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很少有在睡眠中接受了希瑞克神谕的信徒能在清醒后准确的描述那种情景,就算是夸耀,他们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带着发自灵魂深处地颤抖。一千次噩梦混合起来同时塞进脑海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一个神选择将意志直接打入凡人的思维,而且这个神还是被公认的疯子,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怪不得很多哪怕只是接受过希瑞克一点点最轻微“神眷”的“幸运儿”都变成了永远不能恢复的疯子。
而且这一次奥兰多接到的神谕还不仅仅如此。奥兰多从夹杂在呼啸尖利的无意义噪音之间透露出来地只言片语感觉到了这位谋杀之神的愤怒,不满,以及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的征兆。这让奥兰多再次战栗起来。如果希瑞克突然认为他无法完成任务或者不再有用了,这对喜怒无常地谋杀之神来说是家常便饭——那么同僚的匕首将会立刻刺进他的后背,甚至不必在乎他一直以来都让他们震怖的可怕身手,因为那几乎全是由暗日赐予的。
一艘追踪他们地船……奥兰多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做给希瑞克看看也好。
他捡起本来当作被子,现在已经掉在地上的斗篷,仅用一个动作就打开附有陷阱并且上了锁的房门,悄无声息地走出船舱。
“哦。奥兰多先生,现在一切正常……”正在掌舵的塞蒙从眼角看到裹在黑斗篷里走进来的奥兰多,连忙报告。
“我听说寄居蟹号是你的船?”奥兰多透过水晶舷窗看着天边渐渐凝聚起来的乌云。要起风暴了。
塞蒙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情绪,他没想到奥兰多竟会知道这个:“您真是消息灵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能到达鱼人岛?”奥兰多话里的冷气让塞蒙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下去半截。
“我只能说不一定……而且应该说找到,奥兰多先生。”塞蒙在这件事情上可不打算犯含糊,船上除了他之外,全是一群航海新手。摆弄寄居蟹号的动作简直称得上粗鲁,让他很是心疼:“现在我们正向珍珠群岛深处驶去,还没有脱离公认的航线。只有到了……”
“改变航线。”奥兰多再次打断他的话。
“什么?”塞蒙吓了一跳:“这可不行,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近海郊游!而且马上就要起风暴了……”
“改变航线,有人在追踪我们。”杀手冷酷的说。
赛蒙干脆把放在舵盘上的手抬起来,通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那种说一不二的作风,但如果这次一定要让他偏离航道,赛蒙是做不到的……这是彻底的自杀行为。
“那么奥兰多先生,请您告诉我要选择去哪边吧,左边,还是右边?”奥兰多似乎没料到这个一直言听计从的海盗竟然敢在这时候用这种方式来顶撞自己,只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赛蒙:“这是不可能的,奥兰多先生,我不知道您对海洋了解多少,但如果这时候改变航道,我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葬身鱼腹!”
赛蒙满以为对方能够看在自己还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船长份上听从他的劝告,否则他们也不会请自己来驾驶寄居蟹号了,但奥兰多抬手向左边指了指,便径直离开了驾驶室,很明显他完全没有把赛蒙的话放在心上,更糟糕的是,他给出的方向也极像是随便指出来的。
甲板上的暗日教徒瞬间开始忙乱起来,他们按照船长赛蒙传达下来的命令解开缆绳,升起船帆,忙活着跟他们平日里的刺杀工作完全不同的活计,一个个看上去笨拙非常,但终于寄居蟹号开始转向,面对一片陌生的海域缓缓驶去。
摩利尔好不容易才摆脱自己的胡思乱想而集中精神,幸运的是这次的法术效果相当好,以至于就算寄居蟹号改变航向都没能逃出摩利尔的思维追踪——好的有些幸运。她找来罗尔,向他通报了这一情况,要求仍然按照既定航线行驶的渡鸟号做出相应改变。
“赛蒙船长疯了吗,他开始偏离了航道,这可是远洋航海的大忌,何况是在朝向珍珠群岛的深处航行……”罗尔从震惊转为忧虑,转头看向一边的摩利尔:“您确定寄居蟹号是向这个方向走了吗?我们再这样追下去也会很危险的,起码很快其他水手就会发现不对头,如果闹起事来可要怎么收拾?”
“我想赛蒙船长没疯,或许是船上其他人要求他改变航向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发现了鱼人岛,还是发现了尾随在后面的我们。”摩利尔盯着渡鸟号的行进方向,那里除了海天相交而成的一条直线外一无所有:“继续航行吧罗尔,无论是去鱼人岛还是驶入未知海洋都一样是冒险行为,现在只能希求我们能早日追上目标,或许还有安全返航的希望。”
不过如果确定凯罗,或者关于凯罗的线索就在鱼人岛上,那么无论如何都要走一趟了。
第五章 … 去北方
第十回合 怒海惊帆
鼠式的追踪仍在继续。两艘船一前一后,但是几乎洋——因为风暴洋同时找上了它们。
“迅雷不终日,骤雨不终朝”这句话用在此地并不适合。就算罗尔小心翼翼的绕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堆积起大量雨云的地带,尽量沿着边缘行驶,伴随着隆隆雷声劈头盖脸打下来的雨点也足够称得上是一场灾难了。而且雨水带着和海水一般无二的咸味,偶尔硬硬的什么东西打在头上砸了个包,捡起来看看说不定就是个小贝壳,让人觉得这连绵不绝的大雨根本就是有人从海里抽起难以计量的水,然后扔到高空铺洒下来,而处于这场自然的伟大循环中渺小卑微的人类,充其量只是独善其身的可怜虫罢了。
愈往前行,暴雨越大。只要站在甲板上说句稍长点的话都回被灌一口咸水,水手们只能掩着嘴歇斯底里的喊,这种感觉简直不是行驶在海上,而是海中。
使人难以睁目的暴雨有效的阻挠了人们窥探这片宏大神秘的海洋的想法。浩瀚的海洋本来就是应该被崇拜并畏惧着的,任何不切实际的蠢念头都会随它们的主人一起被深深埋葬,连点白沫都不起——广袤无边的疆界和深不可测的诡谲征服了所有妄图征服她的勇士和探险者,他们出于各种目的和原因侵入了她的庭院,如同强盗登堂入室,在她的怀抱里各怀鬼胎,而她却并不介意。只有偶尔发发小脾气,最多冲那些人喊叫几声,打个喷嚏,这不是真的想要针对谁,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那种惊天动地地撒娇罢了,说到底还是死掉的那些家伙的不好。
而现在的风景不过是她最普通不过的日常梳洗而已,连警告都算不上。如果够聪明谨慎的话,那些试图刺探她隐秘的人就应该知难而退,只要坐在海边的小酒馆里望着天际的阴霾弹琴唱曲就足够了——多愁善感无所事事地吟游诗人们一般都是这么想的。
当然。给海洋赋予人的性格和思维原本就是一厢情愿的蠢事。真正航行在其间的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或者细腻的心灵去管什么像是少女眼波一样的蔚蓝海水,情人爱抚一样地温柔海浪。就好像不在幽暗地域生活的家伙们关心的永远只是阴森恐怖的地洞,守在财宝堆上呼呼大睡的恶龙,已经被洗得白白嫩嫩放在地下食人族的锅里等着骑士去拯救的少女一样,他们怎么可能了解到地震才是幽暗地域最简单明了的毁灭之源?海就是海,沉默而且强大,不会因为朝海里扔几头牛向他跪拜地野蛮人而高兴,也不会因为醉醺醺在船舷上站成一排往海里撒尿的水手而震怒。甚至无比强大的巫师挥动魔杖斥退海啸地公然挑战行为都无关紧要——所谓胆色永远只是针对渺小的存在而言,所谓冒犯永远只是因为被冒犯者确实把这当回事儿。敢于挑战海,战胜海洋的男人才称得上男子汉?这种近似无知的美化和鼓吹军人杀戮无罪,权贵枉法有理一样,当人想为了私欲干一件事情还要找什么行为准则并且尽量让其合理化高尚化的时候,愿众神原谅你吧,你可知道深渊里多少恶魔在为此窃笑?
想轻松点,想简单点。你不会因为有十七个孩子要养所以去打捞正处于繁殖期地鱼类而下地狱的,尽管你一口吃掉的生命可能比一次战争伤亡地还要多——众神保佑努力活下去的人们,对水手而言。海是他们谋生的场所,出海是他们谋生的手段,活下去才是最终的真理,这种真理远胜于虚假无力的浪漫,虽然酒馆里的吟游诗人把大海和女人扯在一起不着边的比喻给水手听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粗鲁的笑,接收其中隐含的暧昧情愫,甚至激情豪迈的举着酒杯高喊着像征服女人一样征服海。神情如同活下去的真理一样闪闪发光,但是等再次到了海上,面对天风海雨下的滚滚波涛,他们的脸会迅速黯淡。
幸好四十七不是在海上讨生活的。
所以他怡然自在,两点鬼火样的红眼睛在滔滔暴雨中目光炯炯,如果再大一点,说不定比灯塔还要亮。
“尊敬的先生……阿嚏!”二十六裹着一块满是破洞的帆布,雨水浇得他睁不开眼睛,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浸透了水,连喷出来的吐沫星子都带着咸味。
“对不起!对不起!”二十六吓得赶忙退了几步,脚一滑差点在甲板上摔倒。他深深低下头,身子着蜷成一团——我竟然当面对着尊贵的先生打喷嚏了?沾到他没有?
“我不是让你去厨房里弄鱼饵了么?”四十七倒是没在乎,事实上他也没那么高的精度在如此大雨中分辨那几点唾液:“还是你有什么事儿?”
“那个……”二十六紧张的绞着手指:“尊贵的先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水手们都想问问我们究竟要去哪儿……大家伙儿现在有点担心……”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往远方瞟了一眼,那里现在已经分不清海和天,完全就是一团浑沌的铅灰色,好像一个张开大嘴的庞然巨兽等待着自投罗网的渡鸟号:“您别误会
是传话儿而已……水手们开始议论,有点不摸底……行好几天了,除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