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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国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挎着的被林小满塞得满满当当地旅行包,又看了看没带任何行李的宁墨和孔忆青。
虽然是正月间,可火车站人却不少,正月间是走亲访友的季节,离得近的坐短途汽车,离得远的坐火车或者长途汽车,可每一个旅客都随身捎带着各种行李,就刚刚从军区大院那边过来,坐的公共汽车上面也有不少顺路来火车站坐车的旅客,有的带着大包,有的带着小包,但都带着包。
乍然之间看到两手空空的宁墨二人,徐卫国本能地觉得不太习惯。
宁墨和孔忆青没看到徐卫国,直接进了候车室。
徐卫国把火车票揣到上衣口袋里,就站到了显眼的位置等沈如汉。
京城西火车站的候车室挺大,里面整齐排列着的木头长椅上坐满了旅客,椅子少旅客多,走道上都塞满行李,不少人直接用报纸垫着坐到了地上。
宁墨和孔忆青见人实在太多,就没往里走,一进门就往角落里的空处一站。
人一多,空气又不太流通,各种味道就混杂在一起。
孔忆青微微皱眉,随即撩起袖口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语气不太好地道:“哪里人都多,一会儿要是车来了,想走到检票口进站都难。这些人也是,随地就坐,也不知道会挡路吗?”
宁墨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道:“听说候车室明年就要开始扩建了,到时候会重新规划,等建设好了,就能容纳更多南来北往的旅客,管理也会规范许多,可能像今天这种场面就会不常见了。”
孔忆青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这不是规划和建设的问题,地方再大,遇上文化低下素质堪忧的人,一样是乱七八糟的。你跟我去了外头就知道了,那里跟这里完全是不一样的。”
宁墨听到孔忆青如此贬低那些旅客,又一个劲的美化外头的世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却碍于他是个小辈,没有立刻反驳,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停止了交谈来表示他的不喜。
宁墨不愿意和孔忆青说话了,孔忆青也有些不自在,就转着眼睛四处看。
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一对年约六十多的老夫妻,老大爷正埋头卷着烟叶,老妇人的怀里抱了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小女孩约莫有五六岁大,正好奇地伸长脖子左右张望。
孔忆青今年三十九,轮廓生得极为饱满漂亮,今天又穿了一身典雅无比的紫色山羊绒大衣,里面套了一件纯羊毛的连身裙,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皮靴,看上去光彩照人,十分惹人注目。
小女孩看到孔忆青的时候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孔忆青感觉到有人注视,立马瞟了过来,看到是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绑着一根红头绳,上身穿着红花棉袄,下面穿着大牡丹花瓣胖腿裤的小姑娘,她立即皱起了眉头。
“看什么?”
小女孩眨巴着天真无比的眼睛,笑眯眯地称赞道:“阿姨,你长得真漂亮,穿得她好好看。”
孔忆青高傲地哦了一声,就移开了视线。
老大爷卷完烟叶子之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绕过孔忆青和宁墨往外走。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候车室进来几步远的地方,外面有人在不停地进来,本来就有些挤,孔忆青被人连续撞了好几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孔忆青感觉自己被人摸了好几下,心头已经有些窝火的时候,这老大爷又往外挤,她的面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进来了两个小年轻,两人抄着手嘻嘻哈哈地挤了过来,用力撞了一下老大爷,老大爷上了年岁本就站得不如年轻人那般稳,猛地被撞反应不及时就往孔忆青的方向倒去,慌乱之下挥手就碰到了孔忆青的胸前。
那俩小年轻立马哟了一声,猥琐无比的啧啧了两声。
一个说:“抓个正着,手感应该很好吧,好福气啊好福气。”
另一个说:“虽然年龄有些大了,胜在肤白相貌好,保养得也不错,老大爷,弹手不?”
孔忆青气得脸色发青。
老大爷应该是从乡下进城来走亲戚的,老实巴交的,估计也不怎么会说话,看到自己冒犯了人,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立马就胀红了,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对不住,这位女同志,实在是对不住。”
孔忆青气咻咻地站在原地,秀眉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张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显然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大爷看她气成了这样子,越发的局促不安起来,“对,对不住,你,你别气大了,气大伤身。”
宁墨伸手替孔忆青抚着脊背,无比内疚地道:“对不起,姑婆,都是我不好。要是没有我拖累你,你直接就坐民航的飞机回旧金山了,根本用不着跟我来火车站挤火车转车去上海,然后还要坐轮船在海上漂两个月受两个月的罪。
这位老大爷是无心之失,你也别太生气了,消消气,消消气。”
孔忆青这才挥了挥手,让老大爷赶紧走,别再站在这边。
老大爷原本是要出去抽两口烟的,这会儿发生了这种事,吓得够呛,抽烟的心思也熄了,他转身回到自己座位前刚下坐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俩个讨厌的年轻人姿势有些不对,一个站在孔忆青身边,被挡了半边身子的另一个年轻人,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孔忆青的大衣口袋里,正在掏摸什么东西。
老大爷刚要开口喝止,那挡在前头的年轻人就抬头恶狠狠地瞪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晃了晃,威胁的意思不言而明。
老大爷犹豫了一下,又鼓起勇气张开了嘴,坐在旁边的老妇人突然用力地扯了他一把,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大爷无奈地闭上了嘴,有些愧疚地移开了视线。
正在这个时候,那小姑娘突然从奶奶的怀里站了起来,指着那正在偷东西的年轻人大喊道:“漂亮阿姨,他们在偷你的东西!”
孔忆青立马喊了起来,“抓小偷,抓小偷!”
年轻人慌了神,直接甩着水果刀就往孔忆青身上扎,孔忆青吓得直接呆住了,就在这危急关头,宁墨突然伸手把孔忆青往后一拉,自己顶了上去。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小哥哥()
第九百一十八章 如实说出来()
第九百一十九章 众口烁金()
全车厢的人都齐齐摇头。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看到这男子被人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车厢里的人都心里偷着乐了,哪怕就算有人怀疑这事是徐卫国干的,也全选择替他遮掩。
你不是爱抽么,抽得爽歪歪么,完全不顾忌别人感受,还一副拽上天的牛皮样么?
现在被人揍成猪头了,也是活该。
列车员从车厢这头问到那头,都没人提供有用的信息,男子不依不饶地揪着列车员,说要去找列车长说道说道。
“我在你们的火车上被打成了这熊样,你们找不出打我的人来,就得赔钱!对,赔钱,赔我的医药费,赔我的误工费,赔我的营养费……”
这样一赔下来,列车员肯定也得承担相当大一部分,他满面苦涩,一咬牙就对着车厢里的所有乘客许诺道:“谁要是站出来,揭发打人者,奖励十块!”
十块钱,那可是普通农户人家好几个月的收入。
然而,大家互相看了看之后,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举报徐卫国。
由此可见,先前那人抽烟把人得罪得有多厉害。宁愿不拿钱都不出卖打他的人。
就在列车员焦头烂额的时候,沈如汉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看到了。”
全车厢的人都看向沈如汉的方向,不少人都暗自替徐卫国捏了一把冷汗。
徐卫国却半点也不紧张。
列车员一见有人出头,立马满脸期盼地看着沈如汉,催促他快说。
“要是你看到谁打人了,举报他,十块钱我立刻给你兑现。”
沈如汉伸出手,“先给钱,我再说。”
列车员一脸肉痛地解开厚外套,从中间那层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到沈如汉的手上。
“这下子,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谁打了他?”
沈如汉把钱收起来之后,才漫不经心地道:“这个人抽烟抽晕了头,估计把自己当成了他最恨的仇人,我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对面厕所里巴巴地抽自己巴掌,一边抽一边骂自己剑货……唉哟,那大嘴巴得,我在旁边看着都心惊。”
列车员目瞪狗呆。
猪头男子尖叫:“胡说八道!鬼扯。我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还把自己打昏倒了?”
沈如汉耸了耸肩膀,也是一脸不解地道:“对啊,你怎么会自己把自己打成一个猪头?啊,我知道了,你脑子有病,不抽自己不爽快!”
男子怒不可遏,冲过来就要打人。
沈如汉连忙往座里缩。
列车员过来拉扯的时候,徐卫国就无声无息地伸脚一勾一送。
猪头男子失去平衡,额头直直地撞向相对的两排座位间的小桌子边角上,发出砰的一声。
列车员趁机把男子拉了起来,并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沈如汉和男子。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也不会揭破你这层子自虐的嗜好,你这么恼羞成怒,我好怕啊。”沈如汉一脸惊慌,足以以假乱真。
列车员都有点犹豫了,看看沈如汉,又看看男子。
徐卫国见这事闹得差不多了,就出声道:“其实不止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这人就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一个人这样说,两个人也这样说。
而且,徐卫国这样说了之后,全车厢的人都忍住笑,随大流地附和了起来。
“我也看到了,他们俩看到后回来一说,我们都不相信,所以……都过去瞧了一眼。
只是这两位兄弟心肠好,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