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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朗挠了挠头,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举动糙了些,于是回想了下自己从前的模样,让素衣从屋里又搬了把椅子放在舒攸宁身边,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土,束手坐了下来。
“二哥这几个月,看来是吃了不少苦。”舒攸宁笑道。
“也没什么,男人就该进军营,练得一身好本事,保家卫国,也能保护你。”
舒言朗挥了挥拳头,舒攸宁却突然笑了起来,真想问问他的顶头上司是谁,能把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教成如今的模样,不过有了责任心总归是件好事。
舒攸宁故意逗他,“你这般说法,大哥要不高兴了,大哥可没你那么强的筋骨。”
舒言朗中招,一张黑脸冷了下来,“我不在家,你果然就跟大哥更亲了,你忘了你从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了”
“大哥只能敬重,二哥才能亲近。”舒攸宁咯咯笑着打断了他,“这才像我二哥。”
舒言朗脸红了红,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回家的目的,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下舒攸宁,问道:“你的伤全好了?”妹妹长大了,不能动手,若是她小的时候,舒言朗只恨不得扒开她的衣服,亲眼看过了才好。
“无事了,养了两个月,留了道疤,其他的倒没什么。”舒攸宁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是吃得下睡得着,哥哥不用挂心。”
舒言朗看了看她红润的脸色,便也知道她并未虚言,其实很早之前他便已经知道舒攸宁平安了。
舒言朗喘了口气望了望天,那还是在一个月之前
他自从进了军营之后,从未想过要端少爷架子,与普通士兵一样,日日操练,一个月才有一日休沐,他一般也只是待在营中,很少回家,那天却不知怎的,眼皮跳个不停,心也发慌,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他心中忐忑,便赶回了家。
将军府一切正常,父亲出城办差,大哥去了咸安宫修习,大嫂在寿安苑陪着祖母,便是舒攸歌都请了新的先生,一张脸上都漾着喜意,却唯独少了舒攸宁。
他反复追问,祖母拼命地朝大嫂使眼色,林婉然却是个不会撒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在祖母的话头后面应上两声。
舒言朗脑子一下便炸开了,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几乎可以确认舒攸宁出事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出事了。
祖母见瞒不住了,便将舒攸宁在宫中的情况与他详细说了,并反复强调,她已经大安了,只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回府,让他稍安勿躁。
舒言朗只听见了舒攸宁中了一箭,昏了数天,其他的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拔腿便冲出了将军府,舒言白不在家,追出门的林婉然和舒齐只跟了一条街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一路冲向了皇城,脑中浮现的只有舒攸宁的笑脸,莫说是一道宫禁,便是她真的去了那不可说的地方,他也定要追上去,问阎王爷将人讨要回来。
可他还没摸着宫墙,便撞上了风归离。
“二少爷这是要去哪儿?”风归离见他风风火火的,便拦了一步问道。
舒言朗隐约之间记得,祖母说舒攸宁受伤时,这个人是在的,他立时便揪住了风归离的领子,吼道:“我妹妹呢,我妹妹怎么样了?”
风归离转了下脑袋便知道,舒二少爷进了军营,怕是刚刚才知道舒攸宁受伤的消息,舒言朗对自家妹妹的保护是刻进骨髓里的,他从前也是见识过的,自然不敢怠慢,将舒攸宁在宫中的情况详细给舒言朗讲了一遍。
“不行,我要进宫去看看她。”等风归离讲完,舒言朗才松了手。
“皇宫大内,外臣不传召不能入,这是规矩,你既无腰牌也无特令,如何能闯进宫禁?”
“你带我进去。”
“我?”
风归离皱了眉头,若是扮作他的侍从,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私带外男进宫却是违律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便是陛下也护不住他,一百杖的罚他与舒言朗谁都逃不过。
只一瞬犹豫的功夫,却让舒言朗的怒火蹿了天,舒攸宁为了救他们才受了伤,他这个当哥哥的如今连见一面都不行。
舒言朗是个头脑简单的,一股子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绕过风归离便要往皇城而去,风归离却又拦了他一下。
“擅闯皇城便是造反,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不管不顾,想想将军府,想想攸宁。”
大道理他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家妹妹受了重伤,谁拦着他谁就是他的仇人。
风归离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舒言朗袖中的匕首贴着他的脸便刺了过来,刀锋凌厉,风归离急退两步,堪堪避过。
舒言朗显然已经红了眼,一下下劈过去毫无章法,彪悍而勇猛,只恨不得能一刀戳死眼前这个人才算解气。
风归离目光一寒,实在想不通一母同胞,舒攸宁温柔似水,舒言白温文尔雅,怎的舒言朗会是个火雷的脾气,一丢丢火星子就能点着,炸不死人还决不罢休。
两个贵公子在皇城根上打了起来,也幸亏是在皇城边,来往行人不多,要不风归离还当真丢不起那个人。
他们缠斗了几个回合,风归离看准了时机,一个虚招过后,手中折扇抵着舒言朗的脖子便将他摁在了身后的矮墙上。
“你撒够疯没有?”风归离掐住舒言朗的脉门,略一使力,他手中的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舒言朗奋力挣了两下,却发现自己的蛮力在风归离手里完全不起作用,断墙顶在后背上,凸起的石头硌得人生疼,也让他恢复了些理智。
“你不让我见攸宁。”舒言朗被风归离扼住了脖子,脸憋得通红,半晌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风归离失笑,这半是赌气半是委屈的一句话,像极了一个胡闹的孩子,他松了手,往墙边靠了靠,舒言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重重咳了两声。
“攸宁在宫里很好,她住在华阳宫里,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她的日常,太医也时时在身边照料,你不用担心。”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不亲眼瞧着,我总难放得下心。”
“进出后宫程序复杂,几道请示下来她许都痊愈回家了。”风归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攸宁初时的确伤得极重,将军府离皇城虽不算远,但太医却不建议挪动,她又是为救宸王而伤的,皇后娘娘便将她留在了宫中,最初也是许将军府来人探望的,是舒将军自己恪守宫规,除第一日她生死未知时来了一趟,其他时候再未入后宫半步,反正都已经养了一个月了,索性便等痊愈再出宫,陛下与娘娘也能安心。”
风归离耐心解释,舒言朗也难得耐心听了下去,他撇嘴道:“攸宁是将军府的宝,听闻她伤了,府里上下谁能不担心,陛下和娘娘便只求自己能心安,半点也不顾及旁人。”
“二少爷慎言。”风归离冷下了声音,“皇家人行事便是这样,为人臣子只能遵从,况且这对攸宁来说并不是坏事,太医院的医术和御药房的珍稀药材,都不是民间的大夫能有的,对她的恢复大有好处。”
舒言朗重重叹了一声,“那她何时能出宫回家?”
“大约还要养上一个月罢。”
舒言朗默不作声,轻轻一跳,坐在了矮墙上,风归离的话让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偏头打量了下这个曾经在他心里颇为不齿的少年,隐隐觉得舒攸宁说的是对的,自己对他是有误解。
“抱歉,郡王爷,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舒言朗先开了口。
“无妨,可以理解。”
“听说攸宁受伤这段时间,多亏您常来将军府,递了不少消息给我祖母,才让我祖母略能放心,我这里先替家里多谢您了。”
“客气。”风归离瞥了一眼这个驴一样的大舅子,他心平气和的时候还是蛮有礼数的。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堵矮墙上,一同望着夕阳西下。
舒言朗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打我妹妹的主意了?”
风归离一愣,没想到他能问的这么直接,但还是点头应道:“我心悦于她。”
“郡王爷该不是对每个漂亮些的女孩都能轻轻说出心悦二字吧。”舒言朗斜着眼睛,脖子一梗,“我曾亲眼瞧见你去过闻香楼,那妈妈还对你极恭敬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你身份的。”
风归离黑了脸,这下用不着堵啸影和风清容的嘴,自己是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他正色回道:“我是去了闻香楼,但绝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为着什么我不便说,但绝不是行苟且之事,我只心动于攸宁一人,再无旁人。”
舒言朗有些愣神地看着他,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不自觉地就相信了,有些人就像大哥说的那样,浩然正气长存于身,风归离似乎就算是一个。
“你心悦攸宁我是管不了的,可我自己的妹妹我却是能看着的,你将来若是欺负了她,我便一拳头锤烂了你。”舒言朗冲着风归离晃了晃铁拳。
风归离折扇一展,兀自摇了摇,笑道:“你打不过我。”
舒言朗吃瘪,刚提起的气势瞬间便偃了下去,他嘟囔道:“你等着,早晚有一天。”
风归离佯装听不见,朗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二少爷再不回家,老夫人怕要焦心了。”
舒言朗跳下了墙,回头对风归离道:“今日的事,不许告诉攸宁。”
“行,那我今日同你说的,也不可告知于她。”
舒言朗哼了一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只要风归离不说,他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舒攸宁。
等到他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林婉然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生怕他在外面捅了娄子,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悬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城外办事的舒镇南听说了这个消息,特意赶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