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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剑气纵横。
“蓬！”“蓬”“蓬！”“蓬！”……一连串的爆破声跟着响起。“蓬！”随着最后的一声巨响，碧清教主被震得身子向后暴退，护身真气消散无数，只剩下淡淡的一层，她的嘴角边业已淌出丝丝血迹。
玄穹高依旧立于原地，气定神闲地道：“碧清掌门，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再袒护这小子了。老夫已然手下留情，你若是再不识抬举，就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碧清教主怎会不知两个人实力间的差距，但她的个性一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尤其是这次，她的身后还有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她以退让，这个男人就必死无疑。碧清教主在心中默默地道：“无名，如果我们现在还是在襄王墓中没有出来该有多好。我们生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我情愿死的时候，和你在一起。”
抱着和无名同生共死的决死，碧清教主手中的浴血剑再次举起，丹田内的全部真气全部集中的宝剑之上，誓要以这一剑，和玄穹高一分生死。
“碧清掌门，你这又是何苦！”玄穹高怎么看不出碧清教主意图，叹声说道。
“接招吧！碧波流云剑！”碧清教主这次是真拼了，浴血剑劈手射出，长剑破空，犹如流云一般。
“玄剑破天式！”玄穹高冷冷地看向碧清教主，手中的玄色长剑也跟着射出。玄剑破天式是玄剑绝门三剑中的第一剑，威力比玄门三十六剑不知要强上多少。
“铛！”
两柄宝剑相撞，玄色长剑并没有折断浴血剑，只是将浴血剑荡飞开去，紧跟着剑势不衰，狠狠地向碧清教主刺去。
这一剑中，夹带这极强的‘势’之领域，在玄穹高的剑势笼罩之下，碧清教主连躲避的能力都没有。
“扑！”玄色长剑直接刺碎碧清教主的护身真气，跟着刺入碧清教主的左胸，剑刃投胸而过，贯射于无名的左胸上。
“啊……”碧清教主也没有了力气，脖子向后一昂，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滑落。失去碧清教主真气的裹挟，无名也再没有御空的能力，身体随着碧清教主一起下落。
玄穹高悠闲地向下飘去，手臂向后一挥，插在碧清教主身上的宝剑，飞速向后抽出。长剑一冲体内离开，痛的碧清教主咬牙闷哼一声，鲜血如同血箭激洒而出。在他的身后跟着索开山、武坤、齐昕河、玄英明、玄天罡等人。
“蓬！”“蓬！”无名和碧清教主先后摔倒地上，碧清教主的意识也十分微弱，无名距离她只有不到五步的距离，她努力地向无名爬去，如此近的距离，此刻却如同咫尺天涯。
眼前朦胧一片的无名，也能看到碧清教主正艰难地向自己爬来，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无名心中无比疼痛。他强行挪动身子，向碧清教主凑去，两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指尖才碰触到一起。
“碧清掌门，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刚刚那一招只有了七分力。你的伤势虽然严重，功力也全部被我震散，但是及时调理并无性命之忧。只要你现在屈服，和聂无名划清距离，看在你师兄的份上，我保你不死。”玄穹高淡淡地道。
碧清教主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玄穹高的劝告，继续朝无名爬去，无名也是如此，咬着牙爬到碧清教主的身边。无名强撑着身体，抱住碧清教主，在无名的怀抱中，碧清教主的憔悴的脸上再无痛苦之色，有的只是一种幸福感。
“碧清……你这又是何苦……”无名艰难地道。
“无名……我已经想明白……我活了这么多年……。在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作爱……今天……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块……”碧清教主断断续续地道。气息微弱的她，每说几个字，都显得十分吃力。
二人所说的话，半空中的玄穹高怎会听不到，他冷冷地看着下方的一对爱侣，道：“碧清掌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离开这小子，否则就怪我对你无情！”
“不必了……和聂无名死在一起……我此生无悔……”碧清教主慢慢地道。
无名怜爱地看着怀中的女人，感动的落下泪水。“她本是高高在上的碧清宫掌门，可为了我，宁愿舍弃一切，与我共死。”
“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们。”玄穹高慢慢地举起手中的玄色长剑。
就在这时，天宫中忽然想起一个高亢的声音，“玄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素白色八卦仙衣的道士已经出现在玄穹高的身边。紧跟着，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士也飞了过来。这两个倒是自然是碧清教主的师兄，太清真君与上清天尊。
原来，太清真君在见到钱毅诚死后，痛不欲生，不停地哭泣，好久才缓过神来。得知玄穹高等人已经朝东方追杀无名，而碧清教主也跟着去了，太清真君一来放心不下，二来想手刃无名为钱毅诚报仇，所以这才留下徒弟为钱毅诚收尸，自己与上清天尊亲自赶来。
谁料他一来，就看到师妹和无名躺在下面，显然两个人都是身负重伤。而此刻，玄穹高已提起宝剑，作势要一举斩杀二人的性命。
第四百零四章 心魔
玄穹高一见到太清真君亲到，举起的剑又放了下来，客气地道：“太清掌门，你来的正好，令师妹正在下面和姓聂的小子卿卿我我，你看怎么办吧。”
太清真君早已看到下面的情形，对于师妹的伤势，也查探的一清二楚。关切道：“师妹，你没事吧。你怎么和这个小子跑到一处了。”
“师兄……碧清已决定和无名同生共死……你们若是想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别看碧清教主的气息微弱，但是语气却十分的坚定。
听到师妹如此决绝的话，太清真君与上清天尊对望一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三人同门学艺，别看后来分家，但感情上却如同亲兄妹一样。如何舍得让小师妹死掉。
太清真君沉吟片刻，灵识传音给上清天尊，“上清，你现在就去将碧清给拉回来。”
“嗯。”上清天尊点头。
可还不等他动身，却听下面的碧清教主道：“师兄……我意已决……不要妄图将我和无名分开……只要你们一碰到我……我立时就自尽……”
师兄妹情同手足，两位师兄想些什么，碧清教主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这……”上清天尊为难地看向师兄，不知该不该下去。
“师妹，你这又何苦，这聂无名可是仙界公敌，身怀戮仙诀，难道你忘记当年的襄王，忘记那残忍嗜杀的无极宫主人尉阔天。师妹，回头是岸，我们师兄妹数十万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上这小子吗？”太清真君看硬的不行，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但他并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陷入爱河，哪怕你是杀了她，也无法将她从河里拉出来。
碧清教主微微摇头，道：“我相信无名……他绝不是残忍嗜杀之人……只求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无名一条生路……我愿和他归隐山林……再不问仙界之事……”
“会戮仙诀的人必须死！”太清真君摇头道：“他现在是因为戮仙诀还没有达到火候，才隐忍罢了，等到他功力大成之日，怕是我等皆要死在他的屠刀之下。为了仙界的安宁，我必须要取他性命。”
“那好……师兄既然一定要杀无名……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吧……碧清已经决定和你们嘴里的魔头同生共死了……”碧清教主义无反顾。
“你……碧清，你平常倔强也就算了，怎么在大是大非上面，还是如此。”太清真君是又急又气。
“大师兄、二师兄……小妹知道……一直以来你们都谦让与我……疼我照顾我……在这里……碧清对你们说一声谢谢……”碧清教主落下眼泪，“这一次……你们就让我再倔强一次吧……哪怕是死……我也不后悔……也不会恨你们……”碧清教主道。
抱着她无名，早已泪流满面，他不知该怎么去劝碧清教主，只恨自己保护不了她。就在无名一个劲地埋怨自己的时候，脑海深处的潜意识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别人要杀你了，还要杀你的女人，你死不要紧，你知不知道这要连累多少人啊。”
“那我该怎么办……”无名向心底的那个声音问道。
“拿起你的刀，用你最强的招数去杀……去杀……去杀……”那个声音大喊着。
“我不要使用戮仙诀……不要……我不要成魔……”无名在心田中吼着。
“你本无心杀人，可他们偏要逼你，他们要杀掉你，杀掉你的亲人，难道你就不反抗吗？难道就引颈就戮吗？如果杀人就能成魔的话，那么要杀你的人，哪一个不是魔。要知道，你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人。相比于这些假仁假义的人，你要比他们高尚的多。”无名的脑海里，充斥着这个声音。
“对、对……我是为了自卫而杀人，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在无名想到这里的时候，丹田内原本已经消失的剑形真气，这时突然渐渐地浮现出来。慢慢从淡红色，逐渐转变为赤红色。
在无名的心头起伏不定的时候，半空中的太清真君正一个劲地叹气，好半天才开口道：“师妹，如果你一心想跟这小子在一块，那师兄成全你。”说完，他的眸子里滚落处两行热泪。太昊剑也在这时出现在手中。
“师兄，你……”上清天尊一见师兄亮出太昊剑来，急忙喊道。
“会戮仙诀的人必须死！碧清是我师妹，我不允许她死在别人的手中，就让我来成全她这个最后的心愿吧。”太清真君老泪纵横地道：“师妹，你们死后，我们将你们安葬在一起的。”
“多谢师兄成全……”说完，碧清教主靠近无名的怀里，缓缓合上眼帘，一脸的幸福之色。
太清真君手中的太昊剑慢慢举起，一道浅浅的透明状波纹凝结与剑刃之上。他不想让师妹死无全尸。
“碧清……”随着太清真君痛苦的声音，一道剑芒从太昊剑上劈射而出，直取碧清教主与无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