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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说累老说累。我是传统女人,哪儿好意思一二再再而三提要求? 累就养着呗,不做就不做。我哪儿能跟荡妇似的没完没了求他。可现在我迷糊了:莫非我还就一荡妇?闷骚了二十几年,强忍,欺骗所有人,欺骗我自己。 其实荡妇有啥不好?为自己活,为自己爽,真诚,不装屄,长寿,不遭雷劈。 我维护这个维护那个,到最後我的家呢?碎了,成了碎片儿,团不到一块儿;老公、儿子全跟我不一条心。这麽多年我正经得到啥了?就一小独单。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可怜我,给我派一童男子儿来帮我、度我。我要再不珍惜这机会,谁还老帮你? 我抓着他,死死箍着他,可是不敢看他。他喷白烟冒热汽,混横不羁,气势汹汹,这是一头肏屄兽,把我变成淫水母。我真的干渴到极点了。我好像在报复前夫,报复此前受过的所有的委屈不公,玩儿命补偿我自己。他捅会儿舔会儿,冲我说着可怕的话。我听着顺着答应着,闭上眼睛设想那些流氓事儿真发生。 他那家夥里头可能有骨头,要不然的话怎能一直不软?他的运动没有尽头没有终结,他热爱这运动。他要不是我侄子该多好?无数次中场休息,喝水、撒尿、聊天。 我问他:「你嫌不嫌我老?」 他说:「你不老啊。我还就爱肏四十来岁的娘们。」「为什麽啊?」 「骚哇。四十多岁的那是真骚,放得开,真败火。」「告诉我实话,你糟蹋过多少阿姨?」 「没多少,也就三十来个吧。什麽叫糟蹋呀?我这叫助人为乐,替天行道。」说完又扑上来跟我绝斗。 我俩像末世仇家,又像棋逢对手,网球名将,玩儿命对抽,一千回合,谁都不累,大汗淋漓,还乐在其中。我这辈子没出过那麽多汗。真出透了,牀单是湿的,枕巾湿了,褥子也湿了,哪儿哪儿全都是湿的。有时候我能听见牀腿儿牀脚嘠吱嘎吱,楼下邻居准能听见。听见就听见。我为谁活? 为这个为那个都活大半辈子了,我都快绝经了我。闭上眼睛勒死战神,嘠吱嘎吱又听不见了。你在极乐瞬间,耳道是封闭的,眼睛也一样,跟许仙最後在金山寺似的,或者更高境界,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想都不想,顺其自然,归隐山林纵情嚎叫,心甘情愿沦落为兽。 忽然想哭。这些年我过得太苦了。我太委屈我自己了。什麽什麽都我一个人,我太难了。我深感自己渺小、无助,深感绝望、孤独。偶尔想了,自己弄弄,完事儿以後更难过。 我不是开放型的女人,特别想的时候也有,一般就是每月倒霉之前那几天,生理的需要靠自慰解决。弄,谁都会,杀痒的法儿谁都有,问题是,孤独是绝症,它这没治。现在,为对抗孤独,我抱紧他,也让他抱;亲他,也让他亲,让他进,让他顶,让他使劲填充我,填满我,塞严空虚,好像这样儿我就不孤独了。 窗外泛起淡蓝色天光上,一朵大花在哭着怒放,补偿迟到的享乐,补偿一切。人太缺什麽就会找机会恶补。恶补总会过梭,会犯错误,矫枉过正,失去灵魂,找错对象,自取其辱。 我脑子里头乱了套,开了锅。事儿出了,事儿是错的,我是长辈,我必须断。 可这东西能断得了麽?以後我怎面对我哥?他会不会怀疑?会不会闻出蛛丝马迹?发生关系是大事,身体、想法、内分泌都剧变,地覆天翻。我相信,发生过关系的人,身上会发出新的味儿,跟以前体香不一样,自己能闻出来。别人,靠近的话也能闻出来。我怎麽遮掩?他回去住以後会不会说漏嘴? 我问他说不说梦话?他说他不知道他说不说,还说他们知道就知道了,都是家里人,怕啥。他这什麽逻辑?这事儿寒碜,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跟谁也不能说。
在有的地方,我们这种得浸猪笼,或者被人用大石头砸死。他还是满不在乎。 吃过早饭,他跟我说想接着干、不想上课。我说不去就不去,但是不能再弄了,必须睡觉。身子要紧,这麽干谁受得了?他趴我身上鼓捣了一会儿,趴下头不动了。我一瞅,着了。我也困,可我得上班。 上着班,想着家里趴一美少 年,我心里忽悠忽悠的。我脚步发飘,嗓音都比从前好听了。中间上厕所的时候,擦出好多好多黏液。想起昨天夜里,我下头又痒痒了。毒瘾发作,凶猛暴烈,你根本招架不住,你扛不过去,你只能顺着他。 手指滑进来,动着,脑袋里头一片温热,人事儿啥都不想,只惦记满足兽性。 解完了骚,提好裤子,对着镜子照,镜子里那女人满脸通红,嘴唇潮湿,妩媚招人,骚货一枚,闻着自己手指。 我已经馋成这样儿啦?我是罪人。我後悔了,我不该由着他。我必须弥补,可我洗得干净麽?我再也回不到我原来的形象,他也不。我该怎办?从此将错就错、当他秘密情人? 或者跟我哥说、说我对他好、他也对我好、让我哥成全我们?对,我嫁给他就完了。我们到别的地方,苏州吴江,嗯,我喜欢那地方,干干净净,人少,路宽,没人认识我们。 我彻底疯了。一女人,都这岁数了,被搞了一宿,居然就能痴獃到这程度。 我要真说了,我哥非给我送疯人院去。不行不行,不去疯人院,吴江也去不了,还是得断。下班买了三黄鸡,买了菜,两大兜子,沉死我了。回来进楼道拐角猛抬头撞见一邻居,认识,打招呼。我一惊,浑身一激灵,三黄鸡好悬没掉地上,嘴也不利索,答非所问,慌慌张张,脸色都变了,赶紧低头上楼。进了家,手麻,沉的,吓的。 他真没上课去,我进门的时候他刚起牀。我定定神儿,觉得邻居瞅不出来,应该也没闻出来。洗洗手,煲上鸡,洗菜。他过来蹭我,摸我,我板着脸装没事儿人,闷头做饭。 他手伸进我衣服,贴着肉抠我。我说:「姑姑错了。咱别这样儿。」他跟没听见似的,嘴唇身子手脚全贴上来,十足的章鱼,你根本做不了饭。 奶头被他捻硬,下头被他鼓捣出水了,心长草了,装不下去了。放下菜,转身拉他上了牀。那天的三黄鸡差点儿糊了锅。 我看他是那麽好看,看着他我心里是这麽激动,激动得快晕过去了。我眯着眼,微笑着,什麽都不用说,就很幸福,心里美。我想要他,现在就要。我居然成了痴女一枚。性瘾不是病,发作真要命。 人狂怒的瞬间,智商是一;动情时刻,智商是零。我彻底被魇住了,鬼上了身,我被附了体,心甘情愿沉沦变态,失掉理智判断,醒不过来,走不出来。其实也不是肏屄带魔力,主要是高潮那几秒钟让人分泌特别的东西,比如多巴胺大爆发,大脑释放大量内啡肽,作用像吗啡,致幻剂。我觉得,高潮就是毒品。 ————第二天他上课去了,临走在我身上腻不够,非逼我答应他晚上接着弄,不答应不走。我心里热乎乎,幸福。我喜欢被人需要、被人迷恋,喜欢有人跟我耍赖。 母性被激发出来,往外流,比奶浓。我被自己感动了。这毒狠毒就狠毒在,你粘上他之後,你能自己给自己催眠,你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你压根儿不觉得他有毒,你还帮他复制病毒。 我下班回家,做好饭,听见敲门了,他回来了。我乐着蹦着颠着去开门,笑容呱叽僵住——他和一姑娘,拉着手进的屋,跟我说,「这是我们班的。」我从头凉到脚。 女人做事情经常是糊涂的,反正我是这样儿,情商是变数,该高的时候偏偏低,发起烧倒是高高的。高烧中,我被玩儿得晕晕的,以为他对我真有感情了,没想到他跟我压根儿就是去火,就纯发泄。我忽然觉得他挺邪恶的,年纪轻轻怎麽这麽坏? 我好吃好喝招待他们俩,还陪着笑,故作轻松,偶尔出戏,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侄子是一恶魔,吃完就搂着那姑娘进了我的卧室,不关门,直接开练。 我百抓挠心,脸上发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们那淫声秽语像针往我心上紮,不听不行啊,这独单拢共就这麽大,我往哪儿躲呀我? 我走进厨房,两米乘两米,狭窄的空间压迫着我,所有的东西,橱柜、刀具、菜板、水池、灶台、锅碗瓢盆筷子勺统统朝我压过来,想要压死我。他们在干吗?
大侄子走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人。我从厨走进卧、从卧走到厅。 只有这会儿,才觉出这独单挺大。屋子里到处都留着我侄子的气味儿。我贪婪地吸着,然後不知所措。 我从冰箱拿出那几条平鱼,摆餐桌上,安安静静闻那香味儿,享受那只属於我的快乐。那几条平鱼已经没了生命,可腥味儿刺鼻。我闻着闻着动了情,下身有了反应,湿了。 我拿起一条平鱼,鱼嘴对准我下边儿,开始摩擦。鱼嘴凉凉的,冰得我不好受,可我停不下来。我只想一件事儿——淫一下儿。 平鱼让我想起我哥嫂,想起他们送我侄子来那天。我想起我侄子。他在想我麽?平鱼的腥味儿尤其刺激,对我来说就是春药,我一闻见下头就湿。我狠狠手淫,淫到高潮,但不彻底。我觉得空虚,哪儿哪儿都没力气,觉得活着没劲。我走路轻飘飘,心情奇差,像做一大梦,像得一场大病。 我後悔。後悔没用。事儿已经出了。我担心,怕他说出去。怕也没用。他是一混蛋。 我想他,想得不行。他在干啥?准在想我,他那大鸡巴现在一准儿硬硬的。 我想上我哥家瞅瞅他,瞅一眼都行。我穿上外衣,走到门口,拿起钥匙,又慢慢放下。 我不能去。我是谁?我是他姑。我上他家干啥去?打扰他?我不能。再苦我也得咬牙忍。 我拼命忍啊。这是纯粹煎熬。姑姑去瞅瞅侄子,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