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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书法,这个他倒是有自信,毕竟学了那么多年,一直不间断地练字,他的水平高点是正常的。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陆煊不服气地嘟囔,他真的觉得夫子画得好嘛。
说实话,陆煊一直很是佩服夫子,他同样是致仕了,可惜年轻时仗着身体好使劲折腾,现在年老了,身上的小毛病特别多,别看他比夫子年轻十五岁,但他脸上的老年斑比夫子脸上的还多,乍一看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同辈呢。
算一算,他已经认识夫子整整七十年了,有时候他回顾往事,不得不承认,五岁那年,父亲把夫子请回来教他读书是一件极为正确的事。
父亲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尽管他从来没有说出来。
他还没记事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在外打仗,爷爷生病不见人,于是他就被塞给太奶奶看顾。说是看顾,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太奶奶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她喜欢的是二爷爷家的堂哥,还总在他面前说父亲和爷爷的坏话,说他们不孝顺。
年幼的他太过于脆弱,加上有意无意被忽视,慢慢的,五岁的他对父亲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逐渐变得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他总觉得这个大房子的人怪怪的,他们对自己并不友善,最亲近的奶娘却老是搂着他,让他好好和堂哥相处,好好孝顺太奶奶和二爷爷他们。
大堂哥经常欺负他,还把他的玩具抢走或弄坏,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对方,可是奶娘又总说要和大堂哥好,要顺着大堂哥,这样太奶奶才会喜欢他,别人喜欢他,他才能过得好……
后来他们说爷爷死了,他茫然无措,而在他无所适从、不想理人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了。
父亲长得又高又壮,家里所有人都怕他,父亲一皱眉,其他人的情绪就会紧张起来。父亲回来没多久,家中的气氛就变了,太奶奶对他变得慈爱起来,很多人一看到他就笑眯眯的。
那时的他虽然幼小,可对情绪很是敏感,他能察觉得出来。
父亲很喜欢他,他能感受到这一点,可是想到父亲出去那么久,他就生气了,并不想和父亲说话。
然后有一天,父亲把夫子带到他面前。
夫子也很高,他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他的脸,他感觉到夫子的气息和太奶奶他们不同,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和善,让他不那么紧张了。
之后的日子在他的记忆中变得美好起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变得越来越活泼,越来越强壮,父亲也越来越喜欢他。
他很喜欢夫子,夫子什么都懂,从来不骂他,还带他到处玩,他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乐在其中。
好景不长,两年后,夫子要考会试,他也要和父亲去任上了。他并不想和夫子分开,可是父亲说夫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一直在一起。还有一件事,父亲要娶妻了,他要有继母。
陆煊觉得自己很聪明,关于继母的含义他能理解,可他听到的消息都是不好的,尤其是太奶奶,老是搂着他哭,说怕继母欺负他。
这时候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他惧怕父亲被抢走。
父亲不善言辞,只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小宝不用担心,你未来的母亲素有贤名,有她帮忙照顾你,爹也能放心。”
他欲言又止,想说他根本不用别人照顾,他能照顾好自己,他会自己穿衣、吃饭、洗漱……这些夫子都教过他了,可是同时他又知道,父亲那么年轻,续娶势在必行,侯府需要一个女主人。
“爹爹娶了母亲,母亲也能照顾您。”最终,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抱着父亲的大腿哭道,“可是小宝还是害怕,怕爹爹有了母亲后忘记小宝,怕爹不要我了。”说到最后眼泪就默默地流下来。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他真是聪明啊。当时父亲复杂的表情他一直记得,他形容不出来,但这次谈话之后,在谭氏进门之前,父亲先给他请封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后天晚上。
302。番外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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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关系; 当然是顾季山和顾伯山血缘最近了; 可顾大河和顾二河都没能读成书; 顾伯山只活下了一个成年的儿子,也就是顾申河; 他年纪和顾大河差不多,也是个读书不成的,只能认识几个字。
顾申河娶妻陶氏,生了两个男孩; 就是顾青明和顾青亮,因此陶氏在家里地位很高。
“所以说; 我们顾家以后要想活得好就要靠孙子这一代,我现在在家就使劲地摁住小明学习; 起码要让他考上童生; 最不济以后接替我的位置也行。至于小的那个; 现在还没能看出个好歹来; 不过他那么爱吃东西; 估计也不能指望了。”顾伯山一想起自己的孙子就忍不住叹气。
说到孙子; 顾季山也一脸的愁绪,道:“哥,我家更惨,千亩良田一根苗; 现在就只有栓子立住了; 现在老二媳妇也不争气; 还是生了个女娃。”当初大娃子和二娃子都没能留下来,只有栓子一出生就身子弱,怕他活不了,就取名“栓子”,想把他的命栓住了。
“女娃倒是生一个活一个,可都不是咱们家的人。”
旁听的顾二河也默默叹气,想到了正在坐月子的媳妇。
千盼万盼,还是生了个闺女!
“大伯,爹,我插一句。”见两个老人都在叹气,估计又想起了他们早逝的兄弟顾仲山了,顾大河忍不住了,忙插嘴道。
两人点头后,顾大河干咳一声,开口道:“爹,照大伯这么一说,我觉得让栓子去读书也挺好的,大伯可以教他,书本大伯那里有可以先借着学,唯一要花钱的就是笔墨纸砚。”
他顿了顿,见两人没什么反对的意见,就道:“毛笔我们可以自己做,外面野地上有种草可以做毛笔,虽然差了点,很容易坏,可是不用花钱。墨水可以用清水或黄泥水替换,直接写在石板或木板上,这样笔墨纸砚都省了。等栓子字写得再好点,才买些便宜的纸给他练字。”
这是顾青云和他爹一起商量出来的。当然,他们说的是理想状态下的假想。
见两人神情带着赞同,顾大河更有信心了:“这样一来,只要栓子有天分又勤奋,靠大伯的教导考上童生后,以后也可以在县里或镇上抄书为生,这样也能挣几个钱。反正,我和栓子他娘肯定会努力挣钱的。”
说完后他就看着顾二河,满心的歉意:“以后等二弟的儿子出生了,咱们也一样供!”
顾二河摸摸脑袋,憨笑道:“我没意见,都听爹的。”
顾伯山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这就是父慈子孝了。
见顾季山有所意动,顾大河忙把之前小陈氏劝说他的那些话加加减减地说出来。
顾季山一听到要让自己的乖孙子去服徭役,果然一脸的不舍和担忧。
几人又讨论了下,顾青云见话题已经说到今年的收成上了,忙轻手轻脚地跑回房。
“刚才去哪了?外面天那么黑,仔细跌倒。”老陈氏见顾青云蹬蹬蹬地从外边跑进来就忙问了一句。
自从二儿媳李氏又生了个女儿后,顾青云在她的心目中地位又重了许多,更别提平日里顾青云使劲刷的好感度了。
“上茅房去了。”顾青云伸出自己湿漉漉的小手,嘿嘿一笑。
“你又忘记擦手了。”大丫轻点了下他的额头,从凳子上站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帮他把手擦干。
这晚,顾季山到底没当场决定是否让顾青云读书。毕竟一旦下定了决心,说明家里未来几年内日子都要过得紧巴巴的,钱都要花在顾青云身上。
这很是无奈,在农家,读书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需要一想再想,再三考虑。
晚上顾大河说起这事的时候,小陈氏也担忧有变动,她看着儿子熟睡的脸蛋,轻声道:“爹肯定会跟娘商量的,这个家,娘也能做一半的主。”
说着她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幸亏弟妹生了个女娃,要不然我看娘同意的机会又少许多。”她暗自决定,过几天找个空就去庙里还愿,保佑菩萨让她心想事成。
顾大河也点点头,想到两个月前的事就小声道:“你别忘记还有前两个月的事呢,这个事我们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说。”
小陈氏一听,坚定地点头答应。
说起这个,她更为高兴了,知道儿子读书的这件事已经是**不离十。
前两个月,他们花了全部的积蓄找了个游方的郎中扮演老道士忽悠了老陈氏一番。
老陈氏为人是精明,可她也有老年妇女的通病,那就是特别迷信。
所以小陈氏才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让那扮演的道士把自家的事说个七七八八,赢取老陈氏的信任后就说因为喝了她这么一碗凉开水,要送她一句话。
反正最后忽悠一通,就说顾家有文气汇聚,祖宗的坟地里冒着青烟,状若一顶官帽,说明以后顾家一定有人能当官,对她非常孝顺,让老陈氏不用担心后半辈子的生活了。
当时把老陈氏忽悠得晕头转向,笑得合不拢嘴。
事后老陈氏还在村里打探一番,发现还有一家人遇到了老道士,那家人也说老道士说得很准。
之后,老陈氏就开始若有所思了。
现在,顾伯山这么一上门,自家儿子又有天分,事情肯定能成。
当晚,顾大河一家子睡着很香。
果然不出所料,三天后,顾青云就开始正式开蒙了,和他一起的还有顾青亮。
本来顾伯山觉得自家小孙子太小了,准备等他再大一岁再说,没想到顾青云现在都入学了,那比他大一岁的小孙子就更要在一起了。
此时,三小在书房里正襟危坐,顾伯山先教两小的背三字经,顾青明就自己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