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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涵一方面是吃了安神的药,另一方面这些日子确实也缺觉缺的厉害,不管是冷宫还是西郊的宅子,条件都比较差,而她本身的体质又不太好,加上心里藏了事,可不大部分时间就那么干瞪着眼睛熬过来的。
故而她虽然能感知到脸上有微微的不适,可她并没有完全醒过来,因此她也没法回答朱泓的话。
而朱泓见谢涵没有反应倒是觉得正合他意,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便钻进了谢涵的被窝,像以前那样伸出手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爱也好,恨也好,他还是放不下她。
不知道他上一世娶了谁,但肯定不会像对谢涵这么心重,因此他清楚一点,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像谢涵这么聪明的女子,也不会有第二个像谢涵这么一心一意辅佐他的人,更不会有第二个像谢涵这样倾尽全力数次救他于水火的人。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么想着,朱泓抱着谢涵也睡了过去。
谁知睡到凌晨时分,谢涵突然又做起了噩梦,她又梦到父亲死时的情形,梦到父亲喷出来的血染红了床沿和地面,梦到母亲被抬出顾家,梦到母亲苟延残喘地躺在谢宅的炕上等着父亲,梦到沈岚张着血红大口对她说着什么下辈子她还是她的奴才。
谢涵喘着粗气扭着身子的动静惊醒了朱泓,朱泓别的没有听清,但是听清了谢涵嘴里喊的“不要过来”,反反复复喊了好几遍“不要过来”。
正当朱泓打算把谢涵搂紧了时,突然从谢涵的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夫君”。
联想起方才的那四个字“不要过来”,朱泓以为谢涵是梦见他让他不要过来呢,顿时觉得心里一凉,脸上一黑,他松开了谢涵。
透过炕头的窗纸,朱泓发现外面已经有了微弱的星光,略一思忖,他下炕穿衣了。
屋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司画,司画掀了门帘进来,见朱泓穿衣要走,急得忙拦住了他,“世子爷,天还早着呢,您这就走?”
朱泓点点头,“嘘,你别惊动了夫人,我有军情,要急着离开。”
司画一听觉得这个时候更应该把谢涵弄醒了,否则朱泓这一离开谁知道又需要多长时间,还有,他这一走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战场上的事情哪里保准,尤其是现在两军对垒都用起了火药,这火药哪里是长眼睛的,谁知道一不小心会落到谁的头上。
可朱泓却制止了司画,主要是他实在不知该对谢涵说些什么。
这一刻,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以为他对谢涵的深情仍旧抵不过谢涵和顾铄那些青梅竹马的相伴时光,因此他只想着快点避开这一切。
司画见此叹了口气,只得红着眼圈送朱泓出门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刚一出门谢涵便睁开了眼睛。
原来,谢涵在司画进屋和朱泓说话时已经醒了,一开始她是很惊喜,没想到朱泓会来,更没想到他会留下来陪她过夜,这还是自他知道她的来历后头一回躺在她身边。
可紧接着谢涵的欢喜就被朱泓的不告而别冲散了。
当然了,此时的谢涵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梦话把好容易下定决心的朱泓又推开了,还以为是朱泓仍没有过去那个坎,仍无法面对她,所以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过来瞧她一下,然后又偷偷地离开。
听到门外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谢涵终于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第八百二十四章、久违()
不知是朱泓的悄然离去让谢涵不再抱有奢望还是杜郎中的药起了什么作用,总之,朱泓离开之后谢涵很快振作起来,不但主动配合吃药也主动吃东西了,尽管她的胃口还是相当的不好。
这些变化看在司琴几个的眼里既是欣慰又是心疼的,不过大家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月之后,谢涵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而此时也进了腊月,原本依她的意思是想回乡下去过年,想回去看看祖父和谢澜,可转而一想,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回娘家过年会给娘家带来不吉利的。
所以思忖再三,在腊八的前一天她搬回了王府。
由于王府的下人们卖的卖杀的杀,只留下了谢涵院子里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和朱泓身边的几个丫鬟,因此整座王府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尽管如此,谢涵也没有再去添什么人,因为朱泓的身份如今是辅国将军,论理是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亲王府的,所以保不齐哪天皇上想起来会把这座宅子收回,故而她也就懒得去多事了。
不过她倒是把高升、李福几家都带了过来,一方面是帮着她添点人气,另一方面是帮她收拾下东西,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规划,打算等孝期过后带着谢澜回扬州。
她这个身份估计和朱泓合离有一定的难度,可她也不想留下来彼此难堪,因此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
国孝家孝加身,这个年倒是省了谢涵不少事,只是府里委实太冷清了些,令谢涵想起了重生后在扬州的那个春节,彼时她父母新丧,也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虽说有顾珉带着顾玡母女过来投奔,可终究他们是隔着心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个时候的谢涵不由得十分恨起顾家来,如果不是顾家一而再地给她吃药弄坏了她的身子她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如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也算有了寄托,肯定不会像现在似的觉得这么凄凉。
“夫人,不如我们去外面踢会毽子玩吧,左右也不能放焰火不能放鞭炮,冷冷清清的一点过年的意思都没有。”司画见谢涵又拿了一本书坐在炕上走神了,忍不住劝道。
谢涵听了这话放下了手里的书,“好啊,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这些日子的五禽戏又没好好练了。”
“好啊,好啊,奴婢来给夫人换衣服。”司宝忙笑嘻嘻地给谢涵找大毛衣服。
司画接过司宝递过来的一件纯白狐狸毛斗篷,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穿这个踢毽子的,可见你就是个不用心的,你也不琢磨琢磨,穿上这个还能踢毽子吗?”
司宝听了这话忙把衣服抢了回去,吐了吐舌头,“我也是糊涂了。”
司绣正好抱了一笸箩的金银锞子掀了门帘进来,“司宝不是糊涂了,她是贪玩,一听有的玩就坐不住了。”
“这是什么话?”司宝刚要为自己分辩两句,突然发现了司绣手里的笸箩,忙凑过去,“司绣姐姐,你这是要干嘛?给大家发压岁红包吗?”
司绣一下推开了司宝的头,正要说话呢,司妆也进来了,“司宝姐姐不光贪玩,还贪财呢,一听发红包也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
“好啊,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司宝上前去咯吱起司妆来。
屋子里突然有了久违的笑声,也有了久违的人气,谢涵弯了弯嘴角,饶有兴趣地加了一句,“你们也太不了解司宝了,司宝正紧是贪吃,她一听有好吃的才是真正的坐不住呢。一会告诉灶房,好好添几道大菜。”
“夫人,连你也来取笑奴婢。”司宝冲到谢涵身边扯着谢涵的衣袖扭了扭身子。
“好了,好了,你们还踢不踢毽子啊?”司画拿着一个新做的毽子抛了两下问道。
“踢,怎么不踢,不如我们几个来点彩头吧。”谢涵笑道,她是不忍拂了大家的心意。
“什么彩头?”司宝歪着脖子问道。
“还说你不贪财,你看我们这些人就你一听彩头就忍不住。”司绣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司宝的眉心。
“好了,你们也别光拿她打趣了。我提议赢了的给一个金锞子。”谢涵怕司宝脸上过不去,忙把话扯开了。
毕竟司宝是高升的女儿,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而谢涵从小在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也还算亲昵。
“谁没见过金锞子?不如这样吧,赢了的让司琴姐姐给做一个荷包?”司宝说道。
“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司琴带着司书在外面的厅堂里摆放供品,听到里间的动静,隔着门帘问道。
“因为司琴姐姐做的绣品好看啊,我还想要一个呢。”司妆笑着回道。
“成,就这么定了,第一名给一个司琴做的荷包,第二名给一个金锞子,第三名给一个银锞子,把司梅几个也喊来,人多更热闹。”谢涵说道。
“不成,还得算上奴婢一个。”司书掀了门帘进来了,她也是一个好玩的,而且她还是一个踢毽子的高手呢。
想当年就是她和阿娇教会了谢涵玩踢毽子和扔沙包的游戏呢,没想到时隔多年谢涵居然又想起了这事,司书自然要去凑一个热闹了。
司琴见谢涵脸上好容易有了点笑模样,哪舍得去约束大家,忙放下手里的活,自告奋勇说要当判官。
于是,众人拥着谢涵出了门站到了院子里,虽说冬日的太阳没有多少暖意,可大家心里却是热乎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尤其是谢涵,这是她自祖母去世以来第一次脸上有了点笑模样,也是她自朱渊出事以来第一次真正站在了阳光下,因此,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了,谁知她正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头顶的蓝天时,王平带着四个太监上门了,说是皇上的意思,今儿除夕,知道她一个人在家孤单,特地打发他来接她去宫里一起过个年。
第八百二十五章、不得()
谢涵本不想进宫过年的,现在的她说不上对皇上是什么感觉,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要说她心里一点都不恨皇上是不可能的。
如果那天他不是以朱泓的性命相逼,如果那天他不带着朱泓前来,事情绝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到底,皇上最看重的还是他的江山社稷,连弑君弑母弑子的仇人都想放过,这样的人心里是不是太冷血了些?
还有,明知道沈岚是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