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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这几天花了点功夫去了解苏悦的新死法——亲历这事的同学拥有的新记忆,是说苏悦交了个新男友劈腿了,留了遗书在树林里服毒自杀。
还有黄一朵,新的故事线里,林默邀请苏悦去酒吧观看自己的演出,回程发现了黄一朵的尸体,两人出于害怕没有报警。
当林默在山水农庄因为发现苏悦的尸体而报警时,警察正好查到了他与苏悦出现在黄一朵被害现场的监控,因此他被警方控制了。
林默捋顺了这个故事以后,感到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也罢,当所有人对一个谎言深信不疑,这个谎言也就变成了真实。
厉苍又问道:“苏悦的死对你影响挺大的吧?”
“嗯……多少有点,不过,这个没关系。”现在想起苏悦,林默还是会难过。
“你们是情侣吗?”
“呃?不是……”
“可你喜欢她吧?”
林默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毕竟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约苏悦去看他的演出了,而他没对其他人这么做过。
厉苍点点头说:“这对你来说有点艰难吧,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为了别的男人死在了自己面前,然后自己还被怀疑是凶手。”
“嗯……”林默低着头,他不喜欢这个故事,可是他得扮演好这个悲戚的人设。
“这是事实吗?林默?”厉苍忽然问道。
“啊?”两人目光对上,林默试图从厉苍眼中找出更多含义。他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彭越给所有人安排的记忆吗?
“我是说,你真的在追求苏悦吗?黄一朵死的那天晚上,你和苏悦在约会?”厉苍也不确定这样问是否合适,他脑海里没有那段虚假的记忆,他假装自己的记忆和大家是一样的,可经不起推敲,细节总会暴露一切。
他需要的正是细节。细节之于他来说很危险,对对方也是。那个长着白毛的怪人——真正的凶手——如果真的存在,那他就必须揪出来。
林默果然不愿多谈:“厉警官,这个事情,我和你们说过了。如果不是侦察案子需要的话,我实在不想再说。”
言多必失,林默不清楚在这段新故事里他到底说过些什么,为了避免前后矛盾引起怀疑,还是少说为妙。
厉苍莞尔一笑:“没关系。案子已经结了,你是无辜的,不是吗?我就只是想随便聊聊。”
“谢谢你们。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得回去写稿子了,下午得完成稿子交给主编,我晚上还要演出。”
厉苍抬高眼幕看着林默站起来:“可以。你有我私人手机是吧,我好像跟你说过,生活上有需要的,可以随时给我电话。看着你感觉很奇怪,总觉得我们早就认识那样。”
“感谢。”林默双手合十作揖道别。
他从楼梯走下看台,走到楼梯最后一级才猛然想起,在彭越编造的新记忆里,他和厉苍的接触并不多,厉苍给他手机号码的情节,是发生在太平山果林的板房中。
那是他现在作为林默这个身份与厉苍的第一次见面,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林默回过头看厉苍,厉苍也正看着他。
他记得。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厉苍露出胜利的微笑:“林默,下次没那么幸运了。”
林默微张开嘴,他吸了口气,可话在出口前被吞进了肚子里。
解释有什么意义呢?告诉厉苍,人不是他杀的,他会相信么?
厉苍目睹过妖兽的出现,而自己无意中暴露的不凡已让他认定了自己与系列事件脱不了关系。实际上这些事件也或多或少与他有关,他又有什么好解释。
只是,他并不希望厉苍插手妖兽之间的争端。
那个晚上,林默将食指顶在厉笙后脑风府穴上完成了一次基础吸食,也藉此窥探了他脑中的记忆。
让他骇然的是,厉笙那庞大的精神世界只有一小部分是自身记忆的残留——忘情丹对记忆的消除并不那么完全,可残留的部分就像虚幻的梦境。
更多的思想内容像是某种外部植入,而且是一种不留痕迹的植入,厉笙本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想法不是他自己脑中产生的。
有人在利用厉笙向全世界宣告妖兽世界的存在。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是谁?林默离开警局的时候,他认为这可能是黑狐族做的手脚,他们不是正千方百计逼他现身吗?
但是,当那几个神秘的人类特工找上门给他和夏梓馨洗脑时,他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这支特工战队正是通过洗脑后植入新记忆的方式来保持他们工作的神秘感的。
盯上厉笙的是人类还是黑狐族?他务必要查个明白。
另一方面,厉苍在驶离洛都大学的车上也满脸凝重地陷入了沉思。
警局被袭那晚充满了奇幻色彩,厉苍夜访已洗掉记忆的厉笙后,回到家中,厉苍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出了厉笙送给程骞的那套书开始翻阅。
他看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实在撑不住了才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去上班时也把书带在了身边。
走进警局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昨晚坠落警局大院的战机已经不知所踪,被砸烂的水泥地已被铲掉,原处正用砖砌着花圃。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花圃的修建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就他不知道。
他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的记忆真的发生了错乱,或者,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所有人方向一致地说着同一套话,即使是谎言也会逆转成真理。
直到现在重遇林默,厉苍知道他不是唯一一个拥有不同记忆的人。
一个被他默默地当成了敌人的疑犯,如今成了他唯一的朋友。这感觉又讽刺又奇妙。
第42章 去看监控
这不是梦,不是臆想。厉苍很清楚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可生活不是推理,他需要证据。
再见林默燃气了他内心的不甘,他决定回警局再细细地查探一次,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给夏梓馨挂了个电话,让她负责好下午的安保演练,自己一个人趁着中午回到了西城区警局。
虽已过了好些天,可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可能把痕迹消除得如此彻底。凭着这样的信念,厉苍破解过多桩疑案。
厉苍把车停稳在车库后,径直上了三楼审讯室。
打开门,小小的房间没有什么异样。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屋角一个垃圾桶,别无他物,一目了然。
厉苍走到窗户前,手指在窗台上抹了抹。窗台重新刷了灰,那晚破损了的窗户被换掉了,这栋颇有些年月的楼房忽然有一个房间装上了一扇簇新的窗户,也没有人过问是怎么回事。
这不算很明显的证据,他要敢提出疑问,彭越肯定也会给他圆一个说法——尽管彭越不知道去了哪儿。
厉苍试过打电话去洛都刑侦科总部找彭越,结果查无此人。
本来厉苍为此苦恼,现在换个角度看,似乎也不错,至少没有人明着反对他“胡作非为”了。
他要挖掘一个一辈子可能也查不透的世界,没有上司压给他任务,没有人听他的汇报,没有人等着他洗刷冤情,更别提嘉奖、升职、荣誉。
他做这一切,只为了内心的那股倔劲,为了真相本身。他就是想知道。
他透过窗玻璃,俯视着警局大院,大楼门前被砌上了花圃的地方,已完全看不到战机曾坠落的痕迹了。
那么大一个家伙,他们是怎么弄走的呢?厉苍抓抓头,准备下楼去看看。
他手插着口袋,绕着花圃走了几圈,佯装一边抽烟一边散步,直到视线把大理石砌成的花圃边缘磨得光滑,才那石面上坐了下来。
他面朝警局大楼发起呆,烟渐渐燃尽了。
突然,他用眼睛锁定了三楼那扇崭新的窗玻璃。
就是那间审讯室,从窗台往下,大楼外墙上有一列不大明显的指洞。
厉苍站起来,走到了墙根下方,抬头仰望。他向上伸直右手手臂,去够那五个指洞,没够着,还差大约一个手掌的距离。再往上大概每隔两米多就有这样一排五个指洞,一直到三楼窗台下。
身形比他高,应该是那个浑身白毛的妖兽留下的。
厉苍心中一喜,掏出手机调焦,全景、远景、近景、细节多角度拍下了墙上的指洞。
这与黄一朵死那晚墙上的爪痕极度相似,能证明这些妖兽的力量远大于人类,可以单凭指尖力度在坚硬的墙壁上留下划痕乃至指洞。
接下来,厉苍马不停蹄地前往迷津道。他想,彭越洗掉了相关人员的记忆,销毁了所有照片案宗,可总不能把所有场所修理一遍吧?
只要是人,就总会出差错的,他不相信彭越能做到滴水不漏。
然而他失望了。当他赶到迷津二十二巷,循着记忆推开那堆靠着墙壁码着的纸箱时,墙壁上某一块果然被重新涂了一层墙漆。
所以但凡是警方发现的与妖兽有关的任何疑点,都已被彭越和他的队伍消除了。厉苍只能另辟途径去寻找新的证据。
他捏着下巴,盯着墙上那崭新的一块苦恼地思索着,忽然,一个浑厚的女高音自巷口传来:“厉警长。”
厉苍吓了一跳,他手指松开下巴,望向那个穿着大花背心裙,一头夸张的卷发,趿着拖鞋的上了年纪胖女人。
他觉得她有点眼熟,略略回忆了两秒,想起她是黄一朵尸体的发现者,夹着这条巷子的那两栋楼的房东。
“啊……你好。”厉苍感到奇怪,他并没有与这个房东直接沟通过,当时口供是夏梓馨录的,难道在新的故事线里,他们有过交集吗?
胖阿姨绽开微笑,走进了巷子,那身形足以把巷子堵死。她边走边说:“很久没见啊,我看报纸了,新闻里都写了那案子的经过了,你还回来找什么啊?”
“嗯……”厉苍左右看了看,他不大想搭理胖阿姨,她大概也是被洗过脑的,从她嘴里问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