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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因为要检查一遍确定是否安全。”秋丽丽抱着肩膀,“有什么问题吗?”
“行头是很重要的东西,难道没人告诉你吗?“凤燕越看秋丽丽这散漫的态度越有气。
今天的演出相当重要,他一直紧绷着神经。
可她倒好,给他添乱不说,还把行头弄得一团乱。
“要不我帮你们一起收拾?”秋丽丽眨巴着眼睛。
“不用你,你给我站远点。”凤燕冷冷道。
秋丽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你生气了?”
凤燕没理他。
秦玉山同情地看了秋丽丽一眼,小声道:“还用问,你把行头弄得一团乱,要是我师父在早就火了,说不定还会开除你。”
“我好害怕啊。”秋丽丽缩了缩肩膀,装作害怕状。
凤燕重重放下手里的东西,“你给我出去。”
秦玉山吓了一跳,没想到凤燕真的会跟秋丽丽翻脸。
“二师兄,秋姐她只是……”
“我没跟你说话,我让她出去。”凤燕直视着秋丽丽。
“我出去了一会谁帮你勒头?”秋丽丽耍起了赖皮。
“玉山可以帮我。”
“他技术不行吧?”
“就算他再不行,我也不想要一个不尊重行头的人。”
秋丽丽无奈地看了一眼秦玉山。
秦玉山瞬间秒懂,“那个……我先出去一下。”说完也不等凤燕发话,直接开溜。
秋丽丽见秦玉山走了,随手关上门,“我翻这些行头是有原因的。”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凤燕背过身不看她,手上不停地整理着他演出时的戏服。
“我又没弄坏行头,你就别生气了。”秋丽丽厚着脸皮上前想要帮凤燕。
凤燕避开她,“在你眼里,行头只是些华丽的服装,可是在我们眼里,它是将军出战的盔甲,披上它,我们上了台便是戏中人。”
“我这套行头是师父的,平时师父一直很爱惜,甚至都舍不得让它们弄皱一丝,你却把它们随手丢在一起……”
秋丽丽愣了一下,“这套行头是富班主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以前没演过《断桥》一折,哪来的戏服。”
“我明白了,今天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秋丽丽郑重道,“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出去。”
她转身出了化妆室。
房门关上的时候,凤燕脊背微微一僵。
他心里是有气,他气秋丽丽在这时候还给他添乱,把行头弄乱不说,还自觉有理,振振有词。
但他没想到最后秋丽丽会主动承认错误,而且他让她出去她就真的出去了。
这有点不太像她的风格。
他原以为她会赖在这里不走。
秋丽丽出了化妆室后找到站在走廊上惴惴不安的秦玉山,“我跟你打听件事。”
“秋姐,你问什么事?”
“你师父以前演过《断桥》这出戏吗?”
“当然演过啦,二师兄今天的这身行头就是当初我们师父的,要不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秋姐你别怪我多嘴,你今天真不应该弄乱行头,我们这行有句老话,宁穿破,不穿错。如果戏服破了会影响台下观众的观看效果,但是穿错行头却会让人笑掉大牙,你今天要是真把行头弄坏了,我二师兄只能硬着头皮穿破的……”
秦玉山絮絮叨叨地解释凤燕为什么生气。
秋丽丽爽快地挥了下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秦玉山:“……”
看她这么爽快地承认错误,不知为什么反而让他觉得不太真实。
“我再问你,富班主当年演《断桥》时,戏台上出过什么岔子没有?”秋丽丽问。
秦玉山愣住,“秋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回想一下,富班主以前在台上演《断桥》时,出过意外吗?”
秦玉山使劲摇头,“怎么可能出意外,我师父很厉害的。”
“这身行头之前放在哪里,是衣箱师傅管着吗?”
“不,这是我师父自己的行头,他自己收着。”秦玉山认真道,“对我们唱戏的人来说,每一件行头都要尊重,特别是出了些名的他们都有自己专门的行头,花大价钱定制的,像旦角的一副好头面,要花十几万。”
秋丽丽咋舌,“这么贵。”
“戏服上的刺绣云纹亮片什么的,都是手工一点点绣出来,缝上去的。点翠头面用翠鸟的羽毛剪成小块,然后贴在金属底板制成,我见过我师公留下的一套点翠头面,简直华美到极致……可惜现在很少有了。”
秋丽丽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他。”
“秋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是他?”
“没事,你进去吧,帮凤燕勒头,我就在门外,有事尽管叫我。”秋丽丽把秦玉山推回屋。
“哎?秋姐你真的不进来吗?”
“不了,免得又惹凤燕生气,你去吧。”
秋丽丽强把秦玉山塞回了屋子。
关上门,她并没有真的待在走廊里,而是晃晃悠悠地去了别的地方。
“何自强在哪?”她向平阳剧团的演员们打听。
第33章 白素贞登场
秋丽丽在平阳剧团演员们的指引下找到何自强。
“你找我有事?”何自强正忙得满头大汗。
秋丽丽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凤燕的行头出了点问题。”
何自强手上动作一顿,“什么意思,他行头带错了?”
“不是,我在他的行头里发现了这个。”秋丽丽掏出银针,递到何自强面前。
何自强两眼紧盯着那根针,秋丽丽则是紧盯着他的脸,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何自强呼吸急促,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这是怎么回事,我师兄是怎么收的行头,这种东西要是穿在身上,到台上恐怕会出大事。”
“谁说不是呢,还好我发现得早。”秋丽丽得意洋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得点奖金啊?”
何自强眸光闪了闪,“对,幸好你发现了,等回去了我跟师兄说说,这个月给你加奖金。”他说着话,伸手接过了银针,“这东西先放在我这,你先回去吧。”
秋丽丽愁眉苦脸,“我回不去了,为了这根针我算是把凤燕得罪了,翻乱了行头,他正生气呢。”
何自强笑了笑,“凤燕跟我师兄一样,固执得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你别担心,等我跟他说说。”
“可我现在回不去了,他看到我就生气,要不我待在你这里吧。”秋丽丽赖在他身边不走了。
何自强干活的时候,她抄着口袋坐在边上看着。
别人都忙得团团转,只有秋丽丽最清闲。
何自强看得火大,“你能不能过来干点活?”
“可我不会啊。”秋丽丽耸了耸肩,“富班主让我来给凤燕帮忙,其他的事我都不懂,平阳剧团的喜神要是没了,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平阳剧团的人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
“秋姑娘,你就坐着就行,活我们来!”
“没错,秋姑娘你就坐在这别动地方,你要什么就跟我们说。”
“你千万别靠近我们的衣箱,要不……我们找个地儿你先睡会?”
何自强心里这个气,“她来是干活的,不是为了玩儿!”
平阳剧团的人苦笑,“干活不差她一个,只要今天的演出能顺顺利利结束就行。”
有人还好奇地向何自强打听,“你们小常生剧团的喜神后来是在哪里找到的?”
何自强烦得不行,“去去去,少打听这种事。”
秋丽丽笑眯眯地坐在那,光明正大地偷懒。
演出开始了。
秦玉山陪凤燕站在上场门处。
“秋姐她不回来,是不是生气了?”秦玉山小声问凤燕。
凤燕哼了声,“她犯错还有理生气?”
秦玉山不安地看了眼凤燕头上的甩发,“她终归不是我们剧团的人,不懂我们这行的规矩,犯错也是在所难免,我手劲不大,勒头也不知行不行……”
凤燕闭上眼睛不理秦玉山。
秦玉山也不敢再多嘴,生怕影响一会凤燕上台。
终于到了《断桥》一折。
西皮导板,凤燕一声:“杀出金山寺怒如烈火。”上场。
秋丽丽跟着何自强凑到舞台一侧看台上表演。
凤燕扮演的白素贞上场(念白):“啊!狠心的官人哪!”
陈梅扮演的小青紧跟追上,与白素贞对哭。
何自强“啧”了一声,不满道,“这小子居然改戏。”
秋丽丽:“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白素贞应该与小青抱在一起哭,才能表现出她们姐妹间的感情,相互依靠……可他却把这里的动作改了。”
秋丽丽斜眼看着何自强,“我觉得只不过一个动作而已,没什么。”
“那怎么行,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一板一眼都不能错。”
“我听咱们小常生剧团那边的人说凤燕有些怪癖,不喜欢跟女演员靠得太近,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改了动作?”
何自强哼了声,“什么怪癖,都是矫情!”
台上西皮散板起。
白素贞:“法海贼无故起风波,官人不该辜负我,害得素贞受折磨。”
白素贞跌倒在地。
小青(念白):“姐姐怎么样了?”
白素贞(念白):“腹中疼痛,寸步难行,如何是好?”
小青(念白):“想是要分娩了,且到前面桥边,少坐片时,再想良策吧。”
白素贞(念白):“事到如今,只好如此。”
小青虚扶着白素贞,眺望湖面。
后台,秋丽丽正看得出神,忽见何自强转身走了。
秋丽丽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何自强回头看见她跟上来有些不高兴。