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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坐西面东为尊位,其次是坐北朝南,再次是坐南面西,最卑位是做东向西。
若素这么一落座,褚辰就自然沦落到最为卑微的方位。
江南的家具布置与京城不同,富贵人家也不会修葺炕头,四方桌才是常见。
在旁边伺候的管家看着,头上冒汗,就连应天府府尹葛大人与主子同席时,也是自觉坐在下首,白姑娘当真是被主子宠上天了。
管家惯会看人脸色行事:“白姑娘,您尝尝这佛跳墙,用的都是上等的时令食材,温火慢炖了好几个时辰,这道菜入秋最为大补。”
若素看褚辰未动筷,她总不能先张口,就用汤匙给他盛了一碗:“褚哥哥,你也尝尝。”
褚辰持箸的手微滞,心道:这么多人看着,她总算是有了点为人妻的自觉性。
“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褚辰挥退了所有人,他吃饭就寝时,都不喜旁人靠近。
管家觉得很奇怪,哪家老爷夫人吃饭,不是十来号人伺候着?
主子已经发话,管家便携众丫鬟婢女退下。
厅堂再无他人,若素在应天府时就看出了褚辰面色有异,但碍于外头眼线众多,她没有过问,眼下她也不打算主动询问,总不能凡事都要自己开口问,他才会说。
褚辰持汤勺喝了口汤,就等着她启齿,可待到了他喝完整碗浓汤,还没听到动静。
一抬头就看见若素专心致志的吃着一小碟笼蒸螃蟹,目光专注,根本就没有要关心他的意思。
说好的‘为人妻’的自觉性呢!
褚辰挑眉苦笑,他的素素哪里都好,唯一令他不满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她心里并非是全部。
他放下汤勺道:“你表哥死在了北疆,我也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
若素懵然抬眸:“哪个表哥?”
褚辰反问:“你也觉得表哥太多,记不住了?”
又跟她提‘表哥’的事!
若素似嗔的‘呃’了一声,很快就想到了会是谁,北疆的表哥?难道是朱鸿业?
皇帝眼看时日不多了,太子党众多,乔婕妤又添了皇子,现在还凭空冒出了一个大皇子,朱鸿业的死就变得没有那么令人惊讶了。
那么多人想让他死,他自然活不了。
可到底会是谁下的杀手,若素就猜不到了。
她看着褚辰,玉葱一样的手指拨弄着螃蟹的前爪,将蟹肉含进了嘴里:“所以呢?”他不会平白无故跟她谈及这些事。
褚辰非常满意若素这种无关紧要的表情,夺了她手里的螃蟹,帮她剥壳,淡淡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的?”
眼看着蟹肉被剥好,他又亲自喂她,若素张嘴在他的指尖一咬而过,舌尖在上面轻挑了一下,似痛非痛,这招也是跟他学的。
褚辰指尖一颤,都说十指连心,这话没错,随着若素的动作,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学的倒是挺快,不知道其他的事能不能也一教就通?
褚辰深深吸了口气,持盏喝了杯凉茶,知道她故意使坏,却也不能说什么,她这也是现学现用。
“你既然不想知道,那也是最好不过。”褚辰道。
若素知道褚辰是在试探她,真是好笑,他怎么会想到她与朱鸿业呢?
她记得之前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杀她的那人好像就是朱鸿业,也就是说她可能会嫁给朱鸿业,而褚辰则就是抛弃她的那人了。
他会么?
若素曾今怀疑过。
可如今朱鸿业已死,那个梦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
锦衣卫耳目遍布大江南北,朱鸿业北疆身亡一事,文天佑也在第一时间获知。
前来禀报的手下战战兢兢,八皇子之死,明面上是因积劳成疾,重病不愈所致,可谁会真的信这一俗套呢?
文天佑目光锐利如冰:“可查出是谁下的手?”
皇帝的儿子死了,迟早要传到老皇帝耳中,至于老皇帝能不能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文天佑的任务是传达所有与皇帝有关的消息,锦衣卫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那人。
便衣影卫道:“回大人,属下不敢妄加猜测,只是依您看,会不会是褚太傅的人?”
文天佑猛然侧目,吓的那影卫接着道:“属下也只是猜测,褚太傅是太子的老师,理应支持太子,八皇子一死,太子再无其他对手。”
“呵呵”一阵冷笑从文天佑薄凉的唇溢出:“你太小看褚辰了,他要是真想辅佐太子,圣上怕是早已踏上奈何桥了。”
那影卫知自己多言了,便不再说话。
“下去吧,八皇子的尸首还是要运回京的。”没有看到尸首,文天佑还是存着几分疑心。
是夜。
一匹雪白色千里良驹在寂寥无人的长街慢行,最终在一处府邸门前停下。
文天佑看着朱红色鎏金铜扣的大门,剑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不知是几日无法入睡了,心头的结一日解不开,他一日不得安宁。
府门内,后院书房的烛火还亮着,王璞轻步走进,看着持笔撒墨的主子,小声道:“主子,文大人又来了,就在门外徘徊,昨日也是这个时辰。”
褚辰停了笔,看着面前的几行隶书,眸光深幽:“我知道了,接着监视。”
王璞应下就退了出去,褚辰这才不疾不徐的去了若素的寝房,他脱得只剩中衣才上榻,结实的胸膛微露,从后面抱住了榻上的人,胸口贴着她的后颈。
不是让她等自己的么?
怎么就睡着了!
本想着再教她一些‘事儿’,眼下也只能阖眸‘练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68章 还敢狡辩()
装睡不成,反倒被热的无法入睡。
若素扭动了几下,想把禁锢在腰上的大手掰开,她这一动,无疑让褚辰察觉到她并没有睡着。
一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
他低头摁住了她的肩,露出的青色胡渣在裸露在外的肩头蹭了蹭,刺的若素酥痒难耐。
“素素聪慧至厮,理应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打算配合一二?”褚辰的吻落在下来,仿佛燎原之火,寸寸生灰。
若素热的有些难受,他身上滚烫,压在人身上喘不过气来。
这样下去总是不行的。
身上的中衣被剥离,若素很配合的抬手也去解褚辰身上的中衣,她的主动让褚辰的动作微微一顿,以为她还是跟自己较量。
当真是不到最后不服输。
她这是打定了自己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才这般肆无忌惮。
可当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缠在自己腰上时,褚辰眸光泛红,凝眸看着身下的人,已经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伪装’。
“你”他撑着臂膀,尽量不压到她。
若素躬起身子,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唇,发现他一动不动了,心中窃喜,便起身反过来将他压住。
小手渐渐下移,指尖勾起了亵裤上的细带,再轻轻一扯,她抬起脸,笑的妩媚倾城:“太傅大人,还要继续么?”
褚辰躺在绣荷花纹络的丝绸锦被上,仰着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顿了顿,一把将身上的人捞进怀里,摁着她,不让她动了。
半晌才道:“你还小”
“不需要我配合了?”若素趴在他胸前,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每一声都是惊人的强劲。
褚辰揉了揉她的耳垂:“嗯。”声音幽绵清浅。
若素渐渐睡意来袭,很放心的就睡着了,可不久后的某一日,她才发现,什么叫还小,某人根本就不在意,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了什么。
………
两日后,应天府府尹亲自设宴。
考虑到只有若素一人是女子,葛大人便让自己的夫人,连同金陵大小官员的正室也召见了过来,为的就是陪同太傅大人的未婚妻用膳。
可谓,一心奉承,全面周到。
酒馈分男女席面,用的是四方八仙桌,菜色也极为讲究,八荤八素,其中女席还备有梅子酒。
若素一口也没有饮,文天佑坐于男席的位置,看着她越是避讳梅子酒,越觉得有问题。
是他太过大意,太过想当然了。
他心爱的那人如浅月青荷,眉目淡雅,仿佛时光在她身周也变得静止。
而白若素却恰好相反,她娇艳的轰轰烈烈,每一处存在都是夺目的惊艳。
一个如五月玉簪,另一个则是八月蔷薇。
这二者不该有任何相同点。
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遮住了他的双眼,当初,他还有心置她于死地他竟然想杀过她!
心口绞痛般难受,他忘了呼吸,半晌才闷声一杯酒下肚,他拍了拍手掌,声音清脆,便有丫鬟婢女端了托盘上来,上面由红丝绸铺盖,摆放着一枚金制的牌子,‘药王’二字尤为醒目。
文天佑此番南下,身兼钦差一职,由他亲自颁发‘药王’金牌也实属正常,无人非议。
只是褚辰的目光难明。
葛大人炯目金灿,举杯对褚辰道:“太傅大人,白姑娘乃天之娇女,蕙质兰心,他日入了侯门,定能旺盛家族,相夫教子,堪为美妻啊。”
褚辰续了酒,这一点他丝毫不怀疑,别说是什么旺盛家族,相夫教子,更不是她的美貌,只要她还活着,还在他身边,他便觉得足以。
文天佑起身,欲亲自上前,闻言后胸口堵的发慌,又命随行的司礼监小太监宣布药王所属之人。
他依然稳坐上位,司礼监小太监尖锐的嗓音传入耳际,有人恭敬向褚辰道喜,文天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憋屈到了极点。
葛大人招呼着褚辰,自然也不能忽略了文天佑,可他发现这二位京官大老爷似乎那里不太寻常,全程无交谈也就罢了,连眼神交流也全无。
他尴尬的收杯,一时也不知该讨好哪一边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