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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想打他娃娃了。放心,他就是个嘴上打飞机,实际软脚虾的货,不敢咋子。你就盯着他,他要敢再探头出来挥手,我就再回去收拾他。”
“表叔,看到点前面的路,有个车子过来了。”余娇娇指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喊。
祁玉柱笑了笑,把牛往旁边的拉,吉普车错身而过,呼啸而去。
余娇娇看着远去的吉普车,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头,“表叔,那车的颜色真好看。”
“你喜欢?喜欢的话,表叔挣了钱也去买一辆,载你到处玩,好不好?”
余娇娇拍着双手叫好,“表叔,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祁玉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说话算话。娇娇,坐好了,我们去东头扯布了。”
城东头的成衣店叫衣来伸手,余娇娇拉着祁玉柱问:“表叔,人家的店名就俩个字,她这个咋有四个字?”
“显得特别呗。对了,娇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同志,虽然这店才开没几月,可是生意却越来越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做生意很公道,一不短缺尺寸,二来衣服做工很扎实,三一个衣服的样式也比别家的好看。我刚开始就想拉你过来这边看的,先头看的那家就是顺便看看的。你在那家看不上,在这家肯定能找着喜欢的。”
祁玉柱把牛车靠边放好,然后伸手让余娇娇搭着他的手臂慢慢下车。
余娇娇下了牛车,率先往里跑,刚跑到门口就跟一个女同志撞到了一起,余娇娇站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直往后仰,那名被撞得喊出疼的女同志连忙伸手拉住她,用力过猛,两人跌坐在门槛内。
祁玉柱赶紧上前,把余娇娇从那女同志身上拉了起来,问她:“摔着没?”
余娇娇回答:“没摔着,就是吓了一跳。”
余娇娇说完,又伸手来拉还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子慢慢地爬起来,倒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揉着自己的腰。
祁玉柱认识她,她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我这侄女要扯点布做新衣裳,跑太着急了些,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
老板点头,“那你们随便看,我这儿的布全是分门别类放的,每一格上都有标布名材料价钱,那边还有一个加工价目表。我这腰受过伤,摔这一下还有点发痛,我先坐会儿。你们挑好了布我就过来给她量尺寸。”
老板边说,边往旁边的缝纫机后坐。
余娇娇发现这家店的摆设和之前那家店完全不同,新奇地到处看到处摸,挑了一阵,终于挑中一块蓝色碎花的棉布。
“我要拿这个做件袄子,这花色穿身上肯定好看。就身上长满了花似的。那我就成了好看的花姑娘了。”
祁玉柱看了看这布的价格,一尺五毛,他也不知道这一件衣服要扯多少尺,就把整卷布抱了过来,让老板算。
老板拿了卷尺,在余娇娇身上量了量。
“她这身量,要扯一块七尺长,三尺五宽的布才够做一件袄子。”
祁玉柱一尺一尺的算价钱,他还没算完,老板就已经报出价格了。
“十块零五的布钱,一块五的工钱,一共十二块。”
祁玉柱惊奇地问:“你怎么算得这么快?”
老板回答:“这有什么难的,我学过心算。”
“心算是什么算?”
“一种算法,能很快地算出来。对了,这做袄子一天做不好,起码得两天。我这店消费满十块可以送衣上门。你们住在哪儿?”
“正和村。”
“那好,衣服做好了之后,我就直接给你们送过去。”
“那就谢谢苏老板了。”祁玉柱叫上余娇娇,往外走。
“谢谢苏老板给我做漂亮衣服。”余娇娇朝老板挥手。
老板笑着送客:“我俩年龄相仿,就互相以名字相称嘛。你叫我秀秀就好。”
“秀秀,我叫娇娇。你把衣服做好,就赶紧给我送过来啊。我赶着穿给人看的。”
“好。你脸都红了,是赶着穿给你的情郎看的吧?”
余娇娇红着脸往牛车那边跑,祁玉柱赶紧跟上去。
余娇娇和祁玉柱离开后,秀秀把布裁了七尺下来,准备动手做衣服。
她回忆了一下余娇娇的尺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揭了笔帽,慢慢地把领,袖,肩,下摆的尺寸全都算了出来。
蓝色带着碎花的布摊在工作台子上,她慢慢的用画粉往上画线,然后再一一裁成不同的形状。
中午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过来找秀秀,让她回家吃饭。
秀秀有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吃?”
“你这孩子,又忘记了,你二婶说的那个钢铁厂的小伙子今天要来我们家吃中午饭。人家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
“妈,我不去。你们别白费心思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绣新疆的老板()
“你这个娃娃,咋这么倔?你都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本身就不好说亲事了,你还挑三拣四,是想嫁不出去啊?”妇人急了,直接伸手过来拉秀秀。
秀秀放下剪刀,“妈,我手里还拿着剪刀你就来拉,一会儿伤到你。妈,我不想嫁人。这样也挺好。”
秀秀妈不依,硬要秀秀把布料收起来,把店门先关了,回去吃饭。
“你二婶劳心劳力的,你就算再不喜欢,也该去露个面啊。你不去看,咋晓得喜欢不喜欢?走走走,回去吃饭了。”
秀秀无奈,只得关了店门回家。
秀秀家的院子不大,院里种着一棵桃树,这时候的桃树叶子都掉光了,还没开始发新枝,光秃秃的。
秀秀站在院门口向内一看,发现二婶端了杯茶正在喝,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小伙子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新做的。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偏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怔了怔。
二婶扭头问小伙子什么,小伙子也没回答,就直直的盯着秀秀看。
二婶顺着小伙子的视线看过来,就瞧见了秀秀,脸上立马笑开了花。
“秀秀回来啦?”
秀秀点了点头,进了堂屋,叫了声二婶,又叫了爸,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二婶连忙给两个年轻人介绍。
“秀秀啊,这是卢飞。卢飞,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秀秀,没骗你吧,长得乖嘛?”
卢飞呆呆地点头,下意识道:“乖,是很乖。”
秀秀妈张罗着把菜端上桌,就招呼大家围桌而坐。秀秀爸喝了二两酒,看了看坐在一边只顾吃菜,眼都不带抬一下的秀秀,叹了口气。
秀秀妈暗中扯了秀秀袖子好几回,她都不理。吃完了一碗饭,秀秀放下饭碗就说店里忙,起身就走。
卢飞低声问二婶:“她是不是看不起我?”
二婶回答:“不是,这幺妹从小就脸皮了薄,不爱说话。”
秀秀妈也在一边帮腔,“是,我家秀秀自来就是很内向的人。她喜欢不喜欢基本看不出来。”
卢飞这才松了口气,高兴起来,“我看她挺好,虽然年纪大了点,我也不嫌弃。要是她也不讨厌我,我们这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就让我妈过来商量定期的事。”
二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说:“要得,要得。”
秀秀在店里做了一下午的衣服,秀秀妈晚上来叫她吃饭的时候,她问:“二婶还在?”
秀秀妈不说话。
秀秀就了然于心了。
“妈,我中午吃太多,不消化。不回了。这衣服人家赶着穿的,晚上我得做出来,要是忙得太晚,我就歇在店里头了。”
秀秀妈唉声叹气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埋怨:“都是你老汉儿,非抹不下那面子,不肯去求人,要是当初求人不让你去上山下乡,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造孽啊。”
徐卫国和林小满按照苏秀秀的户籍地址在仁寿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人。附近的邻居都说,苏秀秀上山下乡回来之后,就出远门了。
“那你们知道她父母搬哪儿去了吗?”
“秀秀爸是制衣厂的员工,厂里分配的有住房。你们去那里找找看。”
两人到了八一厂一打听,说是秀秀爸表现出色,早两年就调岗了,到市里总厂去带徒弟去了。
两人要往眉山市走的时候,燕十一就开着吉普车颠颠的来了,三人会合。
燕十一满面尘灰,眼神疲惫,徐卫国就自己开车,让林小坐副驾驶,燕十一爬到后座趴着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徐卫国往后瞥了一眼,道:“这个燕十一办事倒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华而不实。”
林小满笑着回答:“所以不要以貌取人啊,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燕十一这个人,可以深交。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合作啊。”
徐卫国伸手揉了揉林小满的头,宠溺无比地说:“小野猫眼光不错。”
林小满笑得更得意了,“那是,我是谁。”
徐卫国无奈,“说是胖你还喘起来了,得,只要你乐意,啥都好。”
谁知道到了制衣厂总厂一问,因为秀秀爸拿了全国劳模,这些年一直没怎么休息过,厂方给他放了假,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上班。
后勤部的同志告诉徐卫国,秀秀家在城里买了一座小院,在老城区东头那一片儿,具体位置不得而知。
林小满愕然。
秀秀就在眉山城里。
不过排查起来有点困难,想要找到她,只怕要花点时间和工夫。
吉普车从秀秀的店前开过,林小满看了看那个衣来伸手的招牌,心道,衣来伸手,还饭来张口呢。这招牌起得够标新立异的。
几个人都有些饿了,就在城里转来转去的找吃的。
林小满想起来上回孙逢武烤的小肥羊,只吃了一小半儿就被医生撞见弄走了,根本没吃过瘾,就提议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