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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光线照进了房间,那条黑影又为了扶住许葶而没有躲藏,我这才看到他真正的样子,与其说是浑身长满了长毛的人,不如说是更加酷似人类的黑猩猩,只是那过于突出的眼睛和下颚,让他比黑猩猩显得更加的凶恶狰狞,仿佛天生就是食人的恶魔一般。
他扶着许葶站稳,便立刻收回手去。
“大哥”许葶怯怯地叫道。
黑猩猩般地野兽男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房间最里面的昏暗的地方走去。
“把门关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房间角落里的一堆脏兮兮的破棉絮中传了出来。
我赶忙将门关上,看到许葶愣愣地站在原地,我走到她身旁,发现她望着刚才苍老声音发出的地方在无声地落泪,我不再顾及其他,揽住了许葶瘦弱的肩膀。
“爷爷您好,我和许葶是来看望您的。”我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感受到在那堆又脏又乱的棉絮之中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正在望着我和许葶。
“爷爷”许葶终于哽咽着叫出声,立刻跑向那堆棉絮。
“别过来。”那苍老的声音立刻制止,随即发出剧烈地咳嗽声。
许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我只好赶忙再次凑过去,“听爷爷的话,我们是来看望爷爷的,不是来惹爷爷生气的。”
许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朝我点了点头,她特有的那份敏感的坚强气质在此时浮现而出。
“爷爷,您您最近还好吗?”许葶努力忍住悲声问道。
“还好吧人不人鬼不鬼的”苍老的声音说道,“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看我?”
“不知道”许葶低下头去。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和为什么。”我说道。
那个被许葶称作“大哥”的黑猩猩冲我发出医生咆哮,看得出他对我没有丝毫的好感。
“你到底是谁?”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而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我赫然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视着我。
我头顶那只被我戳痛的眼睛顿时传来一阵奇异的酸麻感,让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说出话来,“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一个代号是‘牛魔王’可我也不知道这个代号是不是我的”
“你失忆了?”那个苍老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
我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这是第一次有人仅凭我没头没脑说的几句话就想到了我是失意者,“对,我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您是不是直到这是为什么?”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苍老的声音却不像是在故意嘲讽我。
“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巧合。”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能来到这里见到您,一定不是巧合”
“是啊。”苍老的声音说道,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我有些急不可待地想要追问,但许葶却在偷偷地拽着我的胳膊,感觉得到,许葶对这个隐身在一堆破棉絮中的爷爷充满了警卫,我记得在第三疗养院第一次见到二十二岁的许葶时,她曾经说起过爷爷,她的爷爷是当年进入过缅甸的一名老兵,真正的出生入死战斗在第一线的功勋老兵。
而此时,这名功勋老兵却被一堆破棉絮掩藏其中,我只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棉絮中窥视着我,只能闻到一股股刺鼻的恶臭和血腥气从棉絮中扩散而出,再加上一直守护在他身旁的那个酷似黑猩猩的人,让这个没有光线的房间里仿佛已经变成了地狱。
“你是为了救我的孙女才来的吧”那个苍老的声音终于重新发出。
救许葶?我疑惑地看向许葶,许葶也正疑惑地望向我。
我赶忙说道:“如果能救,我拼死也要救她。”
“我还要问为什么”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因为您也许不信,在几年以后,她她会成为我的女人。”我说道,“我不想她受苦,更不想她像您一样”
大猩猩般地男人立刻冲到了我面前,巨大拳头直轰击在我的胸前,我被打非出去了五米多远,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
“啊!”许葶想要过来扶我,却被那个大猩猩般地男人拽住了胳膊。
“我没事”我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角,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当您是怪物,您也不要当我是怪物。”
“说的好”那个苍老的声音里似乎有了几分欣赏的意味,“你过来吧”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我的五脏六腑都在不停地翻涌着,感觉应该有肋骨折断了,不过幸好,没有折断的肋骨插进内脏。
那个大猩猩般地男人面容更加狰狞地望着我,从鼻孔和嘴里呼出的热气故意喷在我的脸上,我看得出,他想把我撕碎在当场。
“想杀了我不用着急,我又跑不了。”我平静地对大猩猩般的男人说道,“我也没打算跑,不是吗?”
大猩猩般的男人竟误以为我在挑衅,冲我不停地瞪眼,并发出低吼声。
我从大猩猩身前走了过去,在经过许葶时,她拉住了我的手,我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她想让我带她一起走过去。
苍老的声音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出声阻拦。我就这样拉着许葶的手,一步一步地走道了那堆破烂棉絮前面。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个房间里的昏暗,我的心里也做好可怕景象的准备,但即使这样,看到那个发出苍老声音的“人”时,我依然感到了震惊,而许葶竟也一下子呆住了,眼睛大睁着,许久都没有反应。
我们看到了什么呢?
与其说是一个隐藏在一堆破棉絮中的老人,倒不如说是一堆被破棉絮掩盖着的烂肉!
那个大猩猩般的男人还能看出三分人的样子,而破棉絮中的这位老人已经没有半分像是人的样子了,除了苍老浑浊的眼睛和蠕动着的干瘪嘴唇。
“您好”我又咳出一口血说道,“许葶她太激动了,她很想您”
“她很想我,她也很害怕。”苍老的声音说道,“害怕变得像我一样”
“爷爷”许葶终于哽咽着叫出了声,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她在说话,但声音已经严重变音,无法分辨。
我赶忙紧紧地搂住许葶的腰肢,代替许葶说道:“您放心,她不会像您一样的,她一直在寻找方法”
“方法?国内最好的医生都来看过我都来研究过我”苍老的声音也有些激动起来,“我们不是得了病我们的家族是被诅咒了”
“诅咒?来自缅甸的古老诅咒吗?”我问道。
“是的,跟你头顶上的眼睛一样,都是诅咒,不同的诅咒”苍老的声音说道,“有的诅咒是为了让人成为傀儡,而有的诅咒只是为了让人变成厉鬼,想死都不行”
“想死都不行?”我已经逐渐适应了眼前看到的一切,我开始去仔细查看棉絮中的“身体”,脱落的黑灰色长毛缠裹在身体上,纵横交错的裂痕将黑褐色的甲壳状的皮肤分解成无数块,脓血在裂痕中流淌着,似乎还有无数的小虫在脓血之中蠕动着,看不到骨骼,看不到肌肉,只能看到这一堆已经发臭的“碎肉”。
“死一个就会就会有两个发病”许葶一脸惊恐地说道。
“啊?”我望向许葶,不只她会惊恐,我听到也感觉心底一阵恶寒。
这是怎样的恶毒的诅咒啊!?
“所以我要拼命活下去,绝不能像那些孬种那样去自杀,自己解脱没解脱没人知道,但害了子孙啊”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但也充满了倔强。
我发现他没说一句话,或者是情绪激动,身上的便会瞬间裂开几道口子,鲜血的血流出,混入肮脏的污垢里,很快,那鲜血也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了,至少那裂开的口子依旧刺眼。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诅咒,就算有,那么就应该有解除的方法。”我说道。
“我最初也是这样想的,我的儿子到死都在寻找这种方法,可最终也没找到”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看向许葶,从她悲伤的神色中看出,老人所提到的儿子应该就是许葶的父亲。在我那些如同梦幻一般的记忆里,曾经见到过许葶的父亲,他那时背着发烧的小许葶在雨夜去石头村寻医。
“那您当初在缅甸参加是什么任务呀?”我问道,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初。
“帮助当地武装扫除叛乱”苍老的声音说道,“那些叛乱里面有一些长老、族长、灵巫、祭司,还有一些歪门邪道的家伙,都聚集到了缅甸边境,一连屠杀了十几个村子”老人似乎完全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声音当中了有了几分生机。
缅甸边境发生这种暴乱并不少见,但是像老人所说的有长老、族长、灵巫、祭司就有些奇怪了,在当年那个年代里,无论是长老、组长,还是灵巫、祭司,在偏远的缅甸边境那都是“神”一样的村子,是被供奉,或是被尊崇的人物,怎么可能去参加暴乱呢?除非他们都有各自秘密!那么老人当年所在的部队知道其中的秘密吗?还是为了其中的秘密而去呢?
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是不贪婪的。只要贪婪的心一旦被激活,那么所有的规则、道德将通通被践踏。
我向前跨出一步,俯下身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那个地方是在北塞玖吗?”
许葶此刻正悲伤得不能自已,根本无法听到我这极低的声音。但就是这极低的声音,却让那个老人“一堆烂肉”般的身体剧烈的震颤了几下。
“你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苍老的声音一下子嘶哑了,仿佛野兽足后的咆哮。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失忆的倒霉蛋。”我认真地说道,那个大猩猩般的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床前,双手在我眼前乱舞着,看样子是想将我撕碎,我没有去理会他,依旧对老人说道:“我好像去过北塞玖可我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
“魔王降世,血流千里。”苍老的声音忽然大叫起来,但随即距离地咳嗽起来,“牛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