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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见他醒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装做在看湖畔的风景,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见他在望自己,忙又转头装著看风景。片刻後又开始喃喃自语道:“天气这麽冷,好像要下雪了。嗯,一定要多加衣服……”
云寄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便觉得这少女很是有趣,长得可爱,心地也好。正想著,不防一阵秋风吹过,凉意袭来,他忍不住大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挠了挠脑袋,觉得很不好意思。
少女有些同情地望著他,犹豫了一下道:“喂,你是不是没有买衣服的钱啊,没有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云寄桑抱了抱拳:“多谢,我不是没衣服,而是刚好前几天和人赌钱,把衣服输掉了。”
少女轻轻地“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看著自己的脚尖,好半天才抬头,认真地望著他道:“赌钱是不好的,你以後不要赌了好不好?”
没想到被人看成赌棍,云寄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点了点头说:“是,我知道了。”
少女的脸上露出喜色,高兴地说:“这就好了,我决定借钱给你买衣服。”
云寄桑连忙摇头:“不用了,我马上要坐船去一个地方,没时间买衣服了……”
少女想了想,问:“你要去哪里?”
云寄桑犹豫了一下,坦然道:“起霸山庄……”
少女一惊,愕然望著他:“怎麽你也去起霸山庄?你去那里做什麽?”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那里能做什麽,不过是奉了师命而已……”云寄桑有些茫然地看著天空。要是以自己的本意,是不会卷入这些江湖是非之中的。这些日子在江湖上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游荡,不知多麽快活。
“师命……”少女想了想又问,“你的师父是庄主铁鸿来的朋友麽?”
“算不上,不过铁庄主向他老人家执晚辈之礼。”云寄桑微笑著,能在这等候渡船的时间里和一个这样可爱的少女聊天,也该算是一种享受吧。
少女眼中露出明显的怀疑之色,摇头道:“我不信……”也难怪,起霸山庄的庄主铁鸿来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门人弟子遍天下,要他执晚辈之礼的人物的确称得上凤毛麟角。
云寄桑耸耸肩,没有说什麽。
“那你说来听听,你师父是谁?”少女追问道。
“我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这世上最智慧的人……”一谈起师父,云寄桑顿时眉飞色舞,语气与先前大不相同,“不仅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而且胸藏十万甲兵,定谋划策,无一不中,更能未卜先知,料事如神……”
“听你这麽说,我怎麽觉得象个卖大力丸的?”少女怀疑地道。
云寄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便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女子声音自远处响起:“阿汀,你可不要胡说,你眼前这位少侠的师父,倒是当真当得起这些话呢!”声音响在天边,收於咫尺。可见这发话之人轻功是如何的高妙。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高兴得大叫起来:“卓姐姐!你总算来啦!”
云寄桑望向那发话的女子,只见她一袭白色襦群,头上懒懒地挽了一个挑心髻,身负古剑,肋下挂了两只一青一黄两个酒葫芦,双眸带笑,飘飘然有出群之态,心头一颤,低下头去。暗想:终於又见到她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说过什麽来著,衡山的事一了结便会马上赶来。只不过刚才路上教训了几个调戏民女的纨!子弟,这才来得晚了,怎麽,一个人等得怕了?”
“卓姐姐来了,阿汀就不怕了……”少女亲热地投入她的怀中。
“要说不怕,倒是这位云少侠来了,我们就不用怕了呢……”白衣女子朝云寄桑努了努嘴道。
被唤作阿汀的少女一愣:“他?”望了望略显尴尬的云寄桑,怀疑地道,“可是,他的师父好像是个卖大力丸的……”
“阿汀!不得胡言!”白衣女子脸色微沈,“你可知他的师父是谁?便是中原第一智者公申衡!你想想看,除了公申前辈,天下哪还有第二个人当得起刚才的那些话?”
“什麽?他是公申前辈的弟子?”少女的秀目瞪得圆圆的,那种惊人的雅气直可以从目光中沁透出来,“卓姐姐认识他?”
“我自然认识,而且在这小子还哭著一张小脸流鼻涕时就认识了。刚才路过岳阳时,听说有个云姓少年连著几天进赌场,将赢来的几万两银子救济了黄患灾民,又在岳阳的地头蛇过山虎恼羞成怒前大输了一场,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後巧妙地脱身而去。便知道是我那可亲可爱又可怜的云师弟来了。我可说得对吗?”说著又是望著那少年抿嘴一笑。
“云寄桑见过卓师姐……”一反刚才迷糊的神情,云寄桑一本正经地给白衣女子施了一个师门大礼。
“上次长安一别,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还成,总算有点大人的模样了……”白衣女子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著他,“怎麽样,想不到这次是我要来吧?”
“不,大成师太来信中说过,要派静宗的卓师姐来。刚才一听到雪语天音,寄桑便知是师姐到了……”云寄桑低声道。轻闲自在的他自从卓安婕来了後便不由自主地显得拘束起来。在面前这个女剑手的身上,他总是感到一种温和的压力,即使对她说一句最普通的话也经常会感到万分吃力。
“那就好。这起霸山庄一事,牵涉甚广。据我所知,除了少林,峨嵋,布衣丐帮这些名门大派外,还有玄幽堡,路州薛家,雪雷帮的人也卷入了。这其间的隐情,著实不小呢……”说著,卓安婕的声音低沈了许多:“你晓得那四句偈语吧?”
云寄桑点点头,缓缓道:“知道,寒露轻,起霸难,死香出,雌雄现。家师当时听後,曾经叹道:这四句话不知要在这八百里洞庭湖中,掀起多少的血雨腥风……”
卓安婕默然不语,遥望浩瀚的洞庭湖。只见山峦突兀,渔帆点点,水天一色,鸥鹭翔飞。然而日落西沈,霞光晦涩,水雾茫茫之中,又透著无尽的谲秘。
“卓姐姐,你们在说什麽?”少女好奇地问。
卓安婕微微一笑:“看,差点忘了给你介绍,我的这位小妹妹是骊府府宗李知秋的得意高徒,方慧汀,这次是我特意邀她来赴起霸山庄之约的。”
云寄桑一愣,没想到方慧汀竟然是卓安婕邀来的。更加让他猜不透的是,这样凶险之事,为何要找这样一位不通世事的天真小妹妹来做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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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安婕看了他的神情,微微一笑,没有说什麽。
“卓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方慧汀缠著她不放。
“阿汀,这几个月来,你该听说过江湖上出现了雌雄香煞的事了吧?”卓安婕用略带忧虑的语气反问。
“嗯,听说他们两个来无影,去无踪,杀了很多人。可是至今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孔……”
“不错。上个月,起霸山庄的庄主铁鸿来接到了一张雌雄香煞发出的拜帖,上面就写著你云大哥刚刚说的那四句话……”
方慧汀惊讶地望了望云寄桑,又望了望卓安婕,脸上微微露出害怕的样子:“那是不是说,雌雄香煞会在起霸山庄出现啊?”
“正是如此,算上今天,三天後便是寒露。师父说过,要揭开雌雄香煞之谜,全在那时的起霸山庄之约。”云寄桑肯定地说,他对师父公申衡的话一向都是极有信心的。
方慧汀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卓安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卓姐姐保证那两个怪物不会伤到阿汀的……”
方慧汀嗯了一声,又将头埋入她的怀里。
云寄桑在一边看得直摇头。
“卓姐姐,怎麽还没有人来接我们呢?应该是每隔两个个时辰就会来船的啊……”方慧汀依旧象只小猫一样赖在卓安婕的怀里,一边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
“阿汀,忍著点,看天色已经快了……”说著,卓安婕懒懒地拨了一下眉前的秀发。
云寄桑望了望天色,到树边喀嚓地折了一根笔直的柳枝在手中,去掉分杈,比了比长度後,在卓方二人的注视下插入地上,看著柳枝的阴影道:“别急,再有一刻锺就到酉时,那时便会有船来……”
“那是什麽?”方慧汀好奇地问。
“那是日晷之术,以观影之法,测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准确时间……”卓安婕低声向她解释。
“啊……,云大哥真了不起。”方慧汀轻轻赞叹了一声。
卓安婕却向西北方向望去,含笑道:“看,又有人来了……”
云寄桑和方慧汀同时转头望去,果然,一个身材高大,面赤如血的黑衣大汉背著把大刀,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他身子既高,步子便大,只几步便跨到了渡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大笑道:“哈!还没来船!老班这回可赶上了!”
方慧汀瞪著一双秀目望著他,心道:“这个大个子又是什麽人?”
云寄桑和卓安婕早已清楚了对方是什麽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微笑。
大汉见方慧汀那样盯著自己,便大声问:“小姑娘,你总是盯著我干吗?不认得本坞主吗?”
方慧汀紧绷著小嘴摇了摇头。
那大汉把脸一沈,大声道:“你这个小姑娘,身在洞庭湖,连本坞主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可也太不把我们洞庭湖的好汉放在眼里了!”
方慧汀听了,却不恼,拍手笑道:“我知道啦!你是洞庭三十六坞的龙头坞主班戚虎!我说得对麽?”
大汉听了,咧开嘴,一阵轰雷般地大笑:“不错!正是本坞主!”随即又一瞪他的大牛眼,问:“你们又是什麽人?干吗也在这普陀渡等著?”
方慧汀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畏惧地缩到了卓安婕身後。卓安婕微微一笑:“班坞主,这位小妹妹是岳麓骊府十三燕中的麽妹──眸燕方慧汀……”
班戚虎摇了摇大头道:“眸燕?这倒是没听过,骊府的名头我倒是知道,府主李知秋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