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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说，如果，曾毅真的和皇帝之间出现了什么裂痕，那，对朝廷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哪怕是曾毅手有先帝钦赐的金牌，可是，这金牌，只是最后的招数，曾毅是不可能轻易随意的动用金牌的。
“无风不起浪啊。”
杨廷和叹了口气，道“虽然曾毅脾气极好，为人谦和，可，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太过昏庸了。”
“从宁王的案子，可以看出，曾毅，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在这个时候给宁王定罪的，定罪的轻重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什么都没查清楚，匆忙定罪，这，太过宽容了，怕是要给一些贼子壮胆啊。”
杨廷和的话，虽然没有说明，可是，也说的差不多明了。
这件案子，你算是想要轻判，可是，也必须要等到案子查清问明了，在判，那个时候，皇帝会被人称为仁慈。
可是，现在，案子牵扯到了谁，是否牵扯到了哪些官员，都没有查清，直接定了，会被世人称为昏庸的。
甚至，会让一些人心因此而生歹念的。
昏庸与仁慈，是完全所不同的。
“社稷之难啊。”
一直坐在首位，没有吭声的刘健终于是叹了口气，脸色阴沉，他们虽然想要让曾毅在这个案子吃亏，摔个跟头。
可是，却是在案子摔个跟头，而非是现在这种情况，在圣意，摔了个跟头，这两者，是完全所不同的。
“现在，咱们不过是在猜测，元辅也无须太过悲观。”
次辅谢迁开口，强挤出一丝笑意，缓和了气氛，道“当今圣，虽然胡闹，不理朝政，可，其却又极重感情，想来，因为这件事，也未必会真的和曾毅闹翻。”
“若是抛开他们的身份，这个年纪的好友，意见相左，甚至是吵架，也不是少数，过些时日，也没事了。”
次辅谢迁的这话，却是没说错的，年轻人，岂会没有闹矛盾的时候？朋友之间争吵，也是很正常的。
刘健苦笑，摇了摇头“这情况，岂能和普通相提并论？”
刘健岂会不知道谢迁所说的这情况？只是，情况，是不同的，环境也是不同的。
若是满朝，尽皆贤良，皇帝的身边，没有奸佞之臣，这还好说，可是，皇帝身边瞧瞧现在都是什么人。
可以说，现如今，是宦官当道。
刘瑾算是知道曾毅手里有金牌，不敢真的得罪曾毅，可是，却并不碍着刘瑾示意下面的人等，暗示正德一些曾毅的坏话。
若是以前，刘瑾或许不敢，可是，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刘瑾若是真起了这心思，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毕竟，曾毅和刘瑾的关系看似不错，可其实，曾毅还是盯着刘瑾的，甚至，干预了刘瑾的不少好事。
刘瑾的心胸有多宽广，内阁的几位，现在可是都清楚的，其定然是记得这事的。若是想趁机把曾毅从皇帝的信任当给清除出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要不，介夫去一趟曾毅府？”
李东阳看向了杨廷和，笑着道“介夫和曾毅，也算是熟识了，去打探一番情况，其应该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吧？”
“宾之，你糊涂啊。”
坐在首位的刘健叹了口气。
“若是旁的事情，倒是可以前去打探一番，这种事情，如何打探？”
被刘健这么一说，李东阳楞了一下，方才明白了过来，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的确，这种事情，除非是曾毅原封不动的把他和皇帝的对话说一遍，若不然，没法说的。
“是急糊涂了。”
李东阳摇头，苦笑，主要是担心朝廷啊。
若是曾毅真和皇帝闹翻了，没了曾毅在间起到周旋的作用，东厂，只会更加嚣张，皇帝身边的奸佞，只会是越来越多。
…………………………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曾毅眯着眼睛，道“为难你了。”
司徒威跪倒在地，抱拳，道“下官能有今日，全靠大人栽培。”
“大人的事情，下官自当尽心去做，大人切不可在如此了，若不然，折煞卑职了。”
“锦衣卫那边，本官会设法，暂且压制官体系的。”
曾毅叹了口气，道“但，这只是暂时的，特殊情况罢了，该定的规矩，是不能少的，过了这个坎，锦衣卫还是要武制衡的。”
“卑职明白。”
司徒威点头，可以说，虽说锦衣卫被革新成了现在的武两个体系，两个体系相互监督，可是，司徒威却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怨言。
甚至，司徒威还是十分佩服曾毅的，能如此做的，才是不为自己着想，一心为公的大丈夫行为，一心为了朝廷的大忠之臣。
“小心行事，切不可暴漏。”
“此事，徐徐图之即可，万不可出了差错，否则，这局棋，是要毁了重下的。”
曾毅小心交代司徒威，却是真的在怕出错了。
“大人放心，卑职晓得。”
司徒威也不笨，虽然曾毅没说是要布局做什么，可是，由于这件事请的特殊性，司徒威其实已经能够大概的猜出曾毅的意图了。
只不过，也只是猜测个大概，至于曾毅具体要做什么，司徒威也是不知道的，可是，算如此，司徒威也是要佩服曾毅的胆大的。
“去吧，日后，我这边，尽量少来，若是来了，也要避嫌一些。”
曾毅笑了笑，道“虽说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可是，只要见不到咱们的来往，也能让他们少猜测一些。”
“下官明白。”
司徒威拱手，从地站了起来，然后退出了客厅。
“唉。”
曾毅从椅子站了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局势出现了偏差，那，现如今，曾毅只有两个选择了。
第一个选择，是退去，而第二个选择，是选择别的方法，重新把局势扭转过来，重新的回归到曾毅之前的布局面去。
至于正德的态度，这次，曾毅也是给算计在里面了。
“天佑别在出什么差错了。”
曾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若是这次在出了差错，那，这事，更难办了。
“夫君。”
李韵儿端着一杯清茶，款款走了进来，递给了曾毅。
“你怎么来了。”
曾毅抚了抚李韵儿的披肩秀发，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我看刚刚司徒走了，过来瞧瞧。”
李韵儿笑着，司徒威经常来府，是以，李韵儿也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不过，李韵儿却是十分知趣的从来没问过曾毅朝堂的事情。
“这次回来，夫君是要在家里多呆些时日的吧？”
李韵儿虽然不出门，可是，她身边有丫鬟，是以，对现如今京城的传闻，也是知道些的，生怕曾毅一个案子完了，不顺心，又找别的案子了。
“放心吧，这次算是离京，也会带你的。”
曾毅笑着，把茶杯放在了桌子，顺势揽住了李韵儿的腰肢。
“嗯。”
李韵儿在曾毅的怀里点了点，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的放了下去。
宁王府。
虽然宁王被软禁了，宁王府大门外也有侍卫看着，可，宁王府内的丫鬟什么的，却是可以随意出入。
可以说，对宁王的软禁，可以称得是禁足罢了。
毕竟，江西那边宁王的封地，还是没动的，还是宁王的封地，只是把宁王本人，给软禁在了京城罢了。
甚至，此时，算是有人来拜望宁王，怕是也没人会管的，只要看着宁王不出府成了，只不过，现如今，是宁王手底下有没散的人，也不敢来看的，谁知道这是不是朝廷的计策。
“好，好啊。”
宁王府内，监视宁王的人早离去了。
虽然有宫派来的丫鬟什么的，可，却是伺候宁王的，真真的没有一个是监视他的。
“曾毅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本万竟然逃过一劫啊。”
宁王的卧房当，宁王哈哈笑着，屋内，却是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王爷，咱们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黑衣蒙面人声音不大，却冰冷的很“朝廷查的厉害，大多数，都不敢聚集，全都散了。”
“散了好，咱们在聚些人手，也是了，算不得什么。”
宁王朱宸濠双眼冰冷“正好，让本王借机看清了一些往日忠心本王的人的嘴脸。”
说这话的时候，宁王朱宸濠可谓是恨的咬牙切齿，尤其是平日里他的那个心腹谋士，宁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本王被软禁在京城，谁能想到，谁还会怀疑本王？”
宁王朱宸濠嘿嘿笑着，双眼透漏着一丝的得意“本王暂且忍耐几年，等时机成熟之时，是本王脱离这牢笼，起事之时。”
直到此时，宁王朱宸濠还是没放弃他的执念，甚至，还大有借此浴火重生的架势。
“曾毅算是千般算计，万般谋略，又能如何？”
宁王朱宸濠嘿嘿笑着“遇到个昏庸之主，倒是委屈了如此贤良之臣了。”
直到此时，宁王朱宸濠也不恨曾毅，尤其是现在，他心里有了更好的谋算，对曾毅，却是越发的欣赏了起来。
有此可见，对于人才，宁王朱宸濠的十分的宽容的。
尤其是之前，曾毅告诉他，是如何怀疑到他这个宁王头的时候，更是让宁王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不可置信。
“日后，在这宁王府下，修出一条密道来，直通本王书房。”
宁王朱宸濠看着黑衣人，道“等在过些日子，风声彻底过去以后，让剩下的人，全都挨个的来见本王。”
“忠于本王的，自由重赏。”
宁王最后这句话，并非是敷衍，经过这次险死还生，可以说，是彻底的看出了他手下，到底是谁忠心，对于忠心之臣，自然是要好生打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