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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坐满了人,他们的头上或者戴着各种面具,或者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眼睛,四周的几十个包厢里灯光明亮,人影摇曳,但哪怕是离我们这个房间最近的包间,也无法看清里面人的具体相貌。
而在中央球场,地板是纯净的白色,但已经被鲜血染得不成样子了。一个胖大健硕的男人倒在血泊里,一把长刀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的一只胳膊也散落在在一旁。除了这个倒在血泊里的胖大男人,还用另外三个人正在对峙,他们浑身是血,手中各持着长刀、弯刀和长矛,已经有一个胖大男人倒下了,剩下的三个人却并不是二打一的局面,他们互相对峙,眼中迸发出的凶光是想将对面的所有人撕成碎片。
这不是万众瞩目的“中央球场”,这是千人围观的“生死角斗场”。
身处在所谓的包厢里,隔着落地玻璃窗和四壁厚实的金属墙壁,是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的,但我却仿佛听到了角斗场中的三名对峙的角斗士所发出的垂死野兽般的嘶吼,他们的精力、体力只够维持最后的生死一搏,我仿佛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剧烈而杂乱的心跳声,而整个角斗场中观众的呐喊声却似乎只是若有若无的声响。
我在听着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我在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呼吸,等待最后一击,让对方不再有心跳和呼吸!
似乎有粘稠的液体的流进了眼里,但我不敢去擦,甚至不敢眨眼,周围的光线忽明忽暗,对手狰狞的脸庞逐渐融化
大脑在剧烈的疼动,几张破碎的画面出现在大脑中,但我来不及看清,那些画面碎成了尘埃。我忽然感觉大脑当中似乎有了一种奇异的生机,带着剧烈的疼痛和酸麻的感觉,出现在大脑中的不再是画面,而是一段记忆!没错!是记忆!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是记忆,还不是散乱的画面需要我去拼凑起一个故事,那就是活生生的一段记忆,它让我身临其境,它让我噩梦重现!
这段记忆里的场景,是一座巨大的山洞,点燃着几十只巨大的火盆,冒出股股的黑烟,无数的蝙蝠在黑烟与闪烁的火光中发来飞去,我看到这些蝙蝠并不是恐惧,它们都处于亢奋的状态,每只蝙蝠的嘴上够挂着鲜红色的血。
这个巨大的山洞是漏斗状,底部一百多平米,很平坦,十几张石桌后面坐着穿黑色布衣和德国军装的人,但他们都逆着火光,所以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场,或冷漠,或狂热。
山洞的四周有几百人在呐喊,他们面色黝黑,他们声嘶力竭,许多手手中挥舞着破旧的步枪和雪亮的短刀!
在所有目光的中心,我提着一把刺刀站在那里,我只穿着一条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的军裤,头发乱蓬蓬,黑黝黝的上身竟然有几十道新鲜的血口,鲜血混合着黑油一样的东西顺着身体流下。
我在剧烈的呼吸,高举起手中的刺刀,我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喊,这些从四周铺天盖地而来的呼喊声却不是在给我加油,我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他们在呼喊他们的勇士把我剁成碎块!
我慢慢地拔出插入了左肋的一把匕首,我冷冷地环视四周,将匕首叼在嘴里,然后用腰间的武装带扎住伤口,但鲜血还是顺着武装带向外不停地冒着。我的身体晃了晃,我没有让自己倒下,而是挥动刺刀,挑落了两只冲向我的滴血蝙蝠。
我将刺刀的刀尖朝下,看着蝙蝠腥臭的鲜血滑落,然后将叼在嘴里匕首别在腰间,望向前方,“你最好让他们杀了我,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在说着并不流利的陌生语言,竟然不是缅甸语,而是德语。
可能是失血过多,我的眼前一阵阵地发花,周遭的人影与火光、鲜血、蝙蝠交错在一起,混乱得如同恶魔编织的大网。
“杀人只是游戏,终结生命的游戏。”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在一张石桌后面响起,标准的德语。
“游戏”我在苦笑,咳出一口血来。
“杀人与杀动物的不同,不在于技术,而在于心智。我需要的不仅是杀人工具,我需要的是一个拥有高等智慧的可以随意杀掉任何人的同伴。”这个男人的声音毫无温度,也毫无情感。
我用刺刀指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就让我领教一下你是工具还是同伴!”
周遭的人群又躁动起来,显然他们都在大声咒骂着我,许多寒光闪闪的武器被他们挥舞着朝我冲来,但却被一声吆喝声退了回去。
“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那个身影战起了身,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穿着一身德军的军装。
随着一声妖异的唿哨声,十几个人从四个方向朝我扑来,他们的头上都缠着黑色的布条,浑身上下都是红色,不知是燃着红色染料还是鲜血,像是一群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恶鬼,他们的手中握着长短不一的短刀,像是在进行屠杀前的某种仪式,围绕着我慢慢盘旋,嘴里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
我提着刺刀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扑上来一决生死。之前的狂躁与愤怒,但我面对这群意图将我剁成碎块的家伙时,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是兴奋,特别是当握紧手中的刺刀,一种渴望杀戮的欲望便瞬间蔓延全身,让我没有痛感,让我不在乎鲜血流干!
我举起刺刀,用手腕擦了一下滑向眼睛的鲜血,凝望着滴着血的刺刀,像是看到了最可信赖的朋友。
同为冷兵器,刺刀却与其他武器不同,它既不精巧也不霸气,但它的诞生是完全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对方的生命。
四周突然一片安静,随即我看到那十几个握着短刀的家伙已经无声无息地到了我的前后左右,十几把短刀从不同的方向朝我而来。我端起刺刀,迎向前面最长的三把刀,随着我的前冲之势,双脚等地跃起,刺刀拨开两把刀,借力上挑,直划开正面那个人的肚腹。
朝我身体而来的那十几刀随着我的身体前冲而改变方向,在我“噗通”落地的瞬间,都想抢下头功,他们都改变了下刀的位置,十几把刀中竟然是九把刀互相碰撞在了一起,另外的几把刀也在突然的变化之下没有砍中一直锁定的位置。
我的身上有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我的双臂没有被砍下,趁他们慌乱抽刀的瞬间,我原地一转,手中的刺刀已经五六个人的小腿骨,随着惨叫声,这五六个人同时跌向我,我以着五六个人为盾牌,抓住每一个机会将刺刀毫不留情地扎出去!
十几具尸体被拖了下去,无数怨毒的目光搅动得周遭更为狂野,动物般的嘶吼混合着声嘶力竭的呐喊,血腥气息充斥的山洞里,形成诡异的“气压”,将所有无形的力量集聚到我的身上。
我的身体在剧烈的摇晃,随时将倒在脚下的血泊之中。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头顶上方十几米的地方,悬吊着一个黑漆漆的铁笼,在笼子里,正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凝视着我,她的眼中有惊恐,更有对我的期待。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我的声音异常嘶哑,在山洞中回响。
“请你小心。”清脆甜美的声音从铁笼中传来,竟然是许葶,而她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像小影。
正在这时,我看到三名身着德国士兵军装的人朝我缓步走了过来,他们身材高大魁梧,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标准的德国人的脸,没有表情,冷静而冷酷。
我只有一只眼睛还能勉强看清前面的景物,这三名德国士兵的走路步伐一模一样,五官也有几分相似,而眼神中透出的光却不一样,其中一个德国士兵很兴奋,还有一个很不满,另外一个很惊恐。
这是我第一次在德国士兵的眼中看到惊恐,他与另外两名德国士兵的举止完全相同,但他的眼神做不了假,他应该是这三名德国士兵中唯一没有上过真正战场、唯一没有亲手杀过人的。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我的血很好喝喝了会上瘾的哈哈哈”
我像个疯子般的笑,那名惊恐的德国士兵迟疑的停下脚步,另外两名德国士兵则愤怒地转头望向他,我在等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机会!作为德国士兵的骄傲会毁了他们!而我,就是验证者。
刺刀和匕首被我同时抛出,刺刀戳穿了一名德国士兵的心脏,匕首刺入了一名德国士兵的咽喉,两股鲜血同时喷溅在惊恐的德国士兵的脸上,他瞪大了眼睛,木雕泥塑般地看着我拖着伤腿走过去,我从那两名德国士兵的身上抽出刺刀和匕首,那个惊恐的德国士兵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将刺刀压在了惊恐的德国士兵的肩膀上,我忽然想到了胆小如鼠的董斗斗,其实并不是他们的胆子小,而是他们本就不该经历这些血腥残酷,就像动物界狮子、老虎毕竟是极少数。
这名惊恐的德国士兵并没有颤抖,也没有后退,只是那样惊恐地望着我。
“回去平淡的过一辈子,还是留在这里当杀人工具?”我用德语轻声问他。
“我我是另外一种工具”惊恐的德军士兵忽然说道。
而就在此时,我感到脚下有些异动,低头一看,那两名被我刺中了要害已经断气的德国士兵竟然缓缓地站起来身,一人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向外翻起的血口,另一个人心口处的军服上明显有刺刀贯穿的两个窟窿,可他们两个就是这样慢慢地爬了起来,只是眼中原本的兴奋与不满已被无尽的茫然所取代。
我手中的刺刀被踢飞,两把匕首同时插入了我的胸膛,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我在死命地掐着面前那个惊恐的德国士兵,我眼中没有仇恨,只有同情,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你是工具你必须死”我轻声说道。
“呃呃”惊恐的德国士兵已经说不出话,但我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
我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