田仲回应,脚就自然的迈了进去。
“你每次能不能等我说‘请进’你再进来。”田仲正低着头算着公式,随口说道。
“咱们谁跟谁,哪里用的着这么客气。”姜监正自来熟的说道。
田仲摇摇头,对姜监正的脸皮之厚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姜监正走过来,看到田仲桌子上一大堆纸还有纸上满满的鬼画符,不由问道:“你在干什么?”
“算东西。”
“算什么?”
田仲突然抬起头,烦躁的说:“没看我正忙么,别打扰我,一边玩去。”
说完,接着低头算自己的公式。
要是一般人被这么说,肯定脸上挂不住直接走了,可姜监正是谁,姜监正听了,居然真走到一边坐下,不再打扰田仲,自己玩去了。
姜监正先是拿了本书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就放下书,走到旁边橱子里拿出田仲放的茶点和茶具,自己动手泡了一壶茶,然后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吃茶点。
田仲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数都算完,又检查了一遍,看着结果无误后,一抬头,就看到正自娱自乐的姜监正。
“姜监正,在下的茶点可还好吃?”田仲放下笔,没好气的说。
“好吃,好吃,田编修不愧是京城有名的行家。”姜监正说道。
田仲知道这是说他昔日公子哥的名头,瞪了姜监正一眼,起身也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块茶点吃起来,他的东西,总不能全便宜了这家伙。
姜监正看到田仲过来,就端着茶随口问道:“你刚才算什么,这么忙活?”
“算星孛呢,”田仲说道:“过几天,有星孛见东方,可能会犯五车、东井、五诸侯,锋炎指帝座。”
“什么!”
姜监正手一抖,手中的茶顿时撒了一身。
下罪己诏阻止彗星,你逗我!(一更)()
“什么;有星孛将现世!”赵孟坐在御案后;素来沉稳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惊容。
“回陛下;是田编修算出来的;以田编修的性子;没有依据的话应该不会乱说。”姜监正答道。
“田仲?”赵孟诧异的说;“他算的?”
“是;田编修本来在整理天书的后半本,无意中看到有关星孛的记载,就整理了一下;然后察觉到有些异样,算了一下,发现半个月内;会有星孛现世;锋扫帝星。”
赵孟听了身子一顿,忙问道:“那田仲人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田编修算完正好到了散值的时间;他回家吃饭去了。”
“吃饭;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有心思吃饭!”赵孟一听;顿时气结;直接对旁边的大太监李忠说:“你去把那个家伙叫来!”
“是,”大太监李忠应了一下;忙匆匆下去。
赵孟又对旁边候着的几个太监说:“传六部尚书和御史大夫即刻觐见。”
“是,”几个太监也忙去通知几位重臣。
半个时辰后
六部尚书和祁御史齐聚谨身殿;听到有星孛将现;且锋扫帝星,也不由齐齐变了脸色。
“陛下,这消息可准?”钱尚书首先问道。
赵孟揉着额头说:“田仲那家伙算出来的,你说准不准。”
钱尚书本以为是钦天监那帮不靠谱的报的,还抱着几分侥幸,结果听到是田仲说的,顿时心里一沉。
其他几人听了也沉默了下来。
赵孟看着突然安静的几人,哪里不知道几人想什么,就说道:“行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几位爱卿还顾虑什么,有什么就直说吧!”
礼部尚书温岚和旁边几人对视一下,首先开口道:“陛下,要真如田编修所说有星孛,那大不妙啊!星孛主大凶,每次出现都预兆着天灾人祸,如今新朝初立,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旁边的钱尚书也接道:“而且田编修还说星孛峰扫帝星,臣等担心此兆于陛下,于社稷不利。”
赵孟闻言叹了口气:“朕就是担心这个,才把几位爱卿叫来,和几位爱卿商讨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赵孟既然这么说了,几位大臣自然要想办法。
刑部尚书想了想,说道:“臣听闻天有异象,乃是天下怨气太过,上天警示,臣请陛下下旨,释放狱中囚犯,大释天下,以阻星孛现世。”
赵孟沉吟了一下:“狱中多有穷凶极恶者,若大释天下,反而于百姓不利,这样,你回刑部将监狱中囚犯名单整理一下,凡杀人者,穷凶极恶,恶意扰民者不释,其他的,朕过几天下旨,让他们都回去吧!”
“陛下圣明,”刑部尚书说道。
刑部尚书说完,礼部尚书温岚说道:“既是上天预警,定然是吾等对上天不够心诚,臣肯请陛下亲自祭天,以安社稷。”
赵孟这时候也不顾上祭天到底灵不灵了,直接说:“明日起朕斋戒半月,等月末亲临祭坛祭天,以示心诚。”
“陛下受累了。”温尚书说道。
赵孟苦笑:“只要这的星孛别来,朕哪怕斋戒一年也值得。”
祁御史这时突然对赵孟行了个大礼。
赵孟见了,忙说:“祁爱卿这是做什么?”
“臣有话要说,只是可能会触犯圣听,故先行大礼请罪。”
赵孟知道祁御史这人说话素来耿直,等下的话只怕不好听,无奈道:“卿随朕多年,该知朕不是听不进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