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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头一回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王朝纯真的眼神,只得向刑从连求救。
刑从连吸了口烟,淡淡道:“还想报打车费吗?”
正在吹泡泡糖的少年一脸卧槽你太无耻的表情,但还是乖乖在桌前坐下,摊开笔记本电脑。
因为下雨,颜家巷6号泛着轻微的霉味。
少年打了个喷嚏,边开机边说:“头啊,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要住这里,我奶奶才住这种房子,老了容易得老寒腿……”
“你奶奶真有品位。”刑从连说着,敲了敲王朝的脑袋,问,“别闲扯了,什么线索?”
“你早上不是让找一女人么,我刚看到她,你猜她在哪?”王朝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边快进边说,“当当,就是你说的,医院第一次发现,有尸体自己会穿衣服的那段时间里,她曾经推清洁车进过太平间。”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娇小的女子,王朝按下暂停,将图片放大。
那是一张干枯瘦小的面孔,五官也小得似乎要挤作一团,那张脸上无悲无喜,似乎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棱角。
林辰看着那干枯瘦小的女子,点了点头,确认那是总给他递情书的园丁。
“这妞是叫于燕青吧。”王朝说着,快速调出一溜视频文件,然后选中一个,双击打开:“我利用了简易的人脸识别技术,在与今日案件相关的视频资料里搜了搜她的照片,你猜怎么着!”他说着,迅速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傍晚骚乱的街道,“她在这里!”
王朝伸手指了指一位站在街边近冷眼旁观的长发女人。
“最后,你猜怎么着,真神了。”王朝啧啧叹道,眼中有傲人的光彩,他飞快地点开列表中最后一个视频文件,说,“摄像头的位置在中心公园前十字路口,时间是案发前35分钟左右。”
监控视频中,于燕青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穿了条红裙,还抹了口红,整个人容光焕发,正神采飞扬地朝小公园走去。
巧合无法解释同一个人出现在三起看似乎并无关联的案件中,刑从连摸了摸下巴,望向林辰:“那我们不如请这位漂亮的女士来喝茶吧?”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再去春水街看看。”林辰摇了摇头,嗓音沙哑。
林辰站在车外,在同王朝说话。
“你是说,他拿走的车载平板,出现在市里?”
“对啊,奇怪吧,而且路线很诡异,看上去gps像坏了一样。”王朝看了眼跟在刑从连屁股后面的男人戳了戳他,“我怀疑,他们家车有问题。”
听了王朝的话,林辰眉头轻蹙:“有什么依据吗?”
“暂时还没有啊,就是看他的样子太谄媚了,一定有什么问题。”王朝同志很肯定道。
望着大巴里勘察现场的警员,林辰只觉得这件案子很奇怪,很危险。
那个少年可以为糖果劫车,可以让警方追踪十公里,可以完成不可能的偷运任务,这些都很厉害,可虽然很厉害,却毫无意义。
没有人会花这么大的代价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本身就此案最奇怪的地方,值得警惕。
忽然,远方传来引擎轰鸣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林辰回过头,发现对面车道异常空旷,有十几辆车正从远方高速逆向行驶而来。
领头的,是辆白色警车,其后跟着或大或小的商务车,那些商务车无一例外,都喷涂着各大电视台台标,显然是新闻采访车。而在车队最后,竟是有辆高速公路清障车。
转眼间,车队便行至眼前,白色警车猛一刹车,擦过白色分道线,发出尖锐声响,其后十几辆车纷纷停下,溅出无数烟尘,然而车上的人,都没有下车。
第266章 五浮103()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1小时 伴随琴声鸣响,电视画面逐渐转亮,一片翡翠色的河水缓缓出现在画面中。
河里有几只小鸭子在玩水,它们摇头晃脑,像是急着赶回家。
“一、二、三、四、五、六、七……”
稚嫩的童音压过了清脆的琴声,一位牵着孙儿的老人出现在石拱桥边,小男孩脚步未稳,一遍遍数着台阶上下,格外兴奋。
镜头移向小桥另一侧,有位背双肩包的旅人站在桥边,他愣了片刻,随后念出了拱桥石柱上的楹联:“春入船唇流水绿,秋归渡口夕阳红。”
旅人的声音悠远好听,令人只觉得齿颊都是香的。
尔后,旅人渐行渐远,镜头随着旅人的足迹,来到一片开阔江面边,江水气象万千,汹涌澎湃。
镜头扫过横跨江面的大桥,最后落在“太千桥”三个字上。
配乐骤停,女主播俏丽的脸庞再次出现。
“下面播报一条紧急新闻,本月10日,市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嫌犯冯沛林,男,37周岁,警方提醒,此人极度危险,如您见到此人,请及时报警。”
女主播嗓音肃然,冯沛林的照片,出现在屏幕左上方,他嘴角噙笑,好像在嘲讽什么。
这个短片,自然就是林辰用来诱捕冯沛林的陷阱。
对此,林辰的解释是,任何犯人都有他的“心理归属点”,就像人们去买东西,都下意识选择最便捷的地方,嫌犯作案,也会围绕着能让他们心安或者有特殊意义的地点。
冯沛林的作案地,都是在以市实小为圆心、半径1。5公里的区域内,太千桥恰好就在这个区域内。
更美妙的是,桥下江水充沛,水代表了生命最初的涌动,同样也与沙盘的意向有关。
为了满足对数字七有强迫症嫌犯,短片□□出现了7只小鸭子、数字七,这些无一例外会让冯沛林觉得舒适。
而太千桥又是七笔,在冯沛林潜意识中,他会认为这个地方很心。
如果说,安宁祥和的短片是为了勾起冯沛林的美好回忆,那么,紧接着播放追缉令则是让冯沛林得知警方正在通缉他,这会迫使他加快行动速度。
在无意识记忆和外部压力的双重魔法下,他一定会选择太千桥。
凝视着冯沛林苍白俊逸的脸庞,有人抬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
屏幕变得漆黑,桌上的台灯还散发着温暖的光,当然,还有一处地方也很亮。
那是头顶的反光。
“黄督查啊,您怎么突然想到,要找我老头子来喝茶了啊?”警队局长办公室里,老局长端着茶缸,喝了一大口,只口不提方才新闻里的宣传片。
黄泽坐在老局长对面,笑着斟了碗茶,又轻轻推到老局长面前:“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来见见您。”
老局长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他闭着眼,像是在享受黑夜里宁静悠远的茶香,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但黄泽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无视而生气,他在等待,这样的等待,代表了恭敬。
时间又过了很久,久到屋里的茶香都淡了,久到桌前的老人都绷不住了:“黄少啊,太客气,太客气了啊。”
老局长捞过茶盏,一饮而尽,他动作随意,看上去,好像和在路边喝一块钱一杯的茶水,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应该的。”黄泽再次满上茶盏,“别家的朋友们想问问您,世叔,您究竟是什么意思?”黄泽没有给老人打哈哈的时间,他很直截了当:“没有您的默许,林辰不可能参与这次案件调查,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泽问了两遍“什么意思”,这本身就很有意思。
像黄泽这样的身份的人,已经很少需要通过强调语句,来表达情绪和立场,但他却连问了两遍。
这说明,老人确实真的惹恼了他,纠其原因,当然还是林辰。
林辰是个小人物,他没有背景以及靠山,他们翻过手,就可以像拍死蚂蚁那样轻易拍死他。
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如果你恨一个人,那么看着他梦想尽碎跪地求饶如蝼蚁般苟且偷生,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前两年,林辰也一直活得很苦。
直到数日前,林辰再次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并且以毫不屈服的态度坚持介入案件,如果没有老人的默许,无论那位刑警队长是多么信任林辰,像他这样的小宿管,是不可能在案件侦破中发表关键性意见,更不可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让电视台在三个小时之内,制作出精美的电视广告,诱捕冯沛林。
因此,黄泽此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问问这位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老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阻止陈董出手,又让他屈尊前来的老人,当然还是有些身份的,老人姓吴,周吴陈黄的吴。
“你之前和小林,不是还挺好的吗?”吴老局长挤了挤眼,很轻易就化解了她的质问。
“世叔,这并不好笑,那一夜死的人里,有我的亲妹妹,无论怎样,我和林辰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黄泽面色阴沉,认真且固执地回答着老人的问题。
“不做好朋友,也可以做朋友嘛。”
“我不会和一个杀人凶手成为朋友。”
“武断、武断了啊……”
“我说得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口供和现场勘查情况一直有出入,他至今没有洗脱自己的嫌疑。”
听他这么说,吴老局长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世叔,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泽依旧锲而不舍地问道。
“小林跟我说,这是一起非常危险的案件。”
“所以您同意了,您就不怕他害死更多人?”
“他说,这个案子结束,他一定会离开。”
……
9月14号,星期日。
台风刚刚过去,硕大的云团尚未消散干净。
天蒙蒙亮,零星灯火点缀着尚在晨雾中的街道。
太千桥下卖早点的摊位,比往常足足多了一倍。
一座紧邻太千桥大楼的第六层被临时征用,刑从连和付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